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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搖曳,晃醉了諸人的眼睛,一室屏息。 張鶴極快地把他們趕出去吃酒,洞房花燭夜,氈包外面一人也無,防守空虛,簾子放下的那一刻,魏登年便果斷快速地割了張鶴的首級,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跑出氈包裝作驚慌逃亡扭了腳,栽進了在外流連、遲遲不肯去席間的胡山青懷中。 魏登年哭哭啼啼地掐著嗓子說他什么也沒聽到,什么都不知道。 美人在懷,酒香混著熏香往鼻子里鉆,讓胡山青暈暈乎乎。他放柔了聲音詢問美人發生了什么事,竟然問出來張鶴準備趁著新婚將各地藩王一網打盡,將人頭送至京城來逢迎陛下推行新政令。 胡山青猝然驚出一身冷汗。 再望席間,看張鶴的士兵們都守在周圍,不喝酒不吃飯的,便怎么都覺得不對味了。 美人哭鬧不休,吵著害怕要回都城要回家,不想嫁給背棄兄弟的陰狠小人。胡山青滿腦子都是糨糊,美人兒又催問得急,他腦子一熱,便安慰美人兒,說會找其余藩王先下手為強,走前還不忘讓他好好找個地方躲著,解決完了再來找美人兒。 前一刻還觥籌交錯的席間,陡然便滿是刀光劍影。 張鶴的大兒子還想叫停下來分說清楚,魏登年哪里能等他分說,早就換了一身常服,混亂中把張鶴的首級往他面前一拋。 這下張鶴的一眾兒子徹底炸了,雙方都殺得紅了眼。 而魏登年的兵早就吃飽喝足,退到了打殺圈外頭,等看完了戲,藩王們互相掐得差不多了,才一哄而上,把幾個藩王活捉了,只等押回都城。 擒賊先擒王,趁著這場喜宴,魏登年一舉收歸了巹朝大半的兵力。 士兵們一個個歡天喜地踏上了回程的路,哪知道撞見真郡主的儀仗隊??ぶ鞅粨?,丟的嫁妝也不似他們的干糧長槍,是貨真價實的金銀。 儀仗隊的一半護軍已經快馬回都城稟告,還有一半留在此地尋找。 他們只知道梳山馬匪猖獗,卻不知猖獗至此。 而連日來云淡風輕的魏統領忽然就像是換了個人,渾身散發著癲狂、陰鷙的氣息,大家說不上來,只覺得迎面見他走來,煞氣都撲得背脊發涼。 五日,只花了五日,偷襲、布陣、圍剿,出其不意又速戰速決,他帶著他們蕩平了梳山十四座山頭,滅了朝廷多年來最為頭痛的梳山匪患。 三百士兵還可以輪流倒班,而他卻不眠不休,仿佛不是血rou之軀。 被活捉過來的馬匪,不論晝夜,他都會一個個逼供,刑罰之厲,竟然讓多人忍受不了,咬舌自盡。 -3- 主帳之中走出來一人,軟胄銀甲,眉目沉冷,一派凜然肅殺之氣。 士兵們驟然噤聲。 “今早跟我回來的那批原地休息待命,剩下的,列隊!” “是!” 聽到這話,士兵們便知道又要出發去剿匪了。 縱然頻繁了些,可是他們中間許多人原本只能在都城混個日子賺點辛苦錢養家,現下碰到這樣的好機會跟著稱職又玩命的統領賺取功名,一個個立馬放下手里的事情,興奮又期待地列隊。 全軍肅立,整裝待發。 這時,一道身影從軍營外至隊尾一路小跑上來。 底下的人看清楚那人面孔后,全都低聲笑起來。 王霄怒掃了他們一眼,手里的信封“啪嘰”砸在魏登年手里:“我是出去看見有人送來了這個東西,指明要給你才回來的,要不是怕延誤事,我才不會回來!” 底下的笑聲又大了兩分。 魏登年也勾了勾嘴角,接過信來拆開,遲疑地拈起那縷烏發,快速閱覽了一遍,抓著紙張的手用力了幾分,又仔仔細細復看了一遍,凝聲道:“送信的人長什么樣?” “尖嘴猴腮,很瘦,好像……” 魏登年道:“有點眼熟是不是?像不像跟在逃跑的那個馬匪頭子身邊的人?” 王霄大驚:“我現在立刻把他追回來!” 魏登年一把鉗住他的肩膀,生生止了他的步子,忽而眉目舒展,低聲嗤笑起來,好似連日來身上壓著的無形重量一下散了個干凈,聲音都沾染了少許歡愉,丟下一句“原地待命”,轉身鉆進了主帳。 王霄一臉疑惑地揮了揮手,讓士兵們私下散開,然后進了主帳。 “信里說什么?” “郡主在他們手上,要我今晚子時獨自帶著一百萬兩銀票去贖人?!?/br> 王霄立即道:“統領,不可啊?!?/br> 魏登年卻止住了他的話頭,指尖反復摩挲著那一縷發絲:“我心里有數,下去吧?!?/br> “統領!” “下去!”魏登年揚聲道,“在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你也不行。違令者斬?!?/br> 王霄想反駁,可看見他不容置喙的模樣,終究應了聲是,緩緩退下。 帳中再無他人,魏登年將那小縷烏發一根未落地放入干凈的帕子里,再小心翼翼地包好,虔誠的模樣就如捧著的是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最后再妥當地塞進了貼身的裘衣里,緊緊貼著心臟。 然后他又從腰間取出一包牛皮紙,里面包著顆僅指甲蓋四分之一大小的黑色藥丸,捏起來便丟進嘴里,服水咽下。 他已經有所準備,急著去床上休息,藥效卻來得太快,五臟六腑攪成一團似的劇痛讓他直直磕跪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