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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行章由著他綁上發帶,手上的靈力依舊源源不斷地送入江宴體內。 等再能看見時,江宴已經換上了一件淺藍色的衣服。 他忽然神情變得有點痛苦起來,但并沒有出聲,只是皺起眉,將腦袋埋在江宴肩上,手指依舊隔著一段距離為江宴療傷。 見他這樣,江宴有些慌了神,雖說他原本就是想用這件衣服試探試探賀行章會不會有反應,但等真看見賀行章難受他又受不了了。 “怎么了?很難受嗎?你和我說句話呀?行章!” 他剛想扶著賀行章腦袋好好看看他的臉色,只聽得身后屋門傳來一聲巨響,一道物體撞破空氣朝他飛速沖開的聲音戛然而止在背后不遠的地方。 他面前的賀行章為他支起了一道屏障,極淡的藍光在擋下那飛來的破碎木門后就力有不逮地消散了。 他忙想抓起賀行章的手查探他體內情況,腰上一緊,就被對方牢牢摟進了懷里,臉頰貼上微冰的胸膛,一時之間竟聽不見里頭的心跳聲。 他下意識地揪緊對方胸口的衣料,死死貼近面前的胸膛,終于聽見微弱而穩定的心跳聲,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師尊!” 這一聲呼喊把江宴從著急忙慌后的短暫失神里扯回來,下意識轉頭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少年,隨即就意識到眼下的情況有多詭異糟糕。 兩個賀行章同時出現在了一個時空里,就只是一個是完全體,一個是半成熟體。 這是什么疑似牛頭人的詭異場景?! 當年他半死不活之后賀行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自我分裂了?還帶變形的? 小賀明顯被氣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著憑輕就想過來把他師尊抱回來,而這邊的大賀也毫不退讓地把江宴又抱緊了一些,不過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動作了。 江宴腦袋都在突突發疼,只好掙了掙手臂,圈著他的手臂果然順勢就松開了,帶著點戀戀不舍的意味。 嘖,真尼瑪怕了這種無聲委屈。 江宴伸手牽住大賀冰涼涼的手指,抬起另一只空著的手攔住小賀。 “你看清楚啊……這可就是你自己……” 少年臉上先是迷惑了一瞬,視線飛快掠過江宴身旁那人的臉龐,隨即就愣住了。 “當時,你到底做了什么,才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江宴捏了捏手心里安分守己的冰涼手指。 “是因為……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tedeng~ 兩個賀行章其實是同一個人哦,只是一些原因造成了這個局面,我是忠實的1v1嘞不要害怕! (但是我很喜歡自己和自己吃醋這個梗靴靴,而且我還可以寫雙份摸摸索索糖,不舒服的請避雷 另,我發現我以前在手機上更的有話說都沒有顯示出來…… 第55章 碧汀江家4 現在江宴的心情就是很復雜,極其復雜。 他正坐在一大一小兩個賀行章中間,屁股底下是幾十分鐘前他自己哇哇流出來的已經凝固的血,右手讓大賀行章緊緊握著,小賀行章并不有樣學樣,而是用眼中冰冷的恨意表達著對他自己本人的嫉妒。 大只賀行章看起來好像整個人的情緒都隨著江宴的一舉一動而波動,江宴又心疼他看起來委委屈屈又腦子不太好使的樣子,忍不住把心偏了過去。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宴忍了又忍,沒抓著小只賀行章的肩膀質問,只是平淡又冷靜地發問。 賀行章收回眼神,“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不是,賀行章怎么回事???都這樣了還不老老實實告訴他是不是在他快死之前偷摸摸做了什么不對勁的術法,整的自己都分裂成兩個人了,還是不一樣大小的! 江宴氣結,好歹忍著沒鬧騰,“嚴師兄他們呢?” 小賀朝他搖了搖頭。 江宴嘆了口氣,自己按著地面想站起來,身邊的大賀率先半摟著他站了起來,都沒讓江宴使多少力氣。 江宴給左手邊的賀行章使了個眼色,強行無視了對方不贊同的神色,轉過身對著高出他大半個腦袋的賀行章,語氣溫柔: “行章,你能把這個陣法撤掉嗎?” 賀行章低頭看他,茶色剔透的眼中泛著柔軟的微光,湊過來親了親江宴眼睛,然后側身閉上眼睛,然后江宴就看見地上的法陣忽的失去了光亮。 血鈴陣已經停下了。 “你先去把嚴師兄他們幾個人找過來,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被人動什么麻煩的手腳?!苯缗ゎ^沖著另外一個賀行章吩咐,“相信你自己,我絕對不可能出事的?!?/br> 賀行章頓時心里頭五味雜陳,不是滋味地聽話去找人了。 江宴指使完人,轉回來就看見剩下的這個賀行章正一寸不錯地看著他,想了一下,帶著笑捏捏手心里的手指。 “行章好厲害!” 這才恢復了剛剛的模樣,江宴記著心里的打算,抬起賀行章的手腕就號起脈來。 但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賀行章的一切生命體征都很正常,脈搏雖說比不上另一個賀行章的有力,但也平穩清晰。 目前看來好像也沒有被人種下蠱毒之類的,難不成被人做成留存半分神志的血傀儡了嗎? 可是除了不說話,賀行章完全就是一個獨立的人,雖說他體內靈力較之當年至少打了個對折,但這種程度的血傀儡依舊難以掌控,更別提cao縱著他來布下血鈴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