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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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縛槿雙腿交疊坐在客用小沙發,這是蕭家別墅專門招待貴客的會客房,家具陳列無一不精,不拘規格大小,旨在高端舒適。 顧縛槿言簡意賅,把她的封建迷信傳播了一遍。 這個銅鈴是上古神器,可以辟邪延命,不過不是閑雜人等誰都能受它庇佑的,令愛是個有福氣的,恰巧和它有緣,所以之前令愛才能起死回生。 這種神棍推銷商品的說法,換成別人來說,喬桂琴絕對是不會信的,可換成豪門巨富顧縛槿,那就沒什么可不信的。 起碼,顧縛槿說這鏨金小銅鈴是上古神器,那神器不神器的先不說,起碼肯定是個珍貴的老物件。 喬桂琴小心翼翼地捧過銅鈴,低頭細細打量,銅鈴上雕刻著繁復的紋路,質地古樸,觸手還有種不合時宜的寒涼,像是剛從冰凍三尺的地下掘出來似的,打眼一看很普通,越仔細看越覺得不簡單。 喬桂琴心中暗暗贊嘆銅鈴的精妙,抬頭看向顧縛槿。 顧總的意思是讓然然戴上這個銅鈴? 顧縛槿搖了搖頭,不,不是令愛戴,是給顧夙夜戴。 喬桂琴和蕭慶陽面面相覷。 喬桂琴詫異道:為什么?身體受損的不是我女兒嗎? 顧縛槿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讓人信服的磁性,幽幽道:這銅鈴名為共生鈴,它的延年益壽其實是共享了愛人的生命。顧夙夜是唯一跟令愛有過親密關系的人,所以之前是唯一能救令愛的人,如今也是唯一能讓令愛繼續共生的人。 喬桂琴又和蕭慶陽對視了一眼,彼此心底都藏著諸多疑問,怕問多了惹來這位大人物的厭煩,可不問又實在心里惴惴,畢竟這牽扯到女兒的命。 思來想去,喬桂琴挑了最要緊地問。 顧總百忙之中過來幫我們然然,我們真的非常感激,俗話說大恩不言謝,我們就不多說那些客套的話,以后但凡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您盡管說,別管什么,我們絕對赴湯蹈火。 顧縛槿微笑道:二位不必這么客氣,我這也是為了幫二姐報恩。 喬桂琴瞅準時機道:顧總才是別說這樣的話,顧總才是我們蕭家的大恩人!就是有幾句話不知道能不能問? 當然可以,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一、一家人?喬桂琴怔住,難道顧夙夜是你們顧家人? 之前雖有猜測,可看顧夙夜那么缺錢的樣子,她也只以為是同姓而已,和顧家應該沒什么關系,之所以對蕭然然說顧夙夜可能是顧家本家,不過是怕自己的寶貝女兒太任性,想讓她收斂一點別總找顧夙夜麻煩。 現在乍一聽到這樣的話,喬桂琴真的難以置信,可不管她怎樣震驚,事實就是事實,顧縛槿很快石錘了她的猜測。 沒錯,顧夙夜確實是我們家小五,只是因為一些誤會,這些年來一直跟我們嘔著氣,我們也是拿她沒辦法。 顧、顧小五?親、親meimei? 對。 喬桂琴怔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茶幾,突然捂著心口歪在了沙發扶手,劇烈起伏著,像是犯了心臟病上不來氣! 桂琴! 蕭慶陽大驚失色,趕緊探身過來摟住她,一邊幫她順氣,一邊摸出手機就要喊陳醫生。 喬桂琴探手抓住了他的手機,閉眼搖了搖頭。 沒事,我就是一時激動,真是沒想到咱們蕭家有這么大的福氣,能跟顧家攀上親家。 蕭慶陽不放心道:真沒事? 沒事。 說沒事當然不是真的沒事,不過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里的。 喬桂琴的心情復雜到了極點,蕭然然可是她放在心尖尖上寵著的寶貝女兒,又是蕭家的獨生女,眾星捧月著長大,從沒讓她受過一丁點兒委屈,性子養的實在不怎么好。 這要是跟普通人結婚,那一切都好說,可跟顧家結了親女兒就算吃虧受氣,只怕他們也幫不上什么忙。 所以就說,門當戶對最重要,像他們這樣寵女兒的,寧可找個低門戶讓女兒趾高氣昂地嫁,也不愿找個高門第后患無窮。 蕭家不賣女兒,蕭家只想讓女兒幸福開心。 如果是平常,喬桂琴豁著得罪顧家也不會輕易答應這門婚事,哪怕女兒對顧夙夜確實挺有好感也一樣。 結婚不是戀愛,需要考慮的不只是兩個人,要考慮到方方面面,尤其是兩個女人結婚,那就更要考慮周全。 可現在女兒危在旦夕,根本沒給她多少時間考慮。 怎么辦?要替女兒答應下來嗎? 喬桂琴閉了閉眼,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先救女兒要緊,沒了命說什么都沒用。 喬桂琴定下心來,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綻出得體的微笑。 這兩家能結親,當然是好得很,只是這會不會太委屈五小姐了?我們然然的脾氣實在不怎么好,之前也不知道五小姐的身份,我們也沒多加干涉,也不知道然然有沒有做什么不合適的事。 顧縛槿垂眸撩起臉側碎發掛在耳后,笑得親切又淡然。 咱們馬上就要結親了,我就不見外的叫您一聲喬姨。喬姨,您別多想,我們顧家也就外人聽著唬人,實際就是個普通家庭,頂多就是比別家多點錢而已,以后結了婚,她們兩口子床頭打來床尾和的,咱們何必瞎摻和?再說,兩口子之間也沒什么合適不合適的,只要她們高興不就行了? 這話一語雙關,既表明了之前不管蕭然然怎么對顧夙夜,顧家一律不計較,也表明了以后顧家不會輕易插手兩口子的事,蕭然然受委屈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喬桂琴松了口氣, 說得也是,只要倆孩子高興,其他都是小事。 顧縛槿往喬桂琴這邊欠了欠身,非常誠懇地問道:那喬姨覺得婚禮什么時候辦合適?該怎么辦? 顧縛槿這尊敬長輩的模樣,喬桂琴很受用,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有要緊的話沒問,也往前欠了欠身,不答反問:然然的情況真這么嚴重?這要不結婚會怎樣? 應該是活不過幾年的,臟器會一點點壞掉,而且還是查不出那種,只能看出功能紊亂,無法救治。 就像這次哭得停不下來? 對,這次是淚腺不受控,以后可能就是肝功心功肺功能缺失。 喬桂琴臉色白了白,見證過死而復生的奇跡,有事關女兒的命,顧縛槿現在不管說什么她都寧可信其有。 這確實得趕緊想法子,我就是有點兒不明白,為什么非得結婚?我的意思當然不是不結婚,只是不明白顧總 叫我縛槿就好了。 好,縛槿啊,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說結婚的話?共生不是只要親密接觸就行了嗎?這和結婚有什么必然聯系? 顧縛槿向后靠在椅背,拈起已經轉移到蕭慶陽手里的小銅鈴,輕輕搖了搖,叮鈴當啷的清脆鈴聲,仿佛載著歷史的沉淀,韻味悠長。 顧縛槿認真道:因為這共生鈴必須是結了契的戀人才能長久的共生,結契在上古時期有很多種方法,只是流傳到現在幾乎都已經失傳,最可靠也最簡單的就是結婚,婚姻就相當于終身契約。 喬桂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雖然覺得很玄幻很不真實,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者,顧縛槿沒理由騙她,騙她干什么?蕭家比起顧家,真的就是九牛一毛,完全沒有欺騙的價值。 總不會是為了把她家小妹塞給她家閨女?不可能啊,顧家想跟誰結親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何必撒這么荒唐的謊? 肯定不可能的,對吧? 喬桂琴細細打量著顧縛槿,顧縛槿笑意融融,怎么看都不像是jian猾狡詐的小人,顧家走到今天這一步,也確實沒必要小人,她們的境界早就不一樣了。 境界不一樣的顧縛槿,趁熱打鐵,很快就和喬桂琴夫妻敲定了結婚日期,他們的目標相當的一致,那就是快快快!最好原地結婚! 臨走前,顧縛槿嘆了口氣,叮囑道:不怕喬姨笑話,我們家小五還氣著我們呢,這事兒不太方便我們出面,還得您多辛苦一點。 喬桂琴深有感悟,我明白,現在的年輕人啊,叛逆期都太長,二十好幾了還愛跟家里唱反調,我會好好跟她們說的,你放心。 顧縛槿為難道:好好說啊我其實也覺得好好商量是最好的,就是怕怕時間緊迫,怕然然等不起。依我現在看到的情況,最多三兩天,還不結契的話,下一步就不只是控住不住眼淚的問題了,很可能視力也會受損。 什么?會瞎嗎?! 很有可能。 喬桂琴剛松下的一口氣唰的又提了上來。 那我現在就給她倆打電話,這兩天就把事兒給辦了! 顧縛槿撫了撫眉角,嘆氣道:就怕倆孩子不信邪,萬一非要跟咱們對著干怎么辦?然然或許不會,可我家小妹就不好說了。 喬桂琴覺得顧縛槿在說反話,自己女兒才是任性得很,她對著干的可能性更高。 不過,也未必就是反話,各自的孩子都是各自了解,外人看著乖巧懂事的,回到自己家哪個不是小霸王? 顧縛槿能提出這個擔憂,估計顧夙夜也不是個會輕易妥協的。 喬桂琴沉吟了片刻,不管實話實說兩人會不會配合,選個最萬無一失的法子絕對不會錯。 喬桂琴握了握顧縛槿的手,鄭重道:你放心,這事兒我來辦。 顧縛槿滿意離開。 第二天一早,蕭然然和顧夙夜還沒睡醒就被敲門聲吵醒,喬桂琴領著六個化妝師,沒錯,六個,還有一堆助理,也不管她倆什么反應,簇擁著她倆進了洗手間,盯著倆人洗漱。 蕭然然還好,沒人敢直接碰她,這當然是喬桂琴的吩咐,網上雖然早就傳遍了蕭然然病愈的消息,可實際病沒病愈別人不清楚她這個當媽的還能不清楚嗎? 可顧夙夜就不行了,剛洗漱完,三個化妝師連同幾個助理,一窩蜂地把她按躺在了臨時搭建的折疊小床上,一旁各種美容儀已經架好了。 蕭然然眼睜睜看著顧夙夜被一堆陌生女人摸來動去,睡衣領口都扯開了,忍無可忍,剛想阻止,喬桂琴先發制人,指揮剩余三名化妝師戴好外科手套,做好全身防護,按著她開始同樣的cao作。 媽!你這是干嘛?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消停?! 顧夙夜也跟問道:喬總,這到底是要做什么? 喬桂琴拿出兩個戒指盒,還沒等兩人看清盒子上的logo,喬桂琴已經兩個大拇指同時推開了兩個盒蓋。 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以后再換,今天就先將就著用。 顧夙夜和蕭然然隔床對視了一眼,就算再糊涂看到對戒也明白了。 兩人都無語了,尤其是蕭然然。 媽!你神經病嗎?! 怎么跟媽說話呢? 還不是被你的saocao作驚到的?你這是干嘛呢?該不會是想逼我倆訂婚吧? 喬桂琴語出驚人:你們兩個女孩子,沒必要那么多繁文縟節,訂婚就省了,直接結婚。 顧夙夜: 蕭然然: 蕭然然生無可戀地倒在簡易美容床上:你可真是我親媽。 顧夙夜也被喬桂琴的雷霆手段驚到了,她哭笑不得道:喬總,這不太合適吧? 喬桂琴看著她如花似玉的女兒和女婿?真的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可又不敢笑,只能先忍著。 喬桂琴嘆了口氣,刻意走近了,露出自己忙碌了整夜的憔悴。 我知道我這么做太倉促了,可可你爸他等不及了??! 蕭然然和顧夙夜對視了一眼,一頭霧水。 關我爸什么事? 喬桂琴低頭擦了擦眼角,原本她是想真刀實槍的哭的,這樣比較逼真,可女兒結婚當媽的哭不吉利,她只能蹭紅眼角裝一裝。 你爸你爸他 喬桂琴捂著臉哽咽地說不出話,只能遞了手機給她倆。 兩人接過點開,上面是一段錄制好的視頻,視頻里,她們的父親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腦袋身上纏了不少繃帶,重癥監護病房幾個小字恰如其分地出現在鏡頭里。 視頻里的喬桂琴泣不成聲地把手機遞到蕭慶陽嘴邊,哭著道:她爸,有什么想交代的就說吧。 蕭慶陽孱弱的聲音隔著手機都讓人心酸,他一字一句艱難說著。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然然要是能在閉眼前看見她倆結婚了我我 一旁的心率監護儀突然跳出劇烈的曲線,喬桂琴哭喊著叫醫生,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匆匆趕來,趕緊上心臟起搏器。 視頻在一片混亂中戛然而止。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蕭然然和顧夙夜完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喬桂琴捂著臉啜泣著,把蕭慶陽怎么出的車禍,醫院怎么發的病危通知,她又是經歷了怎樣艱難的心理歷程,怎樣痛下決心連夜準備婚禮,全都說了個清楚。 我知道這么做不合適,可我真的很怕,怕你爸他離開我,怕他走了都不安心,我又不想騙他舉辦個假婚禮,就只能只能這么倉促準備了。 蕭然然腦子亂得很,她揉了揉太陽xue,想問下蕭慶陽的傷情,卻再度被喬桂琴打斷。 其實我也沒想著強迫你們,我是覺得你倆感情不錯,然然除了顧小姐也碰不了別人,就擅作士張了。 我知道這樣不對,我道歉,然然就不說了,她一向孝順,肯定不會讓她爸走的不安心,我就想問問夙夙,你喜歡我們然然嗎?你愿意和她結婚嗎? 如果你不愿意,我們蕭家的事兒絕對不會為難你,你別多想,說出你真實的想法就行。 喬桂琴這一席話,至情至性,聽起來格外的懇切,真讓人覺得她完全沒有強迫的意思,顧夙夜就算拒絕也不用怕得罪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