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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深情款款地看她上了車。 盛望舒終于借著燈光看清那是之前在酒吧偶遇的樂隊貝斯手。 沒想到許念汐竟真的和他勾搭上了,盛望舒和那個藍毛主唱倒是萍水相逢相忘于人海了。 和言落吵完架的當晚那主唱給她發了好多條微信,她嫌煩,直接回了句“我對你沒意思”然后把人給刪了。 車門關上,盛望舒朝車頂棚翻了個白眼,“沒興趣了直接說清楚不好嗎,干嘛非要拿我當擋箭牌?” 許念汐笑嘻嘻道:“這叫體面。體面地開始,體面地結束,當時留一線,日后好相見?!?/br> “這是你們海王的職業素養嗎?”盛望舒無語。 “當然!說到這個,言落哥最有發言權了,從小到大,我就沒見他讓哪個追求者下不來臺過,就算拒絕也都是給足了人面子,多紳士!” 假面紳士。給人徒留無望的希望才最無情。 盛望舒嗤了聲。 “那你也沒必要說我失戀了要買醉尋死吧?是人嗎你?” 許念汐理虧,厚臉皮地蹭了蹭她的肩膀:“閨蜜就是關鍵時刻拿出來當擋箭牌的嘛!既然我讓你‘失戀’在先,那今晚賠你一個男朋友好了?!?/br> “別?!笔⑼孀隽藗€“打住”的手勢:“我現在拉郎PTSD,聽到有人幫我撮合就渾身難受?!?/br> 許念汐對盛望舒和顧辭年被“拉郎”的事情略有耳聞,看眼色地止住話題。 “行,不給你介紹,那陪我去喝酒總行吧?上次沒喝盡興,今晚給個機會?” 盛望舒拽了拽裙擺:“你總不能讓我穿禮服去泡吧吧?” “這里開車到我工作室也就五分鐘,”許念汐看了眼窗外:“去我工作室換吧,我那有新衣服,Moon系列全套!我訂了還沒舍得穿?!?/br> “少來?!笔⑼姹凰宓酶吲d,沒忍住笑了出來。 換完衣服,她們去了商業新區一家名為“Burning”的酒吧。 酒吧臨湖,鬧中取靜,地板和墻壁都是深冷的槍色,金屬管道外露,是硬朗中不失格調的復古工業風。 兩人往角落卡座走,許念汐說:“這酒吧是圈里人開的,沒有亂七八糟的顧客,相對比較安全?!?/br> 盛望舒:“藝人?” “星宸娛樂的資深經紀人,郝林?!痹S念汐說:“變相算是言落家的地盤了,這下他總不能來抓我們了?!?/br> 怎么走到哪里都是言落? 這一晚上都多少次了?想把他從腦子里踢出去都難。 侍應生端來兩杯黃油啤酒,盛望舒悶頭喝了一口。 許念汐見她一直沒吭聲,沉吟了又沉吟,還是沒忍住問道:“你對言落哥……” 少女時期,盛望舒也曾與許念汐分享過隱秘的暗戀心事,可在言落交了第一個女朋友之后,她就推翻不認了。 許念汐多少能體會到她的感受,這些年來一直配合著不提,在盛望舒被人打趣的時候也會站出來附和:“玩笑話也當真?帥哥誰不愛呢?我們女孩子也想給每個帥哥一個家呢?!?/br> 舊事重提,盛望舒裝傻:“什么?” “就是說,”許念汐清了清嗓子:“你還沒放下他嗎?” 盛望舒旋即扯出一個機械的笑容,插科打諢道:“放下?放哪?他沒長腿還需要人抱著嗎?” “……” 許念汐撓了撓鼻尖:“其實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在度假村,你和言落吵架?!?/br> “……” “你哭了?!?/br> 盛望舒語塞,睫毛顫了顫,她低頭喝酒,“你看錯了,我蹲下是因為冷?!?/br> 她向來嘴硬,許念汐不打算和她爭辯,“我能看的出來,那天言落情緒也不好?!?/br> “沒有人吵完架后會開心的?!?/br> “不一樣?!痹S念汐說:“言落對你有多好,大家從小到大都看在眼里,我總覺得你們之間有一種奇怪的氣場,別人都融不進去?!?/br> 盛望舒盯著酒液上那層漂亮的泡沫:“你想多了?!?/br> “我就隨口一說,你隨便一聽啊,或許,我是說或許,”許念汐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反應:“言落會不會也喜歡你,只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又可能,他意識到了,但是藏著不說?!?/br> “那他圖什么呢?” 閨蜜的話總會比旁人多幾分莫名的煽動性,盛望舒在被她動搖之前扯唇嗤笑了聲:“犯賤嗎?” “或許和你一樣害怕失去吧?!?/br> 許念汐分析得頭頭是道:“喜歡玫瑰不一定要攀折玫瑰,喜歡月亮也不見得就要摘下月亮,你知道的,就是有那么一種人?!?/br> “但那個人不會是言落?!?/br> 不會是在嶙峋山道上枉顧生死、追求極致刺激的言落。 “好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br> 盛望舒打斷許念汐對感情熊熊燃起的探知欲:“聊點別的,我打算開個設計工作室,雖然不是同一個領域,但你好歹是過來人了,給我點經驗?” — 許念汐比盛望舒大一歲,她從初中開始學攝影,在大學畢業之前就已經拿過兩個在業界較有含金量的獎項,畢業之后順理成章地開了個人攝影工作室。 如今工作室已運轉兩年多,經驗教訓也積攢了一堆,兩個人聊得起勁,盛望舒連手機電量耗盡自動關機了都沒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