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筒子樓日常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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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眼睛都紅了,繞過地上的一灘狼藉,上前扯住心虛要走的田偉學的領子。 “你他媽沒看見有人嗎?!弄倒了攤子就想跑?” 田偉學這會兒十分氣弱:“我……我不是故意的?!痹僬f這也不是他的攤子啊。 青年這會兒怒氣上頭,哪兒還管那些有的沒的,直接一拳砸在田偉學鼻子上:“你不是故意的你跑什么?人倒了不會去扶一下?” 田偉學叫這一拳砸的眼冒金星,趕緊扯著嗓子推卸責任:“這就不是我的攤子!我就是不小心碰倒了攤子,你們去找攤主,找我干什么???” 青年聽了他的話更氣了,“你敢說不是你弄倒的攤子?我就算是找攤主,你就沒有責任?” 正說著,那個打扮的土里土氣的“攤主”就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了,看見自己的攤子被人掀了,對方上來就扯著嗓子喊:“誰干的!誰給我攤子掀了?” “熱心”的老丁立刻上前把事情經過給說了。田偉學本來看攤主回來了就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么說,他也不是故意的,這種事情也怪攤主沒守好攤子,正主回來了,他也能省點事。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是內急,去上了個廁所……” 攤主的表現可比田偉學好多了,上來就是先道歉,多少讓旁邊的青年臉色好看了些。 “我爺爺這傷看著不輕,一會兒要送醫院,醫藥費和營養費要賠?!?/br> 田偉學瞬間心吊了起來,他身上哪兒還有什么錢,只有之前從聞蘭那里摳的幾十塊,最近這段時間他都是啃著紅薯過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被逼急了看報紙上的招聘信息,謊稱自己英語不錯來應聘了。 此時此刻,田偉學只能寄希望于攤主不愿意,他們撕扯起來,他也好趁著亂先跑掉。 至于聞蘭……只要知道對方是在哪里工作,他早晚還能過來。 “應該的應該的,咱們醫藥費多少,我跟這位兄弟一人一半?!?/br> 田偉學:…… 誰她媽要跟你一人一半? “……這跟我沒什么關系啊,是你的攤子不是我的攤子?!?/br> 攤主老實巴交的:“兄弟,這話不對,你碰倒了我的攤子,我都沒讓你賠償我的損失呢,只是人家的醫藥費咱們對半折,這你還有啥可挑的?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還是你碰倒的,干我什么事?” 田偉學心慌的厲害,攤主那邊已經跟對方商量起了醫藥費多少。 “醫藥費少說也得個一千塊,咱們對半,一人五百?!?/br> 田偉學:“……多少?” “一人五百?!?/br> 田偉學:……你們怎么不去搶呢? “就這么磕一下,你就敢訛一千塊?” 攤主一臉傻樣幫著青年說話:“人家年紀大了,不得吃點好的補補?這么大歲數的人,磕一下都很嚴重的?!?/br> 說著還直接從兜里掏了五百塊錢,塞進青年手里:“同志,這事咱們私下解決就好,可別鬧公安那兒啊?!?/br> “我們這搞小本生意的,可經不起折騰?!?/br> 青年拿了五百塊錢,臉色稍霽,又盯著田偉學問:“你呢?這五百塊錢是掏了,還是咱們現在報案?!?/br> 個體戶怕進局子,田偉學能不害怕嗎? 雖然希望不大,但是田偉學心里還是有一點希望支撐著,哪怕是他七老八十了,他也想要出國的!要不然他干嘛一直賴著聞蘭?一是為了從聞蘭那里撈點錢,二也是為了聞東東,他出不去,聞蘭不愿意出去,聞東東總能出去吧?他只要跟聞東東搞好關系,還怕兒子到時候不帶上他? 不過田偉學腦子也快,看周圍沒什么人,老丁幾個雖然能當人證,但是一看老丁那副打扮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經人。田偉學僥幸心理占了上風,索性改了口風,不認賬了。 “誰說我弄倒三輪車了?我就是從旁邊過的,壓根就沒碰到!” 反正那老頭也就是摔了一下,有了攤主賠的五百塊,他再不承認自己弄倒了攤子,說不準能混過去。 青年被田偉學的前后不一給氣到,指著田偉學“你你你”了半天。 “沒有證據,就算是公安來了,那也不干我的事?!?/br> 田偉學打定主意玩賴,他一個回城的知青,底子肯定比這些個體戶和小混混干凈,到時候各執一詞,公安站誰那邊還用說? 錢晴和聞蘭在樓上躲著看,縱然是現在沒有了夫妻關系,聞蘭還是被田偉學的無賴樣子給臊的滿臉通紅。 當初她怎么就看上了這樣一個人呢? 錢晴半點不著急,她已經猜到了老丁打的什么主意了。 果不其然,樓底下沒安靜多會兒,就見老丁一臉嚴肅的沖著田偉學反駁。 “我們都看見你碰倒人家攤子了,怎么不干你的事?” “至于證據……瞅見我手上這個東西了嗎?” 老丁把手里的雙卡錄音機提起來:“剛才我們在弄這個錄音機,上面接了一個外置收音的話筒……這位同志,你要不要聽聽你剛才是怎么說的?” 雙卡錄音機這個東西還是比較稀罕的,要不是為了豐富舞場的曲庫,老丁也不能大出血買回來。用的時間長了,老丁自然把東西摸的熟透,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田偉學睜大了眼睛,心神劇顫,嘴上卻硬著:“行啊,你放??!”他就不信能有這么巧! 老丁看他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嗤笑一聲就把里面剛才用來錄音的磁帶換了一個面,按了播放鍵。 “這就不是我的攤子!我就是不小心碰倒了攤子,你們去找攤主,找我干什么???” “我就是不小心碰倒了攤子!” “碰倒了攤子!” …… 田偉學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本來臟亂的頭發這會兒也癢了起來,讓田偉學渾身難受。 “……兄弟,這事咱們商量一下……你別找公安行嗎?” 這會兒也顧不上嘴硬了,田偉學只想著怎么把事情平下去。 “五百塊錢我給!我老婆就在后面這個公司里干活的,她工資很高的,我上去找她,一定能給的!” 田偉學想到聞蘭,不管不顧的就把事情往聞蘭身上引。至于聞蘭跟他已經離婚的事情則是絕口不提。 青年狐疑的看了下墻上釘著的“晴月服飾”的牌子:“你老婆在這里工作?” “真的!我老婆叫聞蘭!工資很高的!” “不信我帶你們進去!” 田偉學帶著青年進了大門,青年仿佛是放不下心,招呼老丁幾個也跟著一起進去。 二樓的錢晴拉了一把聞蘭:“走吧?!?/br> 老丁都把戲臺子搭好了,聞蘭不上去唱一場可不是虧了嗎? 聞蘭不是笨人,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老丁是什么打算。跟著錢晴下了樓,正好在樓梯口碰見田偉學和幾個人。 田偉學還在喋喋不休說自己老婆如何有錢,聞蘭站在樓梯口冷笑一聲。 “田偉學,你怎么不說你跟我離婚了呢?” “離婚了還來找我要錢,你怎么那么臉大?” 田偉學本來還想著怎么周旋,是先給聞蘭說說好話,還是先把兒子抬出來要錢,再不濟就先佯裝答應聞蘭不鬧了,弄到錢之后再說。 結果聞蘭好像不給他選擇的機會,直接掀了他的底子不給他一點臉面。 旁邊的老丁幾個咋咋呼呼的開始幫腔:“沒看出來啊,帶我們來找你前妻要錢,夠不要臉的?!?/br> “瞅他這邋遢樣子,還能有老婆……” 青年左看看右看看,死咬住自己的五百塊錢不丟手:“我不管那么多,五百塊錢不給我,我下去就找公安報警?!?/br> 他的“爺爺”剛被人送去醫院了,青年這會兒一門心思就是要錢。 田偉學咬著牙根,只能耐著性子哄聞蘭:“老婆……怎么說咱們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還有東東這個兒子呢……你把五百塊錢掏了,我保證往后再也不來找你。我發誓!” 聞蘭不發一言,田偉學心里卻覺得對方是在衡量:“老婆……聞蘭,你總不想讓我再去找東東吧。只要你給我五百塊錢……不,一千塊錢,往后我保證,我哪里都不去了,就在省城過日子,絕對不妨礙你們母子兩個?!?/br> 聞蘭盯著田偉學,良久才寒著聲音說道:“一千塊錢,你真是白日做夢!” 她現在的工資一個月不止三百了,錢晴給她和丁杰都直接開到一個月五百工資,還有錢母和錢雨那邊給的工資,再加上年底所說的分紅,一千塊錢對聞蘭來說并不是什么大錢,不過她怎么也不能花在田偉學身上。 田偉學心里暗罵這個不知變通的女人,脾氣就跟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當初她畢業分在了稅務部門,他也是妥協過的。想著借她的光做點生意,稅務上面有人,那豈不是能節省很多成本嗎?誰知道他一說,聞蘭就一臉不可置信。最后更是直接提了離婚,帶著兒子走了。 田偉學:“你可想清楚了聞蘭……我要是真有了案底,往后這輩子,我就指著聞東東過日子了?!?/br>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旁邊的老丁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 “你個大男人夠不要臉的,既然你這么不要臉,那剩下的事情也好辦。妹子,我這里有他的錄音,我把磁帶給你,你留著證據。他要是再來找你,你就去告他?!?/br> 聞蘭略一思索,順著老丁的話往下說:“這樣吧,五百塊錢我直接付給這位受害者……就當是我花五百塊錢買了這個證據?!?/br> 青年有點虛的偷偷看了一眼丁杰,丁杰也接到了錢晴遞過來的眼色,曉得這是聞蘭的感謝費,就沖著青年點了點頭。 青年立刻挺起胸膛:“這就好!這位妹子你也是夠倒霉的,碰上這號男人。物證你留著,我把我的地址給你,往后你要是有需要,隨時我都可以給你當證人!” 田偉學沒料到事情居然是這個發展,當即人就慌了。 “你們不能這么干!” 聞蘭:“我怎么不能這么干?不光如此,這位同志,我前夫既然造成了這起事故,你看是不是讓他寫一份情況說明?把自己干了什么事寫下來……” “聞蘭??!” 青年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沖著老丁幾個人一拱手:“今天這件事多虧了幾位同志,麻煩幾位幫我按住他,咱們寫個說明讓他按個手印?!?/br> 田偉學這會兒覺出味兒了,猛烈的掙扎:“我不簽!你們這是故意污蔑!我要找公安!” 老丁也不攔著,懶洋洋說道:“那你可想好了,我們這邊證據齊全,你確定找了公安你能一點事沒有?” 田偉學拿不準了,身邊是一個兩難的境地。 報案的話,他應該不用賠這么多錢,但是板上釘釘的要留案底,往后還怎么出國? 不報案的話,他就要被這一群人隨便折騰,聞蘭還能拿著他的把柄。 老丁一點都不著急,聞蘭卻捏著手指頭,生怕田偉學破罐子破摔,真的打定主意賴著她一輩子。 良久,田偉學才艱難開口:“一千塊錢……給我一千塊錢,往后我再也不來找你?!?/br> 出國已經成了他心里的執念,他怎么忍心放棄這個可能性。 聞蘭一點都不相信對方的話:“只有五百,多了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