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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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奶奶的在天之靈真的有在保佑,第二天在甲板等日出時,她順利地找到了離開的機會。 蕭然然回船艙幫她拿水去了,救生員也內急去了洗手間,她假意失足落水,逼真的連正對著她的監控攝像頭都拍不出絲毫偽裝。 入水的瞬間,她沒有害怕,也不擔心會被救生員救起,她按照之前的計劃趁著太陽還沒出來什么也看不清,繞到了輪船另一側。那里是船艙區,本身就不容易被發現,又有救生艇遮擋,可謂視覺盲區。 她把救生艇稍微往外推了推,扒著邊緣擋著臉,全身埋在水下,只要救生員不從她旁邊潛泳,絕對發現不了。 船下都是轟隆隆的水聲,她聽不到船上的動靜,不知道后來又發生了什么,但是猜也知道,他們肯定圍在輪船另一側,在她掉下去的那片水域張望尋找。 她在水下躲了整整一天,傍晚時分,輪船靠岸,她趁著檢修船員還沒過來,悄無聲息游到了岸邊,在夜色中爬上了岸。① 一切順利的不可思議,她取走提前預存在儲物柜的衣物錢卡,身份證一直在褲兜裝著,濕衣服脫下塞進塑料袋,再塞進包里,換上丟進人群馬上就會淹沒的普通棉T長褲,戴上專門買的短發假發,再扣上帽子口罩,架上一副黑框平光鏡。 她不敢馬上動用自己的身份信息,暫時還不能出國離開,她也不擔心戶口注銷,以她對蕭然然的了解,蕭然然不會主動注銷,劉建輝和劉藝在沒找到她的尸首之前也不會,而她也沒有其他親人,她的身份信息至少十年八年都是安全的。 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等過個一年半載,蕭然然徹底死心了,她就可以從容離境,說不定到時候都不用離境了。 她按照之前計劃好的,用早就準備好的三無卡聯絡了二道房東,也就是自己租的房子又分租出去的租戶。 二道房東通常不太正規,她不需要違法做假證,隨便用一張ps過的身份證照片就可以簽合同入住。 二道房東是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一個人無法負擔房租,就分租出一間減輕負擔,見她也是畢業生,又直接預付半年的房租,立刻就簽了合同。 她又到樓下超市買了床單被罩枕頭,牙膏牙刷毛巾,再買一箱泡面和一個電熱杯,關上房門,接連幾天都沒出來。 她每天都會刷微博搜網頁,原以為多少會有相關報道,可并沒有,她落水失蹤的消息就像被誰捂住了,一點兒風聲都沒有漏出。 她不知道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忐忑了幾天后,慢慢也放下心來。 她一直都很謹慎,上岸的地方沒有監控,儲物柜附近也沒有監控,換了衣服她就上了出租車,被道路監控拍到的可能性很低。 出租車上倒是有監控,可她坐在后座,又戴著帽子口罩眼鏡,別說警方不太可能排查出租車上的監控,就算真查了,被認出來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 徹底放下心后,她不再做被蕭然然抓到的噩夢,倒是睡了幾天安穩覺。 房東有工作,每天早出晚歸,比996還辛苦的工作時長,她幾乎都是一個人在家,房東回來她就呆在屋里不出門,盡量減少碰面機會。 房東已經習慣了屋里住著個隱形人,交水電費網費雜費的,都是房東把詳單寫好擱在客廳桌上,晚上回來就會看到一疊鈔票。 房東很滿意這樣的互不打擾,她也很滿意,就這樣過去了兩個月,一切風平浪靜,安穩的讓她有種就算現在立刻回帝都都不要緊的錯覺。 當然,她不敢真的回去,她至少要住到房子到期再做打算。 前兩個月先是擔驚受怕,后是享受許久不曾享受過的安逸,過得倒還算快,可兩個月后,她開始覺得無聊,每天縮在方寸之地,除了吃就是睡,再不然就是刷手機,真是悶的都要長毛了。 可她不敢出去,和蕭然然糾纏了這么久她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學會了謹慎和忍耐。 不過才兩個月而已,她忍得住。 電視劇刷煩了,游戲她一向不感興趣,就開始把目光轉移到了網絡小說。 網絡小說確實是個消磨時間的好去處,看上癮了,甚至能連續三天兩夜不停的看,看的昏天暗地忘乎所以,時間過得格外的快。 那天,她看了本瘋批小說,男主和蕭然然如出一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動輒殺盡天下人那種,她看著評論里讀者激動萬分,只覺得可笑又諷刺,真要是現實給她們這樣一個男朋友,只怕她們馬上報警。 一邊槽著,她竟看到了最新章節,翻了翻下面沒有了,還有些悵然若失。 或許她是希望小說里的女主可以狠狠地報復男主,以滿足她不能親眼看見蕭然然痛不欲生的遺憾。 她又隨便翻了翻別的小說,不知不覺睡著了,許久不曾做夢的她,破天荒又夢見了蕭然然。 可這次的夢很奇怪,不是夢到蕭然然滿身戾氣地踹門而入,也不是夢到蕭然然痛哭流涕地跪在江邊,更不是蕭然然舉刀砍向劉建輝和劉藝,而是夢到蕭然然踏著月光而來,松松的浴袍墜地,嫣紅的唇暈著微光,微笑著沖她勾動著纖長的手指。 【來啊我知道你想我了來了我就給你】 她從夢中驚醒,汗水浸透了單薄的睡衣,她也說不清自己怎么了,莫名想起了多年前的晚上,她被蕭然然從醫院拽進車里,衛衣套在她的身上,蕭然然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小背心。 她閉上眼,滿腦子都是蕭然然穿小背心的樣子,還有她對蕭然然說的那句話。 【你這樣怎么送我?】 明明這些年和蕭然然親密無間,蕭然然的一切她都看過都碰過,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這一幕? 她的腦子亂了,漿糊一樣,畫面不斷剪窄,定格在她當時的視線落腳點。她閉著眼抱著頭,每一根神經都變得怪異。 她這是怎么了?不會真的斯德哥爾摩了吧? 不,不會的,她一定是因為吃過豬rou,哪怕是讓她厭惡的死豬rou,可畢竟已經習慣了,太久不吃有點饞了。這是生理本能,不代表什么,她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上蕭然然的。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頭腦發熱,直接換了衣服拿上現金和手機,躲藏的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晚上十一點多出了門。 她去了最近的一家酒吧,在震耳的音樂亂晃的鐳射燈中,坐在了吧臺。 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連酒的名字都說不上來,看別人點了什么,她也跟著點。 酒保熟練的倒了一杯給她,她抿了一口,又苦又澀又辣,實在嘗不出有什么好的。 不喜歡喝酒,可又不想離開,她看著舞池中扭來舞去的紅男綠女,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著金色的液體,一個男人坐到了她旁邊,混亂的光線中,他笑得充滿了暗示。 【你也是一個人?我請你喝一杯?!?/br> 男人問酒保要了兩杯酒,一杯給她,一杯自己。 她看了看那酒,又看了看男人,滾到嘴邊的拒絕咽了回去,她是來證明自己的,把人趕走了還怎么證明? 索性,他長得也還湊合。 【謝了?!?/br> 和男人喝 了兩杯后,男人邀請她一起離開,她心知肚明,卻沒有拒絕。 她討厭放縱不自愛的人,可這一刻她就是想放縱。 她想讓人覆蓋掉蕭然然留給她的看不見的印記,不管那個人是誰。 她也想證明,她會做那個夢,并不是背叛了奶奶,也不是背叛了自己,她只是沒和其他人一起過,如果她有了別人,那蕭然然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在那種夢中。 她挽著那個男人離開了酒吧,男人熟門熟路地領著她開了房,因為她沒有身份證,還多花了男人一些錢。 男人問她用不用先洗個澡?她說不用,雖然不想承認,可她真的不敢保證她洗完之后還有留下來的勇氣。 男人似乎很激動,一直盯著她的臉,聽了她的話,迫不及待就撲了過來。 她突然覺得有些惡心,這是和蕭然然在一起時不一樣的惡心,可具體哪里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她不能看男人的臉,不能聞他的味道,她惡心的真的要吐了。 她閉著眼,糾結著到底要不要推開他,身上突然一輕,接著呼咚一聲巨響,她好像聽到了男人的慘叫聲。 她猛地睜開眼,看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張臉。 她還在夢里嗎?為什么蕭然然會憑空出現在這里? 蕭然然的眼紅得可怕,眼底已經看不出血絲,只有猩紅的一團,瞳孔緊縮如線,周身翻騰著詭異的黑氣,原本該垂落的長發無風狂舞,滿身寒戾仿佛來自地獄! 那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沒有恐懼,也沒有其他任何想法,就是空白。 她好像聽到蕭然然目眥俱裂地吼了什么,可她左耳進右耳出,一個字也沒記住。 蕭然然掐住她的脖子,強烈的窒息感讓她更加恍惚,她愣愣地盯著虛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或許是這活死人的樣子讓蕭然然更加憤怒,蕭然然突然松開了她,她只覺得眼前簌的一黑,然后就看到了劉藝。 半夜三更,劉藝還沒睡,正和一群練習生在臺上走位練舞,蕭然然隨手扯下她的一顆紐扣,彈指一揮。 轟咚! 巨型頂燈突然墜落,狠狠砸在了劉藝身上。 血,映紅了她的眼。 蕭然然自背后摟著她,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血rou模糊的劉藝,陰森森的聲音帶著修羅的詭笑。 【看到了嗎?我想殺死一個人,就像捏死只螞蟻,現在她還有口氣在,要不要留著,全看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傩≌f是小說,現實是現實,請勿模仿跳水,除非你也有個會超能力的女朋友。 第73章 曾經,她以為自己身在地獄,拼了命的想要逃離,等付諸行動了才發現,能逃離的怎么可能是地獄?地獄是單程路,一旦進去就別想著再出來。 她的大腦依然空白,可身體已經自動做出了反應,她匍匐在蕭然然腳下,磕頭、哀求、淚雨滂沱,她親吻蕭然然的腳尖,把自己僅存的尊嚴親自碾碎,只求蕭然然能網開一面,饒了無辜的人。 可是太遲了,蕭然然已經無法再信任她,她徹底失去了自由。 暗無天日的房間,沒有窗,終日昏黃的壁燈,無法掙脫的鎖鏈,蕭然然困住的何止是她的軀殼?還有她早已經千瘡百孔的靈魂。 她不可以哭,她必須得笑;她不可以表露出厭惡,她必須心甘情愿;她不可以擁有任何屬于自己的想法,她必須活成蕭然然滿意的提線木偶。 這,是蕭然然的要求,或者說,這是她以為的蕭然然的要求。 她自認已經非常盡心了,當初照顧奶奶都沒有這么盡心過,可為什么蕭然然還是不滿意? 那天蕭然然突然帶回來一個蒙著眼睛堵著耳朵的小女孩,小女孩以為在玩捉迷藏,臉上掛著天真的笑,伸著稚嫩的雙臂摸索著,一步步走向三米深的游泳池。 她眼睜睜看著,麻木的心臟再度感覺到了疼痛,她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活著,她以為自己早已經死了。 可惜她麻木了太久的腦子已經忘記了該怎樣運轉,她做不到以退為進,猜不出蕭然然的心思,她只會跪在蕭然然面前苦苦哀求。 【都是我的錯,求求你,不要再牽連無辜?!?/br> 蕭然然靠在沙灘椅上,交疊著雙腿,翹起的腳尖勾起她的下頜,美麗的臉上掛著陰冷的笑。 【為了親人,你可以臥薪藏膽。為了朋友,你可以出賣靈魂。甚至為了陌生人,你都可以放棄尊嚴那么我呢?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你在我眼里算什么,自己還不清楚嗎?當然是惡魔,這世界上最面目可憎的惡魔。 她像這些日子以來的每一天,仰起臉沖蕭然然努力討好的笑著,每一個字都盡量說得逼真。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br> 【最重要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蕭然然突然笑得胸口震蕩花枝亂顫,下一秒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不如掐死你算了,下輩子更乖?!?/br> 她跪坐在地上,任蕭然然掐著,這個曾經讓她無比恐懼的舉動,如今卻成了她最期盼的,她多希望蕭然然就這么掐死她,她絕對會含笑九泉,可惜每到最后一刻蕭然然就會放開手。 這次也不例外,蕭然然放開了她,就在蕭然然放開的瞬間,她聽到了撲通一聲,游泳池濺開了一團水花。 小女孩的尸體浮出水面的時候,蕭然然正喝著一杯猩紅的葡萄酒。她麻木地看著,腦子再度恢復了空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奪過了蕭然然手里的高腳杯,啪啷砸碎在邊,尖利的玻璃片對準了蕭然然的咽喉,狠狠扎了下去! 那一瞬間,她看到了蕭然然身后浮現了另一張臉,和蕭然然一模一樣的臉。 蕭然然倒在了血泊中,卻沒有如她所愿死去,她不敢去看蕭然然狂怒的臉,她要趕緊補刀,可手抖的根本拔不出那扎進去的碎片。 那個一模一樣的女人輕飄飄落在了地上,雪白的足尖,笑盈盈的臉,像是看不到滿脖子血的蕭然然,湊到她近前,嫣紅的唇角勾著顛倒眾生的弧度。 【想讓她忘記你嗎?只要你愿意拿你的記憶做交換。 * 顧不修的耳畔是蕭然然冰冷的唇,她明明那么厭惡,卻指尖冰涼動彈不得,嗓子也像是堵住了似的,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顧不修喘著氣,胸口不規則地起伏著,凌亂的呼吸暴露了她極力隱藏的悸動,那不是心理上的悸動,而是被訓練了太久的狗聽到哨聲的條件反射,以及看到rou骨頭本能的流口水。 她一邊反胃著惡心著,一邊又順從著,她無法戰勝被訓練出來的條件反射,更無法阻止人類的生理本能。 她憎恨這樣的自己,卻又悲哀地不想死,她的人生還有很長,為什么要為了這樣的惡魔去死? 可不死,她又該怎么擺脫蕭然然? 顧不修絕望地閉上眼,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再畏懼蕭然然,可這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害怕,怕蕭然然發現她的反應,怕自己無地自容。 不要發現,千萬不要發現! 她怕的甚至連眼珠都不敢轉動。 幸好,蕭然然只是掐著她的脖子從背后抱著她,別的什么也沒做。 蕭然然的聲音沙啞又綿軟,好聽的讓人心尖發顫,卻說著恐怖的話。 那些人不如都殺了吧,全球幾十億人口,死個幾千萬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顧不修麻木地思忖著,她要殺誰?看她直播的那些人? 憑蕭然然一己之力,怎么可能能殺得了那么多人?她覺得自己該嘲笑蕭然然的異想天開,可她根本笑不出來。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不會相信蕭然然的話,可如今,蕭然然的每一個威脅,哪怕是標點符號,她都有種強烈的一定會成真的可怕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