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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夏慢條斯理地縫合著,于淵深陷昏迷,她這么鼓搗都沒醒。 “你們看著奇怪嗎?尋常人被針戳一下就痛得半死,可我這么來回的縫合,他都沒反應,知道為何?那是因為他此刻本身的痛苦已經超越了縫針帶來的疼,像不像人生?” “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傷害到別人了,可對那個被傷害的人來說,那是一生都過不去的坎兒,我馬上就要成親了,我夫君本該是這世間最偉岸的男子,他或許馳騁疆場成為大將軍,或者活躍朝堂做一個大狀元,但他被這老家伙坑的入了宮?!?/br> 嬋夏本是想試探太后,可說著說著,代入了真情實感,越說越來氣,下手也狠了些,使勁的戳于淵的老皮rou。 “他本該有屬于他自己的璀璨人生,就因為上一代的破爛事兒,害得他堂堂的世家公子入了宮,我只要一想到他當初有多疼,我就想把這些疼完完全全的丟給那些害他入宮的人?!?/br> 那玩意上的神經和血管多到令人難以想象,平日里踹一下都不能忍受,更何況是凈身呢。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都不明白,于老大人有倆兒子,怎么非得送嫡長子入宮呢?這種違背常理的事兒,我想了這么久都不明白,現在我想明白了,有娘的孩子是個寶,沒娘的孩子是根草,就因為我家督主沒有娘撐腰,他就這樣對待他?!?/br> 屏風后的周太后,若剛剛只是心如針戳,這會就猶如被錘子狠狠砸,嬋夏的每一個字都砸在了她的心里。 淚水早已爬滿了臉頰,心擰著疼。 “但我堅信一句話,你對別人做的那些壞事,早晚有天會報應到你自己身上,就說于老大人吧,那么想保住他這有親娘的二兒子,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于瑭還是死了??晌覀兗叶街?,憑借一身浩然正氣還活的好好的呢,有沒有親娘又如何?” 周太后哭的已經發出輕微的哽咽聲,跟著她的嬤嬤不住地推她,這都控制不住。 嬋夏也聽到了,她勾起一抹冷笑。 這些黑心肝的,也知道掉眼淚? “姑娘?”彩凝也聽到了,用眼神詢問嬋夏。 嬋夏已經縫合完了,剪斷線,站起身,優雅地收好針線,抬手制止彩凝,不讓她過去。 “等于老大人醒了告訴他,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當年他把甄家推到了風口浪尖,現在人家找他索命,我救他一次,卻不見得能救他第二次,讓他好自為之?!?/br> 嬋夏走后,室內回復了安靜。 太后攤在地上,淚如雨下。 “太后,人都撤了,咱們也快些回宮吧?!?/br> “他恨我,那孩子恨我...”太后哭成了淚人,“她說的那些,一定是他心中所想,他一定是恨我的?!?/br> 她知道嬋夏誤會了。 嬋夏剛剛那口吻,分明是把于瑭當做太后和于淵的私生子,認為是太后從中作祟,才讓于瑾進宮當了太監。 殊不知,那句于瑾是沒娘的孩子,聽在太后耳里是多大的刺激。 他哪里是沒有娘。 他的娘是世間最尊貴的女子,卻不能與他相認... ... “夏姑娘,你那么恨于淵,就讓他死好了,干嘛要救他?”彩凝不解。 “我救他,不是因為他是我家督主的生身父親,他們父子情分早就在他把我家督主送進去的時候斷掉了,我救他,是不想讓他死在仇家的手里那太便宜他了,他早晚,都要死在正義和律法之下?!?/br> 嬋夏勾起一抹嗜血地笑,“你覺得,是傷口感染不痛不癢的死去來的解氣,還是被凌遲來的解氣?” 這種狠心的爹,就算于瑾不在乎,她卻是不能善罷甘休的。 只要她能找到于淵跟太傅黨勾結逆謀的證據,于淵就會死的比現在痛苦一萬倍。 ------------ 第224章 雞腿很好吃 “不對,很是不對?!?/br> 從于家出來,嬋夏越琢磨越不對。 “怎么了姑娘?是屏風后躲著人不對嗎?”彩凝問。 剛嬋夏救于淵時,彩凝分明聽到屏風后有人,只是嬋夏不讓她動,她才一直憋到現在。 “現在都出來了,再進去抓人也來不及了,人早就跑了,你這時候發現不對有何用?”彩凝不明所以。 夏姑娘查案,歷來都是嘁哩喀喳,痛快的很,今兒不知道怎么了,明知道有人還放縱。 嬋夏搖頭,她說的不是那個。 “屏風后那個不看也就罷了,看了就脫不了身,不如裝不知道?!?/br> 別看她說了那么多話刺激太后,但真讓她拆穿太后,那后果就不是她能兜得住的,雖然彼此都心知肚明,可這層窗戶紙還不能捅破。 “不是屏風后的人?那你說的是什么不對?”彩凝不解。 “桃花殺手啊,很是不對,你想想看,她明明可以一刀結果于淵,可她卻沒那么做,她把于淵綁起來了,所以于淵的手腕上有約束傷?!?/br> 嬋夏把于淵身上的傷反復琢磨,越琢磨越不對勁。 “把人捆起來后,不急著結果他的性命,卻是掌摑,這是為何?” 于瑾說過,給活人驗傷的難度甚至要大于驗尸,嬋夏剛剛忙著氣太后,心思沒放在分析傷口上。 等她出來后,在腦中還原了案情經過,發現問題了。 “桃花殺手沒有急著對于淵下手,而是將他捆起來,掌摑他,威懾他,這只有一種可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