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那時年少他來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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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孝禮已經攜下屬剛剛離去,宅子前方只剩下蔓生一行,以及面前的顧席原一行。 余安安和程牧磊都有些面面相覷,因為他們實在不知,原來副總和這位顧總早就相識。只是此刻望著他們,兩人都不作聲,等著下文。 隨即,顧席原又是緩緩開口說,“林副總,不帶我進去參觀一下?” 蔓生的手已經握著銅環門扣,緩緩扣下將大門開啟,“里面請?!?/br> 顧席原邁開步伐,朝宅子里面走了進去。 宅子的前院里邊有幾位傭人在,人數不多,但是足夠。院子里很寬敞,還有幾口大缸,卻也不是普通的大缸,有著漂亮的花紋,缸里種了睡蓮。這個季節本來不是睡蓮盛開的時候,但不知從何處得來,將前院裝飾的十分細致。 “你們來見過顧總?!甭p聲吩咐,一旁的幾位傭人紛紛呼喊,“顧總,您好?!?/br> 顧席原望著這片景致,也瞧見傭人在朝他問候,微笑頜首道,“還沒到季節,哪里來的睡蓮?” “顧總,是我們副總去找來的!”余安安在后方接話解答,雖說宅子的外觀陳舊,可內在還是十分雅致內秀的,“想著您會喜歡,所以特意安排的!” 蔓生站在原地,她只是笑著,又是說道,“這也是尉常務的意思?!?/br> “保利有心了,你們兩位也都有心了?!鳖櫹亓艘宦?,視線掃過眾人道,“不用這么多人跟著,都退下去吧?!?/br> 他一聲令下,最先離開的是自己身側跟隨而來的助理隨從。 緊接著,宅子里的傭人也退下,各自忙碌行事。 “余秘書,程助理,你們休息一下?!甭草p聲一句,已經帶著顧席原開始參觀這座宅院。 瞧著兩人并肩而行的身影,程牧磊這才低聲說,“看來副總和這位顧總交情不淺?!?/br> 余安安可不管這么多,她歡喜說道,“那真是太好了,這次的項目應該會很順利!我們也找張椅子坐下來休息吧!” 實則今天早上在接機之前,他們還來過這座宅子做了一些臨時布置,就像是這幾口大缸的睡蓮。不過看剛才恒豐顧總的反應,應該是滿意過關。 “這座宅子一定合顧總心意,畢竟副總和他認識……”余安安一下坐在椅子里,這下終于徹底放心。 宅子里很安靜,傭人們零星幾人已經分散開,在張羅著清掃又或者是在整理,蔓生帶著顧席原穿梭在回廊里。 前廳內是八幅書墨圖畫,混合了中西式的桌椅沙發,是原本宅子里就保留的格局。穿過前廳,再往里面去,這一片亭臺樓閣倒不像是一座普通房子,宛如大宅門里的宅院。 顧席原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似有一些感觸。 耳畔,是她輕柔的女聲響起,“這些家具都沒有變動,都是一些上了年代的古物,雖然舊了一些,不過保存的很完好,聽說宅子的原主人很喜歡……” 這座宅子自然不會是蔓生所有,不過是她臨時尋找租賃下的住所。尉孝禮卻是大手筆,直接讓她買下。 “過了這道長廊,我想你會喜歡中間的格局……”蔓生說著,帶路的步伐微微快了一些。 顧席原看著她的身影在面前晃動,依稀之間好似想起兒時,她的長發扎起高高馬尾搖擺飛起,仿佛心情也隨之一躍而起,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追上。 …… 兩人穿過長廊,又來到中間的另一個廳。 這是一個擁有雙重廳堂設計的格局,站在這座廳里,眺望另一邊,間隔了一個露天天井,這種天井設計,抬起頭可以望見四方四角的天空,今日陽光暖洋一片,蔓生走到天井里,曬下一道光芒全都落在她的臉上。 顧席原不禁停下步伐,看著她指著周遭在比劃,“這一片天井雖然不太大,但是采光特別好,可以曬曬太陽,四五月份最舒服了!” “顧總,還滿意嗎?”終于,她停下來看著他問。 顧席原不疾不徐開口,“你怎么就肯定,我會喜歡?” 為什么會肯定…… 蔓生一時間忘記身份,他們之間本是合作方的負責人,兒時記憶深刻到猛地跳了出來,“是你說,房子最好就是要有天井,高墻深院……” 然而話一出口,蔓生怔了下,顧席原已經自然接了她的話,“高墻深院重門窄窗才夠安靜也夠典雅?!?/br> 兒時畫下的建筑圖景,不過是談起美好設想時的信手拈來,可原來有人不曾忘記,她依舊不曾忘! “蔓生,你還記得?!鳖櫹哪抗饩o緊落在她的臉上,呼吸都在此時一凝。 當年,是他將那一幅藍圖展示在她面前,還是孩子的她看完后驚為天人。 那一年,她才幾歲,哪里會懂畫畫,又怎能不驚奇贊嘆。 “嗯!”此時再次回憶,蔓生還是會被當年的藍圖為之驚艷,“我記得?!?/br> 顧席原笑了,比起方才更為颯爽的笑容,自打見面后一派的沉靜從容,在這一刻得到了這一聲“我記得”后,像是得到了某種肯定,仿佛聽見她在說:我從來沒有忘記你! “你那時候這么小,還會有印象?”顧席原又是問。 蔓生誠實道,“雖然小,但是真的畫得很好?!?/br> “你還說,我不當美術老師,或者是建筑師太可惜了?!鳖櫹灿浧鹚髞淼姆磻?,捧著畫板一直的夸獎。 那時年紀小,雖然才會覺得可惜。 可是現在—— 蔓生看著他,西服革履,襯衣筆挺,分明就是一個華貴的貴公子模樣,其實原本他就是長相英俊的少年,時間磨礪后愈發的成熟穩重,“現在也很好?!?/br> “你現在是襄城恒豐集團的總經理,比起當老師當建筑師,那才是大材小用,太可惜了?!甭綄嵉恼f。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鳖櫹瓍s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他身為集團總經理一事?蔓生有一絲遲疑。 “宜城和襄城,是有些遠?!彼质钦f,語氣平平。 的確是有些遠,宜城靠近北城,可襄城卻距離遙遠,所以才會從此之后再也沒有見過面。 但是有些消息卻會從各個方向傳來,如風一般無孔不入,哪怕沒有人再談起他,哪怕她已經告知所有人,不愿再聽到,可還是會聽聞。 “我有看新聞?!甭p聲說,“財經報道里有你,那一年你勝任恒豐總經理,文和也有告訴我?!?/br> 那是蔓生結婚后的第三年,就在當時蔓生還住在屬于溫尚霖的私人別館南湘居里,當時她看見財經報紙上的報道,也接到了林文和的電話。 是林文和對她說:大姐,大哥終于當上恒豐的總經理了! 蔓生握著手機,心中一片赤誠澎湃著,卻在那時對著電話那頭說:文和,以后這些事情不要再告訴我。 “蔓生,你忘了對我說一句話?!鳖櫹吐暤?。 可不是,她終究還是欠他一句,一句當年曾經許諾過的話語。 “恭喜你?!苯涍^多年后,蔓生終于對他訴說,這份遲來的道賀,“你的心愿,達成了。我知道,你一定能辦到?!?/br> …… 是她在他面前說著恭喜,久違的,仿佛等待了許久。 自從分別后,顧席原和林家再無任何糾葛羈絆。他們兩家人,就像是從來沒有交集過一樣,彼此不曾再有過一絲聯系。 顧席原和林家所有的聯系里,唯有一個人還一直斷斷續續保持著,那就是林文和! 就在林文和打來電話祝賀的時候,他也有得知,林文和已經告知林蔓生,他已經成為恒豐總經理的消息。 可后來,林文和沒有再提起,當她聽完后是何種反應,仿佛不過是平淡無奇。 透過電話那頭,也仿佛能夠感受出林文和的遲疑,以及不方便言說,顧席原沒有再多言。 然而此刻,顧席原再面對她,向她索要這聲恭喜。 似乎只是為了再次確信,她如他一般,記得許許多多,他們之間的過去。 年少時的一展宏圖,就像是雄鷹展翅想要翱翔天際,所以他望著天空對她說:總有一天,我會成為恒豐集團的總經理! 不過是女孩兒的她坐在他的身邊,手里還捧著一瓤剛剛切開的西瓜,天真的問他:有一天究竟是哪一天? 他回答不出來,只能給她一個模糊的界定:當你長大的那一天。 “蔓生,你長大了?!鳖櫹难矍?,那個扎著馬尾,有著可愛笑容的女孩子慢慢模糊,卻和面前的她重疊,變得越來越深刻,越來越清晰! 蔓生輕聲道,“我早就長大了?!?/br> 顧席原走向天井,長了青苔蘚的石板地,中央有一張石桌,還有幾把藤椅。 他比了一把椅子道,“坐下來吧?!?/br> “你先坐,你是顧總?!甭Φ?。 顧席原也不和她再講究到底是誰該先,他已經坐下,“現在你可以坐了?” 蔓生這才坐了下來,兩人坐著一邊曬太陽,一邊談起許多事。 “沒想到一眨眼,你已經成了錦悅的林副總?!鳖櫹浦值?,他不曾忘記她此刻的身份。 就連蔓生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有些事情,總是沒有辦法預料。所以,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br> “馮姨去世了?!鳖櫹质钦f起林母。 蔓生垂眸,耳邊全都是清和的風,母親的離去也有許久,久到足以讓她釋懷,讓每個人釋懷,“她走的很安寧,有時候我也在想,她走了,也不會再痛苦?!?/br> “你一個人為馮姨辦葬禮,難為你了?!鳖櫹穆曇粲l低沉。 蔓生卻是揚唇道,“本來就是該我來cao辦的,書翰還小,又在念書,管不了事?!?/br> “從小到大,你都是這樣?!鳖櫹肫鹚孕—毩?,哪里像是一個小女孩兒,安慰母親照顧弟弟,還會打理好自己,簡直就是全能,“這么聽話懂事?!?/br> “馮姨有你,還有書翰,所以總說自己很滿足?!鳖櫹灿浧鹉俏获T夫人,雖然相見的次數不多,可在記憶里卻是那樣溫柔的一位長輩,“抱歉,蔓生,馮姨下葬那天,我沒有來?!?/br> 蔓生卻說,“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為她送別。母親她總說,心近就好?!?/br> 心近就好…… 顧席原聽見這四個字,好似在感慨遲疑,卻這樣無奈的笑著說,“蔓生,你不用什么事都一個人扛,你可以怪我?!?/br> 哪怕是一句,一句也好。 蔓生卻一直都笑著,好似沒有什么能夠將她激怒,更是說道,“那個時候,我也不是一個人?!?/br> 她不是一個人,她的身邊還有別人…… 顧席原劍眉微微擰起,悵然若失。 …… “書翰雖然沒有來得及參加母親的葬禮,可他是一心一意向著我的。還有文和,他不方便出面,但是心里也有我和母親?!甭崞甬斎找磺?,還歷歷在目,“邵璇和若水,她們都有來陪我?!?/br> 林書翰和林文和自然不用多提,顧席原清楚,只是想起邵璇和曾若水,也是如此遙遠,“她們從小就和你要好,你們是三劍客?!?/br> “現在還是三劍客!”蔓生笑了,一提起她們就多了幾分歡樂。 顧席原也笑著,“我記得邵璇愛哭,若水那個性子,大概是要不耐煩了?!?/br> “可不是,邵璇哭的可厲害了,若水一個勁的給她拿紙巾還來不及……”原來那一年那一天的痛苦,此刻說來也會一笑而過,蔓生才發現真的已經放下,“我也有貴人相助,是一位待人很好的老人家?!?/br> “還有……”蔓生的聲音一緩,這讓顧席原眸光幽幽一定。 記憶在這個剎那清楚定格,蔓生記起那一日當天,其實早些時候,一個人也沒有人來,當她走向宅子的靈堂,當悲傷將自己籠罩,是有人伸出手,將她的雙眼徹底覆住。 顧席原只發現她的臉龐,有著一抹無比懷念動容眷戀的神情,她笑著說,“還有他,那個時候也在我身邊?!?/br> 顧席原哪里會不知道他,她口中的這一人,正是叱咤海城商界的風云人物,尉氏家族的繼承人,保利集團的現任總經理——尉氏容少! “因為有他們,有了他,那么多的人,都在我的身邊……”蔓生的笑容愈發燦爛,比這一刻的陽光更明媚千萬倍。 是她一如從前,這么溫暖的說,“我擁有那么多,還有什么好怪的?” 顧席原沉默瞧著她此刻的閃耀笑臉,他是高興的,可心里卻還留有一絲發空。 太耀眼了,所以才會讓人留戀不舍,才會讓人想要私藏…… “蔓生,今天晚上留下來陪我一起吃飯吧?!鳖櫹绱苏f。 …… 顧席原是在飛機上用了中餐,從機場再來到住所,再等兩人閑聊一番后,才發現已經午后。 蔓生默了下,沒有立刻答應。 他又是道,“這么久沒見,不會連留下來陪我吃頓飯都不肯?林副總,這難道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如果是出于公事,蔓生當然不會拒絕,只是此刻即便是私事,初見這一餐也是不好推拒,“好?!?/br> 顧席原道,“那我們就下盤棋,一邊等開飯?!?/br> “也行?!甭胂脒@也可以。 立刻的,顧席原命人取來棋盤放在桌上,他又是道,“你的秘書小姐和助理先生好像還在外面等,今天是周末,也不用讓他們一直等著。先回去,等吃過飯我再送你?!?/br> 這兩日以來,余安安和程牧磊幾乎是跟著蔓生東奔西走,只為了安排這一座住所,蔓生也深知他們辛苦。 于是,又命人將余安安和程牧磊請了進來。 兩人進來后,就看見林蔓生和顧席原在一起下棋,“副總,顧總?!?/br> 蔓生回道,“你們先回去,等用過晚餐再派車來接我?!?/br> “是?!眱扇藨?,立刻就走了。 顧席原卻也注意到,她并沒有同意讓他相送,“我可以送你,又何必讓他們再跑一趟?!?/br> “也不太遠?!甭露ㄒ活w棋子,抬眸說道,“你是客人,我也算是東道主。顧總,你第一天到海城,還要讓你送我,這也不是我的待客之道?!?/br> 顧席原忽而發現,她也有些和從前不大不一樣,“你的口才比從前好了很多?!?/br> “人在商場,要是不會說話可不行?!甭鷳?,催促他道,“到你了,還不快下?!?/br> 顧席原收聲垂眸,看向棋盤,和她下這一盤棋。 兒時,他們也是這樣,一個少年,一個少女,兩個小板凳一起下棋。 他一抬眸,就瞧見她認真思考的模樣。 這樣真好。 …… 霍家位于海城的錦繡公館,尉容已經送霍云舒歸來。 當霍云舒和王鏡樓見過面后,她整個人也有些茫然失神。自從她歸來后,一切都好似天翻地覆,再不似過往。尉佐正去世,康叔再不入海城,當年遇難到底是人為還是意外,尉家、王家和霍家之間的糾葛,都讓霍云舒痛苦不已。 尉容推著霍云舒入內,他這才問道,“剛才見過他,都說清楚了?” 霍云舒點點頭。 在約見王鏡樓見面之前,她也曾想過許多可能,王鏡樓見到她之后會如何,可原來什么也沒有,他只是說完那幾句話就轉身離開。 王鏡樓的不曾糾纏,讓霍云舒感到像是懸心已沉。 “說清楚了就好?!蔽救萦质堑吐曊f,她蓋在腿上的披巾有些掉落,順勢為她拿起復又蓋好。 霍云舒的手輕顫間,已經拉住他的手! 尉容抬眸看向她,霍云舒卻并沒有回望,一雙眼睛不知要看向哪里,她是這樣彷徨,“我知道,現在尉家一定恨死我了?!?/br> 雖然老太爺說了一筆勾銷,可是尉佐正的去世終究和她難脫關系。 “尉容?!被粼剖鎲舅拿?,她又是輕聲說,“你也應該恨我?!?/br> 尉容看向她,懊惱和自責讓她愁眉不展,似乎每一次見到她,都是這樣的低頭躲閃,從前那個自信滿滿,驕傲美麗的霍云舒不復存在,因為痛苦在煎熬,內疚逼得她承受如利刃傷痛,所以她沒有笑顏。 “爺爺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他既然說了一筆勾銷,我想他一定也明白理解?!蔽救莸吐暤?,“大哥的死,不是因為你,不是你的錯?!?/br> “還有,我不恨你?!彼质钦f,“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會?!?/br> 聽到他如此說,霍云舒這才像是有一絲被勸慰,她緩緩回頭看向他,見他眼神堅定,能夠讓任何一個人安心。 “云舒,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好起來?!蔽救萦质钦f。 立刻的,方以真已經帶著一行人趕到,“尉總,您請來的醫生到了?!?/br> 醫生? 霍云舒詫異,下一刻瞧見方以真將十余位醫生請進公館大廳,“尉總,霍小姐?!?/br> 尉容道,“云舒,這些是我為你請來的醫科專家,讓他們為你做檢查,看一看你的腿?!?/br> 霍云舒應允,這十余位醫生便上前為霍云舒做簡單的檢查詢問。 此時,任翔卻接到一通電話,他踱步出去接聽。等到結束,他又走入大廳來到尉容身邊低聲說,“容少,是和蔓生小姐有關?!?/br> “說?!蔽救莼亓艘粋€字。 任翔道,“余秘書他們已經回了香頌灣,說是蔓生小姐被顧總留下來一起晚餐,等用過晚餐再派車去接她?!?/br> 余安安和程牧磊都回來了,那么他們兩人是單獨用餐? 一個下午時間再加一個晚上! 兩個人有這么多的話要聊? 尉容沉了眼眸,一瞬間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冷不防質問,“要在外面吃飯,不應該親口告訴我一聲?” 容少,您要是想知道,可以打電話給蔓生小姐??!可是任翔不敢這樣開口,暗覺糟糕,只能識趣的沉默退到一邊去。 “霍小姐,你的腿輕輕動一下……”醫生圍繞在身邊探討,霍云舒忽然抬頭望去,只見尉容靜坐在沙發里,不知因為什么而神情冷峻! 他鮮少會這樣凝重,總是愛笑的模樣,今日是為了什么? …… 晚餐時間已至,宅子里助理已經前來呼喊,“顧總,晚餐已經準備好了?!?/br> 一盤棋尚未下完,正是最激烈的時候,顧席原道,“蔓生,先吃飯,回頭再下?!?/br> 蔓生也覺得有些累了,長時間集中精力下棋,眼睛都有些不適,她收回視線笑應,“好?!?/br> “那去餐廳?!鳖櫹鸵退黄鹎巴?。 蔓生卻好似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想打個電話?!?/br> 顧席原坐在藤椅上沒有動,他只是道,“你打就是了,不用回避,我不介意?!?/br> 蔓生本想回避,但是聽見他這么說,于是她直接拿出手機來撥打。 那是尉容的號碼,蔓生按了撥打。 “嗡嗡——” 那頭被接起,蔓生直接說道,“我想告訴你一聲,我今天不回來吃飯了……” 其實他們之間私下的通訊并不多,平常時候公司會見面,下班回到別墅又常在一起,怎么會信息電話。 就算偶爾有,也是簡短的有事說事。 可今天,他沉默的緊,更是反問一聲,“幾點!” 什么幾點? 蔓生詫異,他又是追問,有些陰陽怪氣問,“幾點回來!” …… 蔓生哪里會知道具體時間,不過算了下一般用餐時間后回道,“大概七八點?!?/br> 正在通話之際,助理再次前來提醒,“顧總,菜肴已經上桌了……” 聲音雖然不算響亮,可還是足以讓電話那頭的人聽清楚,蔓生也不好再聊下去,所以急忙說,“那我先不說了,就這樣……” 顧席原微笑道,“沒事,你只管打電話,也不會很久?!?/br> “菜涼了也不好?!甭掌鹗謾C。 兩人起身離開,來到了餐廳。 宅子的餐廳也十分有古韻,諾大的一間房,石板都是青石鋪地,因為冷冬剛過,所以地毯也鋪著只為了取暖。菜肴已經上齊,沒有一道是西餐,都是地道的中餐。 蔓生坐下后一瞧,她愣住了。 因為這每一道都是自己曾經最愛吃的菜肴,用白玉餐盤盛放,每一道看著都十分精致可口。 “蝦仁青豆,蟹粉豆腐,還有糖醋排骨……”顧席原選著幾道菜一提,他笑著說,“快嘗一嘗,合不合你的口味?!?/br> 兒時家中,不過都是這些家常小菜。 林家也算是富裕之家,請了廚師掌廚,所以母親偶爾才會下廚??墒悄赣H的廚藝卻是那樣好,只要母親下廚那天,蔓生都會足足添上兩碗飯。林書翰就更不用提,從小就是貪吃。 可惜,母親身體一直不好,不能夠太近油煙,所以后來都是趙媽掌廚。 “馮姨的手藝,一定是比不上了?!鳖櫹质钦f,“不過,趙媽的手藝,或許還能比一比?!?/br> 趙媽會煮菜,但是沒母親那樣講究,林書翰就時常會給趙媽煮的菜打分:趙媽,你這道菜頂多七十分! “書翰現在還會給上桌的菜打分嗎?”顧席原詢問著,已經夾過一塊糖醋排骨到她的碗中。 蔓生搖頭道,“他出國念書很多年,都沒有回來,所以也很久沒有打過分了。不過現在回國進了錦悅,好像也沒聽見他再給趙媽的菜打分?!?/br> “他要是再打分,趙媽可不得氣壞了?!鳖櫹彩切χf。 趙媽心疼他們兩姐弟,每每都想著法子要做好吃的,可是可惜,每次都能讓林書翰挑刺,蔓生道,“其實書翰也就是故意逗著趙媽?!?/br> “他愛撒嬌?!鳖櫹巳坏?。 蔓生當下點頭,顧席原催促一聲,“快嘗嘗?!?/br> 蔓生拿起筷子嘗菜,“味道還可以?!?/br> “說實話吧,我能承受?!彼揶碚f道。 “頂多七十分,不能再多?!甭鷮W著當年林書翰的話語道,換來顧席原更為欣然一笑,“呵呵,你可不是和書翰一樣?!?/br> “看來我帶來的廚師,也不能讓你滿意?!鳖櫹质钦f。 蔓生困惑,“你帶廚師過來?” 眼前這一桌子菜肴,蔓生還以為是宅子里的傭人掌廚,方才明白原來顧席原隨行的一行人里,竟然連廚師也帶上了。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外面的菜肴?!鳖櫹氐?,“而且,也想帶來給你打分,原來才過及格線沒多少?!?/br> “我剛才是隨口說的,其實味道很好?!甭辉偻嫘?。 顧席原又給她勺了一湯匙蝦仁,“那就多吃一些,蔓生,你太瘦?!?/br> 晚餐是在愉快氛圍里結束的,一邊用餐一邊閑聊,不知不覺中夜色上染,等到一壺茶也飲完,蔓生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她看了看手機,奇怪的是,余安安怎么還不打電話過來? “還是我送你吧?!鳖櫹瓍s道。 “我打個電話問問?!甭只負苓^去,余安安在那頭卻道,“副總,車子已經在門口等了!” 蔓生掛了線應聲,“他們已經在外邊等了?!?/br> 顧席原起身,送她出門。 …… 宅子外邊,月色皎潔,一輪明月當空照耀。 今夜月色甚好,卻也有浮云掠過,所以時而明亮時而晦暗。 突然,那座宅子的大門被打開了—— 一道身影走了出來,后方還有另外一道男人的身影,四月下旬的天氣夜里還有些冷,午后的暖風已經沾上寒意。 蔓生瞧了眼前方處的車,路邊沒有路燈,她只看見程牧磊下了車。 蔓生回頭道,“那我回去了,雖然我是東道主,但是今天謝謝你的招待?!?/br> 一陣冷風而起,將她的頭發吹拂,顧席原突然伸出手,將她的外衣攏了攏,這樣自然的動作,“夜里涼,小心感冒?!?/br> 蔓生有些一愣,回神立刻道,“好,我走了,你也進去吧?!?/br> 她已經轉身,往那輛??康能嚩?。 顧席原瞧了一眼那輛車,他亦是轉身進了宅子,吩咐下屬道,“將那盤棋原樣收好?!?/br> 蔓生則是往車子??康姆较蛑弊?,“牧磊,等很久了嗎?” 程牧磊卻道,“還好,只是尉總也來接您?!?/br> 他來接她? 蔓生來不及反應,程牧磊已經將車門打開,后車座上尉容就坐在車內,他居然一直在宅子外面等候? 愕然之際,蔓生也坐上車去。 程牧磊立刻開車返回別墅,蔓生不禁扭頭,“你怎么來了?” “那剛剛可以下車打個招呼的……”蔓生本能說,畢竟他們都是集團總經理,其實算起來他才是真正的東道主。 可是他卻很是冷淡的回了三個字,“沒興趣?!?/br> 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他好像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