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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四最喜歡吃他家的豆花,嬋夏惹惱他就買豆花哄他,特別好使。 嬋夏正往外走,趙捕頭形色匆忙地進來。 “陳團頭,要勞煩你走一趟了?!?/br> “何事?” “城東王二家出了命案,豆腐西施謀害親夫,懸梁自盡了?!?/br> 陳四父女大吃一驚,尤其是嬋夏。 “這怎可能?豆腐西施跟她相公素來恩愛,這城中百姓無人不曉,趙捕頭你也經常光顧,應該知道的?!?/br> 查案必要查明動機。 豆腐西施沒有謀害親夫的動機。 “這...夏姑娘,此案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妙,讓陳團頭走一趟結案便是?!?/br> 趙捕頭吞吞吐吐的態度讓嬋夏覺得可疑。 “趙捕頭,難道你知道些什么內幕?” 趙捕頭眼神閃躲,只挑著他想說的講給嬋夏。 今晨過了時辰還不見王二夫妻出來,食客們便去了后院。 發現王二倒在井邊,豆腐西施衣衫不整地懸梁。 “案件是大人親查的,大人說結案,陳團頭只過去畫個押便是了?!壁w捕頭催促。 陳四跟他合作多年,見趙捕頭這樣,心里便已經猜到幾分。 心里默念了句造孽啊,這才跟著趙捕頭離開。 “想瞞著我啊...”嬋夏撇嘴,不帶她去,她就自己去嘍。 豆腐坊外圍滿了圍觀的鄉親。 知府破天荒早早來到了現場,只等陳四來。 陳四來了,師爺把筆遞過來,示意陳四簽字畫押。 明明陳四沒有查驗,上面卻已經寫好了案情,陳四心里念著造孽,提筆就要寫。 “且慢?!?/br> 陳四聽到這一聲,頭皮嗡一下。 轉頭,就見他內個不省心的逆女邁著四方步進來了,心頭一口老血好懸沒噴出來——死丫頭從哪兒冒出來的? 嬋夏投給陳四一個頑皮的眼神,她抄小路過來,比阿爹速度快。 在等待阿爹的過程中,她還順勢問了幾個鄰居,了解了下案情。 怪不得知府急著結案,鄰居們昨晚有人看到二公子帶人去了豆腐西施家,轉過天豆腐西施夫妻倆便慘死。 說跟二公子沒關系,鬼才信。 知府看到嬋夏,心頭飄過三個大字:啖狗糞! 她怎么來了? “大人,我奉廠衛的命過來監督我阿爹,大人不會有意見吧?” 嬋夏掏出王公公留給她的萬能令牌,笑容可掬。 知府盯著嬋夏頭頂的房梁,若這玩意掉下來砸死她便好了。 “大人小心!” 似乎感應到了知府內心獨白,知府腦袋一熱。 一坨鳥糞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知府的臉上。 ------------ 第43章 嬋夏拽上天 知府心里詛咒嬋夏被房梁砸死。 沒召喚出個房梁,弄來只鳥。 不偏不倚在他頭頂來那么一潑。 兩旁人捉鳥的捉鳥,給大人擦拭的擦拭。 嬋夏不顧陳四瘋狂暗示的眼眸,踱步來到死者面前。 地上已經躺著兩具尸體了。 男的那個正是王二,女的蓋著布,應是衣衫不整,以此避嫌。 嬋夏每天都會路過這小夫妻倆的攤子。 前日還活蹦亂跳的人,今兒就這般冰冷地躺著。 嬋夏帶上手套,跨過還燃著的火盆,蹲下查驗。 “你來干什么,趕緊回去!”陳四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 吳勇造的孽,陳四心知肚明,卻不能說出來。 見嬋夏攪和進來了,陳四滿心焦慮。 一旦女兒推翻了大人查驗,父女二人必將惹禍上身。 嬋夏手里握有令牌也無濟于事。 在人家地盤,出個“意外”弄死倆人,并非多困難的事。 陳四相信憑閨女的聰明才智,一定能懂個中利害,簽字畫押趕緊走人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選擇。 “死者王二,男,二十二歲,身長五尺二寸,眼角鼻孔有黑色淤血——” 嬋夏話還沒說完,陳四便搶道:“身無明顯外傷,可見是中毒所致?!?/br> 背對著知府,陳四的眼睛都要眨抽筋了,只盼閨女能看懂自己暗示,別繼續說下去了。 “非也。生前中毒者,膚色多為青黑,有的身體可見小皰,兩耳腫大,肚腹膨脹十指漆黑,可王二指甲并非漆黑,身體更為青白色,與生前中毒者有天壤之別?!?/br> 陳四絕望的閉眼。 這個忤逆女! 她說的這些家傳之書上都有記載,他怎會不知? 現在重點不是王二是否被豆腐西施毒死,而是大人想說他怎么死,他就得怎么死! “大人,陳團頭,也就是我爹,他年事已高老眼昏花,查案不仔細,我看應該取消他團頭之位,換有才之人當?!?/br> “死丫頭,你!”陳四憋不住站起來,剛想罵,就見嬋夏掏出令牌,在他面前比。 一個通行令,硬是讓她用出了虎符的效果。 廠衛的權勢就是這般大。 陳四當然知道閨女這牌子怎么來的,卻不能拆穿她。 好懸沒暈過去。 做了十幾年的仵作,熬死了倆團頭,好容易升到這個位置,被忤逆女一句話搞沒了! 知府皮笑rou不笑道:“依夏姑娘的意思,王二死因為何?若不是中毒,怎會全身上下無半點傷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