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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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夙夜聽出了她話里的哽咽,哪怕語氣再怎么陰陽,那股子委屈都泯滅不掉。 顧夙夜不是沒見過人哭,她的心算是冷硬的,一般輕易不會因為別人的眼淚改變自己,可偏就這么三兩聲變了調的哭音,讓她動了惻隱之心。 顧夙夜嘆了口氣道:你是在跟我撒嬌嗎? 呵,笑話,我才沒有。 那你倒是別蒙著被子哭啊。 顧夙夜撿起地上另一個枕頭拍了拍,抱著倆枕頭一塊兒過來,俯身擺在床頭,順手拽開了蕭然然的被子。 顧夙夜道:那我們以后就成語接龍,接不上的躺平。 蕭然然措不及防沒拽住被子,趕緊抬胳膊擋住了梨花帶雨的臉。 顧夙夜忍俊不禁,真哭???我還當你大小姐又在耍什么花招呢。 哼! 成語接龍,你同不同意? 麻煩。蕭然然吸了吸鼻子,猜拳。 嗯? 三局兩勝。 行吧,不過好好的你哭什么?這么玻璃心可不行,以后還要繼承公司,總不可能什么都隨你的意,難不成你還要當著競爭對手的面哭鼻子? 蕭然然僵了下,緩緩挪開胳膊,胳膊下的眼睛紅通通的,那長發蓬松的模樣,真像只長毛兔。 你以為我想哭?是眼淚自己不聽話,我控制不住。 顧夙夜看著那剔透的眼淚不住的涌出眼眶,不知怎么,竟和夢里師尊哭泣的臉重疊了。 明明師尊就是自己,蕭然然是那小徒弟,為什么會有這種錯覺? 難道是因為她一直代入的都是徒弟視角,所以才產生這樣的錯覺? 看著那和師尊神似的淚顏,顧夙夜心頭古怪的酸澀著,那酸澀迅速蔓延,讓她忍不住低頭親了親蕭然然的臉頰。 濕漉漉的眼淚透過唇縫沁入,又苦又澀,帶著淡淡的咸味。 好了,我都答應你了,別哭了。 不說這個還好,這話一出,蕭然然的眼淚反而更喧囂起來,蕭然然一把摟住她,哭得有今天沒明天的,好想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嗚嗚我一點也嗝嗚嗚一點兒也不想哭我這是壞掉了嗎?怎么嗝控制不住嗚嗚嗚 蕭然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想起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蕭然然摟得太緊,她試了幾次都沒能掙脫開,只得回摟住她,輕輕順著她的背。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 嗚嗚別拿哄小孩兒的語氣跟我說話嗚嗚嗚我都說了我一點兒嗝一點兒也不想哭 顧夙夜不勸了,越勸感覺她哭得越離譜。 顧夙夜就那么抱著她,任她把下巴擱在自己肩頭,下巴硌疼了肩骨她也默默忍下,蕭然然哭得肩膀聳動,淚水濡濕了她的臉頰,濡濕了臉側碎發,潮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原本的痛哭失聲漸漸弱下,取而代之的是細碎的啜泣。 顧夙夜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涼滑的發絲舒服了整個手掌,這真是讓她愛不釋手的一頭長發,她甚至有了想吻一吻那發絲的沖動。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顧夙夜待蕭然然徹底停止了哭泣,只剩下生理性抽嗝時,這才把她從懷里拉了出來。 好點了嗎? 蕭然然的眼哭得腫成了核桃,薄薄的眼皮下滿漲著淤水,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顧夙夜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蕭然然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笑屁啊笑! 就是在笑屁。 不小心給顧夙夜遞了刀子的蕭然然,氣得上手就襲胸,顧夙夜躲閃不及,呼咚仰躺了下去,讓她給得了逞。 嘶!你輕點兒!好了,別鬧了。 誰跟你鬧,我很正經的,我剛才真不想哭,可我就像壞掉了似的,眼淚根本不聽使喚。 蕭然然占了顧夙夜好大一通便宜,依依不舍地放過她,摸出手機直接給原晨打過去了電話。 原晨,問你個事兒,一點兒不想哭的情況下控制不住眼淚,這是生理問題還是心理問題? 聽到蕭然然的問話,顧夙夜這才正色起來,蕭然然這樣子并不像是為了給自己找回面子故意裝的,難道身體真出了問題? 原晨不知怎么答的,蕭然然蹙眉掛斷了電話,又給陳醫生打了過去,問的還是同一個問題。 掛了電話后,蕭然然道:陳醫生一會兒過來先給我做個初檢,明天可能還要去醫院通過大型儀器診斷。 這么嚴重嗎? 不然呢?蕭然然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剛才那會兒我哭得都快沒氣兒了,可我一點兒都不覺得難過,就是水龍頭壞掉的那種感覺,陳醫生說,很可能是器質性損害的征兆,必須得重視起來。 陳醫生很快就趕了過來,戴上外科手套就著手給她做了一系列檢查,不過并沒有抽血,之前蕭然然神志不清的時候才抽過,也就兩三天的事,不需要再查血。 檢查完畢,陳醫生愁眉緊鎖,摸著下巴道:暫時沒發現有什么病變的地方,除了控制不住眼淚,還有別的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沒有? 蕭然然想了想道:別的也沒什么,就和之前一樣,雖然碰她不會吐,但每次碰的時候就有種灼燒感,心跳也會加速,不是那種心動的加速,就隨便挨一下都會加速,之前這種感覺很強烈,最近稍微好了點,不過這兩天總覺得心慌,就跟得了心臟病的那種心慌心悸。 跟心臟扯上關系那還得了?陳醫生也顧不得等明天了,當即帶著蕭然然去了醫院,都是熟人,打個招呼就能用需要的檢查設備。 這一通檢查就折騰到了半夜,喬桂琴得了消息,和蕭慶陽一塊兒趕了過來,寶貝女兒好不容易才活過來,可不敢再出任何岔子。 等待的過程總說焦急的,喬桂琴沒忍住給顧縛槿打過去了電話,蕭家雖富甲一方,在帝都商圈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可和顧家比起來,簡直毛毛雨,別說他們蕭家,翻遍帝都城有找不到幾個敢隨隨便便給顧家當家人打電話的人。 當然,自古錢財迷人心,膽子大的人不是沒有,可膽子大還有顧縛槿私人電話的那就不說屈指可數,是根本沒有! 喬桂琴原本也有很多顧慮,不敢輕易給顧縛槿打電話,之前就有過某集團CEO,不知怎么弄到了顧縛槿的私人電話,沒有預約隨便打了過去套近乎,沒幾天集團就火速破產的例子。 雖然圈里都在傳不一定就是顧家動的手腳,畢竟沒有證據,可這事兒實在太巧,那集團正如日中天的,怎么會好端端突然就破產了?而且時間剛好卡在打了那通電話之后? 好多人感嘆,霸總小說里的天王涼破說不定是真的,至少顧家完全做得到,比起攀上顧家飛黃騰達,更多的人還是希望敬而遠之,別賠了夫人又折兵就謝天謝地了。 今天要是實在擔心女兒,喬桂琴也不會打這個電話,怪就怪陳醫生的表情太苦大仇深了,讓她這個剛失去過一次女兒生怕再失去第二次的母親,打心眼兒里害怕。 想起上次女兒就是顧縛槿給救的,她橫了橫心,母愛大過天,也沒跟蕭慶陽商量,直接拿著電話到了走廊盡頭,給顧縛槿撥了過去。 十分鐘后喬桂琴再回到核磁共振檢查室門口,眼神都是呆滯的。 蕭慶陽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還以為公司出了事,趕緊上前摟了摟她的肩,低聲問道:怎么了?公司出什么事了?你別cao心,交給我就行了。 喬桂琴緩緩搖了搖頭,抬眸看向自己的老公,還沒說話眼圈先泛了紅。 怎么辦啊老公,顧總說咱們是卡時間救下的然然,然然的身體可能有了不可逆轉的損害,說不定說不定 喬桂琴哽咽著歪到了蕭慶陽懷里,捂著嘴哽咽得不能成語。 蕭慶陽童年不幸,從沒得到過父愛,母愛也被迫禁錮,曾不止一次發誓要給自己女兒最完美的愛,要做這世界上最好的父親。 這些年他一直努力踐行著,可工作實在太忙,他能陪女兒的時間畢竟有限,不知不覺女兒已經過了最需要他陪的年紀,他表面不說,實際一直都很自責,女兒死后,這種自責達到了頂峰。 好不容易女兒死而復生了,他正打算把公司的事規整規整,空出時間好好陪陪女兒,女兒怎么就突然傳出這種噩耗?! 蕭慶陽強忍悲痛,在妻子面前哪怕再怎么難過都得裝作沒事的樣子,給妻子最大的依靠。 然然能活過來已經是最好的事了不是嗎?至于其他,只要有命在都有補救的機會,顧總有沒有說什么補救辦法?如果沒有也沒關系,陳醫生醫術精湛,說不定就能救。 喬桂琴強行穩住情緒,這種時候哭是沒用的,救女兒最要緊。 我電話里已經求了顧總,顧總答應我抽空會過來看看然然,但是能不能救她也不清楚。 蕭慶陽略松了口氣,安慰妻子道:顧總上次找咱們的時候不也是這么說的?她說她或許能救然然,但是不確定,問咱們能不能給她個機會?她說的不一定能救,未必就是真的不一定,應該只是聰明人不把話說滿而已。 這話給了喬桂琴極大的心理安慰,她附和道:對,肯定是的,顧總不是說要報顧二小姐上輩子欠咱們然然的人情嗎?既然是報恩,哪能報一半就不管了是吧? 就是這個理兒,所以別太擔心,會沒事的。 深夜的市中心醫院,夫妻倆懷揣著擔憂靠在一起,淡藍色的窗玻璃外是沉睡的都市,夜空幽暗,居民區的燈光大都熄滅,只有路燈和商用燈還堅持不懈地亮著。 醫院不遠處的市中心高檔別墅區,顧家的燈也還沒有熄滅,顧縛槿剛做好了宵夜,正一碗碗往外端,顧家姐妹都在,只少了小五一個。 顧家老大顧浩煙黑著眼圈坐在餐桌邊,哪怕氣色不佳也遮掩不住影后的花容月貌。 顧家老二顧凌洛的妻子劉夏打從進了家門臉上的笑就沒落下過,顧浩煙越慘,她笑得越歡快,兩個人的新仇舊恨不是一天兩天了,目前最主要的矛盾點就是顧浩煙的妻子劉語冰,也就是劉夏的親meimei。 親meimei嫁了個人渣,當jiejie的能不恨嗎? 網上鋪天蓋地關于影后和跆拳道冠軍的愛恨情仇,其實連真相的皮毛都沒摸到,真相到底怎樣,只有她們顧家人自己明白。 顧影后已經連續三天沒睡覺了,要不是體質異于常人,早就受不了了。 睡不好自然脾氣差,偏劉夏還故意挑刺嘲笑她,還有個顧家老三看熱鬧不嫌事大,兩頭挑撥,八分仇也挑成了十二分,家庭大戰眼看一觸即發,愛好和平的顧三媳婦許輕嵐趕緊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許輕嵐一邊幫顧縛槿端盤子,一邊沖顧縛槿使了個眼色。 四妹,剛才是喬桂琴給你打的電話? 顧縛槿收到信號,微笑道:對,她說蕭然然突然控制不住眼淚,陳醫生說可能是器質性損壞的征兆。 劉夏剛喝了口荔枝枸杞湯,嗆得一陣咳嗽。 咳咳咳!這陳醫生怕不是個庸醫,她會控制不住眼淚,難道不是因為心虛嗎? 顧二趕緊幫媳婦順了順背,又遞了紙巾幫她擦嘴。 大姐情場失意,又剛跟劉夏吵過架,越發看著自家二妹的殷勤不順眼。 還真是二十四孝好老婆嗯? 顧二只當沒聽見,劉夏呲牙又要開嘲諷,許輕嵐趕緊截了話頭。 我覺得這事兒恐怕不是什么好兆頭,咱們是不是太趕了?會不會出岔子? 顧縛槿道:我也覺得不太妙,大姐,你怎么看? 顧浩煙哪怕眼圈都熬黑了,姿態依然優雅,釉白的勺子盛著粘糯的粥送到嘴邊,不涂而朱的紅唇輕吹了吹,送進嘴里,一聲拉長的嗯帶動了所有人的情緒。 嗯顧浩煙懶洋洋看了顧縛槿一眼: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何必還來問我? 眾人的視線又都轉到了顧縛槿身上。 顧縛槿坐在八仙桌對面,溫潤的眉眼看著十分好說話,可全家誰不知道咬人的狗從來不叫?呸!應該是真人不露相。 顧縛槿一臉很好說話地笑了笑。 既然大姐都這么說了,那就按我想的做吧。 姐妹幾個紛紛點頭,連許輕嵐都一臉了然地點了頭,只有劉夏一臉懵逼,忍不住有點暴躁。 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商量過?怎么什么都不說就都懂了?我怎么就一點兒都沒明白?! 顧浩煙挑眉嘲弄道:誰背著你商量了?聽不懂那是你笨。 劉夏拍案而起:顧浩煙!別以為你三天沒睡我就不敢打你! 顧二趕緊出面熄火:四妹的意思是,干脆計劃提前。 劉夏微微睜大眼:什么計劃提前,難道是讓她倆提前結婚??? 第二天下午,蕭家會客廳內,喬桂琴難以置信地看著顧家當家人顧縛槿。 結婚?她倆? 顧縛槿一身得體的小西裝,露出的一角白襯衫干凈的不染纖塵,天生的微笑眼隨便看著誰都像是在微笑,讓人忍不住就跟著她放松了情緒,甚至都顧不得欣賞她美麗的臉。 沒錯,這是唯一能延續令愛壽命的辦法。 可是抱歉,我沒有質疑的意思,我就是好奇,這是什么原理? 顧縛槿雙腿交疊坐在高精的客用沙發,微微垂下眼簾,從膝上的高定手包里拿出個沒有任何包裝的簪金小銅鈴遞了過去。 沒有什么原理,只有封建迷信,喬總要聽嗎? 第50章 雖然說了是封建迷信,但該問的還是要問,能把公司經營的這么好,喬桂琴自然不是個糊涂人,先問清楚了,可不可信自己再判斷,無論如何是不能一無所知的。 喬桂琴誠懇道:顧總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