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童話]穿成女主的媽 第2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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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早些想明白他去見索菲婭意味著他需要選擇對索菲婭隱瞞又或者是和盤托出她父母、哥哥的死因就好了。 他如果隱瞞索菲婭,他與他的母親就沒有了區別。他如果和盤托出,索菲婭很可能會對他由愛轉恨,恨上他的哥哥,恨上他們一家。即便他因為對家人再無感情而不認為索菲婭憎恨自己的家人有什么問題,他自己也能夠承受索菲婭用看待蟲子的眼神凝視背棄家人的他??伤娴脑敢庾屗鞣茓I被恨意侵蝕心靈,在復仇的渴望里被煎熬嗎? 不。他只希望索菲婭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 所以他放棄了。放棄自己絕無僅有的初戀,放棄站在心愛之人身邊的權利。 但他不會放棄愛著索菲婭。 所以他會永遠地單戀著索菲婭。就算這會讓他感到痛苦。 ——回到哥本哈根去吧。至少在那里自己有熟識的街道,有能和自己談天說地的朋友。那里比起佩福斯莊園,更像是他的家鄉。 帶著這樣的心情,愛德華踏上了旅途。結果愛德華還沒有抵達蘇維斯邊境,他就被強盜們給抓了。 強盜們不光搜刮了他所有的財物,還拿走了他身上的懷表。 愛德華唯一從佩福斯莊園帶出的財物就只有這個懷表。這個懷表是謝利登送給妻子的禮物。 愛德華小時候經常拿著這個懷表玩,海倫也從不拘著他。對愛德華來說,這個懷表就像是海倫的化身。 ……盡管自己不是個孝順的兒子,但至少他還有緬懷母親權利。愛德華每天都會拿出懷表來看一看、擦一擦。 強盜們就不同了,懷表在他們眼里就只是懷表。意義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值多少錢。 扒了愛德華身上所有的東西拿去賣,強盜們沒想到專收贓物的黑市販子居然拒收愛德華的懷表。 這販子認出了愛德華懷表蓋子上的花紋是貴族的家徽。他的來錢渠道就是低價收購贓物,然后向有錢人推銷贓物。這種有著明顯來路的贓物要是從他手里流出去,馬上那個家族的貴族就會得到消息。 害怕遭到強盜們的連累被貴族老爺踏平了一家老小,販子收下了其他的贓物,獨獨態度強硬的不愿意收下這懷表。 這下子強盜們可不開心了。 于是販子立刻為強盜們出主意——你們不如把這懷表當作信物送去這個貴族的家里,留封信告訴這家貴族:你們家族的人在我手里!要是不想他死,就送錢來給我們! 販子的本意時哄走對他起了殺心的強盜們。至于強盜們會不會死在暴怒的貴族老爺手上,那和他有什么關系? 他沒想到強盜們還真就有這個膽子,照著他的話做了。 更讓販子沒想到的是收到懷表的市長老爺完全沒有任何的行動。他否認自己的弟弟遭到了綁架,聲稱他唯一的弟弟人在哥本哈根。 身為樞密顧問官的謝利登倒是愿意給強盜們贖金。奈何他扣扣巴巴,又是砍價,又是說自己沒錢,要求分期付款。 強盜們不滿歸不滿,但只要愛德華活著,每個月在紙上寫一句話,總歸收到了紙條的謝利登還是會拿出點錢來。 就這樣,愛德華在石洞里活到了現在。 大約在幾小時或者是半天之前,石洞里的愛德華就一直能夠聽到嘈雜聲。 被關得渾渾噩噩的他以為是這些強盜又干了票“生意”,買了酒和食物回來唱歌跳舞的慶祝。 然而—— 蓋在石洞上方的石板被人撬開了。一縷光打在愛德華的臉上,讓他感到分外刺眼地閉上了眼睛。 “這就是最后的人質了?” 石洞的上方,有女聲隨著進入的腳步聲越來越大。 聽到那個聲音的愛德華猛然睜眼,在被煤氣燈的燈光晃花了眼后他又在心中嘲笑自己: 愛德華,你是真的被關出精神病來了嗎?索菲婭怎么可能會來到這種地方?你一定是聽錯了……這里可是蘇維斯境內的強盜窩點啊……索菲婭已經是法蘭西的一員了。 石板完全被人移開,敞開的石洞上方圍著一群衛兵打扮的男人;還站著身披半肩黑色披風一身酒紅色軍服的窈窕倩影。 “愛德、華……?” 璀璨的金發高高地豎在腦后,蹙眉的索菲婭看起來成熟了許多,也美艷了許多。 于洞xue中的愛德華而言,索菲婭就像是出現在地獄里的女神,他看著她目不轉睛,喉嚨里甚至無法發出聲音。 索菲婭沒有得到愛德華的回應,可是她仍然確信了,洞xue里被關著的男人就是愛德華。 哪怕他已經瘦脫了形,哪怕他胡子拉碴、頭發長到幾乎要蓋住眼睛。 哪怕他們已經有六、七年的時間未見。 她就是能認出,這是愛德華。 第360章 “廢物”的假母親62 安德森起初沒能理解父親謝利登都在說些什么。 “你說愛德華要被送回來了?被誰?被索菲婭?被那個和他鬧過一點無聊事的女傭?父親你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不許再提‘女傭’兩個字?!?/br> 說話的謝利登擦了擦嘴角的牛排醬汁。海倫在世的時候,他就聽海倫談起過被親戚帶走的索菲婭成了法蘭西貴族的事。 拿起盛有貴腐葡萄酒的玻璃杯來輕輕地轉著,好充分地享受擴散在空氣中的貴腐葡萄酒的香氣,謝利登的心情依舊無法平靜。 “蘇菲閣下是法蘭西內閣的一員,是民權黨的黨鞭?!?/br> 如果安德森的妻子卡珊德拉白天帶兒子小艾登出門時沒有看到開車進入蘇維斯的法蘭西軍隊,卡珊德拉或許不會覺得眼前的這一幕有什么??涩F在她著實沒有公公那樣的閑情逸致去享受美酒與美食,只能用餐叉扒拉著餐盤里的食物。 “以防你不知道,我在這里先告訴你:黨鞭是監督、管理議員的人,身為黨鞭的蘇菲閣下的身份比一般議員要高出不少。此次光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法蘭西方面就派出了三個師在邊境上待機?!闱f不要對她做出任何失禮的事情,又或者是在她的面前說出什么失禮的話?!?/br> 聽著父親的囑咐,安德森忍不住喃喃:“真是瘋了……區區一個下等女傭怎么能搖身一變成為什么黨鞭呢?” 謝利登見大兒子沒把自己的叮囑當一回事,當即重重放下酒杯,怒瞪兒子。 安德森連忙脖子一縮,討饒道:“我會的父親!我再也不提什么女傭不女傭的了!我會像對待真正的貴族小姐一樣對待她的!” 誰知謝利登揪下脖子上的餐巾,一把就將餐巾扔到了安德森的臉上:“我不是要你像對待貴族小姐那樣對待她!” 拽起兒子的衣領,謝利登狠狠地瞪著無能卻總是能給他添麻煩的大兒子。 “我是要你用對待一名高級官員的方式來對待她?!?/br> “你要稱呼她為‘閣下’。你對她說話時要用上謙卑的語氣,你的話里不能出現任何粗鄙的字眼。你不能隨意地碰她,哪怕只是吻她的手也要請求她的許可。你走路時不能走在她的前面,就算她讓你為她帶路你也只能走在她的身邊,你們兩個人之間最少要隔半個人的距離。你不可以邀請她去你的什么狗屁俱樂部參觀,更不可以邀請她出席非正式的宴會?!?/br> “收起你的輕蔑與輕薄。你要記住,在蘇菲·普瑞緹·馬里埃爾的面前,你才是那個下等人!” 謝利登才不管被自己揪著衣領的兒子是不是露出了快要窒息的表情。 說實話,他并不想讓大兒子繼承自己的衣缽。奈何小兒子是個叛逆者,又是討厭和貴族交際,又是不待見貴族社會想去當什么中產階級。 聽到小兒子被綁架的消息,他第一時間也不是沒有想過按照強盜的要求送去全額贖金??伤髞磙D念一想,何不讓小兒子在痛苦中被磨磨性子呢?說不定暗無天日又備受折磨的生活能幫他把他無法拗過其性子來的小兒子變成他想要的樣子不是嗎? 讓謝利登生氣的是,哪怕他的小兒子已經被關了這么長的時間,他還是不愿意向他服軟,告訴他他愿意聽他這個父親的話。 小兒子一天不低頭,謝利登就一天不能拋棄愚蠢的大兒子。所以都到現在了,謝利登還得像教導理解能力差還不聽話的猴子那樣去教育他的大兒子。 “安德森,不要以為我讓你坐上了市長的位子你今后就萬事大吉了。你要清楚,你的地位是建立在蘇維斯的存續上的。沒有蘇維斯,你什么都不是?!?/br> “雖然蘇維斯是受了奧地利的挑撥才與法蘭西為敵,是奧地利率先給法蘭西捅刀子的。但如今奧地利調轉矛頭,我們蘇維斯也莫可奈何?!?/br> “法蘭西的新政權和奧地利達成了交易,奧地利不光不會幫蘇維斯,說不定還會和前來興師問罪的法蘭西人一起瓜分蘇維斯。如果因為你一個人的愚蠢而惹怒了民權黨的黨鞭……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會成為蘇維斯覆滅的導火線,會變成所有蘇維斯人都不會原諒的大罪人。我、你、你的家庭、整個泰倫斯家還有佩福斯莊園,所有的一切都會因為你灰飛煙滅?!?/br> 安德森的酒意完全醒了。他不住地點著腦袋,心中一陣陣害怕,背上更是冷汗狂出。 見安德森暫時收斂起了他一貫的囂張,謝利登終于放過了安德森。坐回自己位子上的他見兒媳婦抖著手,刀叉一點兒都沒動過餐盤上的食物,便冷哼一聲。 “卡珊德拉,你如果沒有胃口我不會攔著你離開,但是誰也不知道今夜過后我們是否還能天天都吃著這樣的食物?!?/br> 謝利登說罷從女仆手里拿過干凈的新餐巾抖開圍上,接著大口大口地吃起了熏rou與蘆筍。 卡珊德拉確實沒有胃口??晒脑掃€是讓她動起了手。 既然吃了上頓很可能沒有下頓,她當然要在沒有下頓之前狠狠地多吃點! 謝利登見卡珊德拉愿意吃東西了,立刻動動手指讓男仆給自己還有卡珊德拉的餐盤里都多加些食物。 ——背叛的后果是很嚴重的。法蘭西沒法在現階段報復奧地利,必然會拿蘇維斯來泄憤。 等著蘇維斯的要么是大額的賠款,要么是土地的割讓,要么是不平等的合約??傊窈蟮膸资?,蘇維斯的日子恐怕都會很難過。 貴族也好,上流社會的富豪也罷。家境足夠富裕的高官有一定的機會能通過改弦易轍來保證自家的生活不受影響。遺憾的是泰倫斯家的影響力并沒有達到這個程度。 在樞密顧問官這個位置上待了十幾二十年的謝利登早就沒有了進一步晉升的渠道。他幾乎可以看見佩福斯莊園與蘇維斯一道衰落的未來。 安德森被謝利登嚇得不輕。他狼狽地在自己的座位上枯坐了好一會兒,等到謝利登用完晚餐離開這才慢吞吞地用刀叉玩弄起餐盤里的食物。 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抹著嘴角的卡珊德拉一眼就看到了丈夫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她厭惡地從餐桌前離開,決定明天就以趁著局勢還穩定、先回自己家看看父母為說辭,將小艾登帶走,今后不再回佩福斯莊園。 …… 索菲婭在前往蘇維斯以前就秘密向蘇維斯派出了好幾支用以諜報的先遣隊。 天知道先遣隊中扮作逃難商人的幾人居然遭到了綁架,綁架者還剝光了 一個扮演商人仆從的先遣隊隊員,讓他回去報信并為其拿來贖金。 接到消息的索菲婭哭笑不得。她在進入蘇維斯境內后直接去端了賊窩。 會在賊窩里見到愛德華對于索菲婭來說是個意外。但這并沒有影響她的決斷能力。 索菲婭命令屬下聯系蘇維斯皇室——遭到綁架的貴族與富人只剩下愛德華一個活著。其他人要么因為哭鬧不休遭到強盜們的殺害,要么因為沒有人愿意付贖金而被撕票。 愛德華并不像個貴族,他身上一點兒也沒有屬于上流人士的敏感與脆弱。即使被監禁在狹小的石洞里也不吵不鬧,遭到強盜們的謾罵與毆打也安靜地承受著。他甚至會認可強盜們對于貴族的某些想法,還會聽喝醉酒的強盜訴說他們的辛酸。 強盜們沒有優待他是真的,但強盜們沒割下他的耳朵、切下他的手指給謝利登當“禮物”也確實是因為愛德華讓他們不想傷害其實也是苦命人的他。 擅自在別國的土地上動用軍隊與熱武器可不是什么合乎國際禮儀的事情。哪怕索菲婭是有理的一方。 所以傳到蘇維斯一方的消息是:代表法蘭西前來蘇維斯的馬里埃爾女士希望能讓整個蘇維斯的社會都理解法蘭西對蘇維斯并無惡意。為此她在聽說了有強盜專門綁架蘇維斯的貴族與上流人士之后,親自去討伐了強盜們。獲救的貴族她會親自送其回家,還請蘇維斯皇室原諒她會比預定要晚一點到達。 “泰倫斯先生,我就送你到這里了?!?/br> 索菲婭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率先下車的她為愛德華打開了車門。 曾經的女傭與少爺,現在的黨鞭與一文不名的樞密顧問官家小兒子。仿佛天地倒轉的身份差距讓索菲婭想起自己愛上愛德華的一個細節——愛德華送幫莊園購置物品的她到臨近的鎮上。到了地方時愛德華先下車,然后替她開了車門,伸手等著她扶著他的手下車。 那時索菲婭震驚于愛德華對自己的下人都這樣體貼。這讓她情不自禁地對愛德華產生了好感。 愛德華也有些怔忪,看樣子他與索菲婭想起了同一幕。 區別在于他沒有去握索菲婭,只是自己跛著腳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