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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番拓倆眼呆滯,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爺已經騎著走遠了。 “少爺你不能丟下我??!沒剩幾日了!文書房選拔馬上結束了,你得趕在那之前回京——要按時用膳??!” 一連串的叮嚀,也不知那位任性的聽進去了幾句,毛番拓滿臉落寞。 又是被主子嫌棄并甩掉的一天...哎。 黑衣人把玩著手上的藥瓶,仿佛聞到了藥瓶主人身上那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竟有了進食的念頭。 他這厭食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年代又沒有心理醫生能夠治療他,他嘗試調了些藥,卻效果不大。 不知怎的,聞著那丫頭身上的清香,他的癥狀便會緩解。 青州女仵作阿夏...值得一會。 “任天堂,走,咱們去青州!”黑衣人拍了下愛馬,快馬加鞭朝著青州方向前去。 ... 嬋夏回家時,陳四還沒回來,看來州府衙門的案件也很棘手。 她燒了水,泡了個澡,里面加了幾位消除疲勞的藥材,去除查案后的疲憊。 這也是前世留下的習慣。 每個案件背后,都藏著不同人的傷心和難過。 開棺驗尸后帶回來的情緒,不可留到隔夜,日積月累便會得一種名為“抑郁癥”的疾病。 這抑郁癥到底是什么,嬋夏不得而知,只聽督主說,那是一種會讓人失去生的希望的可怕疾病。 不戀這塵世間的紛紛擾擾,不戀美食,不戀美景,也不戀這世間最踏實可靠的小錢錢,什么都不戀。 不能吃好吃的,不能攢小錢錢,這對嬋夏來說太過殘酷。 所以她每次遇到難以紓解的心結,便認真的泡個澡,再做點好吃的,泡完吃完便要忘掉煩心事。 好死不如賴活著,她得活下去才能幫更多孫虎那樣的可憐人。 洗漱完畢,換了身干凈衣裳,去rou鋪割了些rou,準備做頓好的犒勞辛苦的阿爹。 不知屠戶今日受了什么刺激,見到嬋夏一個勁兒的傻笑,rou給的也格外多了些,還白送了兩根大骨說給她熬湯用。 嬋夏被屠戶笑的莫名其妙。 猜是阿爹跟人家說了什么,等阿爹忙完回來可得跟他講清楚,不要隨便亂點鴛鴦譜。 大骨熬湯,又做了個醬汁rou,rou在鍋里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泡,香氣四溢。 嬋夏用湯匙嘗了下咸淡,美得很,正想感慨生活的美好,就聽院外傳來尖銳的罵聲。 “陳嬋夏你個死丫頭,滾出來受死!” ------------ 第17章 蒼天有眼督主顯靈了 一個高顴骨尖嘴猴腮的婦人踹開了大門,氣沖沖地走了進來,雙手叉腰,站在院中罵道: “陳嬋夏你個死丫頭,滾出來!” “三伯母來了,有失遠迎,哎呀,三伯母今天的釵發真好看啊~”嬋夏笑呵呵的出來。 此時的嬋夏已經換了女裝,布裙荊釵難掩姿容秀麗。 徐徐夏風拂過院內開的嬌艷的月季,人比花嬌。 沐浴洗去了她的疲憊,看著神清氣爽,靈慧的模樣看在三伯母眼里,心火更加旺盛。 “你這爛了舌頭的,竟害你三伯父出了那么大的丑,黑心肝的東西!”李氏指著嬋夏便罵。 陳三去驗尸,被尸臭熏的中了毒,被拉回來躺了半日, 這會剛好些,李氏迫不及待登門罵嬋夏。 “三伯母此言差矣,三伯父出那么大的丑是他自己學藝不精,關我何事?” 嬋夏一看三伯母這架勢便猜到了。 一定是衙門那邊收到信兒了。 雖然她努力把功勞都推到了肥知縣身上,長平縣那邊破了案后,給知府送結果時大概提了她一嘴。 對大人們來說不過寥寥幾個字,對陳三的影響卻是巨大。 最直觀的,便是賞銀沒了。 任職期間出這種巨大紕漏,別說六兩,一兩都沒有。 若不是嬋夏及時糾正失誤,真把陳三中毒事件當成撞煞,對地方百姓的影響是巨大的——這是衙門來人訓斥陳三的話。 至于是不是有人中飽私囊,把賞銀扣下來留作它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陳三一家丟了賞銀,肝火旺盛,把這一切歸咎到嬋夏身上。 這才有了李氏上門鬧事這一幕。 “你這壞了心肝的東西,自家伯父你也要這般的坑,你就不怕老天落個雷劈死你!”李氏罵起便是沒完。 但她詞匯量貧瘠,翻來覆去就是那么幾句話,嬋夏耐著性子聽了會,轉身進了廚房。 李氏罵得正是起勁,鍥而不舍的追進去罵,見她掀開鍋蓋,撲鼻就是一陣菜香。 “你個——咕嚕?!睕]憋住,吞了吞口水。 嬋夏蓋上鍋蓋,又給自己倒了碗井水鎮著的綠豆湯,喝得那叫一個酣暢。 李氏說得正是口干舌燥,看她喝得這般香甜,只覺得口齒生津。 “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長輩進來這么久,竟連口水都不知道給?!?/br> 嬋夏聽她說“沒娘養”的,眼色暗了暗,放下空碗。 轉身取了個瓜,邊切邊介紹: “我親自挑的甜瓜,甜得齁嗓子,用井水鎮了許久,吃一口涼心舒體,這炎炎夏日吃上一口,可真是賽過活神仙?!?/br> 咕嚕。 又是好大一聲吞口水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