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如果敗罪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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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方才還有著片刻的喜悅心情,那么此刻聽到她這一番話,只感覺此刻帶著暖意的秋日一瞬就變成殘酷寒冬,千般感受猛地盤踞在心間,就在這一刻竟讓溫尚霖久久都無法回神! “今天你過來,就是特意來和我說這個?”溫尚霖的男聲也似冰凍,切齒之間有著憤恨的意味。 “我是來給老太太提前祝壽的?!甭鷧s是輕聲回道。 溫尚霖發狠的眸子盯著她,“你林蔓生要是沒事情會到溫家登門拜訪?溫家的門,怕是拿刀擱在你的脖子上,你都不想進來!” 他不曾忘記,她電話那頭曾許下的誓言——我寧愿當棄子,也不會進溫家當少奶奶! “怎么會,只要溫總宴客,我們錦悅在邀請名單內,作為副總我一定會出席?!甭χ従徴f,“當然,瞧見溫總回來,我又想到之前你和我提起過,要不要賭一次的事情,我的賭注已下——!” 被那雙深沉的麗眸注視著,溫尚霖聽見她問,“溫總,要不要和我賭一回?” “你真舍得?”溫尚霖冷言提起現今局勢,“錦悅現在的情況是怎么樣,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你以為林逸凡會撤手?你以為他會這么簡單讓你抓住這個機會?” “一家公司的負責人雖然能夠做出定奪,可是當局勢發展不利的時候,董事會是不會放任的。溫總,你說是么?”蔓生輕聲問著。 這是當然的事,溫尚霖怎會不知,“就算你現在強行召開董事會制止他,你以為就能夠力挽狂瀾?林副總,你進入商場時日還太短,不懂世故所以才會這么兒戲!” 挽回形勢的機會有多困難,蔓生更是清楚,他話里的意思是什么,“不管道路如何曲折,前景如何不堪,總要放手一搏,好過做一只井底之蛙,比起等死,寧可兒戲一場!” “呵?!睖厣辛匾恍?,“你現在的選擇不是等死,而是一頭撞死!” 暖陽之下,蔓生和他對視著,溫尚霖的男聲尖銳傳來,“林蔓生,你真想錦悅在你手上倒了,林氏在你手上化為虛有!你父親幾十年來的辛苦經營,到你這里全都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你要成為家族恥辱歷史的罪人嗎——!” 那些喧囂全都穿過耳朵,仿佛觸及到蔓生心底深處去,成敗只在一念之間,要么屹立不倒,要么大廈傾頹,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周遭很安靜,靜到蔓生聽不到別的聲音,唯有自己的心,平緩的起伏跳躍著。 蔓生動了動唇,她平靜悠遠的說,卻只有一句,“自古至今,成王敗寇都是常事!” 午后藍天白云下,她的面容像是被陽光洗禮,這樣干凈的面容,透著蒙蒙的金光,瞧的人為之心頭一震! …… 溫尚霖整個人一凝,這句話每一個踏足商場的人都奉為信條的圣言! 可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夠做到? 付出多少艱辛和努力,就會想得到多少回報,這是正常的狀態。 身在其位,有時早已經不是個人榮辱,更是家族門耀,說放就放的又有幾個人? 為什么她能這樣坦然的面對,此刻那份寧和,竟然遠比那些在商場上征戰大半輩子的人要更加豁達勇猛無畏!拿得起放得下,大丈夫所為不就是如此而已? 溫尚霖不愿信服,更不想去信服她,原因只能是一個—— “你剛剛接管公司,也不是當家人,所以可以這樣沒有后顧之憂,也不需要考慮大局!”無數的思緒跳轉在腦海里,溫尚霖忽而揚唇道,“林蔓生,我就和你賭這一回!” 他倒是要看看,是不是真如她所說,更是狂妄笑言,“這一次,我看還有誰會來幫你!林蔓生,你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哪怕現在是他,也不能怎么樣!” 只是突然的提起,還是讓蔓生的恍了神。 “你們兩個人在聊什么呢?”后方處,老太太換過一身衣服,由蔣媽攙扶著又回來了。遠遠的,瞧見兩人好像在商談什么,但是氣氛卻算不上融洽。 溫尚霖陰沉著一張俊臉,“在聊秋天到了,這兩天天氣挺好的……” “是這樣嗎?”老太太有些不信,所以再次詢問蔓生,蔓生應道,“嗯,天氣挺好?!?/br> “奶奶,我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睖厣辛赜质钦f,他已經起身,視線掃過林蔓生的時候道,“不要聊太久,適可而止,老太太還要休息?!?/br> 老太太瞧見他離開,頗有不滿。匆匆忙忙回來一趟,他到底又是為了什么?老太太不解困惑,坐下后詢問道,“蔓生,是不是他又說了什么話,惹你不高興?” “沒有?!甭蛔植惶岱讲?,“奶奶,您就放心吧,我們都是大人了,有些事情都過去了,不會耿耿于懷的?!?/br> 可老太太卻深知溫尚霖,最耿耿于懷的就是他! “你這次來看我,怎么是一個人?”老太太忽然又是問起,方才一直都來不及問上幾句,“尉容,沒有和你一起過來?” 終于,這一次是他的名字,真切的從別人口中被提及,蔓生才驚覺許久沒有聽說過。 可這個剎那心中輕輕念著“尉容”兩個字,往日種種都猶如昨日一般清晰,他載著她前往醫院探望老太太的那一天,就好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事情。 卻不想一轉眼,已經滄海桑田。 她如今是一個人。 蔓生輕聲說,“奶奶,我們已經不在一起了?!?/br> …… 老太太卻很驚訝,因為她根本沒有想到會這么突然,“你們不是年前還好好的?還一起來探望我?” 那時候那位尉先生牽著蔓生走到她面前,著實帶給她不小的震撼! “那是之前,現在不是了?!甭鷧s是又說。 老太太拉住她的手,關心的問,“什么原因?好好的,怎么就散了?” 其實蔓生也一直在想這個原因,她和他之間怎么就會走著走著就散了,可其實一路走來,最該問自己的,其實是,怎么走著走著就和他在一起。有些想不通的開始,到了此刻想要和人談起,卻發現沒有方向。 在疼愛自己的長輩面前,蔓生初次顯露出一絲彷徨,“我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會陷入。 不知道,他怎么就能教她這樣的最后一課。 更不知道,他和她的結束,會是以這樣的收尾! 老太太見她臉上那不可抑制的茫然和彷徨,雖很淡很淡,卻還是瞧的清楚,對一段感情用了心,所以才會這樣割舍不下,“怎么不找他談一談?你們年輕人,總是愛鬧別扭,吵上幾句嘴,就鬧著要分開了?!?/br> 蔓生卻搖頭,悶了下她笑著說,“我和他……不是這樣……” 沒有鬧別扭也沒有爭吵,其實算起來,就連確認分開的時候,他都是溫柔而且體貼的。他為她輕撫開發絲,笑起來那樣的好看。 老太太嘆息,輕輕撫著她的肩頭說,“真的就這樣,打算錯過了嗎?” 蔓生靠著老太太,依偎間得到了許多溫暖,聽見老太太說,“沒事,都過去了,都會好的……他或許只是你人生旅途中偶爾遇見的一個人,只是一段過去……我們蔓生那么好的女孩兒,一定還有更好的男孩子,會疼你愛護你……” 以前母親還在時,也是經常對她說這樣的話,此刻蔓生聽著,不免感到有些酸澀。 兩人依偎了一會兒后,老太太輕聲說,“蔓生,有些時候緣分這個東西,是很奇妙的,讓你遇見一些人,又錯過一些人。沒準,你會認識尉先生,也只是讓你發現,其實兜兜轉轉,最好的一直都在原地……” 老太太有些話說的并不直白,可蔓生卻聽的很明白,她抬起頭來望向老太太,此刻心中依舊感激,卻還是道,“奶奶,我知道您待我好,也知道您一直放心不下我。您甚至認為我和溫尚霖會離婚,其實原因是在于他……” “可是,我會和他離婚,是我提出的,也是我堅決要這樣做的?!甭鷱膩聿辉屠咸崞疬^這場婚禮結束時究竟如何,如今結局已定,是是非非也似乎不再重要,她只是想說,“我雖然不聰明,但是也知道,婚姻不是兒戲?!?/br> 如果說愛情是通往婚姻的橋梁,可相比起婚姻來,愛只是一種情感,沒有那樣大的約束力。在一起或者分開,相比起一紙文書,更加自我任性。 “談戀愛的時候,分分合合是正常的事。但是如果離婚了,就沒有必要再回頭?!甭p而堅決的女聲表達自己內心深處最熱烈堅持的想法。 老太太卻也終于聽懂。 不管此刻,有沒有那位尉先生,她和溫尚霖都不會有可能! …… 這一天午后,蔓生離開溫公館的時候,差不多是傍晚時候。她沒有留下來用餐,只相邀老太太,等之后空了,她的身體也更精神一些,再由她這個小輩請客做東。老太太也沒有再挽留她,只是依舊送她離開。 溫公館的大廳內,溫母一直坐在沙發里,因為林蔓生的到來而郁郁不快。 莊宜回來得知林蔓生竟然在,那也是同樣不滿,可她已經不敢去花園打擾老太太的興致。之前因為惹惱了老太太,后來被表哥押著去林家道歉一事,一直讓莊宜心有余悸,甚至是對上林憶珊的時候也沒有了顏面。 這一回莊宜也學乖了,她只能在大廳陪著溫母寬慰她,“……秀姨,都這個點了,她該不會是厚臉皮的還要留下來吃晚飯吧?” 溫母也是疑心,只覺得林蔓生真是惹人嫌! 就在此時,側方的回廊里卻有一老一少的聲音傳來,正是林蔓生陪著老太太處來。立刻的,溫母和莊宜都站起身,“老太太?!?/br> “溫夫人?!甭龁柡?,瞧見莊宜也在,她微笑,“表小姐也在?!?/br> “蔓生姐,怕你和老太太聊的高興,所以我沒敢去打擾?!鼻f宜也是笑著回應,溫母接著道,“蔓生,時間不早了,要不要留下來吃飯?那我去加幾個菜?!?/br>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回去,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北M管兩人都在隱藏,可蔓生還是從兩人的臉上看出那份對自己的嫌惡之情。 她也不愿意去演這樣一個討人嫌的角色,回了老太太一句后就離開,“奶奶,那我先走了?!?/br> 蔓生這邊一走,老太太還在看著她遠去,依依不舍的樣子讓一旁的溫夫人和莊宜都感到不快,溫夫人問道,“媽,她今天來是不是跟您說了什么事?” 老太太本來沒有多想,可是聽她這么一說,倒是有些狐疑,“還能有什么事?” 莊宜直接問,“她是不是來求您的?” 老太太大感困惑,“你們都在說什么!” “沒有……”溫母攔住莊宜,不繼續往下說,“只是覺得稀奇,她竟然會來溫家,所以才隨口這么一問……” “是是是,就是這樣……”莊宜也是道。 兩人沒有再透露半點口風,可是老太太回到別院后,心里邊卻起了疑心,“蔣媽,你派人去打聽打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 溫氏嘉瑞處—— 入夜后的大廈里靜悄悄的,然而此刻總經辦的辦公室內卻聚集了一行人,那都是溫尚霖的得力下屬! 以溫明禮為首,還有其余六七位。 溫明禮道,“溫總,明天還要繼續對錦悅的打壓嗎?” “你這不是多此一問?”溫尚霖凝眸道。 溫明禮立刻低頭說,“只是如果長此以往,錦悅還投入資金,嘉瑞這邊可能就會有缺口……” “這些輪不到你cao心!”溫尚霖一句話就駁回他,“你的任務是無條件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是,明禮錯了!”溫明禮立刻道歉。 溫尚霖臉上沒有笑容,這一場賭局上的博弈已經上演—— …… 十月之中,錦悅的形勢一直不見好轉,等到中下旬的時候,林父已然無法坐視不理,直接質問林逸凡到底要憑借什么辦法扭轉劣勢! “爸,你聽我說,已經到了現在,嘉瑞不會無限期一直斗下去……”林逸凡還在勸說游說,但是林父畢竟是久經商場的人,他立刻殺伐決斷說,“我要你現在立刻召開董事會,終止這次的上市計劃!” “爸!” “你是沒有聽見?現在就去——!”林父怒言相向,在這個緊要時刻,逼著林逸凡不得不宣布退出! 林逸凡憤憤不平退出書房,但是他堅決的心意卻不曾改變! 他絕對不容許,就這樣半途而廢! …… “副總,林總這邊來電,召開新一次的董事會議!”余安安接到消息后立刻來報。 終于,這一場董事會要來臨。 “是打算要終止上市?”高進問道,程牧磊也是道,“很有可能!” 繼續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公司陷入困境,在這個時候收手,才是明智之舉。但是這樣一來,豈不是被人搶占了先機? 副總為什么一直沒有行動? “去請翰總監來我這里?!甭愿赖?。 余安安立刻將林書翰請來,林書翰也已知道林逸凡要召開董事會一事,“姐,我們應該先一步才對!” “你說,逸凡這次召開董事會,他真的會收手?”蔓生卻問道。 林書翰困惑,“如果不是這樣,難道他還要繼續?文和說,爸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林逸凡從書房里出來的時候可是一臉的生氣!” “爸爸年紀大了,身邊的人雖然以前都是忠于他的,可是難免時間一長,就不聽他的。林逸凡要是使些辦法,想要瞞住也不是不可能?!甭淹嬷种械匿摴P。 林書翰聽懂了,“你的意思是,他要踩著爸上位一意孤行下去?” “書翰,你也是爸的兒子,這一次,就要看你了!”蔓生微笑說。 …… 這一天召開董事會議,林逸凡面向各位董事的時候,果然還是如先前一樣以利相誘,許諾諸多上市后的利好消息。元老們心有顧慮,卻還在觀望期。唯獨此刻,身為副總的蔓生站了出來,“我反對!” “反對公司繼續上市計劃,現在就應該終止,并且無限期延后,如果還要為了上市投入資金,到時候這么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誰又能擔得起這個責任?”蔓生朝眾人道,更是質問林逸凡,“林總,難道你能?” 林逸凡被她逼問的眼皮直跳,他還真是不敢接這個話,卻還是鼓舞人心,“各位元老,錦悅走到現在也遇見過許多次的困境,但還不是每次都平安度過?這么多年都過來了,現在竟然要走回頭路?那錦悅豈不是成了業界的一個笑話?” “到底是怕錦悅成為笑話,還是你林逸凡成為業界的笑話?”蔓生冷厲的話語直擊,響徹在會議室內,“就算是我們現在終止上市,那些看笑話的人知道了,也就笑上十天半個月!等到我們以后做足準備,再次上市成功的時候,那些笑話過我們的人,就會知道自己當時有多么愚不可及!” 諸位元老都是紛紛點頭,馮啟振則是問道,“董事長的意思是什么?” 林逸凡在此刻道,“董事長支持上市計劃!” “你確定?”蔓生反問,她微笑道,“這就要聽董事長親口說了!” 下一秒,蔓生又是喊,“余秘書!” 余安安立刻起身,她上前去將會議室的大門打開—— 林逸凡一下扭頭去瞧,見到林書翰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他手里還握著一份文件,他進來后道,“這份是董事長就今天的會議親筆簽名的意向書,他表示支持終止公司現階段上市計劃!” 林書翰將意向書展開,林父的簽名登時印于眾人面前! 這一刻就像是一場戰役里大勢徹底已去!哪怕再想要蒙騙過關,不到最后不罷休,卻也因為君王到來而收回帥??! 林逸凡無法再違背父親,可還是氣不過,“如果要終止,那之后繼續被人打壓又要怎么辦?我們一旦示弱,對方就會趁勝追擊,要真將錦悅逼到死胡同里,你,林書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林書翰終究是年輕,他一下凜眉,一下子無法反應! 可卻有人出聲站了出來,女聲這樣清冷有力,“這個責任我來擔!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林蔓生,來擔這個責任!如果敗了,我就是錦悅的罪人!” …… 董事會議落幕,上市計劃宣布終止,林逸凡氣憤離席,董事們也是退散,林書翰擔憂的望向林蔓生,“姐,你為什么要去答應?就算有人要頂這個梁子,也該我來!” 蔓生走到他面前,為他將襯衣的領子撫平,“林逸凡雖然是一意孤行,可是他有句話說的沒錯。這些日子以來,錦悅每一次發生危機,都和我難逃關系。哪怕我并不想這樣,可終究還是因為我?!?/br> “如果對方不肯罷休,那就來一個痛快的結果!”蔓生輕聲說道,林書翰聽明白她是做了魚死網破的最后打算,“書翰,這個罪人我不認,誰來認!” 所以,就算不是她,也該是她! …… 林逸凡在董事會議上沒有依照發號的施令行事,這當然讓林父大為惱火。 林逸凡已經預料到父親的雷霆之怒,可他更是萬分不甘,“爸!這件事情你比我更清楚,說來說去都是因為大姐!溫尚霖就是盯著我們林家了,他不把錦悅整垮就不會善罷甘休!現在大姐讓書翰來請您表態,在公司里就是為了打壓我,沒準他們早就是一丘之貉,盤算著錦悅想要一口吞了!書翰小小年紀他懂什么,他就是聽人指揮!” “你還像是一個哥哥的樣子嗎!”林父“哐——”一聲拍案而起,“書翰到我的面前來分析公司的近況頭頭是道面面巨細!哪怕到了最后,他還為了你開口求情,你反倒在他的背后說他的不是!” “你還配當一個哥哥?”林父指著他怒道,“我看總經理的位置,你根本就不適合!” 林逸凡心里邊十分慪氣,然而高長靜和林憶珊在此時紛紛勸說,這才讓林父暫且息怒,“你還是多學習學習你弟弟,他都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共同對外,而不是對內!” “書翰說的對,你們現在要保公司太平!”林憶珊喊道,高長靜還在安撫林父,也是朝他喊,“逸凡!” “是,爸,我知道了!”林逸凡雖然沒有再辯駁,卻是更加嫉恨林蔓生姐弟! …… 就在錦悅終止上市計劃后,宜城商界果然將其看成了一個業界笑話。一家苦心經營公司安排了這么長時間要上市,卻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被另外一家公司打壓,結果被迫終止原計劃,還要無限期延后,這絕對是顏面丟盡! 只是不知道溫氏嘉瑞,又是否也會同樣終止打壓? 可是業界人都心知肚明,到了這樣的地步,嘉瑞定是會堅決打壓,直至錦悅俯首臣稱的一刻! 嘉瑞意欲吞并錦悅的野心,已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宜城的紛亂不斷,這些消息全都傳送到相隔千里之外的另外一座城市——海城! 海城一處別墅的書房內,方以真幾人站在大班桌的前方,正在匯報一系列的情況,任翔回道,“容少,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br> “幾位宗親那都沒有問題,他們都非常支持您?!弊谌彩堑?。 方以真似是結尾問道,“現在只等您一句話,不知道您什么時候要真正露面?” 前方之處,身著白色襯衣的男人,卻還是一派淡然的樣子,只是他一雙微微凝著的眼眸,透出此番形勢的緊迫。只是王者的姿態,不減更增,讓人瞧著只覺得莊重肅靜! 他仿佛是在等待,卻不知道又在等什么! 突然,擱在書桌上的手機“嗡嗡——”響起! 尉容接起聆聽,那頭則是一道英氣颯爽的女聲,“時機到了!我會派人去宜城,現在那里大亂,只要人一過去,她一定會迫不及待就轉手!” “你照原計劃去做吧?!蔽救莸吐暬氐?。 “在忙嗎?”女聲又是詢問,乖巧的不再打擾他,“那我先掛了,回頭再聯系!還有,我想你了!” 尉容微笑,回了一聲“好”,將電話掛斷。 那三人還在面前等候,只是瞧這通電話的樣子,也猜到對方是誰。 卻是忽然,聽見容少詢問,“那里是什么動靜?!?/br> 三人反而是一怔,容少這是在問哪里? “宜城?”任翔最先接話,似是遲疑詢問。 他眸光悄然一緊,“往下說?!?/br> 這廂明白后,三人立刻將宜城情勢也逐一告知,方以真道,“錦悅大亂!” “原本已經籌備上市的錦悅,在遭受溫氏嘉瑞的打壓后,就在最近終于發布新聞會表示終止上市計劃,宜城業界已經將錦悅看成一個笑話!”任翔在旁補充,“想想也是可笑,被打壓到連上市都擱淺!” 宗泉沉聲說,“只是雖然取消了上市計劃,情況還是沒有好轉,看現在的情形,嘉瑞一定會趁勝追擊!” “那位溫氏的少東就一直在伺機而動,那雙眼睛就沒有從錦悅身上移開過!不知道這一次,他又要怎么樣來逼迫人!”任翔沉靜的男聲,到了最后已經有一絲憤然。 “還有?!狈揭哉嬗质堑?,“聽說在錦悅的董事會上,現任總經理林逸凡本來提出要堅持上市,但是被副總一方打壓才被迫取消。只不過,當著所有董事的面,林總質問如果最后錦悅還是不保,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尉容聽著這一切,他的眼前好似浮現起那一間會議室,那一張張董事的臉龐,還有曾經就在身側而坐的她。 “這個時候,林副總站了出來,是她力保說——”此刻,方以真將原話道出,“這個責任我來擔!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林蔓生,來擔這個責任!如果敗了,我就是錦悅的罪人!” 三人得知的時候,都被林小姐的此舉震撼,當年遇事還會慌忙的林氏大小姐,如今搖身一變,早已經能夠坐陣三軍,哪怕千軍萬馬在前方,她唯有一人在城墻之上,也不會逃脫躲閃! 可是,若真到了這一步,結局實在是太凄慘潦倒! 眾人只見容少那張俊彥上沒有變幻分毫的神色,像是在聽一則遙遠的故事,而他事不關己,早已不是戰局里的人! “容少,您真的不管了嗎?”方以真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緩緩之間,尉容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回了兩個字,“出去?!?/br> 三人都是一愣,卻仿佛早就料到容少會是這樣的決絕,畢竟對于輔佐過的舊人,他從不會再參與插手,總是分的那樣清楚! 書房里安靜著,夜里點燃一支煙,煙霧繚繞間,眼前終究還是隱隱浮現起那張清冷的麗容,如此揮散不去。 他的耳畔還在不斷回繞那句話:如果敗了,我就是錦悅的罪人! …… 十月尾聲,錦悅處于水深火熱中,當上市終止蔓生在董事會議上表態后,她就已經立足于風口浪尖上?,F在,不是往前進,就是從懸崖上跳下去,唯有這兩條路! 眼下如果能得到資金支持,那么可以稍稍緩解困境,蔓生開始尋求注資。只是這個方案,卻也并不可行,旁人都觀望不前,誰敢去幫助一家極有可能失敗的公司,而且還要冒著風險和溫氏嘉瑞作對? 突然,這一幕就像是過往在回顧,當時她也是被溫尚霖相逼孤立無援!只是現在,一切都放在了明面上! 蔓生坐在辦公室內,她靠著椅背,想要另尋出路而陷入沉思中。 “咚咚!”余安安急忙敲門進來,她疾步上前喊道,“副總!來了一位男助理,說是他們家小姐派他來和您談生意的!” “他家小姐是哪位!”蔓生好奇于來人,在這個時候還有人會主動上門? 余安安道,“對方沒有說明,只說他們家小姐姓霍!” 姓霍?蔓生細細一想,已將宜城的家族過了一遍,并沒有霍姓家族! “對方有沒有說,是要來談什么生意?”蔓生又是問。 “他說,霍小姐想要買您手中的最后一百余畝地皮——!”余安安如實以告,蔓生卻是一凝。 居然是為了地皮? 那是爺爺留給她的地皮,僅剩下的最后一百余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