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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倏然暗下來,他的面色也隨之黯然。 接到宋源的第二通電話時,言落已經將車開到盛望舒新家所在的小區,駛進地下停車庫。 那邊有點吵,氣氛熱鬧,宋源估計沒少喝,大著舌頭問:“落哥,你那房子不是已經裝好了嗎?我最近怎么沒見你回去過?” 言落說:“不打算住?!?/br> 除了上次看裝修進度,他沒再來過這個小區,更不敢深夜在車庫里停留,在公寓里留宿。 害怕不小心再撞見盛望舒和陵游。 更怕對面的燈整晚不會亮,主人徹夜不歸。 打火機滑輪響了聲,宋源的聲音飄過來:“靠,哥你真是個狠人?!?/br> 顯然他此刻說話已經沒什么邏輯了,言落沉聲囑咐他一句:“別亂說房子的事?!?/br> “我知道,你放心?!彼卧丛谀穷^保證。 “別讓月亮喝太多酒?!毖月涑烈饕幻?,還是沒忍住說了句。 結束通話,言落從后備箱里抱下一個大大的紙箱,乘電梯上了樓。 今晚,他想離她稍微近一點。 — 陵游明天要出差,盛望舒沒放任他們玩太晚,十一點過一點就撤了。 回到公寓,她先去浴室洗澡,洗完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給陵游發了句晚安。 陵游很快回復一句晚安。 他在收拾行李,讓她早點睡。 盛望舒回:[知道了,你也是。] 結束聊天,她吹干頭發,倒了杯朗姆酒端著去了書房。 明天是周末,不用早起,她全無睡意,打算熬夜畫設計圖。 如果畫不出來就看看書。 盛望舒喜歡在夜里萬籟俱寂時工作,工作時,她習慣拉開書房的窗簾,在放空時看看夜色。 她打開電腦,端著酒杯去拉窗簾。 “唰”一下窗簾拉開,她無意中瞥見對面那棟公寓,和她書房相對著的那扇窗戶亮起了燈。 盛望舒在這住了兩個多月,第一次看到對面公寓晚上亮燈。 看來是業主入住了。 盛望舒抿著酒,百無聊賴地想著,正打算轉頭走開,那家的燈光倏然間變成了淡粉色。 從她的角度看不出那是什么房間,但那扇窗很大,是幾乎占滿整面墻的落地窗。 盛望舒眨了眨眼,那淡粉色的光線慢慢轉變為了橙色。 繼而變成橙紅色,又漸漸變成淡紫,直至所有光線一層一層地融在一起,向外延伸。 盛望舒好奇地看了半天,倏地笑了。 看來這業主也喜歡看極光,竟然弄了一個仿極光的藝術燈放在了家里。 不知道他那盞燈是在哪里定制的,光效竟然如此逼真。 盛望舒來了興致,站在窗邊沒邁動腳步。 片刻,那盞極光燈倏然滅掉,隨即房里又亮起白色燈光。 強烈的白光將房間里照得清楚了些,盛望舒看到落地窗對面那一整面墻壁。 墻壁上貼著許多彩色氣球,氣球兩邊是彩帶,正中貼著碩大的“ Happy birthday”字樣的彩色氣球。 好巧,原來對面的那人也是今天生日。 盛望舒沒由來地想,他的生日是在幾點,不會也像她一樣,無限接近光棍節吧? 正出神,對面的燈再次關閉,片刻后,房間被燭光填滿。 盛望舒瞪大了眼睛使勁朝對面看,看到一個輪廓模糊的身影,捧著一個碩大的蛋糕,蛋糕上燭光閃閃。 她不由自主地笑起來,想起自己在Party上少許一個生日愿望,于是便順手把酒杯放在一邊,低下頭,閉上眼,兩手合握。 隔著遙遙的距離,借著那暈黃忽閃的燭光,和對面那人一起,偷偷許了個愿望。 第32章 這可是你自己找虐?!?/br> 令盛望舒感到奇怪的是, 對面那扇窗從那晚之后再沒亮起過燈。 她猜想,業主大概不是本地人,偶爾才會回來一次。 不過也只是在某晚熬夜畫稿時分神想了一瞬, 她很忙, 很快便將這件事拋之腦后。 陵游整個十一月份也很繁忙,常常會出差。 他和某奢侈珠寶品牌簽訂合約, 計劃推出一系列聯名款設計,其間去了兩趟法國, 到該品牌總部去參觀洽談,回來之后,他便一直待在工作室里忙碌。 兩人見面的機會變少,盛望舒要去盛世影業上班,每天作息規律, 早出晚歸,而陵游做設計則經常晝夜不分, 上午用來補眠, 夜里在工作室持續工作到凌晨。 盛望舒會算著他的作息時間給他發微信, 晚上有時間時,她會抽空去工作室給陵游送宵夜。 陵游工作的時候格外專注,經常飯也不會按時吃,不太喜歡受外界打擾。 雖然他沒直接說,但盛望舒也看的出來, 便刻意避開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 偶爾才會過來工作室這邊。 她原本想約陵游去看那部迪士尼電影,但他一直在忙,她索性沒說,等到電影快下映時, 她一個人去電影院看了。 電影拍得符合預期,笑點也很密集。只是盛望舒看的是午夜場,在觀眾稀少的放映廳里大笑時總覺得突兀。 她去的并非是星宸旗下的電影院,而是一家位置稍偏的老電影院。 讀初中時,她在校運動會時和許念汐一起偷偷來這家影院看過兩次電影。 看完電影出來,盛望舒到停車場取車,等開車駛出停車場,她朝路邊隨意瞥了眼,竟瞥見一個熟悉的招牌,是那家松茸云吞面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