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童話]穿成女主的媽 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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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她生出麟兒,麟兒長大被封為太子。 “白露,你知道嗎?有人告訴過我:‘愛情是愛情,家國是家國。女人為了愛情而放棄家國,最終不會有家,亦沒有可歸的國?!?/br> 赫連珠不止一次地因為拓跋燾對她的好想過:要不就這么算了?不去想那些可怕的過去,忘記那些對于拓跋燾的怨恨。 白露聞言一把抓住赫連珠的裙擺:“皇后您果然是受了不懷好意的人的蠱惑!白露就知道皇后您不可能不愛可汗!您現在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被怨恨沖昏了頭腦!您若真的謀了反,那才是親手將可汗這個唯一的親人從自己身邊推開……!您不能——” 赫連珠笑著搖頭:“錯了。正是因為那人的開導,我現在才不恨可汗了?!?/br> “天下大勢分分合合,國之興衰更迭都是常理常態。沒有可汗,夏國也終究會滅在某個人的手里?!?/br> 赫連珠捧著白露楚楚可憐的面龐,對白露道:“我復國不是因為我恨拓跋燾,想要讓他也嘗嘗被心愛之人背叛的痛苦。我只是厭倦了這個時代?!?/br> “這個女子身不由己,無法為自己命運做主的時代——” 即使拓跋燾沒有殺進統萬城,殺死她的父王,她遲早也會作為父王手里用以聯姻的棋子,被嫁到任何地方去。 拓跋燾娶她并非是因為喜歡她、愛她,只是因為她合適。她之所以能得到皇后的尊榮,也不過是因為她成功手鑄金人,通過了北魏人為皇后所設的條件。 她的兩個meimei……碧玉與丹髓,拓跋燾想要她們進他的后宮她們就得去jiejie也睡過的榻上服侍jiejie曾經伺候過的男人。拓跋燾想讓拓跋渾與她們相看了,她們又只能老實地等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平城一趟的拓跋渾鑒定她們是否符合他的喜好。 她始終是身不由己的。 她的meimei們始終是身不由己的。 若是她生了女兒,她的女兒也會與她的母親、姨姨、姑姑們一樣身不由己。 她不愿意再這么身不由己下去。 也不愿自己的meimei、女兒、孫女都這么身不由己下去。 所以她愿意以命相搏,與那人一起改變這世間。 “白露,你愿意為可汗奉上性命是你的事。我愿為這世間的女子開辟一個女子能掌握自己命運的國度是我的事?!?/br> 曾經看見毛蟲都能嚇哭的赫連珠聽著窗外不斷傳來的殺戮之聲,在白露的顫抖中笑道:“愿我們都能貫徹自己的意志?!?/br> 木蘭一刀斬掉了一個魏軍握著馬槊的五個手指。 一片混亂中認出了木蘭的詹留兒咽了口唾沫,他難以置信地暫停了動作,唇齒間擠出一句:“假的吧……?” “花木喔噢噢噢噢噢噢?。?!” 賀賴野太陽xue上青筋暴起,身上的腱子rou用力隆起,像石頭一般硬邦邦的。他抄著環首刀向著木蘭就砍,卻只見木蘭身輕如燕,飛一腳就朝著自己踹來。 為什么? 為什么?? 這究竟是為什么?。??? 被踹得鼻血兩道從鼻下流出,心中酸澀到發痛的賀賴野狀若瘋虎,再襲木蘭。他實在想把木蘭抓過來問問:你究竟為什么會成了叛軍??? ——統萬城是皇后赫連珠的老家,盡管夏國的宗親都被拓跋燾囚禁在平城,但赫連珠說想回統萬城養胎之后,拓跋燾還是以“護送”的名義派了五萬精兵跟隨赫連珠。 赫連家的根在統萬城,只要赫連家的男丁沒死光,統萬城的大家族就一定會有復國之心。 這倒不是說這些大家族對于夏國有多么忠誠,純粹是因為作為夏國貴族的他們擁有更大的權利,而作為被北魏覆滅的夏國遺老,這些家族只能小心翼翼地對著拓跋燾低頭。 只是這些家族現在還不知道赫連珠準備自立為帝,她既不打算救宗親中的男丁,也不打算自己生個兒子再擁立幼子為夏國君王——畢竟一旦這些家族知道了赫連珠的野心,他們定然不會滿意由赫連珠來做這一國之主。 木蘭來統萬城就是為了幫助赫連珠立足。 且,日后統萬城將成為吸引北魏兵力的第一線。拓跋燾越是憤恨赫連珠的背叛,越是想奪下統萬城,長安的危險就越小。 而長安—— 長安周邊擁有廣袤的農田,一旦被棄置的農田重新得到耕種,糧食的穩定下來,長安就是一個相當大的糧食生產基地。 同時長安又是一個多朝古都,過往用于商業買賣的街道與集市都已經被規劃好了用地。若是能招來商人,則商業能夠再度復興。 南邊的劉宋一定會眼饞急速發展的長安。只不過…… “這里就是白蘭?” “稟將軍,是!” 萬忸于惇抱拳,于是拓跋渾把馬槊扛上肩頭,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那就速戰速決!把白蘭打下來吧??!” “““是??!””” 拓跋渾身后的將領們紛紛應是。 拓跋渾吞掉吐谷渾之后拓跋渾的勢力士氣大漲,白蘭就在吐谷渾的南邊,東邊又正好與劉宋的巴西、還有北巴西等地接壤。 一旦拓跋渾吞掉白蘭,則能與北魏呈夾擊之勢合圍劉宋。拓跋燾對拓跋渾這個頭腦簡單的堂弟并沒有多少戒備,拓跋渾在拓跋燾繼位之后也確實沒有要和拓跋燾搶帝位的意思。 拓跋渾出兵白蘭,拓跋燾只當這小子的最終目的還是去長安帶回無香子。拓跋渾占領白蘭對北魏本身也是好事,是以拓跋燾并不阻止拓跋渾將自己的精力花費在侵攻白蘭之上。 實際上拓跋渾之所以會去占領白蘭,不過是因為葉棠在信上也“關心”他今后的發展,建議他先去拿下白蘭,以鞏固領土。 受了拓跋渾攻擊白蘭的影響,劉宋境內的益州一帶都是人心惶惶。 宋文帝想要派軍去援助白蘭,以免唇亡齒寒,結果大臣們紛紛出列,要求宋文帝鞏固自家軍備,做好魏軍從西邊打過來的準備。 宋文帝心中暗罵臣子們都是一群沒遠見的東西,為了讓自己的想法得以實現,他撤換了不少高門出身的臣子,開始遮掩都不遮掩一下地任用聽他一個人命令的寒門。 高門罵歸罵,除了罵也干不了別的。 有高門干脆舉家辭官,說是回老家頤養天年。宋文帝便當這些高門是想以此威脅自己,毫不妥協不說,還大cao大辦了幾回宴席祝這些辭官的人回鄉路上一路順風。 高門被宋文帝給氣得不輕。再想到當年扶宋文帝上位、卻被剛登基的宋文帝拿去祭了天的老大人們,出自高門的官員們心灰意冷,干脆撒手朝政,把朝堂丟給了宋文帝與他的寒門官員們。 第184章 花木蘭的阿娘44 “無香子,這位是李氏的公子,這位是王氏的公子,這兩位是謝氏的公子?!?/br> 不是毓芳元君在給葉棠拉皮條,只是每一個高門派出的代表都是男子。十幾位年紀不同的公子見到葉棠都是一愣——他們還以為會出來接待他們的會是自立為王,國號為“袁”的花木。 有人當即便不高興了:“花木人呢?把我們叫到這種地方來,想要與我們談事,為何花木本人不在???” 姓王的中年文士吹胡子瞪眼睛,末了還一拍椅子的扶手。 葉棠坐不慣塌,還是喜歡椅子。她讓人做了一套帶扶手的竹椅放在待客的宮殿中,此刻她同樣坐在竹椅上,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中的瓷杯。 “毓芳元君只是個說客也就算了!拿個女人來糊弄我們!是當我們好糊弄還是花木的誠意就這么一點兒???” “王大人,” 青瓷杯蓋被葉棠蓋起,抬眼的葉棠沒什么表情。 可熟悉葉棠性情的毓芳元君知道,葉棠百分之百因為這文士說她“只是個說客”而不高興了。 “我請元君邀各位到此可不是為了和各位談條件的?!?/br> “什么???你——” 王姓的中年文人剛一站起,就被從后面走過來的賀蘭景按回到了椅子上。 賀蘭景看起來并沒有用上多大的力氣,可那中年文人幾乎無法抵抗賀蘭景的力量——鮮卑人與劉宋人的體格差距實在是太明顯了??v使是高門大戶培養出的公子身量不低,那種體格上的差距也無法彌補。 瞧著賀蘭景那有自己侍妾大腿那么粗的手臂,公子們紛紛滾動了一下喉頭。 這人,絕對可以單手擰斷他們的脖子。 被賀蘭景按回椅子上的文士則抖個不停,連直起腰來的力氣似乎都被粉碎了。 “王大人、李大人、謝大人,還有其他的各位大人們?!?/br> 葉棠一手拄在桌面上,唇邊勾著溫和的笑意。 賀蘭景走回她的背后,無聲地矗立著。葉棠看也不看他,只是朝著面前的眾人道:“既然諸位不愿意與我一介女流之輩進行談判,那便回去寫信,讓你們家最聰明的女兒來與我會談吧?!?/br> 眾公子多臉懵逼——他們坐都坐在這兒了,不與代表家族的他們談,卻要他們寫信回家讓家里的女人來談……這女冠子究竟是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你——!” 一老大人并指為劍,站起來就要指著葉棠的臉怒罵一堆。結果一柄斬馬刀停在了他的喉嚨前,順便吹毛斷發地割掉了他引以為傲的美須。 在賀蘭景到達長安的數天后,烾也來到了長安。她jiejie熙還留在草原上繼續為葉棠訓練新的將士。 “各位大人是我無香子的客人,我必然會好好照顧各位。但要是各位總想著給我找麻煩,我或許也就只能餓著各位一點兒,讓各位沒那么多精力瞎胡鬧了?!?/br> 那還站著的老大人兩腿之間的衣褲已然盡數濕透。他抖著嘴唇,只有心里還能發出不甘的聲音:他們哪里是什么“客人”!分明是被引君入甕的人質??! 幾位公子朝著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毓芳元君怒目而視,毓芳元君卻只是笑著攤了攤手。 是的,毓芳元君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在劉宋各大家族間游走。按照葉棠的計劃,她率先挑撥了自家與宋文帝的關系——劉宋君臣不和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毓芳元君的老家與其他高門一般,都對當年宋文帝處死扶他上位的權臣耿耿于懷。畢竟高門之間經常通婚,大家都是親戚。被殺的權臣與毓芳元君也有血緣關系。 毓芳元君只要把宋文帝的過河拆橋拿出來給家中人復習復習,她老家上下對于宋文帝的厭惡之情就能滿溢而出。 假使先帝不是平民出身,或許他的兒子宋文帝會對高門多一點耐心??上挝牡劬腿缤鞘畮讱q的孩童一般,認定自己殺權臣無錯,對著高門就是分毫不讓。以為自己扶植幾個、幾十個寒門官員就能補上朝廷官員的缺漏。 任用寒門本身并非壞事,因為階級的完全固化對一個國家來說意味著資源的壟斷、人才的凋零,以及整個國家的活力減弱。 問題在于宋文帝選擇的時機實在是太差了。 這時代并沒有義務教育這種東西,出自寒門的人才眼界格局不夠不說,連一些常規的基本教育都沒接受完全。 許多出自寒門的人才胸中滿是熱血,以為自己只要能當官兒就能改變不同階級之間的不平等,實際上任之后才發覺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平民階層與高門士族之間的差距不是用心或努力就能夠填補的,而學習與積累又需要少則幾年、多則幾十年的時間。寒門的人才確實沒辦法馬上填補高門官員流失后所造成的空缺。 被賀蘭景按坐回去的王姓文士也好,那站起來并指為劍打算指責葉棠的老大人也罷。這些人未必像他們表現出的那么白癡,見到葉棠是一個女人就不管不顧地發作了。 葉棠想他們不過是在看人下菜碟,不論她是什么身份,總之先來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哭著去找木蘭來主持大局。 如此到了談判之時,木蘭天然就低了這些高門一頭。 葉棠固然可以和面前這些人慢慢談,可她并不想沒有效率地去逐個擊破。利用這些“客人”的生死存亡逼著他們說服家族,讓家族里至少一個女性可以擁有能代表家族與葉棠談判的權利。這等于葉棠間接地施恩給了這些女性。 但凡這些女性里有一半兒知道了掌握話語權的好處,在得到權力后能夠品嘗到作為“人”的滋味兒,不想再回到過去那種次等人的生活里,她們就會自發與她聯手,以保證自己的地位不會重新滑落到任人擺布的地步。 毓芳元君初聽葉棠的計劃時真就覺得葉棠是個激進的瘋子,她的計劃不可能成功。同時她也覺得執著于權利,擁有野心的葉棠有些可怕。 不過現在,毓芳元君的心態十分放松。 “當圣母救不了姐妹們?!薄狗荚⒚畹啬軌蚶斫馊~棠這句話的意思了。 能讓女人過上好日子的不是什么性格上的謙和大度、善良溫柔,能讓女人過上好日子的是權利。 能保護女人的也不是什么男人,而是權利。 只有得到了權利,女人才能安全,才能被當作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