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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都跟忍冬似的,恨不得把粉涂的渾身都是,走在大街上離著老遠就能看到那大白臉紅嘴唇,就連常公公這上了年歲的,也會把臉涂得白些。 就連宮里的娘娘們也認可宦官們的奇特審美,誰要是敢素顏上崗,不僅會遭同行恥笑,就連娘娘貴人們也少不得要訓斥幾句不體面。 于瑾這種靠實力上去的,若不是地位在那,只怕早就讓人拖出去打個半死了。 忍冬又是這涂脂抹粉里面的佼佼者,同樣的涂脂抹粉,別的太監就是不倫不類,他就是萬千草中一抹紅,妖嬈嫵媚,風情萬種,除了他長得本來就陰柔外,也跟他化妝技術有關。整體看起來是美的。 “冬冬!”嬋夏跳過去,于瑾濃眉微皺,忍冬捏著手帕退后兩步,警惕地看著她。 “這位姑娘,我跟你不熟,你可不要覬覦我的美貌——督主,我好怕啊~” 幾乎跟于瑾差不多高的瘦長體型撲向于瑾。 于瑾退后一步,那冰塊臉上罕見地多了抹嫌棄。 忍冬差一點就撲到于瑾了,就覺得身后后面一涼,他僵硬止住投懷送抱的行為。 嬋夏的箭對著他的后心。 “你離我家督主遠點?!?/br> “督主,這就是未來的督主夫人嗎?她知道我們的關系會不會打我???她好可怕啊,不像我,我只會心疼督主——??!” 忍冬捂著被于瑾揍到的左眼,聲音一下提高了八度。 “督主你竟然打我的臉!我這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臉??!” 嬋夏收好箭筒,走到于瑾面前,大鵬展翅似的擋在于瑾身前。 于瑾眼眸微瞇,這丫頭難道是開竅了,懂得吃醋了? 于瑾的薄唇微微上揚。 “你要抱就抱我!放開我家督主!” 嬋夏擺出一副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姿態,于瑾抿緊嘴角,就知道自己不要太天真了。 “呦,看你小不隆冬的,還挺有意思,來,給jiejie抱抱?!比潭妺认囊簧砗罋?,雖是第一次見面,卻覺得她比外面的那些庸脂俗粉來的順眼,攤開手就要抱。 于瑾一把將他推開,看嬋夏已經做好了擁抱的造型準備迎接,要不是于瑾出手,這倆真就抱上了。 于瑾臉色鐵青。 丫頭吃沒吃醋他不知道,但他此刻屬實不爽。 “你見過他?”于瑾問。 “呃,可能是前世吧,前世好姐妹啥的...”嬋夏委婉地跟于瑾解釋了下。 “你還挺有意思,就沖你這聲姐妹,再看你未來相公長成這樣,你這朋友我就交定了?!比潭瑢认膾吡讼率纸?。 “我家督主你就別想了,你們倆是不會有結果的,他就不好你這口?!?/br> 忍冬倒吸一口氣,哆哆嗦嗦的用帕子掃于瑾,本想說一句你這未來媳婦好可怕,卻見于瑾臉色黑漆漆的,滿臉寫著山雨欲來風滿樓,忍冬馬上站好。 雖然跟于瑾認識多年,也知道什么時候開不得玩笑,眼前這情況就是。 “你跟我進來?!庇阼谥槍认恼f。 順便瞪了眼忍冬,再敢對丫頭動手動腳,就給他扔海里喂魚! 于瑾跟嬋夏一前一后的進了房,嬋夏關上門,滿心歡喜。 “你是從哪兒找到他的?”她正想找忍冬呢。 “你對他,很有好感?”于瑾的語調過于冰冷。 “當然,我倆前世沒事就去教坊司玩,忍冬跳舞比那些姑娘好多了,那腰你都不知道有多軟?!?/br> 別人當太監都是哭天抹淚,只有忍冬是歡天喜地,認真的把宦官當成一生的事業在奮斗,涂脂抹粉不要太開心,潛心研究護膚秘方,嬋夏熱賣的那幾款擦臉的都是出自他的手呢。 于瑾瞇了瞇眼,忍住現在就把忍冬丟回宮里的沖動。 “彩凝受傷,不方便跟著你,讓他跟著你查案保護你——教坊司不準去,讓我知道你們去那種地方,我就打斷他的腿?!?/br> 女的暗衛身手好的實在是難尋,又不能讓男人跟著她,挑來挑去只剩下忍冬這么奇葩了,但于瑾總覺得,這倆人湊一起不會有好事情。 “有案子了?”嬋夏精神了。 于瑾從袋子里掏出一個盒子,打開蓋子,嬋夏咦了聲。 “這不是放在我阿娘墳頭上的桃花嗎?你怎么拿了去?” 伸手就要拿,于瑾按著她的手。 “你仔細看?!?/br> “都一樣啊——咦,這個顏色?”嬋夏總算是看出問題了。 她阿娘墳頭的那朵是鮮紅色的,是用了上好的蘇木染成的正紅色,色澤鮮亮。 眼前的這朵呈現暗紅色,沒有光澤,這種顏色對仵作來說,再熟悉不過,難道是—— “這朵,難道是用血染紅的?!” 于瑾頷首。 嬋夏上前一步,低頭輕嗅,沒錯,是血獨有的腥味。 暗紅色的絨花躺在盒子里,處處透著詭異。 明明是同樣的花形,她阿娘墳前的那朵只讓人感受到了美感精致,換了個“染料”就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通政司右參議李得久今晨被人發現死在家中,他的邊上,就放著這樣一朵絨花。你去查一下現場,看看什么情況?!庇阼盅a充了句。 “這案子歸大理寺管,你去的時候可能會遇到聞人染?!?/br> “我明白,如果他出言不遜,我就當——”嬋夏想說,就當沒聽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