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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加一些胡椒粉和半勺醬油,燜上一會兒便可出鍋。 劉四娘做的幾道菜也開始冒著香氣,這屋中煙氣飄渺,只見人影綽約。 胡辣湯的是特意要做給嫂嫂喝的,所以便放在了最后,等會呈上去還是燙口的才好。 鍋中油熱后,倒入切成碎粒的西紅柿,翻炒一會兒便倒入清水煮至沸騰,放入切碎的木耳、芹菜、蘑菇還有一些雞rou絲。 煮上半刻鐘,放半勺鹽、半勺醬油、醋和一些胡椒,加入水淀粉和雞蛋液,再煮上幾個呼吸的時辰便可出鍋。 關明溪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即便是做了這么幾道菜后,發絲還是整齊如一,就連袖口、領口也潔凈如新。 劉四娘暗自感嘆這二娘將來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第49章 見到我很失望么 菜肴都端上了桌,今日有喜事,便開了內院的門,一家人坐在大圓桌前小酌一杯。 吳巖祿拉著徐六娘的手,到此刻也沒回過神來。 關明溪盛了一碗胡辣湯,笑道:“恭喜大哥嫂嫂?!?/br> 徐六娘便接了話茬:“我想生個姑娘,像二娘這般的?!?/br> 潘四娘倒先笑了:“好,到時候讓二娘教著習書寫字?!?/br> “那我可得快點兒生,可不能等二娘都成了親,我倒沒了臉日日拉著她?!?/br> 徐六娘下午還有一絲害臊,這會兒全沒了,又恢復到往日的直率性子。 潘四娘見關明溪有些頭疼的模樣,便趕緊打了圓場:“你們meimei年紀還小,我得多留兩年?!?/br> 吳承遠覷了一眼自家娘子,又看了關明溪的臉色,最終也沒開口說話。 他是覺得張家不錯,狀元郎也是個值得托付之人,不過既然女兒不喜,那也不能強求。 想完又郁悶一番,端起桌邊酒杯便一仰而盡。 關明溪向來眼觀四方,吳承遠這模樣當然落在了她的眼里,不過垂了眸子裝作沒看見罷了。 京中的姑娘*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她這樣仰著頭朝爹娘說不嫁的,只怕是頭一個。 便是容純公主,集一身寵愛也無法對自己的姻緣說一個“不”字。 徐六娘喝著熱乎乎的胡辣湯,只嘆好喝得很,呼嚕呼嚕下肚一碗還嫌不夠。 直至天邊月牙都隱在了云里,這一家子才酒足飯飽。 吳巖祿扶著徐六娘,嘴里碎碎念叨著:“以后無事便不要往茶坊去了,要是人多沖撞了如何是好?!?/br> “說的什么笑話,我看見人家有身子的婦人,還出門買絹布?!?/br> 徐六娘閑不住的性子,讓她不出宅院,只怕要日日在房中尋死覓活。 關明溪心里有數,便插了話頭:“嫂嫂要是在家中覺得無趣,讓丫頭來尋我,我去伴你說說話?!?/br> 徐六娘自是一口應了,還說明日再來請二娘做些吃食。 夫婦二人推推搡搡走的,關明溪哭笑不得。 - 第二日一早,關明溪如約梳妝打扮后,便帶著巧兒去了新門瓦肆。 臨近年關,瓦肆里頭熱鬧非凡,說書的言語間也喜氣洋洋,那些個賞銀也比平日多了一倍。 關明溪在樓上閣子坐定后拿眼四處瞧著,身后傳來一道熟低沉的聲音:“二娘在找人?” 來人錦衣墨緞,一臉冷意。 比外頭那冬日里凜冽的風還要冷三分。 昨日有察子來報,說是關明溪的貼身侍女去了張府,要與張舟遠在瓦肆一見。 李衡辭聽說后,沒留神捏碎了手中茶杯,碎片扎進了手掌心。 這會兒張舟遠被困在府中,一時半會兒出不來,李衡辭下朝后便往這里趕,見到關明溪四處張望,等的卻是他人,難免心中苦澀。 關明溪見是他,回頭看了一眼巧兒,巧兒臉色突變急急擺手:“娘子,我可沒有同善王提起?!?/br> 巧兒雖然做事大大咧咧,卻不是個會撒謊的。 李衡辭手眼通天也不是頭一次見識,今日張舟遠是來不了,這樣想著難免惋惜。 關明溪擰著眉頭躊躇半晌,眉間緩緩舒展開時,朝他點點頭抬腳便要走,這幅模樣落在李衡辭眼里,以為她是在念著張舟遠,此時宛如刀尖剮心,刀刀鈍痛。 關明溪見李衡辭不語,同他擦肩而過之時,卻被輕聲喚?。骸耙姷轿液苁??” 她腳步一頓,微訝道:“王爺這話又是為哪般?” “你尋張舟遠做什么?” “有事相商?!?/br> 關明溪身形似扶柳,即便穿著厚厚的褙子也瞧著單薄得很,往李衡辭跟前一站,更顯得纖細。 李衡辭見她一臉茫然,眼底清澈如溪,倒應了她的名字,方才的惱怒瞬間消了大半,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再說。 “若是有事,同我說也是使得?!?/br> 關明溪倒不是不愿將鐘大夫所言說給李衡辭聽,只是這不過是她心中猜測,況且李衡辭身邊多少眼睛盯著也不知曉。 但凡他有一絲異動,便是康王那頭也少不了聞聲而來。 關明溪是不愿打草驚蛇的,關子茹既*然能從把守森嚴的侍衛中逃出來,那背后之人一定身份不低。 皇城司的察子便是這點不好,雖說在這京中百姓、朝臣家中無孔不入,卻也因此,叫眾人都有防范之心。 樓下上了戲曲班子,咿咿呀呀地不知在唱些什么,只是嗓音柔柔,像是吳儂軟語,關明溪探頭看了一眼:“小事罷了,既然張狀元今日不能赴約,改日也無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