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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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丑聞,不管它真實與否,許池和他身后的利益團隊都是不允許存在的。 許池不能毀,那就只能毀別人了! 原主是在丑聞消息臨近爆點的時候被推出的,當時虛實未定的消息既為許池增加了足夠多的曝光度,也徹底把原主推上了風尖浪口。 原主被推出時是被放了猛料的,有心人不間斷的放出原主陪著喝酒,攙扶著不同男人離開酒會,入住酒店,或者是從酒店離開的圖片。 雖說圖片大多模糊,身形卻好分辨,也有幾張也清晰的拍到了正面照的。 除此之外,網友爆料持續推出,原主道德敗壞,不孝不悌。原主自幼與年邁的外婆相依為命,外婆含辛茹苦的把他撫養長大,但他卻在出門后鮮少回家,對久病在床的外婆不管不顧。 再有原主的親朋好友證實,原主從小就是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為了上位賣身也不無可能。 原主所在的學校也有同學爆出,他從入學開始,就隔三差五的外出,少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有人惡意猜測,原主被人包養,外出時間都用來陪金主了。 各方銜接緊密的攻擊把原主圍得密不透風,讓他百口莫辯。 在這場風波中,原主的外婆被連累去世。 陸非幾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原主大概是因為相依為命的外婆被連累去世而完全精神崩潰,選擇自殺結束生命,用以逃避這骯臟的世道。 網絡上謾罵不絕,這些人毫無知覺,有兩條生命因為他們的正義消失在了人世間。 在娛樂圈混了十年,不是沒見過踩著別人上位的情況,但陸非依舊惡心這種將圈外人拉進來,并且無下限的抹黑的。 許池人總是要為自身的行為付出相應的代價。 看完原主丑聞事件的始末,時間已是半夜。 想到那句被無數網友附和的陸非滾出娛樂圈,陸非就覺得好笑,他還沒滾進娛樂圈呢!說這種話,還太早了點。 陸非刪除了瀏覽記錄,仰躺著思考接下來的路。 有了原主背鍋,影帝意外死亡霸屏緩沖,許池的洗白之路變得平坦而寬闊,相信用不了多久,他沾染的丑聞就會全部消除,再度成為娛樂圈的山泉水。 陸非心情無比復雜,他怎么也沒想到,前世的死今生的傷都成了許池的墊腳石。 他上輩子確實認識許池,但也只是把他當成上進的后輩對待,從來沒對他做過什么始亂終棄的缺德事兒??! 所以,墊腳石這么光榮的工作為什么會落在他身上? 陸非躺在病床上,翻來覆去的想,直到天色泛白才疲倦入睡。 陸非還沒睡下多久,腦子還處于清醒和模糊的邊緣,就被人輕搖醒來,是送餐阿姨。 送餐阿姨見陸非臉色蒼白,神情憔悴,心疼的說道:孩子,先起來吃點早飯,過會兒再睡。 陸非竭力保持著清醒,與送餐阿姨交談了幾句,就抬著虛浮的腳步走進衛生間,用微涼的水拍打著臉頰。 他半躬著腰,完好的右手撐在洗臉臺上,怔忪的看著鏡中同樣呆滯的人。精致的臉孔,蒼白的面色,通紅的眼睛,鏡中人的動作隨著他的動作變化而變化。 良久,鏡中人慢慢朝陸非靠近,在與鏡外人呼吸相觸時停止。 四目相對中,眉眼漸彎,臉上綻開的笑容幾近完美。 熟悉的笑容,盛放在陌生的臉上,卻沒有多少違和感。 總是要適應的。 第6章 陸非花在洗漱上的時間有些長,等他從洗手間出來,病房早就恢復了安靜。 因為習慣,陸非先在狹小的病房里走了兩圈,活動了被躺得僵硬的筋骨,又撥開緊閉的窗子,讓室內外的空氣相互流通,才開始不急不緩的吃早餐。 醫院的早餐安排得營養均衡,有利于病人補充體力恢復健康,但就賣相而言,屬于基本賣不出去的類型。 吃完早餐,陸非搬了張凳子坐在窗邊,旭日初升,溫暖卻不灼人的光芒灑滿大地,驅散了黑夜帶來的森冷。 又是新的一天。 陸非入住病房所在樓棟正好與花園相鄰,從他的角度,能夠隱約的看到許多身著病服的人在散步或者簡單鍛煉。 陸非趴在窗邊,頂著朝陽,瞇著眼睛,懶散的感受著住院的悠閑。 作為一個敬業的演員,日夜顛倒,食不果腹是常事,生病住院也偶爾會有。 以前,他每次住院時,吳大用都會如臨大敵,生怕他這棵搖錢樹會在空閑中被后起之勢拍死在沙灘上。 所以,即使身在醫院,他也有無數的工作要忙。 作為朋友,吳大用顯然是不及格的,他和他的交流多數都圍繞著工作,劇本,代言,宣傳,粉絲團體,未來走向。但是作為經紀人,吳大用毫無疑問是極為出色的,他眼光毒辣,手段果決,又人脈廣闊,遇事不亂,讓作為藝人的他十分安心。 陸非不得不承認,他能規避娛樂圈的潛規則,能年紀輕輕就登上國際影帝的位置,發展得順風順水,是離不開吳大用的安排布置的 。 算上昏睡的時間,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聽到吳大用奪命式的催促了。 想想,還是莫名不習慣。 陸非對著蔚藍的天空哀聲嘆氣,他想,他可能是被吳大用虐出心病了,不然怎么會有這么糟心的想法? 周麗進門就看到沐浴在晨光中的陸非,他逆光背對著她坐著,整個人都被鐸上了淺淺光暈,如明珠生輝,遙不可及。 她刻意躲著他,卻沒能堅持夠一天,只要有空,她腦海中反復出現的,都是他醒來時露出的明凈的笑容。 仿佛不染塵埃的笑容,讓她的心弦瞬間被撥動,從此銘刻。 也許,這也是她在得知真相后難以接受,從而抗拒他的根本原因。 周麗收回目光,垂眸看著她帶來的藥品。 她依然對他的行事和人品感到介懷,卻也牽掛他的傷勢。 周麗深呼吸幾次,將呼之欲出的郁結和質問再次壓下,盡量以正常的口吻說道:陸先生,你的手該換藥了。 陸非還在天馬行空,周麗叫了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見是周麗,陸非還愣了剎那,他以為周麗會帶著對他的偏見多躲些時候呢! 沒想到這么快就又再見面了。 陸非裝作不知道周麗對他的偏見,笑著說:你來了,昨天謝謝你幫我那么多忙啊。 周麗的心又猛地跳動了兩次,故作平靜的說道:陸先生,你的左手才縫過針,傷口還沒愈合,不能忍受任何外來力道。 陸非道:我知道的,我就想坐在這里曬會兒太陽,沒敢給左手用力。都把自己折騰進醫院了,沒多余的力氣繼續了。 按照周麗的性子,聽到病患說這種話,免不得要好好安慰一番。 可是,現在開口的是陸非,在知道了陸非的真面目后,平常能脫口而出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周麗沉默的等陸非躺回病床,沉默的把他手腕上的紗布拆開,沉默的清洗傷口,沉默的更換藥物。 重新包好傷口后,周麗還是例行囑咐:陸先生,你的傷口實在太深了,這幾天千萬別用左手使力,也別沾水,免得影響傷口的愈合。 陸非苦笑道:當時一心求死,哪知又給人添了麻煩。 周麗抬頭盯著陸非:求死? 陸非幽聲道:因為那件事,我相依為命的親人被連累去世,我也沒了活下去的念頭,打算以死明志,下手就沒有輕重。 像是被打開了痛苦的開關,陸非捂著煞白的臉,滿目沉慟:為什么是我遇上這種事,我只是個臨時助理,我只想多掙點錢讀書,回家孝順外婆,為什么會是我? 我以為,那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他低聲說。 周麗這才想起,網絡上被千夫所指的渣滓,賤貨,其實還是個學生,被人包養的學生。 一個在 校大學生, 一個想讀書的在校大學生,他怎么可能沒想到當丑聞曝光后會面臨的問題? 輕則受人白眼,重則被學校開除,禍及親友。 周麗目瞪口呆,越想越深,往日因為罪證確鑿而強行壓制的疑惑也再度浮上心頭。陸非的丑聞,來得太突然,太刻意,風聲太大,太像是被人特意安排的。 眾叛親離,有口難言,是他的現狀。 他做了那么多,難不成只為了作死? 她突然想起了醫生對陸非的身體診斷,是嚴重營養不良,導致身體機能提早減弱。 如果他真的被人包養,并且為了錢不擇手段,還忤逆不孝,怎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周麗悄然看著陸非手腕上的白紗布,想到還很猙獰的傷口,她忽然不敢想象,面前清瘦的青年究竟是抱著怎樣絕望的心情自殺的。 周麗心里翻江倒海,義憤難平,不停咒罵娛樂圈的黑暗。 有本事爭兇斗狠,有本事別牽連圈外學生??! 把人逼得家破人亡割腕自殺也太不要臉了。 表面上,她只得忐忑的說:節哀,你親人的事我感到很遺憾。你要趕快好起來,然后去讀書,去做你想做的事。 陸非嘴角微抽,這位護士小姐也太容易被人說動了,不過也好:還可以嗎? 周麗立即接口:當然可以,沒什么不可以的,又不是封建時代,還沒有誰能當著無數人的面指鹿為馬。所以,你要加油。 見陸非緊抿著唇,仿佛不可置信的模樣,她又繼續:雖然我的力量不大,但我會幫你。 陸非幽深的瞳孔里飛快掠過幾縷幽光,輕聲道:謝謝你。 作為隨大流中的一員,周麗其實挺難面對陸非的,她勉強撐著笑容,見陸非面露倦意,連忙讓他睡下,落荒而逃。 陸非看著周麗匆忙離開的背影,神色莫名。 陸非做事,向來都奉行打蛇七寸的原則,不出手則矣,出手必然致命,讓對手無翻身機會。 原主身上的黑鍋必定是要摘下來的,在那之前他得收集足夠的證據,足夠讓許池徹底翻車的證據。 至于為什么要對周麗訴苦,試圖洗白,不過是想在住院的時間里過得舒心點罷了。 周麗神情恍惚的走出病房,陸非蒼白的面容和猙獰的傷口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的交織著,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用手機再次查看陸非丑聞的相關內容。 越是看,周麗就越是心驚。 整個事件,以許池人設崩塌作為開端,中間夾雜各方妖魔鬼怪的洗白或者抹黑,最后再推出與許池身形相似的陸非收尾。 所有的銜接都堪稱天衣無縫,讓人疑無可疑。 細思極恐! 整個事件,受到牽連的人非常多,其中最慘非陸非莫屬。 周麗是紅著眼睛再次出現在同事面前的,同事見狀,忙關心問:小麗,你狀態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嗎? 周麗搖頭,說道:娛樂圈真的很亂嗎? 同事嗤笑:那是個號稱能黑就不白的地方,你見過幾個進了染缸的人不是頂著一臉顏料出來的?不過若是娛樂圈不亂,我們這些吃瓜群眾又怎么抱著手機電腦看熱鬧呢! 周麗啞聲道:如果我們看的熱鬧是用別人的血和淚構筑的呢? 同事飛快用手探了探周麗的額頭:沒發燒??!我還以為你在說糊話呢!知道物競天擇的下一句是什么嗎?是適者生存!虧得你還是護士,連基本的食物鏈都沒弄清楚。 周麗不知道同事為什么突然就把話題轉到食物鏈上去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么? 同事不以為意道:除了生物界有食物鏈,每個群體也有各自的金字塔,不過各憑本事罷了!你關注的娛樂圈,更是如此,在金字塔底的,技不如人的,注定要被碾壓,成為別人的踏腳石。 同事見周麗表情失落,笑著說道:那個圈子里的人,都是戴著面具過活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看看就好,不要較真。 周麗木然的應了聲,似是沒把同事的話放在心上。 周麗向來神經大條,還少有這么心不在焉的時候,同事半是擔心半是好奇的問:說實話,是迷上哪個帥哥了? 周麗苦道:是陸非。 同事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若是別的明星,她還能隨口調侃幾句,但對象是陸非。就算是出于對死者的尊重,她也開不了口。 第7章 同事見周麗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有心安慰她幾句,但轉念又想。陸非算什么踏腳石,他是年紀輕輕的國際影帝,國內的頂級流量,各種獎類拿到手軟,手下投資眾多,住豪宅開名車,年收入過億的成功人士!除了英年早逝頗為遺憾,人生已經很圓滿了好嗎? 同事真心覺得,與陸非相比,如今還掙扎在溫飽邊緣的她更值得擔心。每天都得過著單調忙碌的日子不提,到手的工資還死低,連想買件稍好的衣服都得再三琢磨,就怕買完衣服就要窮的吃土。 都說人為財死,希望老天開眼,能掉錢砸暈她。 同事天馬行空的想了一會兒,說道:網上不是說,允許粉絲到場悼念陸影帝么?你也可以去送他一程啊。 周麗嘴唇蠕動,想說她們關注的不是同一個人,可想到同事之前說的金字塔論,又搖頭道:工作這么忙,上頭怎么可能批準? 同事好笑的看著周麗,又與她聊了幾句,就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周麗早就習慣了工作的辛苦,但在結束上午的工作后,她還是忍不住敲了敲酸痛的腰肢。她脫下工作服,走出更衣室,打算破例吃頓好的。 周麗剛拐出走廊,就見一個拎著保溫桶的中年婦人在左顧右盼,無所適從的模樣。她想了想,還是上前問道:太太,請問您是來探望病人的么,有病人的房間號嗎? 中年婦人有點拘束,動作遲緩的從口袋里掏出張紙條,上面寫了要探望的病人的名字,以及他住的病房號。 周麗接過紙條看了一眼,最上面的陸非兩個字讓她再難把視線移開,周麗默不作聲的收好紙條,說道:太太,我是醫院的護士,您要探望的病人也是我照顧的病人之一,我可以帶您過去。 見婦人面露難色,周麗又補充道:住院部距離這里還有點距離,我正好也要去看病人的情況,一起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