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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般男女敦倫云雨之事,卻是從未敢想過的。 一來是因為江儼所練的那套武功,若非大成不能破童陽,不然便會前功盡棄。從小武師傅耳提面命,江儼記得很牢,長大后也沒改過來; 二來因為江家兒女都守規矩,私德敗壞是大忌。便是江洵這般打小玩物喪志的,少年時便早已是秦樓楚館的???,卻也沒在成婚前做過烏七八糟的事。 三來更是因為公主在江儼心中的地位,比江家老祖宗還高。往日仰望還來不及,怎么敢褻瀆半分?即便公主如今從神壇初初走下,江儼一時半會兒仍不會想到那些。 壓箱底的東西被他叫做“yin♂穢邪書”!江洵指著他恨鐵不成鋼道:“你知道你為什么追不到姑娘嗎?就是因為你無知愚鈍還不思進??!” 江儼面無表情看他一眼,眼神冷冰冰的有點怵人,江洵打了個哆嗦,哼哼唧唧不開心道:“我走,我走還不成么?” 桌上散著一堆碎紙片,江儼盯著那一堆有圖卻沒字的碎紙片看了半天,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吩咐下人取了漿糊過來。 送漿糊過來的小廝好奇地探頭探腦,被江儼淡淡掃了一眼,訕笑著退出了房門。 江儼凈了手,又靜靜坐了一刻鐘,這才深吸口氣,耐心地整理這堆碎紙片,開始拼圖。 西施浣紗……拼好了這頁。 人面桃花……又拼好一頁。 琴瑟和鳴……又是一頁。 貂蟬拜月…… 魚翔淺底…… …… 拼完了整本春宮冊子,又以硬紙作褙,極細致地把每頁拿漿糊黏好,貼在那硬紙上。這冊子總共只有十來頁,即便做了一層褙也是薄薄一本。 江儼慢騰騰地翻著看了一遍,待把所有圖像都記在腦子里了,又低聲咒了一句“yin♂穢邪書”。 怔怔坐了半晌,江儼忽然起身找了一沓防水的油紙,把這本破破爛爛的春宮圖小心包了好幾層,貼衣收在了懷中,抿唇斂目顯得很是鎮定。 只有紅透了的耳根和后頸,還有哆嗦的手指昭示了他的內心。 * 江儼這兩日更苦惱了,他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 自從頭一回在江家書房里,公主吻了他……那之后江儼每每想起,總是會有全身燥熱之感。而立之年仍對這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老處男,只需一個吻便能撩撥得他心性不定。 他若是曾經那般什么都不懂還好說,如今卻偏偏看過了那冊子,懂了那么一些……那黏好的春宮冊子他沒敢再碰,可該有的圖樣子卻都記在腦子里了。雖還是一知半解,該什么樣卻約莫知道了,這便更難捱了。 以前在太子身邊時,時常做夢是因為想她;如今同樣夜夜入夢,同樣是思念,卻連夢境都變了味兒。 夜半旖旎情思突如其來,心中鼓噪,身下又guntang,常常大半夜起身洗個涼水澡,徹夜打坐至天明。 今夜明月當空,萬物都靜悄悄的,連打更的聲音都聽不到?;腥痪褂X偌大天地只剩自己一人,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聽到身后開門的聲音,江儼一時不知該不該躲,硬著頭皮坐著沒動,扭回身去看,果然是公主。 承熹夜晚從來覺淺,從眼皮縫間漏進來的丁點光影變幻都不能有,床帳也是純黑色。即便如此,聽到一絲半點的動靜還是會醒來。 這夜起身在外間喝水之時,聽到屋外似乎有人嘆氣的聲音,承熹心中一動,便推門出了來。 月光清冽如水,冰涼的石階上坐著一人。 “你怎么在這坐著?”剛睡醒本還有些迷糊,這一眼看去,承熹醒了個徹底。她只著中衣,正要在他身旁坐下。 江儼不由皺眉:“你別坐,你穿這么少?!甭劦么嗽?,承熹又轉身回了內殿。沒一會兒,披著一件披風出來了,又扶著江儼肩頭坐在他身邊。 甫一坐下便傾身靠在他肩上,江儼心中一暖,順勢攬住了她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 ☆、面首 “你壓著我的頭發了!”承熹輕嘶一聲。江儼笑笑,給她理好頭發,又重新攬她入懷。 剛過去的冬天,她穿那么厚實都丁點不顯臃腫,如今穿得少,肩背處更顯單薄了。攬著她的時候只覺得肩胛骨分明,瘦得有些咯人,江儼摸上去都覺得心疼。 她從前胃口很小,自打上月開始兩人一起用膳,她吃得比從前多一些了,卻還是怎么也吃不胖。 如果再胖一些,就好啦,再胖他也能抱動。 “公主睡不著么?” “聽到你嘆氣,我以為聽錯了,就想出來看看?!彼嫔先缤R话憷潇o,看不出絲毫煩惱的蹤跡,承熹定定瞧了他一瞬,“江儼,你嘆什么氣?” 江儼正色道:“屬下沒有?!?/br> “你騙人!”承熹不信他,笑得彎了眼,“你嘆氣了,我聽到了?!眲偹训穆曇粲謰捎周?,她又附在江儼耳邊說的,溫熱的呼吸在耳邊繞了好幾圈,更顯得撩人。 江儼耳根一熱,沒吱聲,攬她更緊一些。她的披風下只有薄薄一層中衣,剛剛起夜連小衣都沒穿。察覺這一點的江儼手一哆嗦,默默縮回了手。 承熹毫無所覺,雙手攬上他的腰,兩人本是并肩坐著,這姿勢別扭極了,她卻也不在意。 此時萬籟俱寂,讓人不想大聲說話,怕會擾了這寂靜似的。見江儼不說話,承熹微微笑了,又湊近一些,快要貼上他面頰了,又問:“江儼,你為什么嘆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