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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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啼霜看起話本來廢寢忘食,倒是不愛來糾纏他了,可等陛下閑下來了,他也還是忙著看話本,夜里點著蠟燭都要看,根本不理睬陛下了。 裴野追悔莫及,很想將這些話本偷偷給他燒了,可惜沒敢動手。 方啼霜前不久畫了一些小冊子,那些古靈精怪的小故事在市面上竟大受歡迎,引起很多畫家的爭相效仿。 而那刊載話本的小頁里有時會附贈新聞,字寫很小很密,方啼霜原本并不樂意看,后來無意間在上頭發現了自己的名字,便對此提起了興趣。 可那小字他看著還是很頭疼,于是便逼著陛下給他念。 裴野最近備受冷待,已經很久都沒能和他親近了,故而很樂意地就攬下了這個活。 這一本里也提了你,還喊了你啼霜先生。裴野笑著說。 方啼霜的眼睛登時一亮,催促道:他喊了我什么?你快再念一遍! 啼霜先生。 方啼霜忽然飛撲上去,很高興地往陛下臉上親了一口:誒1 他很喜歡這個稱謂,在名字后頭加個先生,好像他就成了個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了似的。 時評短文里對他的畫大多數都是好評,可有褒就有貶,裴野有時翻到一些罵他的,便就偷偷即興發揮,都換成了夸他的詞。 方啼霜在旁邊聽得搖頭晃腦的,高興極了。 可有一篇裴野沒忍住,把他夸的太好了,夸到了方啼霜的心坎上,方啼霜便激動地伸出手來:這篇男寫的真好,你豐拿給我,我獨自己看看。 裴野一時愣住了:沒什么好看的,這字太小,傷眼,還是孤念給你聽吧。 方啼霜像是忽然察覺出了什么,便從他手里奪過了那些話本,只看了兩眼,便氣的紅了眼。 裴野連忙將那本冊子從他手里搶了回來:這么多本里,就這一本眼瞎,你不要理他,他一個寫話本的能懂什么畫?不過是為了彰顯自己和別人的與眾不同,才要這樣瞎寫的。 方啼霜卻很氣餒,就算聽了上百個夸他的,也抵不上這一個罵他的。 方才因為被人夸獎而堆疊起來的驚喜,全讓這小評輕飄飄的一頁紙,就給弄榻了。 他心里很知道自己的畫還尚有缺陷,可他年紀不大,日日都在進步,以后肯定還能畫得更好,他都不明白這些小評怎么能用那樣壞的詞寫他。 方啼霜傷心極了,便撲到裴野懷里作亂,粗手粗腳地捶他的胸:他們罵我,你也騙我。 裴野見他為了這小評而哭,不由得也心疼極了:他們那都是胡說呢。 方啼霜一抹眼淚,很認同地點了點頭:一派胡言! 要是人人都遵循著先輩們留下的東西,照搬照抄地和他們畫一樣的畫,那還有什么意思?就因為頭一個吃螃蟹的人是蒸著吃的,旁人要是再弄一道醉蟹出來,便叫離經叛道了,哪有這樣的道理? 裴野耐心地聽他一口氣說完,而后便順著他道:就是就是。 這些人可真不開竅,哪里配看我們啼霜先生的畫,說不定他們都沒親眼瞧過呢,只道聽途說,便要來冤枉人了。 方啼霜罵完了還沒解氣,還要自虐似的一遍又一遍地看那些小評,看見夸他的,他便松一口,而看見罵他的,他便都很放在心上。 他越看越傷心,忽然便有些一蹶不振,喪著臉偏頭,悶聲開口道:阿野,我不想畫畫了。 裴野看著他,搜腸刮肚了半天,也只刨出一句:那怎么行?你不是最喜歡畫畫了嗎? 可他們曲解我的畫,方啼霜覺得委屈極了,我根本沒有那樣想。 裴野一點也見不得他這樣傷心,于是便順著他道:那就不畫了,反正咱們也不愁錢花。 他頓了頓,又順了順他的背,輕聲哄道:不難過了,你要是氣不過,孤就命人把他們都抓起來,叫他們蹲大牢,看他們以后還敢不敢亂寫。 方啼霜破涕為笑:你不要胡鬧了,要是傳出去,罵我的人就要更多了。 * 沒過多久,方啼霜扭傷的那只手腕便就養好了,可自從看了那些小報之后,他卻真下定了決心,一張畫也不肯碰了。 裴野雖然嘴上沒說,可卻都看在心里。 他不由得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溺愛這小貓兒了?自小到大,陛下都沒舍得讓方啼霜受過什么挫折委屈。 每回遇上些麻煩事,只消方啼霜一開口,裴野便都順手替他解決了。 等陛下意識到把他養的太過單純的時候,卻已經遲了,這小鬼總是覺得世間美好,凡人皆良善,偶爾見到個不好的,他也能安慰自己說那只是個意外。 這回的打擊,想必對他來說已經是相當重了。 陛下一開始見他難過,也懊惱極了,覺得自己真是有病,沒事給他買什么話本看。 可后來仔細想想,卻覺得叫他吃些苦頭,受些挫折,其實也是好的。 他若能身體康健、長命百歲,護這小貓兒一世周全,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可人生總有意外,哪怕著小貓兒不喜歡居安思危,他也得替他未雨綢繆,做好不能護他一輩子的準備。 方啼霜萎靡了好些日子,裴野都沒與他提起這事。 只是忽然有一日,陛下很反常地在桌案上鎮平了畫紙,又研了色料,說要畫畫。 方啼霜這么些日子沒碰畫筆,早就技癢了,于是便也黏在他身上,要看他畫畫。 裴野便故意手抖,畫得很不成樣子,方啼霜很看不得旁人浪費他那些價值千金的色料,便是便氣得發抖,要咬他的脖子。 你畫的這是什么?方啼霜一邊搶他手里的畫筆,一邊怒道,不會畫就別畫,這色料我都舍不得用呢! 裴野見這魚兒上鉤了,便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不以為意道:反正你以后也不畫畫了,那色料再寶貴又如何?放著不也是浪費么? 方啼霜卻順口便道:誰說我不畫 裴野便笑著將那畫筆遞給他:那你畫,畫給孤看。 方啼霜沒接那只筆,只是很惆悵地說:我都說了,以后再也不畫畫了,既然說了,就不能食言而肥。 裴野低頭忖了忖,想出個餿主意來:那你就在孤手上畫,不在紙上畫,而且這染在身上的色料,一洗便沖掉了,既留不下來,便不叫作畫,也就不算食言了。 他這話細聽起來,其實一點道理也沒有,可方啼霜聽了,卻從來不會細想,于是只稍一猶豫,便接過了裴野手中的畫筆。 他早就想在裴野身上畫畫了,可惜陛下一直不肯讓,現下得了機會,方啼霜自然什么承諾都可拋,拿著筆就要往他身上畫。 把裴野的兩只手背畫滿了還不夠,方啼霜壓抑了太久,這會兒畫興大發,拉著裴野回到寢殿里,扒了他的衣裳,就要往他身上畫。 裴野的本意就是想鼓勵他重拾信心,于是多少委屈也忍了,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作亂。 方啼霜面上笑得jian詐,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往裴野上半身上畫了一條龍,龍目便勾描在那兩點上。 可惜如此便顯得這條金龍的眼距像**,半點威風沒有便不說了,還有些滑稽相,緊接著,方啼霜又在龍腮邊上添上了幾筆小貓兒似的胡須。 裴野照了銅鏡,有些不滿:哪有龍這樣長胡須的?和只貍奴似的。 方啼霜理直氣壯地反駁他道:你懂什么?誰又真見過龍了?誰能證明龍須不長貓須那樣,我說龍須長這樣,它就得長這樣。 他一邊說,一邊手上也沒停,依然在他身上筆走龍蛇,忽輕忽重地下筆。 裴野真是怕了他了,忍不住往后一縮:好,就長這樣,手別抖啊小祖宗,可癢死我了。 叫你質疑我,方啼霜笑了笑,繼續往下畫,可再往下就沒地方畫了,他便用責備的目光瞥了陛下一眼:陛下,你上半身也太短了吧? 還不等裴野開口反駁,便聽他又嘀嘀咕咕地抱怨了好幾句,說他這張畫布當得很不盡責,而后便倉促地收了筆。 陛下沒生氣,只是又對著鏡子照了照,然后又故意問他道:孤的龍尾巴呢? 方啼霜很神秘地笑了笑,旋即忽然出其不意地伸手往他下袍里狠狠捏了一把:不是在這兒嗎? 他話音未落,便被裴野壓倒在床上,陛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將他的外裳扯了,而后又將他扣在床榻上,提筆便在他那光潔的背上作起了畫。 陛下才剛落筆,方啼霜便掙扎起來,嘴里喊著癢。 怎么只許你往孤身上亂涂亂畫,裴野往他腰上掐了一把,卻不許孤在你背上畫了,做完了壞事卻不想受罰,你想的倒美! 方啼霜沒能逃掉,于是便只好強忍著癢意,讓裴野在他背上畫了一只小貓兒。 好了沒有啊,方啼霜很不滿地囔囔道,這都過了多久了,你畫完了沒有? 他話音剛落,陛下便俯下身,在他后頸上落下了一個又輕又癢的吻。 方啼霜人還沒反應過來,然頭上那對貓耳朵與身下那條貓尾巴,卻同時頂了出來。 裴野看了眼最終的成品,很滿意地搓了搓他腦袋頂上的那對貓耳:畫好了,你看不看? 那背上畫的乃是一只趴著的小貓兒,那貓尾巴剛好連著方啼霜頂出來的那條雪白的貓尾,他只稍一動起來,那貓尾巴便一顫一顫的,襯的那副畫愈發栩栩如生。 不看!方啼霜翻過身,臟死了,我要把它洗掉。 裴野卻忽然按住他的手腕,貼在他耳邊問:還記不記得你方才捏了哪兒?現在要跑,你做人厚道嗎? 方啼霜忙回頭,色厲內荏道:我不要,我現在想去畫畫,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要變回貓了! 裴野沖他一笑:那你變。 方啼霜趴在那兒,將一張臉憋得通紅,可也沒能成功把自己變成貓兒,他最近不常變回貓,有時貓耳朵不慎頂出來了,他都不怎么在意,因此這項技能近來便使得有些不太熟練了。 怎么不變???裴野又問 方啼霜見勢不妙,便想往外逃,裴野早料到他要跑,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他的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