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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好了以后,安煜搓了搓臉,深呼一口氣,干巴巴的說:“讓你擔心了?!?/br> “你還知道我會擔心?”見人終于肯開口說話,蕭溪臭著臉推了他一把:“干脆嚇死我算了?!?/br> 這兩天安煜除了那句“你又撞門框上了”,說的只有“嗯,啊,哦”,三個字周而復始的輪轉,他差點以為安煜嚇成腦癱了。 安煜的身子歪了一下,穩住,一貫的嘴毒:“我厚葬你?!?/br> “我抽你??!”蕭溪知道安煜這樣應該是走出來了,兩天的時間確實差不多了,蕭溪輕松的笑了笑,問:“今天回學校嗎?我覺得雷總看見咱倆能瘋?!?/br> “回?!卑察舷铝舜玻骸袄卓偗偛涣??!?/br> “?” - 兩人簡單吃了午飯,又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的大油頭,實在有些不忍直視。 蕭溪咳了一聲,在學校后門停下,抬手摸了摸打捋的發:“我覺得咱倆先去浴室洗個澡,不然一踏進學校就能成為焦點?!?/br> “……”安煜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么邋遢的時候,他插兜點了點頭,卻沒有應聲。 蕭溪本來以為他肯出來是因為調整好了心態,但這沉默不語的樣子又讓人開始擔心。 直到洗完澡,安煜仍是沒說幾句話,好像回到了他們剛剛認識那會,對所有的一切都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回到班。 他們已經錯過了下午第一節 課,這會正好是課間,張飛揚正和班里的幾個女生逗樂子,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正被按在桌子上暴揍。 為首的人是他的同桌,班長陳悅……張飛揚抱著頭求饒:“悅姐!您高抬貴手,我錯了,錯了!您最美!您最溫柔!” “你下次要是在胡說八道,我一本子抽死你!”陳悅的聲音明明很溫柔,但卻說出來這樣暴躁的話,有點像暴力蘿莉。 蕭溪站在后門看了一會,安煜已經在靠窗的座位坐下了,準備起下一節課的需要用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么,才兩天,蕭溪突然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可能和失約游泳館有關,也有可能和安煜有關,情緒受到了他的影響——有些低迷。 “你們終于舍得回來了?!焙舞÷犚姾笞烙袆屿o,立刻轉頭問:“這兩天干什么去了,我們三個打電話也不接,去問雷總,他說你倆吃壞東西,請病假了?!?/br> “沒干什么?!笔捪ь^看了他一眼,心里泛起了嘀咕,他可沒拜托兩位家長請假,甚至已經做好了曠課寫檢討的準備。 “你覺得我信?算了,懶得問?!焙舞∨牧伺淖雷?,沖著那頭喊了一嗓子:“張飛揚,他們回來了!” 被按住暴揍的張飛揚立刻擁有了力量,掙脫出來:“悅姐!別打了別打了,咱們班的希望回來了!” 希望? 什么希望? 蕭溪一愣。 張飛揚從自己的桌兜里抽出兩張報名表,沖過來拍在了蕭溪桌子上,眨了眨眼睛:“你們終于生完病回來了,那就進行一下偉大的奉獻吧,秋季運動會快到了,男生3000米差兩個人,你和魚報個名唄?!?/br> 報個鬼! 他這兩天伺候大爺已經快累廢了,現在只想好好享受人生。 蕭溪剛要拒絕,又聽見張飛揚繼續說:“你們可別說自己體力不行啊,一個初中體育隊的,一個國外練散打的,我堅決不信?!?/br> 散打? 蕭溪冒著生命危險碰了碰旁邊的人:“你練散打做什么?” 安煜把課本擺好,看了蕭溪一眼:“還能干什么,打架?!?/br> “……” 人家練這種暴力美學都是用來防身的,您倒好用來打架。 蕭溪服了。 張飛揚還在旁邊叨逼叨,進行心靈疏導:“大家都是一班的人,一班的鬼,你們要是不報名對得起自己一班人這個身份嗎?報個名,證明你們是愛我們這個殘疾班的。而且嗷,溪哥,你可以副班長!你瞧瞧咱悅姐身先士卒,報了女生1500呢,你……” “你給我打住,不許道德綁架?!笔捪驯沓读诉^來,團成一團扔到了垃圾桶里,精準投入:“我現在只想做一條沒有夢想的咸魚?!?/br> “……”張飛揚臉一跨,人家不愿意做的事也不好強求:“那行吧……我還能找個誰呢?!?/br> 張飛揚嘀嘀咕咕要離開,安煜叫住了他:“二揚,還有報名表嗎?” “有??!”張飛揚一喜,跑回桌洞里掏出來厚厚的一疊紙:“要多少有多少,我親愛的魚,你要報名嗎?” “嗯?!卑察铣哆^來一張,在3000米的位置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下次記得,把“我親愛的”四個字去了?!?/br> “沒問題?!睆堬w揚寶貝似的把那張紙收好:“你讓我現在去跳樓都沒問題?!?/br> “……滾?!卑察咸钔昝职驯硗苹厝?,手指慣性轉起了筆,聽見張飛揚這話,筆直接飛了出去,砸在蕭溪桌子上。 蕭溪把筆還給他,有些詫異:“你真報名???” “嗯?!卑察辖舆^筆,和他的指尖碰了一下:“想跑?!?/br> 蕭溪懂了,安煜那股子難受并沒有排解干凈,他依舊是被包裹起來的,周身密密麻麻的全是窒息般的痛苦,他需要什么方式來發泄一頓——比如跑個3000。 那就一起唄,他也挺難受的。 蕭溪扯住要離開的張飛揚:“我也報個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