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對,我就想試一試,不然你替我拉著韁繩轉一轉? 看出了他的為難,林慕也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 200?忍痛說出了這個數字,早上騎那一下才80呢,這下都翻了一番了! 好的客人,你慢點,我扶你上馬!老板干脆應聲,喜滋滋的湊了過去。 于是乎,當蘇沫在帳篷里,左等右等,等不回林慕,出門找人時,一眼掃過,就望見了端坐馬上,挺直腰桿,看似器宇軒昂的某人。 她人都愣了一瞬,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像林慕這么慫的人,現下不是見著馬匹繞道走,居然還敢騎上去?而且重點是,還敢自己一個人去騎?? 她站在帳篷門口,一時沒反應過來,反倒是林慕見著她出來,招呼了一聲老板,讓她把自己帶過去。 馬背上的人影逆著光,讓蘇沫不自覺的瞇起了眼。 你怎么 話未問完,就被林慕打斷。 要一起騎嗎?林慕揚起微笑,伸出手,目光深邃。 蘇沫一時有些癡了,那目光太過深情,叫她只以為是錯覺。 是了,肯定是錯覺,被騙過太多次了,這人的眸子總是給她這種假象。 蘇沫猶豫了兩下,還是將手搭了上去。 好啊。 難得這人敢了一回,還是不打消她的積極性了。 蘇沫踩著馬蹬,順著這人手臂的力道,穩穩坐上了馬背。 林慕的手從她腰間環過,握著韁繩,下巴抵在了她的肩窩,姿態尤為親昵。 蘇沫放松身子,靠在了她身上。 馬兒慢悠悠的走著,搖搖晃晃,氣氛寧靜祥和。 你怎么跑過來騎馬了?沉默間,蘇沫還是抑制不住好奇。 嗯,就是突然想來試試了。 林慕的聲音比尋常還要低沉些,帶著磁性,落到蘇沫耳朵里酥酥麻麻。 她目光飄遠,望著遠處聚散的白云,心情卻遠沒有面上來的輕松。 就當是最后一次放縱吧。 :太美了,AO兩個真的太般配。 :林居然敢騎馬了,終于要為了女神而崛起了嗎! 馬背上相依的人影,成了今日直播落幕前最后的定格。 入夜,攝像頭照例被遮住,林慕與蘇沫端坐在帳篷里,還是一張榻,一床被子。 我去找老板要一床被子,今天我打地鋪吧。林慕笑道,面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蘇沫愣了愣,忽然覺得這抹笑有點陌生,她忍住心底的怪異。 這么晚了,還是睡榻吧,這地上就是一層毯子 沒事,反正我皮糙rou厚,無所謂的,就說太冷了加床被子,不用擔心露餡啦。 蘇沫阻攔的話語還未出口,就被她全數堵了回去。 林慕擺了擺手,大大咧咧的出門找人去了。 蘇沫心頭沒由來的升起一陣恐慌,她們之間 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 第39章 一夜輾轉難眠,第二天,當蘇沫頂著一對青黑的眼圈起床時,加的那床被子規整的擺在床頭,而打地鋪的林慕已經不見了蹤影。 心里莫名一慌,她連洗漱都沒來得及,披上一件外套就出了帳篷。 天色蒙蒙亮,早晨的草原氣溫很低,剛出帳篷,她就被寒風吹得一激靈,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外邊沒多少人,只有幾個輪班守夜的工作人員,見她這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出來,俱是一愣。 請問有看到我家alpha嗎? Oga半張臉埋在沖鋒衣里,小小一只,下邊還是一條單薄的睡褲加一次性拖鞋,整個人在寒風中不自覺的發著顫。 她去廚房了,你要不回去換身衣服再工作人員指了指方向,好心建議道。 謝謝,我去看下她再回去。Oga微笑致謝,說完順著方向小跑離去。 工作人員面面相窺,感嘆的搖了搖頭,現在的小情侶啊,可真夠黏糊的。 另一邊,廚房里熱火朝天,少數民族特有的美食在掌勺大嬸的烹飪下逐漸成型,糌粑,酸奶,甚至還有烤rou,林慕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還在大嬸的邀請下主動嘗試了一下。 蘇沫趕到的時候,就見林慕捧著個碗,戴著手套伸手在里邊捏啊捏,左手還時不時偷上一塊烤rou吃,吃得滿嘴油光,好不快活。 我在那邊提心吊膽,你居然在這偷吃?? 緊張褪去,余下的是某種被欺騙感情的憤怒。 她走上前,一巴掌拍在了那人的肩上。 你大清早跑出來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林慕剛塞了塊烤rou進嘴里,被這一拍差點沒噎著。 咳,你起了啊。 她回過頭,豆豆眼亂瞟,有種吃獨食被發現的心虛。 打量間,忽而一怔,看著蘇沫單薄的衣物皺緊了眉頭。 你怎么穿這么少就出來了,不知道冷嗎! 沒好氣的把人拉到身邊,她身前就是烤rou的火爐,暖烘烘的一片。 接觸到熱源,蘇沫僵硬的四肢終于開始回暖,忍不住探出蒼白的小爪子烤著火。 還說我呢,你今天怎么起這么早,還自己跑出來。 兩人坐在一條凳子上,離得很近,蘇沫膝蓋一晃就磕到了林慕腿上,一下又一下。 平常兩人起床的步驟,都是她先起,林慕睡成死豬,然后再由她把人叫醒,洗漱做飯之類的。 今天一覺醒來沒見著人,再聯想到昨晚的異樣,讓她整個人都慌了神,不知不覺就跑出來找人了。 被碰的有些不自在,林慕縮著腿,把自己別成了個內八,嘴上故作輕松。 我就是睡醒餓了,出來找點吃的唄。 就這么簡單? 蘇沫面上狐疑,可你昨晚不是才吃了三大碗手抓飯嗎? 林慕團糌粑的手一使勁,好不容易團成形的塊塊,又被她捏得稀碎。 哎呀,我消化快,就是餓了出來吃點東西,反倒是你,急急忙忙跑出來干嘛,衣服不換,也不洗漱 望著她亂糟糟的頭發,林慕伸出左手想要誒她梳理一下,但伸到半途,忽而頓住,斂下眸子,默默往回收。 察覺到她的退縮,許是敏銳的第六感作祟,蘇沫心里還沒來得及想明白,本能已經驅使著她拉住了那只手,強行摁在了自己腦袋上。 幫我理一下 蘇沫眨了眨眼,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林慕,面上是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乖巧可愛。 兩人對視,空氣都有些凝滯。 林慕忍著狂亂的心跳,抬眼瞥上自己的手,表情忽的一僵。 那個這是你自己按上去的啊。 ? 蘇沫一愣,沒明白她什么意思,但心里隱隱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我剛剛吃了烤rou沒擦手,所以 她訕笑一聲,勉強擠出了個微笑,默默把手縮回來,攤開掌心給她看。 那是怎樣油光锃亮的一只手,鋪面的烤rou味鉆進鼻尖。 蘇沫僵住了,一想到這只手剛剛還按在她頭上,忽然感覺連發絲根都冒出了一股烤rou味。 她臉都青了,一想到還是自己主動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傻A,你?。?! 蘇沫氣得直跺腳,抓狂的尖叫一聲,匆匆奔了出去。 怪我咯 林慕擦了擦手,望著這人的背影,失笑勾唇,但笑意未能堅持多久,轉瞬間,揚起的嘴角逐漸回落,最終抿成了一條直線。 看得出來alpha興致不高,大嬸還以為小兩口鬧矛盾了,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勸誡著。 和對象吵架了?趕緊去哄哄,Oga都是這樣,嘴硬心軟,哄兩下就過去了。 林慕收拾好心情,朝她笑了笑。 沒事的大嬸,沒吵架,我們就是鬧著玩的,真沒事。 可不是鬧著玩嗎,連對象這事都是鬧著玩的,能有什么事呢。 林慕沉下眸子,揮別了熱心大嬸,端著早餐走向了帳篷。 里面傳來隱約水聲,讓她的腳步隨之一頓。 在草原上住帳篷確實是種不錯的體驗,但麻煩的一點是,帳篷空間狹小,雖然各種設施都不缺,但唯獨缺了一樣東西,門。 洗手間和浴室全都沒有門! 就一個簡單的布簾子,光打上去,可以清晰的看到人影,連昨晚的洗漱她們都是分頭進行的,一個出門晃悠,另一個才開始洗。 想到剛剛被自己弄了一頭油的蘇沫,林慕遲疑了一下,還是沒選擇直接進去,湊在門口喊了一嗓子。 蘇沫,你是在洗澡? 進來。 隱約傳來一聲呼喚,林慕踟躕半響,還是沒敢進去。 我先去逛逛,等你洗完再回來。 她端著盤子正打算走,里面卻傳來了急急忙忙的的腳步聲,唰啦帳篷的門簾被拉開,蘇沫頭上裹著毛巾出現在門口,發梢還在滴著水,顯然是剛洗完頭。 從溫暖的室內出來,驟然與冷空氣相接,蘇沫被激出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面色隱隱不愉,你又想去哪逛,還不進來! 哦。林慕眨巴眨巴眼,瞥了一下覺得沒危險,這才老實的擠了進去。 帳篷里,壁爐還在燃燒,充斥著暖氣,讓人毛孔都跟著舒張開來。 我剛剛去問了導演,我們中午之前就得出發去大理了,過去一個多小時,剛好在那邊吃午飯。 林慕邊說,邊擺著早餐,看上去沒有什么不同,但蘇沫卻隱約抓住了那抹怪異的源頭。 林慕似乎是在避嫌? 此前她們相處,傻A雖然也會注意尺度,但卻從不會委屈自己,允許她睡床,她一定會美滋滋的上床,讓她進門,她絕不會為難自己冒著冷風到處瞎逛。 她們之間很怪,既保留了AO間的那道防線,卻又過分的親密,而現在,林慕開始主動疏遠自己,拉開距離。 這個念頭一出來,蘇沫的鼻尖就酸了一下,心像是被什么揪著,隱隱有些透不過氣。 聽說那邊啊林慕還在喋喋不休,自顧自的說著。 傻A 一個軟乎乎的身子,突然從背后將她抱住,像個樹袋熊一樣,將她箍得死死的。 你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因為昨天我 蘇沫頓了頓,最終還是咬牙放軟了姿態。 昨天是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語氣討好,甚至有些卑微。 林慕的心像是被貓兒撓了一下,酸酸的,但還是強行冷硬了心腸,在上邊筑起了防線。 我哪敢生你的氣啊,不過跳馬什么的確實太危險了,你可長點心吧,下次 掰不動那兩只小爪子,她只能放棄,任她扣著,在她手背輕拍了一下。 要跳就換我來跳好了。 林慕聲音沉沉,這句話,不似情話,卻勝似情話。 蘇沫心頭一暖,剛剛升起一抹欣喜,手上的勁一松,那人就如泥鰍一樣,滑溜的從她手臂間鉆了出去,一步跨出一米遠,拉開了距離。 你放心,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的好姐妹了,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往后有我在一天,就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 她握拳振臂,表情嚴肅而認真,像個英勇的小斗士。 來了,來了,又是這種熟悉的姿態。 蘇沫的笑意還僵在臉上。 為什么,為什么前兩天才剛親親抱抱,轉眼這人又故態復萌,張口閉口的好姐妹了! 蘇沫心里涌上一股深深的無力,這些天的相處,總讓她多出一分幻想,終于忍不住想要獲取一個答案。 她凝視著林慕,眸中隱隱含上了水光,語調甚至有些急切,傻A,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一點 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她話還未說完,林慕的拒絕便已脫口而出。 許是察覺到這話有些過分,她又追加了一句找補,神色都愈發堅定了。 說姐妹就是姐妹,好姐妹,一生一起走! 沒有任何想法?好姐妹? 蘇沫咬住了舌尖,刺疼將她抽離的意識喚回。 真的只是姐妹? 她話音發著顫,勉強抑制住喉間的哽咽。 對啊,不然還能有啥?林慕眨巴眨巴,一臉真誠,只是垂在身旁的手臂卻握緊了些。 當然是姐妹,也只能是姐妹。 蘇沫還有真命,而自己只是一個意外來客,知道人家未來注定幸福美滿,又何必再去橫插一腳,打亂人家的軌跡,給她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所以,還是老實守在姐妹的位置上,守著就好。 蘇沫企圖從她中看透幾分情緒,但奈何無果。 仿佛就像她說的那樣,她只把自己當姐妹,沒有一點喜歡,更沒有愛。 蘇沫鼻尖泛酸,心像是被抽空了一樣,隱隱作痛。 就當這幾天是一場夢吧,現在夢醒了,她們依舊只是姐妹而已。 一頭狂熱,始終敵不過對面接二連三的冷水,再多的熱情也有澆熄的一天,更何況終究不過是一點喜歡而已,誰又離不了誰呢。 及時收手,猶未晚矣。 蘇沫將那顆變質的心死死壓了回去,面上不復前幾日的柔和,甚至恢復了臺前幕后的清冷。 那份柔軟遍體鱗傷,悄然藏了回去,就連林慕都無法再享有優待。 前往大理的車上尤為沉默,AO兩人各做坐一邊,連視線交流都未曾有過。 車窗外,洱海的動人的風景激不起兩人任何的波動。 說到底,美景也只有在高興時才配感動,而悲傷時,再美也不過是徒增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