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伺機而動天理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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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來人口中的老爺,居然會是王氏的董事長,王燕回的生父王之杭! 可是他又為什么會派親信下屬前來? 視線在王燕回以及那位鐘叔之間流連,蔓生臉上一抹微笑,心中卻有些質疑。 王燕回當下也是感到莫名,鐘叔可是父親第一位心腹,跟隨父親幾十年,猶如尉老太爺身邊的元伯一般,那樣忠誠無二的存在。 “真是這么一回事?”王燕回又是朝鐘叔詢問。 對于王燕回的突然出現,鐘叔顯然猝不及防,像是根本就沒有料到。然而此刻既然已經撞見,鐘叔應道,“是,大少爺……” “父親怎么會突然想要見林副總?”王燕回緩緩問道。 蔓生亦是站在一旁沉默聆聽。 鐘叔低聲回道,“因為老爺有些日子不見寶少爺,實在是想念,才會派我過來請蔓生小姐……” 王燕回沉默了下,他開口道,“原來是這樣,那這件事情還要由林副總決定?!?/br> 蔓生也聽到了鐘叔的回答,她不動聲色笑應,“王老爺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不過,他應該沒有來宜城?!?/br> “老爺在海城等著,方便的話,蔓生小姐是否可以帶著寶少爺前往……”鐘叔接著道。 蔓生歉然道,“鐘叔,如果王老爺是在宜城,那我想帶著孩子去見他一面,沒有任何問題??墒俏疫@邊最近有些忙,實在是不得空,恐怕暫時不能離開。希望鐘叔將我的話轉達給王老爺,我感到很抱歉?!?/br> “蔓生小姐,您太客氣了。年關就要臨近,老爺也知道您一定很忙?!辩娛宓故菦]有再請求,回了一聲后話題便也打住。 蔓生微笑頜首。 鐘叔則是又詢問道,“今天真是巧,居然遇見了大少爺?!?/br> “鐘叔,我剛好約了林副總?!蓖跹嗷睾唵位氐?,立即安排道,“你既然來了,那就先去朗廷酒店?!?/br> “是,大少爺?!辩娛鍛?,就要告辭前往,“打擾了,蔓生小姐?!?/br> 瞧見鐘叔坐入車中離去,蔓生望著車子遠行的方向,耳畔是王燕回輕緩的男聲傳來,“該說抱歉的人應該是我?!?/br> 蔓生笑道,“沒什么,大概是令尊真的想念小寶?!?/br> 其實今日是蔓生主動邀約王燕回,因為之前勞煩他送她回家,這一筆倒是欠下了一個人情債。于是上午的時候,蔓生就聯系相邀,王燕回倒也十分爽快答應。結果,居然會遇到王父派人前來。 “畢竟,也是祖孫一場?!甭p聲一句,而后揚唇問道,“要去哪家餐廳宰我一頓,你定好了?” 王燕回也是微笑而起,將方才的事情暫時擱置,他望著她煥然一新的嫵媚齊肩發,倒是眼前為之一亮,“你的頭發……” “王首席,你現在才發現,反應也太慢半拍了?!甭佳畚?。 眼中映入她美麗的身影,王燕回不禁喃喃道,“很適合你?!?/br> …… 九點未到,朗廷酒店內部休息廳,楚映言正和鐘叔在笑談。 楚映言自然認得鐘叔,他是王父身邊的得力下屬,她笑著道,“鐘叔,燕回大哥都這么大了,王伯父還會放心不下他?” “大少爺的能力,老爺當然放心,只是……”鐘叔欲言又止。 楚映言好奇問道,“只是什么?” 鐘叔這才道,“只是大少爺也該娶妻生子成家立業,這人生大事,才是讓老爺不能放心的地方!映言小姐,這次陪著大少爺來宜城,相處還好嗎?” 談起私事,楚映言有些不好意思,“挺好的……” “大少爺待您好嗎?” “也挺好的……” 鐘叔望著她順勢問道,“大少爺今天晚上好像是約了錦悅的林副總,他和那位蔓生小姐私底下好像也有往來?” “錦悅和保利有合作,所以也是在所難免?!背逞灾皇呛唵位氐?。 “映言小姐覺得那位蔓生小姐如何?”鐘叔微笑詢問。 提起林蔓生,楚映言也是感慨萬千,她并不愿在背后評價,抬眸說道,“鐘叔,如果您是問我的話,那我覺得她很優秀?!?/br> 兩人正聊到這里,鐘叔來不及回聲,就有人按響門鈴,“叮咚!” 助理立刻上前去應門,“是燕回少爺!” 王燕回歸來后就得知鐘叔在這間休息廳里,他便前來瞧個究竟,“在聊什么?” “剛才和映言小姐聊起錦悅林副總,映言小姐夸她很優秀?!辩娛迦鐚嵒氐?,也是詢問于他,“大少爺覺得如何?” 王燕回徑自入座,緩緩望向他道,“她能是副總,就一定不簡單?!?/br> “燕回大哥,你和鐘叔慢慢聊吧,我有些困了,先回房間去?!背逞允肿R趣,立即起身帶著助理離開。 王燕回抽了支煙,這才不疾不徐開口,“鐘叔,你這次到底是為了什么過來?” 鐘叔并沒有立刻回答,王燕回眸光一凝,“父親如果想見小寶,他可以告訴我一聲,何必還要你親自請她去海城?!?/br> 迎上王燕回那雙冷厲眼眸,鐘叔一下怔住,回神說道,“老爺的確是想見寶少爺,再來也是因為保利和錦悅取得了合作,實在是機不可失……” “聯盟的事情,我已經說過,還有待商榷?!蓖跹嗷氐吐暤?。 “是!老爺也知道……”鐘叔回聲,“其實也是楚老爺放心不下映言小姐,所以派我過來。燕回少爺,兩家的婚事也請您抽空考慮……” 提起婚事,王燕回神色淡漠,“這件事情,我會親自答復父親?!?/br> 鐘叔沒有再多言,靜坐片刻后,他也起身前往自己的房間休息。 然而王燕回還坐在原位,一支煙靜靜抽著,心中那一絲質疑還在盤踞。父親一向不是急躁之人,這一次怎么會直接派鐘叔去請林蔓生。 酒店內安靜的回廊,鐘叔獨自前行。 隨即,他來到一處無人窗臺,拿起手機撥打。 那頭終于接起,鐘叔沉聲報告,“老爺,大少爺應該沒有起疑……” 寂靜中,沉穩男聲傳來,“再找機會,一定請她來見我!” …… 宜城入夜九點,正是霓虹閃爍的時刻。 夜里的風景更是賞心悅目,那家空中花園安美依迪絲餐廳今夜被人預定。 花園席位唯有兩席,冬日里周遭也是花團錦簇,芳香怡人。 席位上左側坐了一位貴公子,而右側則是坐了一位美人。 “蕭先生,請讓我為您和容小姐斟酒?!币慌缘慕浝砉Ь凑f著,便上前將紅酒斟滿酒杯。 實則夜宴即將結束,這一杯酒是最后的離別之酒。 蕭從澤舉杯道,“來,陪我喝完這杯酒?!?/br> 長發披散在身后,容柔美麗的臉龐一直都是恬淡。長期的家教禮儀,讓她對著任何一個人,都會保持完美的禮節。她舉杯隔空相碰,淺淺的泯了一口。 蕭從澤當然捕捉到這一細節,“你每次陪我吃飯,都像是在遭受凌遲?!?/br> 容柔沉默著,不等她開口,一旁卻有侍應生疾步走向餐廳經理。一番報告之后,那位經理沉聲道,“蕭先生,那位林小姐還在外面等?!?/br> “她還在?”蕭從澤冷聲詢問,經理回道,“是,她不肯走……” 她幾乎是歇斯底里,發了瘋一般等在花園門外,她口口聲聲喊著要見蕭從澤。如果見不到人,她就絕對不會離開。 “那就讓她等著?!笔拸臐奢p描淡寫回了一句,經理立刻退下。 容柔也有瞧見方才那一幕,她輕聲道,“蕭先生,如果你已經和林二小姐在一起,那么是不是可以……” “我和她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辈坏人f完,蕭從澤直接道,“你不用擔心?!?/br> “我想,我和你也應該談一談訂婚的事?!比萑嵊质堑?。 結果,蕭從澤十分爽快應聲,“就算是要取消婚約,也的確需要好好談一談?!?/br> 他同意了?容柔一時間不曾確信。 蕭從澤眼角的余光卻是瞥見有人前來,“又到時間了?看來你該回去了?!?/br> 來人正是宗泉以及常添,宗泉開口提醒,“容柔小姐,十點前要到家,時間差不多了?!?/br> 這是尉容定下的規矩,不管在何處,十點必須返回。 蕭從澤并無意見,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我就不送你了,我會再約你?!?/br> 車子駛離花園餐廳的時候,容柔坐在車里,透過車窗瞧見那位林二小姐,她還等在冰冷的雪夜中。 林憶珊已經在這里等了很久,她是好不容易才打探到他的去向,終于得知他在此處。 “我要見蕭三少——!”林憶珊又開始喊,她的聲音都嘶啞無比,“蕭從澤——!出來見我——!” 支離破碎的呼喊聲中,那道禁閉的花園大門被開啟,一位下屬走了出來,來到她面前道,“林二小姐,蕭三少有請!” 林憶珊當下一喜,她立刻跟隨對方進入。 花園餐廳在那一座城堡頂層,透明玻璃的室內溫暖,將她身上的寒氣一下驅散。 林憶珊終于見到他,正靠著墻舉著酒杯望著自己。她一下上前,抓住他喊,“從澤!你不是答應要幫我?為什么公投失利?為什么這幾天都不肯見我?為什么要說結束?” 她連連發問,然而他卻是微笑道,“我什么時候答應要幫你?我以為已經和你說的很明白?!?/br> …… 冷酷無情的話語傳來,林憶珊怔了下喊,“你明明答應了!是你親口答應!” “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面,對我的未婚妻出手,用球傷了她,你以為我會幫你?”蕭從澤笑著道,“林憶珊,你jiejie林蔓生都能看明白,難道我是耳聰目盲?” “……”林憶珊突然說不出話來。 蕭從澤又道,“她是聰明人,讓你立刻道歉,可你還是招惹了不該得罪的人!你弟弟林逸凡這一次選舉,第一仗就打輸了,他又怎么可能會贏?” 那不該得罪之人,一開始第一仗,那是保利尉總,是尉容…… “可是我和你……”林憶珊慌亂無措,如此失利讓她怒從心中起,“我們已經在一起!你現在是要始亂終棄!你就不怕自己的名聲!” “你自己都不在意名聲,我有什么好怕?”蕭從澤一句話抓住軟肋。 林憶珊原本抓住他的手松開,一下指著他道,“蕭從澤!你敢這么對我!我對你是真心,我的第一次都給了你!我打算和你結婚才會跟了你!” “真心?”蕭從澤笑了,“你難道不是因為想要從我這里獲利,所以才主動爬上了我的床?我和你是男歡女愛你情我愿,談什么真心?” 林憶珊臉色一下煞白,又聽見他道,“現在醫學這么高明,給你五千萬,你可以再去選一個讓你能夠玩真心游戲直到結婚的男人?!?/br> 立刻的,一張支票放在她面前,林憶珊瞧見他緩緩離開,她疾步上前追趕,可是卻被人阻攔,她不甘大喊,“蕭從澤!你竟然這么對我!我不會放過你——!” …… 海天大廈頂層套房—— 宗泉一直在大廳里等候,瞧見任翔跟隨尉容歸來,他立刻呼喊,“容少?!?/br> 任翔退下,回了屬于自己的房間。 尉容低聲問道,“她睡了?” “是,容柔小姐回來不久就睡下了?!弊谌氐?。 尉容前往那一間臥房,輕輕推門而入,瞧見那盞燈還亮著,然而她已經睡著,黑色長睫落下陰影。他將燈捻滅,又是離開。 來到書房里,宗泉將今日所見一切如數告知道,“容少,看來林二小姐不會罷休?!?/br> 這樣一來,恐怕會有危險。 當下,尉容沉聲下令,“小泉,不要再讓她去見蕭從澤?!?/br> “是,我知道了?!弊谌⒖虘?,繼而又道,“鐘叔到了宜城,容少,下一步要怎么做?” 一支煙徐徐燃起,尉容低聲道,“敵不動,我不動?!?/br> 宗泉已然明白,這是要伺機而動。 夜色深沉,他獨自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夜景,卻是忽然一句,“但愿能拖久一些?!?/br> 宗泉卻是不解,當機立斷才是明智之舉。 “距離收盤,還不到時候?!睙熿F繚繞中,他的身影倒影在那片窗戶里,隱約模糊。 宗泉沉默,此刻收盤之人,也唯有一人。 …… 臨近年關不過是十余天。 然而林逸凡卻遭遇了致命危機。 正所謂墻倒眾人推,林逸凡早就強烈感受到這種境地。 如今,繼承人的位置也不保,這把總經理的交椅更是遲早也會拱手奉給林書翰。 林逸凡原本轉了方向舵,意欲在年后當他交出總經理交椅之時,便將林蔓生此刻的副總一職拿下。 但是眼下看來,這基本已屬天方夜譚。 一旦失去人心的敗北者,結果不過是樹倒猢猻散。 從前支持自己的部下,居然倒戈相向,剩余為數不多的擁護者,也被林蔓生在年前以諸多理由開除。 最讓林逸凡困苦的是自己根本束手無措,手底下的人手腳竟然這樣不干凈。 實則在其位謀其職,這個道理眾人全都明了。只是在其位,有時候商場潛規則也是數不勝數。私下收受回扣中飽私囊,諸如此此類也是屢見不鮮。 偏偏年關財務部門吃緊,內部斗爭已讓錦悅發展步伐放緩,結果林蔓生直接帶頭嚴懲,林逸凡這邊簡直被逼上死路。 眼看著下屬零零散散軍不成軍,還要如何繼續戰役,早已是兵敗如山。 “林總!”部下前來求救,更是著急報告,“再這樣下去,我們的人就要全部被請離錦悅!接下來要怎么辦?” 林逸凡已經被攪得一團亂,他強行鎮定心神,“她能裁員,那我就能補給!給我去挖角,找優秀的高管來頂替!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補上空缺!” “嗡嗡——”話機響起急促鈴聲,林逸凡一下按了接聽鍵,不耐應聲,“什么事!” 秘書在那頭道,“林總!剛才人事部部長來電,說是林副總已經通過董事同意,缺席的高管位置,已經聘請新職員頂上!” “糟了!”部下愕然不已,不禁喊了一聲。 林逸凡一下瞠目,卻是怒道,“董事會難道是任由她擺布的玩偶嗎!她想怎樣就能怎樣!” “林總……”部下只覺大勢真是已去,“林副總早就獲得元老們的擁護,她又聯手襄城恒豐以及海城保利,就連宜城的公司都因為二公子林書翰成了繼承人紛紛一邊倒……” 林逸凡怒目望著部下,聽見他道出自己最不想聽聞的一句話,“林總,怕是下一個就是我!緊接著,就是您了——!” “咚咚!”話音剛落,敲門聲便已經響起,是財務部高管前來,“張部長,潘總監請您立刻過去!” “林總,我去了……”被召喚的部下回了一聲,朝他一鞠躬就跟隨前往。 這一聲“去了”,簡直就像是前往斷頭臺——此去無回! 林逸凡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凝眸握拳,按下秘書室內線質問,“林蔓生!她在哪里!” …… 此刻的林蔓生,正在平日時常前往的茶坊里議事。 舊部高層都在此處聚集,一行人暢談無阻。雖說成事在天,可此刻卻已像是囊中之物。 只是對于林蔓生此刻不得上位,也有部下憤憤不平,“副總!依我私心,您才是最適合成為總經理的人選!” 如今長千金并非董事長親生一事早已傳開,眾人皆知繼承人是無望,但是論資歷論能力,她都是無二的最佳人選。 在座眾人都是由她親自提拔親信,再委以重任,所以早就信奉于她。 “說的不錯!副總才應該上位!”方才一聲起,又有人應聲認同。 于是,十幾雙眼目都齊齊落在林蔓生身上。 她齊肩的黑發落下,窗戶開了一道縫隙,寒風一吹入,被廂房內的暖氣綜合,竟是成了一縷清風。 她望著眾人道,“各位的好意,我心里清楚,也很感激。如果沒有你們,那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功。只是我想各位也明白,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當總經理。其實,哪怕是現在的副總位置,對我而言也只是一個頭銜?!?/br> “你問我做這一切是為了什么,難道我就真一點野心也沒有?”蔓生輕聲詢問,眾人都在等待答案。 她颯爽揚唇,茶杯被猛地放置在桌子上,隨著話音擲地有聲而起,“我當然有!我想要看見我的弟弟林書翰,坐穩總經理的位置,我更想要看見,各位能夠一直輔佐在他身邊,留在錦悅成為不可獲取的支柱!” “等到錦悅在將來上市,我還能夠坐在這里,陪各位喝一杯!這一遭在錦悅,我的野心也算是得償所愿——!”說罷,她定睛微笑。 寂靜—— 任何一絲聲音都不曾有,唯有風聲吹拂而過。 下一秒,眾人舉杯敬向她,“副總!您放心,這一天一定會有!” 向眾人回敬一杯茶,蔓生似是掐算了時間道,“今天就到這里,各位先請回?!?/br> 一眾舊部隨即起身離去,只是一行人剛離開廂房走入院子,前方處一道身影筆直而來。 “林總!”眾人呼喊,竟然是長公子林逸凡。 林逸凡一瞧見這十余人,也知曉他們在此處會面,他冷笑了一聲,便往那間廂房奔走。 “嘩啦——”一聲,廂房的移門被林逸凡狠狠推開。 他疾步而入,眸光直指那安靜端坐的身影,“林蔓生!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對我的jiejie,我的母親,你更是看不順眼!二姐之前就對我說,你心狠手辣要對我們趕盡殺絕!你還真是狠毒,接下來就是要把我趕出錦悅你才會死心罷手是不是!” 結果,她非但沒有詫異于他的出現,更是溫和對他道,“逸凡,既然來了,就坐下來喝一杯茶,有什么不滿你慢慢說?!?/br> “你少來這一套!”林逸凡根本就聽不進去,“你恨不得我們都去死!” 蔓生輕握茶杯,院子里是梅花綻放開起,梅香沁人,她緩緩抬眸道,“你錯了,恨不得讓人去死的不是我!而是你的親jiejie林憶珊,還有你的母親高長靜——!” “趕盡殺絕的是她們,心狠手辣的也是她們!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第三個同伙?”女聲尖銳而起,林逸凡一陣驚心,茫然之中對上她一雙審視的雙眸,聽見她冷凝質問,“你有沒有想過要謀害林書翰!回答我——!” …… 林逸凡心中一怵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害他!” “你能肯定你的母親沒有?林憶珊也沒有?”下一秒,卻是她更為冷厲的女聲發問,“那你告訴我,靜姨為什么會主動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就算你們去求她去請她,她也不肯走?” 林逸凡整個人都感覺一陣悚然,“那是因為受你脅迫!” 蔓生一笑道,“如果不是她做賊心虛,這個世界上,有誰能脅迫高高在上的錦悅董事長夫人!事實就是,她和林憶珊商量決定派人在車上動手腳要害死林書翰!” 林逸凡顫聲喊,“你胡說——!” “她們一早就決定,要徹底鏟除林書翰?!甭哪抗馐冀K直視,越是往下說,越是冰冷無比,“如果沒有他,那你才能夠一勞永逸永無后患!逸凡,一山不容二虎,就像我的母親,和你的母親永遠都不可能和平相處!有你,就沒有林書翰!” 林逸凡根本就無法相信,“你有什么證據!你要是真能夠證明,為什么不去警署報警!” “我倒是想,但是可惜,證據不足?!甭p聲回道,林逸凡驚愕睜眼,“既然沒有證據,那你就是血口噴人!” 卻在此刻,一聲很輕柔的笑聲而起,“呵呵?!?/br> 林逸凡看著她,此刻真是詭異,她居然還能笑,卻又聽見她道,“可靜姨還是主動去了精神病院,你現在就可以去讓她出來,你看她敢不敢踏出一步!” 眼前竟然開始泛黑,林逸凡猛地想起母親,想起這些日子里唯一一次前往探望,母親已經陷入精神異常,縱然他們要帶她走,她都不愿意。 “知道為什么嗎?”蔓生輕聲詢問,而后道出結果,“因為她作惡多端!” 林逸凡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她對書翰下手!林逸凡,書翰也是你的弟弟,雖然你們同父異母,但這份血緣關系,沒有辦法改變!你的母親和jiejie,竟然能夠想要將他害死!”她開始細數罪名,一件都不肯放過,“也是她!將自己的丈夫軟禁!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也是她陪伴了幾十年的枕邊人!” 母親竟然軟禁父親? 林逸凡更是開始大喊,“這絕對不可能!不可能——!” “事實就是這樣!因為她要保你上位,讓你成為繼承人!你以為那份委任狀是怎么來的?還不是她拿爸爸的命威脅杜律師,才讓杜律師為她效命!”蔓生亦是朝他怒斥,“爸爸一開始還沒有病倒,他還能說話!如果爸爸真屬意你,為什么她不讓爸爸出面!” “如果杜律師真的早就藏有爸爸親筆簽名的委任狀,為什么不一早就拿出來!又為什么在委任狀被廢之后,杜律師一句話也不出聲?因為本來就是造假!” “你為什么不想一想,她們這么做的原因!” “如果真這么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在爸爸心中的地位,相信錦悅的未來就是要靠你!那就不會做了這么多心狠手辣趕盡殺絕的壞事!更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還要感謝靜姨,感謝憶珊,我只是向她們學習!不然我又怎么會知道趕盡殺絕這四個字要怎么寫!” 那些話語不斷襲來,比冬日最冷冽的寒風還要冰冷,像是要將林逸凡徹底摧毀,他想要反駁,想要斥責,想要怒喊這一切都是欺騙,這一切都是她妄想,可他竟然發不出聲音。 甚至是,感到了一絲可怕。 他的母親,他的jiejie,那是他的至親…… 她們不會是這樣,不會是真的…… 忽然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走,林逸凡瞬間跌坐而下。 前方處,正是林蔓生坐在那里,她安然冷凝的神色,從他踏入這里起就未曾改變。 當這份殘忍被逐一揭開,最終她淡淡道,“逸凡,你不要怪我狠心,你現在只是在為你的母親你的jiejie所犯下的一切還債!” 砰——! 林逸凡只覺得心臟像是被槍擊擊中,狠狠的一擊,讓他幾乎無法面對。 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廂房外有人疾步而來,那是林逸凡的下屬,驚慌喊道,“林總!不好了!憶珊小姐和云商蕭三少發生爭執,失足從工地大樓上摔了下來!當場昏迷不醒被送去了醫院——!” 竟然像是天理循環因果報應! 林逸凡亦是大驚,他幾乎是狼狽起身,帶著下屬飛奔而去。 蔓生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只是沉默。 直到程牧磊接到一通電話,走近她身邊道,“副總,警署這邊來電,說是要對林二小姐的意外事故慣例尋查,事關錦悅所以想請副總您過去一趟?!?/br> …… 前往警署的路上,蔓生得知林逸凡已經趕往醫院。 只是醫院這邊的情況,卻并不樂觀。 林憶珊這一摔,疑恐高位截癱,同時腦部出血面積太大,生命都有危險! 蔓生聽著這一切,始終一言不發。 抵達警署后,蔓生等待在大廳里接受警方詢問。只是在這期間,卻有警員取來現場取證拍攝的照片。 蔓生恰好在旁瞧見,便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看,滿目血腥讓人一陣頭暈目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于是起身前往洗手間。 “副總,我在這里等您!”程牧磊也不方便跟隨,停留在大廳。 順著指示牌前往警署洗手間,回廊里并無一人,只是一過轉角,卻瞧見盡頭走來一個人。 他的白襯衣,染著鮮血,噴濺而出的鮮血淋漓不堪觸目驚心! 修長挺拔的身影,逆光而來,卻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她看不清來人的面容,只覺得那人像是冷血殺人逃犯…… 可這身影竟讓她感到有些熟悉,越來越接近,就要近在咫尺…… 蔓生的步伐本能一止,她看見那張臉龐終于映入眼底,竟也染了濺出的鮮血,居然是尉容。對上他深沉冰冷的雙眼,她瞧見他眼中的自己,是無法掩飾的恐懼惶惶,更甚至是忍不住后退一步。 “別怕,我不會靠近你?!彼麆恿藙哟?,卻朝她低聲說。 似是疑她不信,揚起一抹笑又道,“絕對不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