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夫郎帶回家(女尊) 第17節
“哎呀,這是怎么了,不就讓你送送小陶,搞得一身濕……趕緊過來擦擦,別著涼了?!?/br> 胡大爺剛從雞圈摸了兩個熱乎乎的蛋出來,看到周福臨這般模樣,差點兒把手里的蛋掉到地上,拿帕子給他:“阿盼風寒才好,你又趕著染上,我一個老頭子,哪里照顧得過來。你說,年紀輕輕的怎么一點兒不愛惜身子呢。,” 嘮叨半晌,周福臨都不搭話,只往灶房去,沉默地把柴火塞進洞里,取了火折子,準備燒水。 阿盼舉著一個沙包跑出來,喊了一聲哥哥,周福臨勉強應了聲。 阿盼和胡大爺面面相覷。 “那個,福臨啊?!焙鬆斝⌒牡刈叩剿砗?,還幫著遞了根木柴,“和小陶……陶大夫鬧得不愉快?” “沒有?!敝芨ER搖頭,只是忽然心里堵得慌。 金四兒那話也有道理,他把自己的事都同陶青說了,連他沒有和前面那個妻主洞房也如實告知,不就是想坦誠些么。 但他發現自己對陶青,還一無所知。 這個人為什么喜歡他,從何處來,會不會在這里安家,是否愿意接納阿盼和胡大爺,她的家人是否會接受他…… 陶青說心悅他,這種心悅又會持續多久呢,周福臨怕自己答應后,得到的是一場空。 失敗過一次,就對感情乃至終身之事更為慎重。 莫名地,有點難過。倘若爹娘還在,也許他就能自信地選擇將來的妻主,也許一開始就不會嫁進那個莊戶人家。 周福臨擦干臉,沐浴后喝了一碗胡大爺煮的姜湯,抱著弟弟,給他講故事。 看似平靜,但饒是阿盼也看出他的低落,乖巧得不行,都不需要哄,自個兒閉上眼睛睡了。 拍著弟弟的背,周福臨也打算睡覺,忽然想到自己的名字。母親是讀過書的,卻給他取了一個如此樸實的名兒,蘊含了她對自己的喜愛與真切祝福。 福臨。 福什么時候到? 翌日,他昏昏沉沉睡醒,說話帶了鼻音,阿盼的小手摸向他的額頭,驚訝道:“哥哥也病了?!?/br> 阿盼下了床,光著腳丫去找胡大爺。 “穿鞋……” 周福臨還沒來得及叮囑,就見弟弟消失在眼前。 隨即胡大爺進來,“嗐”了聲,“我就說嘛,你自個兒什么身子骨,你不知道???大雨天的,有傘也不撐。這下好了,生病了,舒服不?” 嘴上埋怨,胡大爺還是給周福臨塞了兩個雞蛋:“我去看看家里有沒有剩的草藥,再給你煮點湯,今兒就別出門了。我再去叫小陶……” “別去?!?/br> 周福臨面對著墻,裹得嚴嚴實實,烏黑的發散在枕頭上,唇色泛白。 他鴉睫輕顫:“不許叫她?!?/br> 不想再讓她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 他依賴她太多次了。 “為啥不叫她,人家是大夫嘛,就算你和她吵架,病總得看。你這孩子,這會兒倒是犟起來了?!?/br> 胡大爺嘆了口氣,搞不懂。 周福臨堅持:“過兩日病便好了,不過是受涼而已?!?/br> 胡大爺犟不過他,只好口頭答應,晚上,見他癥狀并沒減輕,還是告知了陶青。 見她的時候,神情嚴肅:“小陶,你昨日怎么惹著福臨了,他一路淋雨回來,心事重重。我知道他脾氣不好,但你倆爭執時,能不能多讓著些……” 美滋滋買了食材,準備到胡大爺家吃飯的陶青:“???” 作者有話要說: 陶青:我沒有啊,我冤枉…… 下章開甜 第十八章 病弱美男圖 陶青拎了一條魚,正要朝著胡家走,正巧撞上了前來的胡大爺。 被噼里啪啦說教一通,她心里很是疑惑:“周公子怎么了,分別時還好好的,我倆并沒有爭執或吵架?!?/br> “你倆沒吵?” 胡大爺來回打量陶青:“沒騙我?” “騙您作甚,我要是說謊,待會兒見到周公子不就露餡了?!?/br> 陶青哭笑不得,“您仔細說說,周公子昨日回來時什么模樣……” 聽完胡大爺的敘述,陶青頂著對方依舊懷疑的目光,思量了一陣。 若問題并非出現在她身上,那便是周福臨回去的途中遇見了別人。 倘若真有這號人的存在,對方讓周福臨冒著雨回家,還著涼了,據說心情也很差…… 陶青表示,她單方面對這人沒有好感了。 得知周福臨生病,陶青返回醫館,說要再拿些東西,行動匆匆。 看她那樣,胡大爺就信了,至少對方心里還是惦念福臨的。 “我還是躲躲,要是福臨看到我帶著小陶進屋,晚上指不定怎么念叨我?!?/br> 胡大爺喃喃道,朝著醫館內喊:“我有事,你待會兒自己去吧,阿盼也在家,會開門的?!?/br> 陶青出來時便沒見著人,胡大爺早溜了,也不知平日里看著顫顫巍巍的,為何這會兒動作這般迅速。 只好獨自前往胡家。 開門的果然是阿盼,他先是露出喜悅的笑容,又忙拉著她往里走:“哥哥病了?!?/br> “別急,”陶青安慰他,“這不就有大夫來替你哥哥診治么?!?/br> 她先去灶房把水燒起來,打算替周福臨診脈后,立馬煎藥,讓阿盼去看看周福臨的情況。 “誰來了?” 躺在床上的周福臨聽見動靜,咳嗽一聲,只覺得嗓子疼,艱難地問進來的弟弟,“是胡爺爺回來了么?” 阿盼搖頭,張嘴要說話,又遲疑了,他知道哥哥不讓大夫jiejie過來瞧的。 他扯著掛在床邊的紅色絡子,吞吞吐吐:“是,是有大夫來看病?!?/br> 阿盼和胡大爺一樣,怕周福臨的冷臉。 兄長生氣的時候,沒有笑容,沉下秀麗的眉眼直直地望著他人,眼睛黑黝黝的,說話輕飄飄的,卻弄得人心里打鼓。 “大夫?” 周福臨眉頭一皺,下意識想到陶青,但阿盼只提大夫,沒有稱呼對方為“大夫jiejie”,想來應該不是她:“是你胡爺爺在外邊兒請的大夫么,我都說沒事了,何必花費那個錢?!?/br> 阿盼沒吭聲,坐在床邊詢問周福臨的情況:“哥哥還在痛嗎?” 周福臨一噎。 他的腦袋依舊很疼,喉嚨也痛,感覺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這樣還真不能叫做“沒事”。 阿盼踮起腳揉揉哥哥的頭發,如同對方曾經哄自己一般,對他道:“看大夫,吃藥,很快就好了哦?!?/br> 他估摸著陶青即將過來,借口說要去院子里看羊,默默退了出去。 不得不說,在給陶青與周福臨制造獨處機會這一方面,阿盼已然在胡大爺身上學到了幾分。 陶青端著一盆熱水進屋,正巧與朝著屋外張望的周福臨對上了眼。 眼前的男子將整個人都裹在被子里,像一個蠶寶寶,偏生并不讓人感覺可笑。 只因為他看上去實在脆弱。 周福臨面色蒼白,半躺在床上,表情冷漠,唇緊緊抿著。 看到陶青,他雙眉微蹙,鼻尖上都是汗,汗濕了的黑發有幾縷貼在額頭處,屈膝坐起來,修長的手臂環住膝蓋,還伴隨著輕微的咳嗽。 昨日見時,他還十分精神,今日就病得重了。 陶青不待對方開口,放下盆便探向他的額頭,不是很燙,反倒冰涼,又將手伸向他雪白的皓腕,專心診起脈。 “原來,阿盼說的大夫就是你么?!?/br> 周福臨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不知為何,看到她,身體更不舒服了,連同心也難受,“陶大夫,沒聽過男女授受不親?” “授,受,不,親?!?/br> 陶青從胡大爺那兒了解到周福臨回來后便心情不好,對自己還有些抵觸。 她將這四個字在舌尖上轉了一圈兒,輕笑出聲,“那周公子生病卻不肯看大夫,是否叫作諱疾忌醫?” “你先放開我?!敝芨ER說不過她,用力要將手腕從她手里掙扎出來。 已經診好了脈,陶青自然聽話地放開他。 下一刻,她的“魔爪”攥住了周福臨的被子,動作很快,趁著他沒反應過來,把裹住身子的被子拉開,暴露出男子穿著兩件衣衫的纖瘦軀體。 雖然穿了衣服,但這一行為還是讓周福臨如臨大敵,他緊緊抓住被子的一角,仿佛被欺負了的小夫郎,蒼白的俊顏帶著薄怒道:“你松手!” “應該是周公子松手,你如今風寒癥狀加重,并不適合用發汗之法,不僅無法將汗發出來,還會導致寒毒入侵更深?!?/br> 陶青自認為十分耐心地向周福臨解釋。 可周福臨這會兒腦子里只有“她扯了我的被子”。 不管有沒有穿衣服,對于男子來說,這都是一件羞恥的事。 他硬是不放,同陶青僵持,直到病痛讓他漸漸失去力氣,還堅持著。 屋內的油燈散發的光變弱。 該換燈芯了。 陶青嘆了口氣,另一只手撥開他額前的發,彎下腰直視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