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相逢 o1⑧.coм
到那的時候剛好六點整,天色向晚。 她順著小區的里的石板路靜悄悄的走,腳步聲都顯得驚擾了這環境,走到一棟殖民時期留下的洋房。這里的房子長得很像,她到門口的時候習慣性地瞥了一眼門牌,卻覺得好像有些奇怪,她的感覺一向很敏銳。 既然走到門口,又說不出哪里奇怪,于是她站在門口撥通家長的電話,沒有人接。 她想了想,摸了摸胸前的菩薩掛墜,敲門。 門被從里面拉開,房子里一片漆黑,床簾被嚴嚴實實地拉上,她本就有些近視,只是平時不習慣戴眼鏡,現在只能在黑暗中隱隱約約看見一個人的輪廓,坐在沙發上。 溫嘉冷靜地開口問:“童同和他mama呢?”童同是學生的名字。 男人沒有開燈的意思,而幫溫嘉開燈的人站在他身后,已經將門關上。?ǒ18ɡν.?ǒ?(po18gv.) 男人說:“聽說你見過陳易了?” 他的聲音很低沉,帶著重量。溫嘉聽后心下一沉,沒有回答。 “看住他?!蹦腥瞬⒉焕頃牟换卮?。 溫嘉問:“這家人呢?” “放心吧?!蹦腥诵ζ饋?,那笑聲帶著輕蔑,“都沒死,讓他們小睡了一會?!?/br> 身后的大門被打開,意思是讓溫嘉離開。 “我今晚在這里有課?!?/br> “他們會睡到明天早上,你確定你要留下來?” 溫嘉轉身,卻在開門的時候突然頓住腳步。 男人問:“還有什么問題嗎?” 溫嘉說:“你為什么要大費周章在這里等我?” 男人又笑了,這次是赤裸裸的嘲笑:“溫嘉,我在提醒你,你在我的掌心?!?/br> 聞言,溫嘉怔了怔,頭也不回地推門大步離開。 又坐了兩個小時的車會學校,到寢室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黃文文還沒有回來。 她不是愛出汗的體質,可卻感覺后背粘膩地不舒服,是剛剛一陣陣的冷汗。她先洗了澡,躺在床上,莫銘地腦袋里就響起陳易的那句話:“溫嘉,話別說太早,我們還會再見面的?!?/br> 觀音掛墜靜靜地躺在她的胸前,背面和她肌膚緊貼的地方是溫熱的,可正面還是冰冰的,這熱難道穿不透觀音? 記憶在她的腦海里倒著跑。 摸著觀音,想著觀音,也想到觀音撞在陳易的下巴上,他那句:“我不信神佛?!?/br> 怎么印象中,只記得他說了這兩句話呢? 第二天早上,溫嘉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對面鋪的黃文文昨晚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被溫嘉的手機鈴聲吵到也哼哼著翻了個身。 溫嘉趕緊拿著手機跑到陽臺上。 “溫老師,不好意思,我是童同的mama,昨天家里有點事情,沒來得及和你說,你昨天白跑一趟了吧?” “沒事,我昨天給您打電話您沒接到,我就想你們可能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睖丶窝b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您看著漏下的一節課,下周五來補上您方便嗎?” 溫嘉看了一眼日歷,今天周日,周五只有一節早課,“沒問題的?!?/br> 掛了電話回到房內,黃文文睡得正香,溫嘉輕手輕腳地收拾東西去了圖書館。 B大數學系的課看著不多,但是課后要要自學的參考教材書摞起來能有半人高。溫嘉自認腦子不算笨,一點就透,但在尖子生扎堆的B大里,尤其是數學系,這點智商就只能泯于蕓蕓眾生了。 婆婆說:笨鳥先飛。 她果真靠著努力飛起來。 一周的時間在教室圖書館和寢室叁點一線中很快過去,付紹文也再沒有出現過。 周五的時候,她照舊掐著點上公交,到的時候天陰沉沉的,夏天雷暴多,看樣子是要下暴雨。 進了門,童同媽很熱情,溫嘉掃了一眼客廳,絲毫看不出那晚男人存在過的痕跡。 出門的時候,外面果然雷聲大作,她找童同媽借了雨傘,想在暴雨潑下來之前坐上公交車。 風雨欲來的天比往常更黑。 在她走到一半的時候,雨點落下來,眨眼的功夫,小雨點變成了接連下來的細線,再變成粗線,再變成瀑布。從天上潑下來的雨水壓得傘骨發彎。 她被時不時響起的雷聲震得低頭快步向車站走,卻不想錯走進了一條小巷。 腳下的雨水變成紅色,她定住腳步,抬頭一看。 一個渾身濕透的男人仰頭靠在墻上,雙唇蒼白,左手捂著右腹,血從指縫間源源不斷地流出來。 那是她第二次見陳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