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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池,若你不適,不必勉強?!?/br> 離池昨日才被他打傷,即使和沉魚雙修處理好了傷勢,可身體終究虛弱,抵抗能力下降。今日的鎮邪祭祀,對他著實不友好。 離池佩戴鬼面,扎著高馬尾,身著黑色勁裝,英氣勃勃,沒有半分脆弱之感。 他看了眼沉魚,搖頭:“多謝師尊關心?!?/br> 虛偽。 沉魚在心底悄悄罵月微塵。 這貨昨晚聽得一清二楚,明知慕如鏡在祭祀上對離池準備下手,偏偏還表現的一無所知一樣,對弟子毫無回護之心。 “孤容,那你記得看顧好兩位師弟師妹?!?/br> 謝孤容停頓一瞬,方才回應。 “好?!?/br> 他心想,自己方才的一瞬遲疑,應當沒被其他人看見。 他之所以遲疑,是因為在分神思索其他事情。 ——他在思索,離池為何會看沉魚那一眼。 謝孤容雖然平時寡言少語,但他自認頗通人性,尤其最近新來了個小師妹后,他對于細節便是越發敏銳。 換做以往,他絕不會覺得離池那一眼有何問題。 大家都長著兩只眼睛一張嘴,還能不允許師弟東瞅瞅西看看? 可他這師弟,比他還孤僻冷酷。 而沉魚這小師妹,和尋常師妹也有不同。 于是師弟多看師妹一眼……師兄不就坐不住了么? 況且不知是不是他過于敏感,連師尊,今日似乎都有些異常。 謝孤容由衷覺得,他們四人之中,必定有鬼! 一場鎮邪祭祀,分明還沒出發,然而師徒四人之間,已然暗濤洶涌。 作者有話要說: 沉魚:大師兄你怎么說廢話啊。 謝孤容: 沉魚:離池種族不就是鬼嗎?他當然就是那只鬼啊。 謝孤容(恍然):嗷。 月微塵(笑而不語):呵呵。 離池:呵呵。 謝孤容(敏銳):我感覺有人在罵我? 離池(面無表情):沒有。 * 屑就是人渣的意思,不過比人渣還要再渣一點。 第二十八章 :狗牌 · 謝孤容眉頭一皺, 暗暗瞇眼,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他們師徒四人里,必定有鬼。 然而他暗中觀察, 只見師尊神色自然從容,正同洞天里的傀儡總管吩咐, 四人離家后, 今日洞天里如何布置。 離池沉默冷淡,至于神情……他那面具遮得嚴嚴實實,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話說回來, 離池和沉魚靠得實在太近了,這小子絲毫不知道男女避嫌,簡直礙眼。 青年眸光稍帶冷意,心里嚴重懷疑, 離池就是那個鬼。 事實上, 即使沒有此次懷疑,謝孤容也早就看不慣這自由散漫的小師弟。一直籌謀該如何糾正對方的桀驁性子, 好正經回歸師門。只是礙于自己也在籌謀轉門,不好開口罷了。 劍修的目光最終落在少女身上。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緊蹙的眉頭驟然舒展,眼底的冷意隨之淡去。 就如洗了眼睛一般神清氣爽,他對離池有多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沉魚在他眼中就有多么可愛純粹。 少女沒有休息好,時不時偷偷捂嘴打個哈欠,眼中水光朦朧,似乎是打哈欠帶出的淚水。一番姿態十分嬌俏可愛。 昨日之后, 他尚未聯系過沉魚。 主要經歷那般事件后,心中微妙, 著實不知如何開口。 在他安頓下來之前,最好同沉魚一直保持一定距離。 青年在心底壓下想要對少女說的話,他記性很好,這些話可以記在心底,待時機到時,一一說給她聽。 嘖。 面具背后,少年不悅地皺眉。 謝孤容在看沉魚,離池剛才則一直在看他。 其實離池原本也在看沉魚,而且有面具遮擋,他看的更加光明正大。 結果看著看著,發現大師兄也在偷看他未合籍的道侶。 這合適么? 他看沉魚天經地義,謝孤容卻算什么東西? 離池頓時皺起眉頭。 他與謝孤容初見時便知彼此合不來,但井水不犯河水,可若是謝孤容挑釁…… 呵。 鬼面夜叉何時畏懼過對手。 沉魚昨晚本就沒休息好,謝孤容居然還如此不懂事的以目光sao擾她,這叫離池心中殺意漸起。 他從不覺得殺戮同門有何錯處,只是懶得做罷了。 謝孤容敏銳地察覺到來自師弟的殺意。 并且,精通人心的大師兄瞬間明白,這定與沉魚有關。 ——或許這便是男人的直覺。 “若是不想去,現在開口還來得及?!彼C容道,“莫要到了祭壇再后悔,又叫師門出丑?!?/br> 離池嗤笑,語氣略顯譏誚:“葬儀脈還有半分臉面可言?” 少年嗓音清透好聽,便是毒舌嘲諷人,也顯得特別。 沉魚正在悄悄打哈欠,聽到倆師兄弟對話,頓時半點困意也無了,甚至還有點想笑。 這兩人根本沒有一個在乎葬儀脈,現在當著師尊的面大放厥詞,簡直狂悖至極。 但確實挺有相聲效果的。 沉魚忍住笑意,努力做出嚴肅表情,隨后悄悄看向師尊。 銀發祭司換了黑底繡有紅色祥云的正裝,氣質不再清冷出塵,而變得森嚴尊貴,銀發以珠玉金冠束起,看起來愈發顯得深不可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