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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案上,年輕的統領頭也沒抬,充血的眼睛盯著梳山輿圖,起皮的唇張張合合帶出幾分沙?。骸斑€有兩座,今日把這兩座山剿了,便能找到她了?!?/br> 王霄心里一揪,胸口起伏了幾下,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膽子,放了食盤,以下犯上,搶過了書案上的輿圖。 他終于抬頭,沉聲道:“王霄,給我?!?/br> 王霄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魏統領,你清醒一點!我們已經剿匪六百四十一人,翻了十四座山,梳山的馬匪頭子都跑了。昨日探子去查,那兩座山上的馬匪知道我們要來,都跑光了,郡主根本就不在其中。我們這樣的剿法,逼得馬匪連老巢都不要了,若是他們真綁了郡主,早就當人質來威脅我們或者討饒了!” “住嘴!” 魏登年一腳將他踹翻,去搶輿圖。 王霄死死拉扯著不肯松手。 “統領!郡主根本就沒有被馬匪綁走!”他仰著脖子倔強勸道,“今日您就算用軍法打死屬下,屬下也要求您回去!您是來殺藩王的,藩王已死,就該立即回都城去。您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抗旨不遵,什么叫擁兵自重!您從前的身份本就讓朝臣們彈劾反對,又是新官上任,所有人都盯著您,您卻在做什么?是,陛下給您的兵少,可是才這么些兵馬您就敢如此跋扈越矩,廣袤前程您還要不要了?咱們營帳里還押著諸多藩王,您又讓千里之外的陛下怎么想?” “我不管他怎么想?!?/br> “他只會覺得您想以此邀功!” 主帳落針可聞。 良久,年輕的統領只是赤紅著雙眼盯著他,凝聲道:“我要救她?!?/br> 他腕上用力,拽走了王霄手里的輿圖:“今日我沒空罰你,但是你記住了,這是最后一次,再犯,你就不是我的人了。出去整兵,準備出發?!?/br> “魏登年!五天了,你就睡了一覺!他們還能幾班倒著出兵,但你的身體受不了,你會死!你今天要是再不休息,老子就不干了!” “那你就滾,外面要是還有跟你一樣不想干的,你就帶著他們一起滾。我就是一個人,也還是那句話,我要救她?!?/br> 主帳里面的聲音毫不遮掩地傳了出去。 “又來了又來了,這兩個人,天天都要吵?!?/br> “噓,別看,要出來了?!?/br> 探頭探腦的士兵們一下子縮了脖子,埋頭吃飯。沒多久,王霄就氣沖沖地走出來,一個人徑直往營帳外面埋頭沖。 “咱們要不要去攔一下???” “王副統領是統領從扈城帶來的親兵,對統領崇敬得要命,你等著吧,一會兒他就又巴巴回來了?!?/br> “魏統領真是……情深啊?!?/br> “可不是嗎,為了一個郡主。那么尊貴的人自有陛下來救,統領這么壞規矩,回了都城怕是討不了好?!?/br> “那也不一定,好歹剿了那么多馬匪,總不至于還罰吧?!?/br> “也是,我還從沒打過這么痛快的仗呢?!?/br> “咱們統領玩弄張鶴才叫厲害呢,不費一兵一卒!” 話音一落,大家不約而同想到什么,彼此對視,齊聲大笑。 一開始,他們還真的以為自己被上面選去,做了護送郡主出嫁的護衛。 雖然出嫁隊伍在城外集結有些奇怪,但大家都是新兵,平常也就是在皇城腳下跑跑,處理些攤販吵架、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沒見過郡主出嫁的規格,可那儀仗隊總歸做不了假。 喜轎、嫁妝、丫鬟婆子一應俱全,喜氣洋洋地就上了路。 直到半路休息,士兵們去小樹林里小解。 那轎子里半日沒出來過的郡主,蓋頭也沒蓋,突然間也來了。士兵們嚇得魂飛魄散,也來不及欣賞郡主的傾國之貌,一個兩個滋了一手,慌忙系褲腰帶,一邊行禮一邊心道,這郡主也太虎了。 哪知道那郡主上來就開始脫裙子,士兵們嚇得邊滾邊逃,那“美人兒”就邊小解邊斜眼看著他們四下逃竄,不咸不淡地評了一句:“沒見過世面?!?/br> 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 他們的魏統領除了最后一句,全部吻合。 除了高點,只要不說話不出來小解,活脫脫就是個絕世美人。 然而,魏統領沒有心。 那日一半去了小樹林里的士兵,全都連做了幾日慘痛的噩夢。 只要入睡,必夢美人兒;只要夢到美人兒,必然脫裙子小解。 無一幸免。 魏登年便這么被人一路抬去了翼都。雖說比約定的吉時早了兩日到達,可張鶴一見到魏登年那張臉,便把一切懷疑都拋之腦后了。 宋帝賜下的三百名護軍散兵跟著儀仗隊一起進了張鶴的王帳。 被安排到另一席吃酒的眾兵紛紛替張鶴捏了一把汗。 兵法如云,其中數美人計最為常用。 魏登年更狠。沒有美人,他就是美人。 那晚喜宴,藩王聚集,群雄滿座。 魏登年與位居藩王之首的張鶴三拜三跪,又做作地叩謝了遙在都城的宋帝,隨后張鶴便迫不及待地帶著他的新嫁娘進了氈包。 藩王們皆來鬧洞房。 張鶴極力阻攔,新娘子倒是端方不亂,隨著他們吵來爭去,那紅蓋頭最后還是被手癢的藩王之一胡山青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