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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這位葬儀脈的頭面人物,此刻居然微笑地看著兩位弟子,根本不以為意。 沉魚:…… 這個家除了她,到底還有人在乎葬儀脈的尊嚴么? 照這樣的劇情發展,離池和謝孤容哪天以劍鋒對準彼此,月微塵指不定都能在旁邊微笑著做裁判,為雙方鼓氣。 察覺到沉魚驚異目光,月微塵偏頭道:“葬儀脈并無嚴苛規矩,人人皆有發言自由?!?/br> ??? 這是言論自由的問題么? “今日打扮很好看?!痹挛m欣賞地看著她,目光坦誠,“緗色羅裙很適合你?!?/br> 銀發青年的視線,含著由衷真誠,并且自然坦蕩,不會令人覺得半分冒犯,或者過分狎昵。 固然非常得體,但是…… 正常師尊會這樣看徒弟么? 離池始終以余光關注沉魚這邊,因此第一時間發現月微塵在偷雞。 他果斷放棄正面戰場,回防老家:“和你的發帶也很稱?!?/br> 情急之下,少年插.入話題的方式稍顯生硬。 他選擇的搭訕內容,則更微妙。 畢竟這發帶是月微塵送她的,上面甚至還有他的監控。 這個秘密,目前似乎只有沉魚和月微塵自己知曉。 謝孤容本在奇怪,自己這刺頭小師弟,如何便選擇退縮,直到他隨著離池目光看向沉魚,才瞬間明白,原來如此。 大師兄認真贊美:“你今天確實很好看?!?/br> 沉魚:……不愧是你。 離池:? 少年看謝孤容的眼神先像看個傻子,隨后又重歸平淡。 傻子更好。 沒有競爭力。 唯獨月微塵笑出聲:“噗?!?/br> 謝孤容:? 沉魚今早確實很好看。 她穿著淺黃色衫裙,發帶中的玉珠被她取下,替換為清晨新摘下的白色花朵,顯得她面龐嬌小,氣質清雅可人,十分養眼。 這不該夸么? “孤容言之有理?!痹挛m笑道。 離池覺得月微塵話里有話,可沉魚的美貌無可置疑,便沒有開口。 于是暗潮洶涌的臨行時刻,因大師兄的精彩發揮,而松快不少。 * 鎮邪儀式整個歸古劍派都要舉行,以小宗為單位分別認真舉辦,如棲月閣負責自家田地,暗門主場則是在鎮危峰。歸古劍派家大業大,小宗體量幾乎都與外面的小門派等同,因此祭祀具體內容,基本各玩各的。 此次暗門的鎮邪儀式,在鎮危峰頂舉行。 鎮危峰高約九千六百六十六丈,乃是歸古劍派第一高峰,高聳入云,峰頂氣候極端惡劣,靈力狂暴,非筑基期以上修士,甚至無法接近。 便是已經筑基,也得在前輩庇佑指引下,方能安全抵達。 沉魚穿得一身裙子,好看歸好看,可要是沒有三位保鏢,只怕此時打道回府的心思都有了。 她爬到半山腰,終于忍不住吐槽:“長老們到底如何想的,是覺得暗門人均金丹期修為么?” 他們距離峰頂還有五千丈,周圍環境現下已然飛雪雷霆冰雹換著光顧,氣候惡劣,靈力逐漸變得紊亂稀薄。到了這個高度,山上幾乎沒有草木痕跡,只有嶙峋怪石,與其上積攢的萬年冰雪,呵氣成冰。 她知道自己菜,然而和她一樣同為筑基期修士的人在暗門也不少。 她乃是筑基期大圓滿,離突破一步之遙,要較真的話,可比那些人還要強許多。 她都如此,那些人的狼狽可想而知。 “長老們真想叫人參加典禮么?” 月微塵隨意道:“我人微言輕,著實不知諸君如何想的?!?/br> 這三人若想上去,自然早便能輕身飛上,只是遷就她,方才三人排成三角形,護在她周圍,防止她跌倒墜落。 一路上,著實吸引來不少目光。 葬儀脈由于晦氣名聲,盡管無甚實力,然而暗門無論是誰,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他們的傳聞。其中大半都說他們陰冷怪異,只會給身邊人帶來災厄。 沒想到今日葬儀脈齊活亮相,人少沒錯,然而個頂個的龍章鳳姿,引人傾慕。 沉魚最初還有些不自在,然而三位容姿格外引人矚目的男子都從容淡定,她慢慢也就習慣了。 ——萬一那些人是因為她漂亮得異乎尋常才關注她呢? 要給人家欣賞美人的權利嘛。 離池向她垂首,輕聲開口。 他知曉沉魚體質如何,連那樣都受不了多久,還有數千丈的道路,又怎能堅持下去。 “要我帶你飛上去么?” 謝孤容想開口制止。 不止是覺得沉魚需要鍛煉,更是因為離池似乎對沉魚表現得過于關注。 只是這樣一來,倒顯得他對沉魚過分關注……這與他原先做出的決定相悖。 于是謝孤容選擇閉嘴。 月微塵瞥了這對少年男女一眼,不予置詞。 “唔,那也行?!背留~不矯情,鍛煉不差在這一時,攀登萬丈高峰超出了她目前的能力極限,過猶不及。 可當她搭上離池手背,再次引得大師兄暗暗皺眉時…… “韋御?”她看見了一個熟悉身影。 離池問:“嗯?” 沉魚稍加猶豫道:“沒什么?!?/br> 她想起了慕如鏡昨晚的命令,他一定要讓離池今天親手殺人,并且目標指定韋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