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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荷兒,本官查你原是戲班子的青衣,半個月前從戲班子出逃,四處作案,你的動機是什么?”于瑾問。 “我是雷公在人間的使者,是雷公指引我做這一切的!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保大燕社稷,大人若殺我,便是對天不公,大燕社稷難保!” “放肆!”成帝前一刻還在吃于瑾的瓜,下一刻就沉了臉,誰說社稷不保誰就是找死。 “在座諸位,我可以證明這一點,您各位看仔細了!” 這女子說罷,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將衣服扯碎,一片抽氣聲齊刷刷地響起。 這是——?! ------------ 第267章 心疼雷公 柳荷兒的肩頭上,一大片紅色的樹枝狀紋路,從頸部一路蔓延到腰部,紅色的紋路像是神秘的圖騰,趁著雪白的膚色,煞是好看。 這是...?! 受過嬋夏一對一教學的聞人染最先回神。 “這不是雷擊紋嗎?!” 嬋夏之前帶他驗尸的時候說過,被雷擊死的人身上會留下明顯的雷擊紋。 聞人染還清晰地記得,嬋夏特意強調了句,有時被雷劈而不死的活人身上,也會留下這樣的紋路,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漸漸淡去直到消失。 也可以理解為大難不死的痕跡。 “這就是雷神留給我的天啟!”柳荷兒精神亢奮,雙手舉向天,眼里滿是虔誠之色。 大燕對女子限制頗多,哪怕是來自花街柳巷的花娘們平日里都得包裹的嚴嚴實實,露出個腳踝都已經非常過分了。 眼前的這位奇女子,只著小衣站在那,大大方方的任由一屋子男人(太監)圍觀,臉上沒有半點羞色,耀武揚威,神神叨叨。 嬋夏夫婦懂雷劈紋的原理,自然不會被她糊弄了去,聞人染勉強算是嬋夏半個徒弟,也對她將信將疑。 除了他們幾個,屋子里剩下的眾人卻被柳荷兒的表現糊弄住了。 尤其是成帝,聚精會神地聽著柳荷兒慷慨激昂的演說。 “那日雷電交加,我待在屋內,只覺得心里像是一團火焰跳動,窗口似乎有什么在呼喚我,我就來到窗前,一種神秘的力量慫恿我,讓我推開這扇窗!” “你這是心肌供血不足?!庇阼会樢娧?。 “那是什么?”聞人染小小聲問嬋夏。 “一種心臟方面的問題,常見癥狀就是下雨陰天呼吸困難胸口悶,總是要用力呼吸,所以她才迫切想開窗,呼吸外面的空氣?!眿认脑敿毥忉?。 “當我推開窗的一瞬間,一道驚雷從窗外砸了進來,我只見眼前一道白光,然后腦中一片空白,我仿佛看到了天庭——” 柳荷兒心馳神往,回憶起那段,滿臉的陶醉。 “被雷劈得大腦空白,甚至出現了幻覺?!?/br> 于瑾再次精準概括,順便說了句,“雷雨季,不要站在樹下,也不要開窗?!?/br> 在這個沒有避雷針的年代里,胡亂開窗被雷劈死的案例,他和嬋夏每年都能遇到幾個。 “不,你不懂的。我們戲班子的師兄就站在門口,親眼目睹了這一刻,我站在窗口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恢復意識時,又一道白光奔向我?!?/br> “被雷劈后,沒有及時離開危險源,再次被劈?!庇阼獓@了口氣。 安全意識淡薄至此,真讓人無力科普。 已經被雷劈了一次了,還不趕緊離開,站在窗口跟個白癡似的對著天空傻笑,雨水打在身上,人本身已經成了導體,被劈第二次也不足為奇了。 “師兄已經看呆了,以為我會死,但我活了下來,我不僅活了下來,我還感受到了天命的呼喚!各位大人,你們知道嗎,第二道雷落下來時,我身上的衣物瞬間化為灰燼了——這難道不是雷神暗示我,拋掉束縛?為大燕社稷謀得福祉?” “這又是為何?”聞人染再次小聲問嬋夏,他注意到于瑾扶額,一副懶得開口的模樣,壓不住心底好奇,只能問嬋夏。 “雷電產生的高溫把衣服燒沒了啊,關于這個我記得筆記上有寫的,有時候是把衣服劈碎,有時候是燒沒,有時候更是詭異到衣服從身上剝離,剎那間發生的變化多了去了...” 嬋夏也覺得眼前的這女子真是...命大啊。 “督主以前就說過,不是所有的雷擊都能要人命,有的人甚至反復被雷劈七次都不死?!?/br> “我確信自己得到了雷公的啟示,成為了雷公的使者,不信你們看!”柳荷兒突然跳起來,快速奪過她身后番役的佩刀,抽刀。 就在眾人以為她要刺殺成帝,于瑾和嬋夏同時以袖箭對準她,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就見柳荷兒抓住大刀的兩頭,稍一用力,大刀竟脆生生地從中間斷開。 “看!我獲得了雷公給的神力,從那以后,我就力大無窮了!”柳荷兒將折斷的刀扔在地上。 于瑾依然保持著扶額的姿勢,懶得開口。 他現在已經可以做出結案處理了。 這分明就是個被雷劈傻的。 雷擊的后遺癥說來也是蠻復雜的,除了身體上的雷劈文,有些人會在被雷劈中后,產生一些奇特的變化。 比如,男人變成女人,長了胸。 還有突然就掌握了一門外語、身體感官放大等異常。 現代醫學暫時沒辦法解釋這些后遺癥,只能概括為雷電激發了人的一部分潛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