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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br> 謝孤容聽見少女如此說道,語氣中似乎有些莫名。 他隱隱感到歉意,不過更多卻是松口氣。 因為他認為,此時沉魚還是離他遠些比較好。 若是少女再接近他,再用那柔軟白皙的指尖觸碰他,謝孤容覺得自己會走火入魔。 嗯,就是走火入魔。 方才他靈力燥熱下涌,絕非正常運行軌跡,定是事發突然,心亂所致,他方才的某一瞬間,甚至想抓住沉魚,然后……然后做什么他暫時還不知道。 可那必然是非常冒犯且惡意的想法,可恥到令他自己都唾棄。 走火入魔傳說中會將人本性扭曲,如今看來,確實沒錯。 謝孤容沒想到自己的道心如此不堪一擊。 他決定短暫閉關,冥想一百個時辰,砥礪道心,如此行為絕不可再犯。 說完這句話,謝孤容便想轉身離開,但平日最正常不過的行為,此時不知為何,卻隱約覺得有些不妥。 仿佛缺了什么。 缺了…… 看著沉魚發帶中鑲嵌的那顆玉珠,謝孤容莫名想起了月微塵,想起對方唇邊溫和的笑,以及妥帖有禮的言語。 他忽然明白自己缺了句什么。 謝孤容補充道:“早點歇息?!?/br> 說完這句話,他微微頷首,對自己的靈性表示滿意。 沉魚欲言又止:“師兄,你……” 此時謝孤容方才正眼看她。 然而只一眼,便神色大變,轉頭就走。 走的時候,還沒忘伸展長臂,輕松撈過懵懵懂懂的小仙鶴,把這唯一的雄性生物打包打走。 沉魚:??? 大師兄這又是想唱哪一出? 只有謝孤容知道自己為何需要立刻離開。 盡管這里是他的住所,他可以心態更加放松隨意。 可事實上,正因為知道是他的住所,才更需要遠離,控制自身心態。 就在剛才,謝孤容總算調整好心態,能夠與少女對視。 結果抬眸卻見對方黑發散下,露出的小小臉龐無辜又茫然,身上裹著自己十分眼熟的外袍,只是成年男子的外袍于她而言實在過于寬大,即使腰帶纏緊,勾勒出纖細腰肢,胸前也不由得露出大片白皙肌膚。 少女有些苦惱,只能虛虛用手壓在胸前衣襟。 …… 謝孤容覺得自己似乎又要走火入魔了。 所以他選擇立刻遠離,并前往肅紀堂,自請懲罰。 除此之外,他還需要和師尊溝通一下,只當是轉門前為師門做的最后一次貢獻。 ——葬儀脈的男性弟子服,也該改改了。 穿在女弟子身上,怎能這般不正經? 至于具體哪里不正經,他已經深深烙印在腦海里,再難忘懷。 所以謝孤容很自信,自己必然能夠有理有據地說服師尊。 沉魚沒能叫住謝孤容,對方匆匆離開,神色嚴肅,像身后追著什么妖怪似的。 其實她只是想叫謝孤容給她找件正常衣服。 雖說別星宮里沒幾個活人,撞見熟人的概率十分微小,可沉魚還是謹慎的決定換了衣服再出門。 結果謝孤容莫名其妙跑路了,她只能自己動手,芥子袋中有套夜行衣,勉強能夠當做備用衣物使用。 無奈之下,她只能拉上窗簾,閉緊房門,快速換衣。 “不許偷看?!?/br> 她摘下發帶,用碎布蓋住玉珠。 少女仿佛自言自語。 但她和另外一人心知肚明,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她掌心的玉珠溫涼,對她的言語毫無反應。 “哼?!?/br> 少女的嗔怪嬌俏,便是嘲諷,鼻音也軟軟的,幾乎酥到心底去。 換好夜行衣,她的模樣看起來總算沒那么引人矚目了。 沉魚快速收拾好房中殘局,按照來路快步溜了出去。 這寒松苑有點邪性,盡快遠離為妙。 * 回到自己住的疏桐苑,沉魚翻出正常弟子服換上,這才感覺自己回歸正常人的世界。 回歸正常節奏不代表她就可以躲避非日常事件。 因為沉魚想起了離池。 昨日經過她自始至終都聽得清楚,離池是為了她才與月微塵起沖突,最后結果不明。 從謝孤容表現來看,離池應當沒死。否則好端端死了個師弟,謝孤容再無情也不該無動于衷。 然而即便只是受了傷,于情于理,她也該去探望。 沉魚在疏桐苑里翻了翻,她對待生活的態度可和謝孤容不一樣,哪怕再簡陋的環境,該吃吃,該喝喝,絕不能虧待自己。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那么對待生活的每一天,都該更加認真熱情才是。 前日做的小點心到今日已經不新鮮了,不過當初一時興起,釀的月玫釀倒是可以喝。 月玫為夜間盛放的靈草,釀制飲品口感醇厚特別,富含花草清香,靜心凝神。 無論是探望病人,還是拜訪朋友,都能夠作為不錯的禮物。 沉魚翻出自己珍愛的木制小食盒,將月玫釀放進第一層,又在第二層放置了傷藥紗布,收拾妥當后,這才走向不遠處的問風苑。 別星宮占地廣袤,但他們師兄妹三人居住的地方相隔不遠。 當初離池帶她認識自己居住的地方時,曾給她說過自己住在問風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