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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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凌知道秦東谷是他們這一圈子里的情圣,但他最近對秦東谷有點懷疑。 封凌:[你能信?] 秦東谷:[當然!我長這么大,就沒遇到過對手,除了] 秦東谷想到夏姝,咬了咬牙。 封凌警覺,立即問:[誰?] 秦東谷:[一個丫頭片子。] 封凌:[哦,那沒事了。] 秦東谷給發小打氣:[沈淮看著是高不可及的白月光,冷又烈,但他應該沒談過戀愛,其實要追也不難。] 封凌嘴角上揚,確實沒談過。 初吻是他的。 兩人就這個問題討論了一番,封凌心里踏實,眼前敞亮。 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不管難不難,前路清晰,目標已經很堅定了。 睡前封凌給沈淮發了一條消息,問他身體舒服嗎。 沈淮不知道是不是睡了,沒有回他。 封凌第二天去片場時,沈淮已經到了。 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網上的熱度還沒散,他早上就已經坐在片場看劇本了,神色如常,安靜淡然。 封凌仔細觀察他的臉色,沒看出生病的痕跡,可能是他昨晚聽錯了。 只是沈淮著實有些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在為后面的角色做準備,他最近每天晚上都在吃蔬菜沙拉,喝的水也不能有一點糖,rou眼可見比進組時瘦了。 他坐在封凌右邊垂頭看劇本,衣服被向前攏著,熨帖地合在后背上,修長白皙的脖頸下,肩胛骨的形狀清晰可見。 封凌皺了皺眉,剛要抬腳走過去,忽然想到秦東谷的話。 欲擒故縱是最經典好用的辦法,你不能總順著他,沒人喜歡舔狗,而且你一直順著他,就算以后在一起了,你的家庭地位你想過嗎? 封凌停住腳步。 他們還在冷戰。 沈淮不理他他也不能上趕著過去。 但是,確實是他錯了。 他不知道沈淮之前經歷了什么,不知道他為什么跳湖,就說他做事欠考慮。 沈淮需要的不是指責,而是安慰。 封凌正在糾結時,忽然見沈淮用手捂住嘴,又用劇本遮住臉,瘦削的肩膀顫了一下,像是在壓抑地咳嗽。 封凌:? 封凌只愣了一兩秒的樣子,余奕辰已經拿了一瓶水扭開瓶蓋遞給沈淮。 封凌: 他繃著臉,手插褲兜里,大長腿向前走了兩步。 接著,忽地又回頭,從何鶴手里拿過保溫杯,徑直走到沈淮面前,擋開余奕辰的水瓶,把保溫杯放到沈淮的手里。 何鶴和余奕辰同時無語。 導演在那邊喊余奕辰,他欲言又止,無聲地離開了。 沈淮沒管他,他扭開保溫杯的蓋子,熱氣撲鼻而來,是中藥的味道但并不苦。 他抬眼看向封凌,不知道為什么眼睛比往常水潤了些,難得的,這樣抬眼看著人時,有種濕漉漉的感覺。 封凌繃了繃嘴角,驅寒預防感冒的。 說完他見沈淮低頭要喝,問他:你沒感冒吧? 沈淮問:為什么這么說? 昨天晚上我聽到你有鼻音。 沈淮較真地問:哪句話? 封凌:那個嗯。 嗯?嗯。 封凌又聽出了鼻音,但這時他很不確定。 沈淮說了兩個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一個帶著偏軟糯的鼻音,一個是清冷的質感。 封凌耳朵聽麻了,也沒聽出沈淮是什么情況。 沈淮低頭試探性地喝了一小口,不苦,溫度也是微燙適合發汗的。 謝謝。他抬頭說:我從醫院回來后確實發燒了。 發燒的沈淮,莫名有點乖的感覺,竟然還跟封凌說感受,頭暈沉沉的,頭重腳輕,四肢酸軟沒有力氣。 那你昨天還拍了一天的戲?封凌的聲音有點重。 沈淮這個人,連生病都讓人看不出來。 他昨天一點生病的痕跡都沒有,一邊發著高燒,一邊承受網上的怒罵和片場異樣的目光,還能那么冷靜把戲演得讓人佩服。 沈淮端著保溫杯要站起來,正如他說他的,頭暈沉沉的,四肢酸軟,不知道坐了多久,站起來時踉蹌了一下。 保溫杯里滿滿的藥水就這么沖出來,撒到了沈淮脖子上。 封凌自己怕他被燙到,立即伸手用袖子給他擦。 水順著他的脖子向下流,封凌袖子按在沈淮的脖子上,屈起的手指不可避免地擦過沈淮下巴內側。 沈淮皮膚本就有些敏感,下巴內的那塊軟rou又是人比較敏感的部位,封凌著急地擦過時,沈淮極其細微的顫了一下。 封凌的動作一停。 熱水潑到脖子周圍,垂在前面的頭發也沒能幸免。 封凌給他擦拭時,柔軟的濕發凌亂的壓到了鎖骨的皮膚上,那里原本一片冷白,現在被燙成粉紅色。 封凌喉結微動,略顯僵硬地收回手,按了一下被藥泅濕染棕的袖口。 誰也沒說話,忽然沉默了起來。 沒事吧?十幾秒后,封凌聲音低啞地問。 沈淮抬眼看向他,雙唇微張,一個明顯的呼吸之后,才沙沙啞啞地說:封凌,好燙。 第25章 封凌許久沒說話。 沈淮似乎是被燙得熱,掀開領口扇風,領口開開合合,越扯越低。 不僅能看到脖頸鎖骨處被燙紅的部分,還能看到湯藥流下時,留下的深淺不一的棕色斑駁,一路向下。 冷白皮膚上,有紅色、粉色、深棕和淺棕,好像成了一塊畫板,可以留下任何顏色和痕跡。 封凌伸手把沈淮的衣服向外拉。 沈淮身上穿著戲服中的白色里衣,這種里衣柔軟舒服,劇組給他準備了好幾套,他平時在劇組最常穿。 為了搭配多種外衣,領子做得很低。 封凌握住成v形交疊的領口最低處,腰帶束起的兩片衣領都被他握在手里,向外拉,屈起的手指指骨碰到沈淮胸口的皮膚。 從未被人碰觸過的地方。 堅硬的指節和敏感的肌膚擦到一起,細小的麻意順著神經爬上來,沈淮用力地抿了下嘴角。 封凌的這個動作出乎他的預料,他抬眼看他。 封凌卻側頭避開他的眼睛,他說:不要讓衣服磨到,先涂藥膏。 這衣服不知道柔軟程度,他怕磨傷沈淮剛被燙到的皮膚。 很有可能。 他是知道沈淮的皮膚有多敏感嬌氣的。 那天拍親熱戲的時候知道的。 他沒用多大力氣,沈淮鎖骨上的咬痕就已經很可怕了,還有他腿上的紅握痕,他抓的時候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封凌在心里罵了句臟話。 他怎么也這樣了。 正打算追人呢,這就跟個覬覦沈淮的變態一樣了。 再這么下去,他和那些人有什么區別。 車里有藥嗎?封凌堪堪穩住心神問沈淮,眼神從他臉上飄忽而過。 有那么一秒,他覺得沈淮的表情有點古怪,再仔細一看又是正常的。 有。沈淮說。 他沒想到封凌拽他衣服,是為了不讓衣服和他皮膚接觸,連聲音都顯得冷淡了,你把衣服向前拽,可是我后面也被燙到了。 湯藥直沖沈淮的脖子而來,大多數灑到前面,還有一部分流到了脖子后面。 封凌: 他的手一時不知道該松開,還是該繼續抓著。 他的動作有點引人注目,已經有人向這邊看了。 封凌說:你自己拎著。 沈淮就自己拎著,雖然剛才聲音有點冷,但他今天確實有點聽話。 后面看不到,你給我涂藥膏嗎?沈淮問。 封凌: 還是叫阿童給我涂?說著,他轉頭尋找阿童的身影。 我給你涂。封凌艱難又快速地說。 好。沈淮非常平靜地應聲,好像給他涂膏藥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涂藥膏確實是一件尋常小事。 封凌覺得自己病情開始嚴重。 他很怕還沒追到沈淮,就因為一些行為把沈淮嚇跑。 兩人又來到沈淮的保姆車上。 上次是涂腳指甲油,這次是涂藥膏。 沈淮從醫藥箱里拿出一管膏藥遞給封凌,封凌低頭看膏藥名字和注意事項,一抬頭就怔住了。 入眼一片雪白。 他看個注意事項的時間,沈淮把兩片衣服從肩膀向下拽開,沒有保留地把他的后背露在他面前。 他肩部線條平直,背部兩邊肩胛骨突出,像蝴蝶的一對翅膀,背部中下及腰的中間有一道深深的凹陷。 整個背部纖薄瘦削而又不柴,非常有少年感。 我不知道燙到哪里了,你幫我涂后面吧,前面我自己來。沈淮把頭發捋到前面,轉頭對封凌說。 頭發松松挽在前面,裸著后背側臉回頭看時,身體的弧度更絕對,后背加臉的沖擊,又把封凌的清醒給壓了下去。 散散的陽光落在他身上,一層淺薄的光。 如果有個畫家在這里,可能會瘋狂,留下一副兼具藝術和誘惑的氛圍畫作。 封凌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他眼眸黝黑如海底,唇舌干燥沒法開口回答他。 他怕一開口就會嚇到沈淮。 他拿著藥膏站起來,走到沈淮身后。 他沒有說話,沈淮也沒說話,側頭看了他幾秒轉回頭,自己拿膏藥先涂前面。 封凌把藥膏擠到掌心里揉開,原本冰涼的藥膏被溫熱后,才涂到沈淮身后。 剛開始藥膏溫度正好,沈淮那么其實沒被燙傷,就是紅了而已,稍微有點刺刺的感覺,溫溫的藥膏涂上去感覺正好。 可當封凌掌心按上他后肩揉化藥膏時,沈淮肩膀一顫,線條緊繃了起來,脊背不受控制地向前挺了一下。 封凌手掌的溫度太高了。 他都不知道一個人的體溫可以這么高。 藥膏開始滲入皮膚時的感覺有點涼和麻,再次被封凌guntang掌心這么按壓,又刺又麻又燙。 感覺身后的動作停了一下,沈淮咬了下唇,放松身體。 可是后面還是沒再動。 他聽到非常明顯的呼吸聲,這么近的距離,卻沒有感覺到呼吸拂在自己背上。 封凌應該是在側著頭。 沈淮嘴角微揚,喉頭滾動調整自己的聲音,怎么不動了?難道是我背后被燙得太丑,嚇到你了? 沒。惜字如金。 沈淮耳朵動了動,還是捕捉到封凌聲音里的異樣。 他天生煙嗓,當聲音再被壓低,有點沙啞的性感。 那你怎么不涂了? 幾秒后掌心再度按到沈淮的后肩上,溫度好像比剛才還高了一點,沈淮早有準備,除了后背微繃,沒有其他反應。 他以為封凌這時不會再開口了,沒想到他叫了他的名字,沈淮。 嗯?沈淮喉嚨里悶出一個字。 封凌又停了幾秒鐘。 你在直播中說,徐郡賢拉扯你,呼吸噴到身上你覺得惡心。 嗯。 我這樣碰你。封凌轉頭面向沈淮的背部,呼吸這樣噴在你身上,你覺得惡心嗎? 封凌的呼吸就這么噴到了沈淮的裸背上,他的呼吸也燙,被燙出的粉色已經開始消退的左肩胛骨,幾乎難以控制地弓了起來,熱度和麻意一點也沒消退。 不會。 何止是不惡心。 沈淮覺得自己好像得了一種奇怪的病。 有這種感覺,是從跟封凌接觸后再見到徐郡賢開始的。 他越來越厭惡別人的觸碰,卻越來越喜歡封凌的觸碰。 他想鉆到封凌的懷里,被封凌密不透風地,緊緊地抱著。 想跟他碰碰鼻尖,然后臉貼著臉。 想被他摟著睡覺。 可惜,時機還沒到。 好。封凌說。 他就這么站在沈淮后面,面對著沈淮的后背,給沈淮涂藥。 呼吸和掌心同時貼上來。 沈淮身體晃了一下。 一只胳膊攬住他的腰把他扶穩,問:那這樣呢? 沈淮微懵,低頭看向自己腰間的那雙手。 他的里衣是上衣和褲子的組合,上衣兩片交疊在褲腰上用一根腰帶系住。 那兩片被他從肩膀上扒下,堆在腰部。 封凌的手沒有貼在他腰部的皮膚上,就落在上衣上,柔軟的上衣被他修長的手指壓出一道道深凹的褶痕。 沈淮轉頭看向他,封凌的臉近在眼前。 眼眸尤其黑深,線條緊繃的臉很有攻擊性,聲音卻是低低啞啞的溫柔,惡心嗎? 沈淮搖頭。 如果惡心,那天拍親熱戲我不會吻你。 在慢慢試探沈淮底線的封凌,好像有了答案。 現在至少是唇舌交纏的親吻。 愉悅的笑從他幽黑的眼眸顯現,站都站不穩,頭又開始暈了?還是腿酸了? 沈淮想到自己在發燒,之前跟封凌說過頭昏沉沉,四肢酸軟。 有點。他說。 封凌把他向后帶到沙發上,藥涂好了,下場戲不知道什么開始,休息一下吧。 封凌覺得今天得到的夠多了,該縱一下了,他不舍地站起身剛要說離開。 沈淮抬頭看向他,怎么休息? 封凌看向他脖子上還未被完全吸收的藥膏,明白了他為什么這么問。 暫時不能穿衣服,背后也不能貼到沙發上,他想靠著沙發瞇一會兒也很難。 封凌坐在沙發上挺直腰背,手落在沈淮后腦上,向他的肩膀帶。 沒用多少力氣,沈淮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就主動靠到他的肩膀上,頭發蹭在他的脖頸上,找個舒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