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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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男女主角,是一言不合就相互傷害,虐心虐肺,生怕沒把對方推進地獄。然后又悔不當初,各種懺悔,認錯討好,又是幾番身心虐待。最神奇的,是兩個主角在經歷過各種狗血問題后還發現他們還相互愛著,還happy ending了! happy ending! 期間的精神和身體雙方面的折磨,以及中間隔著的人和事都喂了狗了嗎? 帶著要找出十幾本短篇小說中最腦殘的霸道總裁的復雜心情,陸非滿臉黑線的翻看小說,得出的結果,要是現實中的霸道總裁像這些書里的,沖動又剛愎,為了愛情萬事不理,估計早就家族破產了。 所以,當周麗問起陸非觀后感的時候,陸非很是認真回答:主角估計都命短。 周麗忍了忍,又問:還有呢? 陸非想了想,用更認真的表情的反問道:末期絕癥在哪家醫院能治好? 人生在世,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明天和絕癥哪個先來,先打聽好能治療絕癥的醫院,有備無患。 周麗不死心的問:還有嗎? 陸非用手指輕叩書頁,狐疑道:還有?給主角測試智商的機構權威嗎? 如果權威,為什么號稱高智商的主角會做盡蠢事? 周麗面帶絕望,有氣無力的說:你不覺得這種經過重重磨難,跨過時間與空間的阻隔,最后達到身心合一,還能廝守終身的愛情很浪漫,很值得羨慕嗎? 陸非不解的問:男主為了別的女人讓女主流掉孩子,還對女主各種折騰,丟了半條命的愛情很浪漫?明明多幾句話就能把誤會解除,但因為雙方互相不信任,不愿意多說或者多聽而走到極端,相互傷害的愛情很讓人羨慕? 心態不好的,估計得瘋吧? 陸非還沒經歷過愛情,也沒嘗過愛情的滋味,不知道愛情的運作模式,但若連基本的信任都吝予對方,算什么愛情? 周麗覺得,陸非說得很有道理,她一句話都不想說。 虐戀小說,本來就是各種誤會和狗血的大雜燴,看的時候帶感情的好了,帶腦子干什么? 再說了,若是誤會那么容易就解除了,還讓作者怎么瞎掰? 更讓周麗無語的,還是陸非擺出的那副關愛智障青年的模樣。 他看她的眼神,帶著清晰可見的憐憫。 第9章 陸非出院這天,是劉阿姨親自來接的,帶著新買的衣服。她拿著衣服在陸非周身比劃了兩圈,見顏色大小都適合,滿意的點點頭,才把衣服遞給陸非。 明明幾天前還是互不相識的兩個人,對方卻給了他最真誠樸實的關懷。陸非覺得,手上衣服雖輕,分量竟沉進了他的心底,讓他能真切感受到心臟散發出的溫熱。 他求而不得的溫熱,竟然陸續在同一個只相處了幾天的女人身上得到了。 陸非展眉,笑容明潤:謝謝阿姨,我馬上就去換。 陸非的左手不能使力,無法靈活使用,好在衣服寬松,他也應付得過來,就是得多用些時間。 陸非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送餐阿姨和在假期中的周麗也在,她們在幫著劉阿姨收拾,他的東西少得可憐,但三人收拾的時間莫名的長。 自他醒來,這三人都是首先對他釋放善意的,是這輩子道目前為止與他聯系最多的,也是讓他能盡快從沉浮不安中定下心來的。 此時分別,以后各居一方,他心中也頗為不舍。 不過,經歷過的分別多了,習慣了,情緒上的不舍自然也就能自我調整了。 陸非揚起笑容,先是對送餐阿姨道:這些日子,謝謝您的照顧和開解,我會記著您的話,好好處理自己的問題的。 送餐阿姨點頭:好好照顧自己,千萬別再進醫院了,你知道的,醫院的飯菜就那樣,以后可沒有劉阿姨再給你做好吃的了。 陸非道:好。 與送餐阿姨道完別,陸非轉過視線,正對上周麗充滿期待的眼睛。 他想了想道,很實際的說道:以后少看點不切實際的小說,多想想現實,努力工作,爭取早日升職加薪。 周麗耷拉著眼皮:知道了。 在周麗看來,陸非是屬于雙商皆高的人,但也是真毒舌。有時候說話,一針見血,直接打破別人構筑的幻想,叫人無地自容,偏偏被刺的人還沒有反駁的理由。 比如她。 拜他那張好看的臉所賜,就算被刺了,她也不想討厭他。 陸非的話沖散了病房里縈繞的淡淡的傷感,讓兩個中年婦人都失聲笑了出來,對陸非的話表示贊同。 都是出來工作的人了,也確實該有所追求,職位高點,薪水多點,沒毛病。 陸非和周麗商量好了復制病歷的事情,就隨著劉阿姨離開了病房。 出了醫院,蒸騰的熱氣迎面撲來,還沒到站臺,干爽的衣服就被汗水浸潤。劉阿姨看了看陸非吊著的胳膊,又看了看不遠處大排長龍的公交站臺,狠狠心,帶著陸非往出租車??康牡胤阶呷?。 陸非沒有錯過劉阿姨臉上的心疼,他也能理解,畢竟她沒有工作,花用的都是劉警官辛苦掙來的血汗錢。 陸非停頓片刻,說道:阿姨,我們還是坐公交車吧。 劉阿姨不贊同:你的手還沒有好,怎么能去擠公交車,磕著碰著可咋辦?而且,我們現在去警局,坐公交車還要換車,不知道得啥時候才能過去,天氣這么熱,太陽又指著曬,容易生??! 劉阿姨不由分說的拉著陸非往最近的出租車走去 ,卻在走出幾步后放慢了腳步,她慌亂的抬手捂著胸口,胸腔中猛然加快跳動的心臟告訴她,她還是不習慣和不相熟的人說話。 陸非也不催促,跟在劉阿姨身邊慢步走著。 他的胳膊被劉阿姨拽在手心,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越靠近出租車位,她的手心就越是guntang,甚至出現了汗水。她整個人都繃得很緊,步調和手勢都快一致了。 陸非唇線抿得很直,他無法想象,懼與陌生人接觸的劉阿姨每天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來醫院看他的,是緊張,還是害怕? 陸非和劉阿姨選了就近的出租車乘坐,車里空調開得很足,直接將兩人攜帶的滿身熱氣吹散大半。車里播放著上個世紀的金曲,女歌手甜美的聲音為炙熱夏日帶來幾分清涼透凈,讓人倍感舒爽。 待兩人坐好,中年司機從前排轉過頭,笑著說:大姐,來醫院接兒子回家???小伙子手怎么受傷了,這大熱天的要多注意了,盡量別劇烈活動,不容易好。對了,兩位要到哪里? 也不知司機哪句話觸動了她的心弦,劉阿姨的眼眶驀地泛紅,她嘶著聲音道:到到青陽警局。 司機是個健談的人,他在把車開得平穩之余,還能空出 不少時間來和乘客嘮嗑。說的也不是什么稀奇或者隱私的事 兒,大多是本地人都知道的旅游景點,或者比較有名的飯店,玩點。說到興起時,他還會把往年的熱鬧拿出來講,給乘客分發宣傳手冊。 所以,下車的時候,陸非和劉阿姨各被送了一套宣傳手冊和幾張司機的私人名片。 因為提前打過電話,陸非和劉阿姨還沒踏進警局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劉警官。在劉警官的幫助下,陸非走程序走得特別順利,在收獲了無數的同情和安慰后,成功把原主的證件手機拿到了手里。 陸非簡單翻看了原主的東西,各類證件是和錢包放在一起的,他在翻看過證件后就打開了原主的錢包。雖然已經做好了原主可能是個窮光蛋的準備,但當他看到錢包里躺著的孤零零的兩張紅票子時,還是有點心塞。 陸非收拾好心情,鄭重與劉警官夫妻告別。 劉阿姨紅著眼眶,不舍的拉著陸非的胳膊。 陸非用完好的右手抱著劉阿姨,小聲說道:阿姨,真的很謝謝您。您給我的,我現在還沒有能力還,等以后我會報答您的。您相信我。 劉阿姨連忙搖頭:不用還,不用你報答,我喜歡的,真的。 陸非道:阿姨,保重,再見。 陸非抱了劉阿姨一會兒,微笑著松開她,拎著行禮,轉身出門。 陸非還沒走出警局,劉警官夫妻就追了出來。劉阿姨抬手從陸非手中拎過稍有重量的行禮,劉警官則是從她手中接過自己拎著。 陸非茫然的看著劉警官夫妻,不明白他們的舉動所代表的意思。 劉警官揚著手里的車鑰匙:怎么說你的案子也是我接管的,我得親自看你回到家才能放心。 陸非問:您不用上班嗎? 劉警官輕咳幾聲,故作正經道:把你平安送回去也是我的工作。你們先在陰涼的地方等等,我去把車開過來。 在等待的時間里,劉阿姨的嘴皮反復蠕動,仿佛有說不盡的囑咐,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她專注而擔憂的目光,像極了送孩子出遠門的母親。 也許分別的話語對兩個能相互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溫暖的人來說都太過沉重,從上車,起步,行駛,到下車,陸非和劉阿姨全程零語言交流。 陸非在劉警官夫妻的陪同下上樓,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在重生后第一次回家,見到的竟是如此詭譎的狀況。 銀白色的防盜門上被人用紅色的油漆寫了一個大大的死字。字體下面滑落的油漆呈流滴狀,如流淌的鮮血。大門左右雪白的墻壁上也被濺上了斑斑點點的紅色,就像是飛灑而出的血液。在死字的正上方貼著打印的黑白圖片,圖片中低眉順眼的青年正是陸非現在頂著的殼子,是原主被掛在網絡上的照片。 油漆還沒有完全干涸,氣味濃郁,想來是才被人弄上不久。 劉阿姨被滿目的紅嚇得踉蹌了兩步,好在陸非手快,這才沒有讓她跌倒。 陸非把劉阿姨護在身后,小聲安慰:別怕,是油漆。 陸非眸色陰郁的掃過被紅色油漆染色的門和墻壁,往日里的漫不經心在瞬息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唇角輕揚,勾起幾絲冰冷的弧度。莫不是原主給人的印象真的太軟弱了,這才被人找上門欺負? 劉警官早就戒備起來了,他在大門周邊查看了一番,低聲道:小陸,把鑰匙給我。 陸非翻找出鑰匙遞給劉警官,劉警官謹慎的打開大門,并順勢把陸非和劉阿姨都護在身后。門只被打開了一條縫隙,但隨著這條縫隙的開啟,屋子里的臭味順勢飄出,讓陸非三人忍不住發嘔。 劉警官面色凝重,又把大門重新鎖好,打電話報了警。 月蘭,你不是擔心小陸嗎?那你就先帶他回我們家,等養好身體再做打算,好嗎?劉警官說。 劉阿姨本就不舍與陸非分開,對劉警官的提議自然滿心答應。 劉警官說完,又對陸非直言道:小陸,現在屋子里的情況不太對勁,可能暫時住不了人,你先和阿姨去我家住幾天,怎么樣? 陸非搖頭:還是先看看房子里的情況再說吧,如果不是太亂,收拾干凈就好。 陸非不肯走,劉警官也沒有辦法,只得讓他一起等。 半個小時后,青陽警局的人再次來到這間小公寓,陸非隨著警方的人進門,總算是看清楚了屋子里的慘狀。 第10章 公寓里到處都被人潑了紅紅白白的油漆,里面的家具大都被劃上了深淺不一的痕跡,凌亂的倒在地上。 地面上被潑了餿了的泔水,散布著已經發臭的各類垃圾,偶爾還能看到幾只蒼蠅在垃圾上或?;蝻w。 原主的東西,包括衣服,床單,書本等被剪成碎片亂七八糟的扔在地上,與泥濘的臭味混雜著。 除此之外,墻壁上也被貼上了陸非的放大的黑白圖片,以及灑滿了紅色的血。 就在陸非打量著公寓的時候,其中一位警官已經分析出墻上的血液成分:是雞血和鴨血的混合物。 陸非站在角落中,位置不錯,前面的警官不會輕易注意到他,又能用手機把公寓里的現狀記錄大半。 陸非調出手機的攝影功能,將屋中慘象存檔。 陸非不知道原主有多少仇人,但是能做出這種幼稚又不顧后果的蠢事的,八成是還處在叛逆期階段。要說誰能指使人做出這種事,陸非下意識把公寓被毀和許池事件聯系在一起。 作為曾經的頂級流量,陸非有無數的粉絲因為他的舉動而瘋狂,或悲或喜,要死要活。許池是當紅偶像,他的粉絲不管因為什么理由喜歡上他,能有人為他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情也很正常。 劉阿姨臉色煞白的站在陸非身邊,她明明極為害怕,卻還哆嗦著對陸非道:小陸,別怕,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陸非低聲道:阿姨,我不怕,要不您先出去吧?我還有一些重要的東西放在臥室,我去看看東西是不是還在,等我把東西拿到手,就到外面陪您。您也別擔心,有這么多人,不會有事的。 劉阿姨不肯,寸步不離的跟在陸非身邊。 在得到警方的許可后,陸非到臥室走了一圈,臥室的慘狀比客廳更甚,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說還能找出什么完好的東西了。 陸非忍著惡心,在臥室里站了片刻,這是原主的住過的地方,里面的東西也是原主用過的。原主不在了,沾染了他氣息的東西也以它特有的方式消失了。 陸非當初醒來時,只是大略觀察過客廳,原主是個愛干凈的人,客廳整理的干凈整齊,想必住的地方也不會差,現在全毀了。 劉阿姨看著陸非不悲不喜的側臉,鼓足勇氣說道:小陸,和阿姨回家吧,從今天開始,阿姨的家就是你的家,劉叔阿姨就是你的親人。 陸非聞言,微笑著說:阿姨,現在的我臭名遠揚,說不定還有人向我扔臭雞蛋爛菜葉,您不嫌棄嗎? 劉阿姨道:誰要是敢扔你,阿姨就全部扔回去,阿姨保護你,不要怕。 陸非沒有給劉阿姨確切答案,他目光恍然的看著劉阿姨微胖的臉,看著她臉上自然流露的慈祥,以及眼中盛滿的擔憂緊張,略微勾起唇角。 陸非還沒退出臥室,就聽到門外傳來了吵鬧的聲音,他耳力不錯,將吵鬧內容聽得清楚明白。咒罵的,可憐的,抱怨的,幸災樂禍的,更多是希望他搬走的。 陸非走出臥室,就聽到大嗓門婦女叫道:警察先生,你還是勸這家人趕快搬走吧?要是天天被來這么一回,我們這些左鄰右舍要不要過日子了?我家孩子下樓玩兒,看到門上被弄得跟鬼畫符似的,現在還怕得不敢出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