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2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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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紜娘反問:“你有話說?” 陳明韻有些惱:“大娘,我娘再不對,那也有我爹管著。論不著你在下人面前給她難堪……” 正說著話呢,發現面前的大娘臉上神情滿是譏諷之意。陳明韻就更生氣了:“你笑什么?” 柳紜娘頷首:“有句話你說得對,我不應該當面給你娘難堪??晌页錾磬l野,小時候為了一口吃的能跟人大打出手,沒規矩也情有可原。但是,你周歲不到就進了這陳家,后來還正經找學過規矩……你一個晚輩對我指手畫腳,還想教我做事,這規矩也是好得很。你爹那銀子看來是沒白花?!?/br> 這也是一樁陳年舊事,陳家不是一開始就這么富的,燕長琴剛回來那幾年,陳康平手頭的銀子并不多,可陳明玉長到四歲,胡水清非要請嬤嬤回來教規矩。 在這邊陲貧瘠之地,靠譜的嬤嬤價錢高了去,都是那些大戶人家才養得起的。那時候陳明忠兄弟倆才七八歲,要讀書要練武,哪樣都要銀子,再不學就真的遲了。 于是,燕長琴就提了,姑娘還太小,可以再過兩年。 人家胡水清偏不,說孩子這么大點正是教儀態站姿的時候。大點就不好掰了,萬一掰不回來怎么辦?還說孩子從小就得學規矩,要是遲了,就學不進去。反正那話里話外,好像燕長琴要毀了孩子一輩子似的。 陳康平和燕長琴那時候早已有名無實,和胡水清才是正經的夫妻。因此,燕長琴攔了個寂寞。反而還在陳康平那里落下了一個容不下兩個孩子的名聲。 陳明韻大怒:“你說我沒規矩?” 柳紜娘揚眉:“你這是有規矩的做法?” 陳明韻怒極反笑:“丑人多作怪?!?/br> 柳紜娘頷首:“這規矩確實學得好?;仡^你嫁了人,也這么跟家里的長輩說話。反正你爹疼你嘛,被休回來家里也能養得起?!?/br> 話音未落,門口又來了人,是家里的老三,也是胡水清的長子陳明耀。他一臉的不贊同:“大娘,這話對著meimei說,是不是太刻薄了?” “刻???”柳紜娘輕哼一聲:“她過完年就十五,可不是三歲孩子。我那是教她規矩,聽得進去,下半生都受益無窮。我這兒說她,總好過以后被外人指著鼻子罵要好?!?/br> 陳明韻氣得小臉煞白:“強詞奪理。照你這么說,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不用謝,再說,你又不會誠心謝我。說真的,你不用這么生氣,本來我平時也不太見得著你。你要是不來,哪有這些事?”柳紜娘扇了扇小爐子:“這都是你自找的。我跟你娘之間的恩怨海了去,輪不到你們小輩來管。再找上門,我會說得更刻薄?!?/br> 陳明韻眼淚撲簌簌往下掉:“你給我等著?!?/br> 柳紜娘滿心不以為然,除了去告狀,那丫頭也做不了別的事。 現如今的柳紜娘會怕她告狀? 陳明耀見丫鬟追了過去,便也放了心,也不說告辭的話,反而一步踏進了門:“大哥好點了嗎?” 柳紜娘垂眸:“那鞭子帶著倒刺,你爹又下了狠心,有些地方傷得可見骨。想要好,大概得開春之后?!?/br> 陳明耀嘆了口氣:“爹也是氣急了,大哥該躲……” 290. 典妻婆婆 五 可不是么! …… 可不是么! 柳紜娘也覺得, 陳明忠見勢不對,應該躲一躲。 但是,他就是個老實孩子。當年燕長琴離開的時候他才兩歲左右, 接下來的幾年里親娘不在身邊,家里忙忙亂亂的,他只學會了聽話。 等后來燕長琴回來之后, 在孩子的教養上也不太插得上手。于是, 就成了這樣。 不說挨幾鞭子, 上輩子被打得半死, 他也不躲不求饒。 “三弟,我沒事, 你回去吧, ” 外頭這么大的動靜, 陳明忠就算想睡,那也是睡不著的。 母親在這個家里已經被忽略了個徹底,他不愿意母親為了自己的事和家里人再起爭執。 陳明耀聽到這話,面色微松, 幾步進了內室,兄弟兩人低聲說了幾句, 他才退了出來。臨走時還囑咐道:“大娘,家里的下人若是不盡心, 有什么需要買的, 盡管讓人告訴我?!?/br> 陳康平也是真正疼過這幾個孩子的, 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希望他們兄弟和睦。孩子嘛, 只要不傻都知道看人臉色。于是,明面上幾兄弟感情是不錯的。 “可不敢麻煩你?!绷嬆镏?,陳明耀不是面上這么老實。 就說讀書, 陳明忠兄弟倆讀了幾年就放棄了,陳明耀不同,從五歲啟蒙后,就一直在私塾求學。還說過兩年要下場,比起兄弟倆,他看起來要斯斯文文,氣質儒雅,有幾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會讀書的人一定是聰明的,那腦子要是不用在正道上,可不就是一禍害么? 都要走了,陳明耀想到什么,又回頭道:“大娘,大嫂是怎么回事?” “心腸惡毒,我是想休了的??赡愕锓遣蛔?,挪到偏院去了?!绷嬆锼菩Ψ切Γ骸澳阍摬粫霝樗笄榘??” 陳明耀對上她的目光,總覺得不自在,尷尬地笑了兩聲:“您是最溫和不過的人,生大嫂的氣,一定是她有些不妥當。只是……咱們到底是一家人,一家人沒有隔夜仇。您氣過之后,還是把人挪回來……” 柳紜娘擺了擺手:“你要心疼她,自去照顧。不要來勉強我?!?/br> 聽到這一句,陳明耀變了臉色:“娘,你誤會了。都說長嫂如母,我只是……” “不知道內情,不要胡亂開口求情?!绷嬆锊荒偷溃骸澳氵€有別的事嗎?” 把人攆走了。 天色漸漸暗淡,外面寒風呼呼。柳紜娘有些不放心,拿了披風出門,等在了大門口。 陳府是有門房的,是一個瘸著腿的中年漢子,正在邊上的角房里烤火,看到柳紜娘站在門口,頗有些不安。 天色昏暗,柳紜娘皺起眉,按理說,陳明義送東西不應該出事……就在她忍不住要牽馬去找人時,終于聽到了動靜。 從黑暗中過來的,正是陳明義。 他披著滿身霜雪,眉毛都是白的。柳紜娘松了口氣,把馬兒交給門房,拉著他就往內院走。 送上熱水,先讓他換下身上的冷衣,又趕緊遞了一碗驅寒湯藥:“路上還順利嗎?怎么這么晚才回?” 陳明義喝完了湯,這才點頭:“挺順利的。就是……” 他有些遲疑:“他們倆是走路回去,外面太冷,好像都要凍僵了。我帶著那么些東西,又加上他們倆人,這才走得慢了些?!?/br> 柳紜娘點頭:“順利就好。去看看你大哥吧!” 陳明義掀簾子往里走,人都進了一半,還是忍不住道:“娘,他們那屋子四面透風,冷得像冰窖似的,家里沒有糧食,棉被都結了塊,到處都潮……” 他是第一回去林家,也是第一次和林家的兄妹倆相處。早知道他們艱難貧困,卻沒想到竟是這般。 聽著這些,柳紜娘心下嘆氣:“沒事,住在山上多的是柴火,冷不著人。缺的是糧食,有你送去的東西,他們這個冬天能熬過去?!?/br> 聽著母親語氣平淡的話,陳明義抿了抿唇,半晌才道:“娘,您在林家三年,過的也是這樣的日子嗎?” 是??! 山上那點地收成約等于無,年前就能把糧食霍霍完,接下來就全看家里的男人能不能從山里找來東西。林家有銀子找燕長琴,是那男人恰好打著了值錢的東西。 但他這一輩子的運氣,就那一次用完了。燕長琴去了之后,三年里沒有添置一件新衣,她有孕之后,那邊倒是盡力對她好??稍谒腥硕汲圆伙柕臅r候,盡力的好,又能有多好? 柳紜娘沉默了一瞬。 陳明義抹了一把臉,進到內室,就對上了兄長泛著水光的眼。 “二弟,咱們不能怪娘?!?/br> 陳明義咬著牙點了頭。 他本也沒怪過,就是小時候受了委屈偶而會怨。 外間的柳紜娘也陷入了回憶之中,在陳家人看來,燕長琴失了貞潔,尤其在陳家越來越富裕的情形下,她更像是一個抹除不掉的污點。 但是,陳家人從來都沒想過,燕長琴的那三年也不好過。生兩個孩子,沒有好東西吃,全是透支身體的元氣,好幾年都沒養回來。哪怕是現在,每到一變天,或是天氣太冷,頭和身上都會疼痛。 母子三人一起用了晚飯,柳紜娘回房去歇,陳明義留在了兄長的屋中。至于方紅兒被禁足的事,他從頭到尾就沒問。 翌日早上,陳母過來了。一是探望長孫的傷,二嘛,就是訓斥柳紜娘為母不慈。 昨天陳明韻跑去告狀,胡水清覺得現在的燕長琴很是邪性,自己在她面前討不了好,便沒想過來。陳康平受了傷,又折騰了一場,早早就睡下了。于是,她跑去找了婆婆。 “孩子那么大,知道要臉了,你說得那么難聽,萬一一個想不開尋死了怎么辦?” 柳紜娘滿臉不以為然:“她臉皮厚著,還跟我嗆嗆呢。且舍不得死?!?/br> 陳母大怒:“你這是什么話?” 柳紜娘安撫道:“如果她真死了,我給她償命就是?!?/br> 那丫頭會舍得死? 鬼都不信! 陳母氣得渾身發抖。 陳明義從內室出來,他這兩天什么都不干,只留在這里照顧兄長。先前母親就囑咐過不要插嘴她和家里人的爭執……可這再不出面,老祖母就要被氣暈了啊。 “奶,哥哥這有我呢,明天回去歇著,外面天寒地凍的您少出門,萬一受了涼氣,可不是玩的。娘心里不好受,正在氣頭上,回頭孫兒跟她講道理?!?/br> 陳家老兩口因為燕長琴又在外頭生了孩子的關系,確實是比較疼陳明耀兄妹,但也不是就不疼陳明忠兄弟倆了。 看在孫子的份上,加上怕燕長琴不管不顧真把那些陳年舊事翻開讓陳家丟臉,她到底忍了這口氣。 * 半個月后,天氣轉晴,街上行人漸漸多了。 而床上的陳明忠也已經可以自如走動,每日都和陳明義在院子里練武玩鬧。 這一日午后,陳明義鬼鬼祟祟悄悄往外跑,袖子里還藏著一個小匣子,柳紜娘眼睛利,一眼就看見了。 “拿的什么?” 陳明義笑呵呵:“娘,我送給別人的禮物?!?/br> 這孩子是定了親的,定的是城里同為富商的李家的女兒,李家豪富,但那是個庶女,聽說還不得寵。 依燕長琴的本意,是不想定大戶人家的姑娘的。自家根基淺薄,兒子湊上去得小心討好著,偏偏那姑娘身份太低,走到哪兒都會被人鄙視。身為母親,都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好親事。 柳紜娘來的時候婚事剛定下不久,現在天氣好轉,漸漸要開始走六禮了。兄弟倆的婚事都是陳母一手cao辦,燕長琴久不見人,在外毫無交際,也只能托付給陳母。 在她看來,陳母無論如何厭惡她,對孩子的心意不是假的??偛粫鷣y安排。 但是,燕長琴還是想錯了。銀子是好東西,賺多少都不知足,陳康平想要更進一步,就得選強有力的姻親,哪怕是努力往上夠呢,只要攀得上去,自家就多了一條路。 事實上,那李家的七姑娘也著實不是良配。 柳紜娘心底嘆氣:“明義,大戶人家都講規矩。私相授受可不好,傳出去會毀了人家姑娘的名節。要么不送,你就大大方方的搭在年禮里面送過去?!?/br> 陳明義有些尷尬:“娘,我就是想著……她給我遞了信的,若是我不回禮,人家……” 怕人家姑娘難堪。 柳紜娘躲回了匣子:“別去!” 陳明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