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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傅淳細細將證詞看了,飲了口茶,潤了潤喉才開口:“且不說謀利者從何處得來的試題,入殿試者,十余人濫竽充數,做得出精彩策論,卻連臨時加試的百家姓都默不全,若不是有人考前泄題,以他們的資質,斷不能入文華殿得見圣顏?!?/br> 話里話外,楊訓現在還在保鄭朗,實在是蠢。 皇上派來跟堂陪審的官員已經入座,楊訓不得不收斂起那點小心思:“主考官一職,誘惑良多,同僚托請在所難免,嚴辭鏡在翰林院沉寂多年,一朝得勢,失了分寸,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也說得通?!?/br> 傅淳命人呈上供詞:“學子考前請嚴辭鏡指教,銀錠塞了袖管嚴辭鏡尚且推卻,楊大人口中的‘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又從何說起?目前并未在嚴辭鏡家中搜出托情信、贓物,下定論還太早?!?/br> 楊訓不悅:“搜不出證據也許是早早銷毀,主考官權力大,錄取誰,填榜,最后皆由主考官拍板,如果不是嚴辭鏡cao控科舉,就算是旁人偷了試題去買,也斷不能保證一定就能錄取得上,舉報者數人不就是得了題還上不了榜嗎?” 傅淳冷面:“哦?原來楊大人已經拿到證詞了嗎?入殿試的那十人,已經交代了此事是嚴辭鏡所為了嗎?” 見傅淳油鹽不進,楊訓氣得七竅生煙,但這案子受多方關注,他暫且不敢輕舉妄動。 三堂會審,兩方已經劍拔弩張,一直不吱聲的御史徐文出來打圓場:“嚴辭鏡身為主考官不可能跟此事無關,人已經帶到,就在堂外等候,不如先宣他進來?” 冷場的工夫,嚴辭鏡已經被押了上來。 去官袍官帽,一襲青衫及地,烏發高束,若不是面無血色,又帶著鐐銬,傲然挺立的身姿不像個罪人。 嚴辭鏡跪地行禮:“罪臣嚴辭鏡見過三位大人?!?/br> 三個案桌并立,正中的傅淳剛正不阿,瞇眼打量他,右桌的楊訓橫眉冷對,像是等不及要讓他伏法,左桌的徐文臉硬著,冷冷地看著他。 外加這滿堂的帶刀侍衛,虎狼環飼,像極了上回在宮中,嚴辭鏡被誣陷殺人的場景,只不過上座少了個魏成。 楊訓狠拍驚目:“罪臣嚴辭鏡,還不將事情來龍去脈說個清楚!” 嚴辭鏡照實說:“考前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我照例監考時,也沒有發現異常,只是在收卷后——” 話沒說完就被楊訓打斷:“你說你考前并沒有發現異常,但有考生聲稱曾在考前拿銀錢賄賂你,你怎么解釋?” 嚴辭鏡默了會,垂目道:“確有此事,考前干謁的學子不在少數,我有沒有拿,送錢的考生最清楚?!?/br> “你這是什么態度!”楊訓大罵。 傅淳指著嚴辭鏡:“你說下去,收卷后發生了什么?” 嚴辭鏡沒管抓狂的楊訓,道:“收卷后我照例想去閱卷房中等候……”但鄭朗不允! 嚴辭鏡抬眼望去,木制案桌尚不及堂上數人面色冷硬,眾人皆目光灼灼,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好似他只要辯駁解釋得清楚,就能立刻卸下手中鐐銬。 他不信大理寺和刑部同時查案,短時間內查不出真相,只怕是皇上欽點的三位判官各懷鬼胎,審個三天三夜都審不明白。 嚴辭鏡只道:“考試結束我一直在房中等候,并未發現異常?!?/br> 楊訓詫異:“泄題一事與你無關?上榜有誰你也不知道?” 嚴辭鏡長跪不起:“是?!?/br> 楊訓聞言大喊:“帶另外兩名囚犯進來!” 后上來的兩名囚犯,嚴辭鏡眼熟的很,可不就是在考試結束后,得了鄭朗命令,不讓他接近考卷的人嗎? 其中一人不似嚴辭鏡那般鎮定,伏地大喊:“不對!嚴大人沒說實話!” “嚴大人并沒有進閱卷房靜候!而是在考卷彌封處走動,鬼鬼祟祟,形跡可疑!” 另一人也點頭稱是,一時間,所有人看向嚴辭鏡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吃了 嚴辭鏡已明了鄭朗脫罪的理由,在心里冷笑,面上儼然不動:“大人明察!” 楊訓大罵,傅淳指著嚴辭鏡厲聲道:“你說你不知道榜上有誰,他又說你在考卷彌封出走動,前后矛盾,還不如實招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嚴辭鏡口中只念:“望大人明察!” 堂上僵持難以繼續,徐文發話,讓人帶鄭朗上堂對峙。 侍衛抓著嚴辭鏡離開,跟迎面走來的鄭朗打了照面,鄭朗接著嚴辭鏡擋住他的工夫,哼出聲,朝他露出了一個jian詐嘲諷的笑。 下一秒,鄭朗跪地抱住了嚴辭鏡的腿。 誰都沒料到有這么一出,一時間侍衛拉開不及,任由鄭朗痛苦嚎啕。 “老臣在朝中兢兢業業數年,竟一朝被你嚴辭鏡毀了聲名,擔上這滔天的罪責,冤枉??!” 五十老翁痛哭如垂髫小兒,侍衛也被嚇傻,等徐文發話才七手八腳地把兩人拉開。 楊訓借坡下驢:“鄭大人有何冤屈,速速講來?!?/br> 嚴辭鏡在此時被侍衛拽走,但鄭朗辯訴的話刺耳非常,一字一句像是雷,劈得嚴辭鏡雙手止不住地發抖。 鄭朗說:“嚴辭鏡在考前多次上我府中拜會,我見他年紀輕輕,又同為考官,便以禮相待,他也不時送上些奇珍異寶同我賞玩,我并未察覺不妥,可他突然在會試前夕塞給我一封信,要我對信上所列的人多加照拂,我這才明了嚴辭鏡連日來的討好都是為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