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童話]穿成女主的媽 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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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洛干一扭頭,瞧向了側面:“我被無香子設計,丟了單于之位……” “““……………………””” 在場眾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拓跋渾以為葉棠是去救他。他壓根兒不知他不過是個順帶的。 葉棠要救他,早在他破釜沉舟之前就能救了。葉棠遲遲沒有率軍來援,并非是因為她遭到其他宗親、還有將軍們的阻礙,手下沒有能用的軍隊。 要知道就算宗親、還有其他的將軍們對葉棠頗有偏見,在“營救主將”這種事情上宗親與其他的將軍們還是會慎重考慮。 否則拓跋渾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汗追查下來,得知葉棠提出要去營救拓跋渾卻被宗親與其他將軍們了攔下;別說是個別將軍了,就是宗親恐怕也免不了腦袋落地。 再者葉棠的影響力遠比拓跋渾想得大多了。整個側營都是葉棠的人——投降的柔然部落不管多少都會送點人過來,但從總人數來說,側營的部隊甚至都不能叫部隊,因為這些部隊加起來都不到千人。 人數就這么點兒的側營沒什么存在感,平時也沒什么魏軍會去側營里出入打探。也因此除了葉棠與木蘭沒人知道側營里八成的將士都是被葉棠挑選出來的女子,這些女子都在學習如何成為出色的武人。 葉棠是掐著點兒提出營救拓跋渾的計劃的。她也不管那些宗親和將軍們同不同意,總之先帶著側營就走。 去救拓跋渾是葉棠第一讓側營傾巢而出,這是一場實戰訓練,也是一場實力檢閱。 賀蘭景則在葉棠走后向宗親還有其他將軍們痛呈利弊,告知他們:不管南平王是死是活,可汗若是知道不足千人的側營傾巢而出奔襲在前,大軍卻不愿上陣,必然是不會饒過避戰者的。 如此一來,不管宗親和將軍們想不想去援助拓跋渾,他們都得上馬奔赴吐谷渾。 樹洛干的替身挑選得很好,他個人又很重視個人信息的保密。也因此對外營造出了一向神出鬼沒的形象。 然而樹洛干并不是真正的三頭六臂。 葉棠將北魏南平王做餌,果然釣出了真正的樹洛干。樹洛干以為自己設計了拓跋渾,讓拓跋渾帶著大軍有去無回。卻不知他一步步地走到了葉棠的網中,被葉棠給活捉了。 第175章 花木蘭的阿娘35 “慕容單于真是愛自謙。誰不知道您現在回到吐谷渾登高一呼,您的舊部一定會前來助您脫困?” “就是此時此刻,只怕您的舊部們也在研究如何將您從魏軍的手里救出來吧?!?/br> 樹洛干的地位與威望是在與部下們一同出生入死中換來的。他自認與部下們之間不光有君臣之情,更有手足之誼。 聽到葉棠的話,他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面前的女人對他太過了若指掌,這令他不寒而栗,卻又覺得自己輸在這女人手上并不冤枉。同時,正因為稱贊他與部下之間的情誼的不是別人,而是這個不知為何如此了解他秉性、對他的手下也頗有研究的女冠子,一直被樹洛干壓抑在心底的、對部下們那一分不信任也瞬間淡去。 是的,哪怕是精明如樹洛干也有懷疑自己的部下對自己不是完全忠誠的時候,他害怕自己看到的忠誠其實都是偽裝,更怕這些忠誠是有時效性的。葉棠的話對他而言不僅是肯定了他與部下們之間的君臣之情、手足之誼,也是肯定了他看人的眼光與他部下們的品性。 樹洛干有點害羞,又有些驕傲。他感覺自己的心上癢癢的,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意,又忍不住去想自己這樣的反應是不是也在無香子這坤道的算計之中。 “咳嗯……無香子,便是你不說這些奉承的話,我也不會反悔答應過你的事?!?/br> 葉棠輕輕一笑:“單于既然知道我不說這些你也不會反悔,又如何認定我是為了奉承才對你說這些?” “……” 樹洛干一噎,開始懷疑是不是沒有人能在葉棠的唇舌之下占到上風。 他搖搖頭,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只是朝著毓芳元君等人道:“我與無香子說好會引我的舊部前往劉宋與北魏邊境,之后以花木的名義占城為王?!?/br> 樹洛干并非是白白協助葉棠與木蘭的。他召集舊部,對他衷心者必然會來,存有二心者則要么推三阻四,要么仿佛人間蒸發。 服從于葉棠以及木蘭的柔然軍隊就在草原之上。葉棠與木蘭指哪兒這支軍隊就打哪兒,樹洛干可以輕松消滅對自己不忠不義之人。而葉棠也承諾若是大事能成,樹洛干能回到他的吐谷渾,并且吐谷渾將擁有自治的權利。 毓芳元君聞言差點兒沒一口茶噴出來,她捂著胸口,望向臉龐尚嫩的木蘭:“你、你知道無香子是這么計劃的?” “是的,元君?!?/br> 木蘭的平靜與葉棠一脈相承。她深黑色的眸中閃耀著點點銀星,帶著智慧、勇敢與堅毅,不見半分的恐懼、慌張與退縮。 “北魏與劉宋之間總是反復摩擦,邊境線上十天一小打,半月一大打。不少城鎮昨日還是劉宋的官老爺們說得算,明日就換魏人改形制為魏制。制度更迭過于頻繁,百姓們十分疲敝,苦不堪言。我與阿娘在來的路上得知不少村落與鎮子都做了兩套旗幟。今日魏軍來了掛魏旗,明日宋軍來了掛宋旗?!?/br> 想起沿途聽到的怨聲載道,看到的滿地荒蕪,木蘭道:“國境線上的百姓既討厭宋軍,也厭惡魏軍。因為對百姓們而言,這兩邊都是雁過拔毛的扒皮惡鬼,不管是哪一方掌權,都會一次又一次地搜刮百姓們,只怕自己這邊刮少了,搜慢了,這民脂民膏就流向另一個國家了?!?/br> 女冠子們不做聲,九霄山的女冠子們是因為想起自己下山游歷時瞧見的景象,從其他地方到九霄山來的女冠子們則是回憶起自己一路上看到的人與事。 木蘭所言非虛。百姓在疲敝中早已經哪個勢力哪個國家都不信不愛,也不在乎城頭上掛哪一面旗幟。百姓們只是想安安生生地活上兩天,過點不用兵荒馬亂的日子。 “我等作為第三方勢力介入,就選魏軍與宋軍摩擦最多、城鎮易主最為頻繁的幾個城鎮作為大本營。百姓不在乎當權者是誰,城鎮掛誰的旗幟。只要不燒殺擄掠,我等便是占城為王也不會遭到百姓的抵抗?!?/br> “北魏可汗以為我是在為他辦事,想來暫時不會對這些被我等占據的城鎮動手。劉宋那邊還要請諸位jiejie施以援手?!?/br> “無論南北,不分男女,但凡我等名下的城鎮,我等必護百姓于水火之中,盡可能讓百姓填飽肚子?!?/br> 毓芳元君頷首,已經明白葉棠與木蘭的打算。 在場坤道大多家底豐厚又各有門路,且出身清一色在南方,原本都是劉宋人。 建立劉宋的北府名將劉裕本身并不是什么高門出身,屬于權臣篡位。劉宋人也不迷信什么君權神授,皇室血脈高貴這樣的屁話。眾高門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只是礙于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北魏。 倘若沒有北魏,這南邊的天下姓不姓劉恐怕還是未知數。 各高門協同宋帝抗擊北魏并不是說這些高門對宋帝有多么的忠誠。更多的原因是北魏可汗不會像劉宋皇帝那樣給予他們特殊待遇。一旦高門淪為北魏的階下囚,那么高門累積起來的財富、人力、土地就會被北魏一并拿走。高門子弟的性命多半也無法保全。 反過來說,北魏可汗也無法接受劉宋的高門。 地域文化、民俗傳統、語言文字……鮮卑人與漢人的差異體現在方方面面。北魏可汗不會像宋帝那樣寬容、乃至是縱容地對待高門,為了借助高門的力量而不得不坐視權臣做大。 北魏可汗與劉宋高門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而宋帝也不太能接受鮮卑人,在不少漢人的眼中鮮卑人就是蠻夷,就是缺乏禮教、民智未開的野蠻人。 從根本上來說,南北對立的根源無非是雙方不能接納彼此,各自都認為自己比對方好,自己比對方強,自己應該統治對方。 有這么一句名言:“戰爭是男人唯一聽得懂的語言?!北蔽号c劉宋正是如此,雙方只有你死我活,絕無相互理解。想要北魏與劉宋相互理解,只怕要等其中一邊滅亡,另一邊將其吸納才可能了。 但如果,這兩者之間出現了一個第三者呢? 這個第三者不管是北魏人還是劉宋人都愿意接納呢?這個第三者連戰亂中看似最沒有價值、最無用的女人還有孩童都愿意保護呢? “無香子,看來你確實有個好女兒?!?/br> 毓芳元君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對葉棠的羨慕。被稱贊的木蘭則面露小小的害羞。 時至今日毓芳元君也不后悔自己不嫁人不要夫君,只是瞧見成器的木蘭,她多少感到了點寂寞。 ——假設她二十年前也與某人生下一個麟兒或是一個鳳髓,這樣的寂寞是不是就不會有了呢? “元君也可以有呀?!?/br> 葉棠表情不變,她既沒有同情毓芳元君的意思,也沒有要安慰毓芳元君的意思。 在她看來,毓芳元君不需要廉價的同情與安慰。毓芳元君沒有生孩子也不是什么缺憾。 “世道如此,被殺死被拋棄的女嬰不知幾何。若是有元君撫養教導,世間興許能少幾個曝尸荒野的孤女,多幾個稀世的名臣名將?!?/br> 葉棠從不相信人和人之間是用血脈相連的。因為哪怕血脈相連,親人之間也會互相傷害。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比绻f人類真的有什么地方是可以相連的,那必然是精神上的共鳴。 讓毓芳元君感到寂寞的其實并不是她沒有孩子這件事,而是她無法將自己的才智進行傳承的這件事。她會錯把無法傳承自己精神意念而產生的空虛與失落當作沒有孩子而產生的失落,那是因為普羅大眾通常只會教導自己的孩子,父母們通常都把孩子當作是繼承自己精神意志的繼承者,乃至是要替自己完成自身遺憾的道具。 “現在起也不晚?!?/br> 方才還帶著遺憾的眼眸中燃起了亮光,毓芳元君看著葉棠就笑。 她不知葉棠為何總能切中她心中那需要人點化的那個點,她想或許她這位師侄就是有這種才能吧。 武有樹洛干,文有坤道們。物資有明面上與被“花木”反咬一口的北魏可汗拓跋燾支持。一旦女冠子們說服劉宋的高門讓“花木”的勢力去充當劉宋與北魏之間的緩沖墊,葉棠與木蘭這一勢力還將獲得更穩固的物資與財力支持。 至于這“緩沖墊”實際是如何一個國家,那就不是北魏和劉宋能干涉的了。 第176章 花木蘭的阿娘36 花雄擦了一把頭上又細又密的汗。 他離家已經兩個半月了。前往平城大營的這一路,他又是忍饑挨餓,又是為了不被野獸吃掉而晚上也不敢睡覺休息。 他沒有牲口,一路上只能靠自己的雙腳走到平城。因為害怕阿爺追來,害怕阿爺找人抓回自己,開始的半個月他都在拼命趕路。哪怕下雨也要在雨中行走,結果不光腳上磨出血泡,小腿腫脹疼痛,人更是受了風寒發了高熱,好些天都不能動。 還是一住在破廟中的乞丐看他可憐,分了他一些稻草又允許他睡在破廟一角養了幾天身子,花雄這才好了起來。 去往平城的這一路,支撐著花雄的除了升官發財,就是對阿姊還有阿娘的怨恨——倘若當年入營的人是他,家中何愁送他上路的畜生?他如今有多凄慘,那就是阿姊與阿娘害了他多少。 眼看著三月之期就要到了,花雄心中焦急。因著木蘭,他雖不會被當成逃兵,可他實在害怕自己三個月不到平城大營會被取消了入營的資格。 于是花雄覺都不睡了,每天早走晚走,就成朝著平城的方向不斷前進,總算是趕上了入營。 “你叫花雄?” 負責檢查的將官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面前一臉憔悴,眼中滿是血絲、嘴唇干裂流血、單薄的身上還散發著些許異味的花雄。 “是!在下花雄!父親是百夫長花??!阿……”把“姊”咽下去,花雄道:“阿兄是南平王裨將花木!” 在說出“花木”兩個字的瞬間,花雄就感覺到了周圍人投來的視線。 那些視線尖銳帶刺,猶如刀鋒,偏偏花雄相當享受這種受人矚目的感覺。他難以自持地挺了挺胸膛,試著讓自己看起來更威風一些。 拿著花雄軍帖的將官眼中透出了看白癡的不屑。但面上他還是公事公辦地嚴肅問:“你可知可汗此次只征家中無兵無將之人?” 花雄一聽,連忙擺出了更加恭敬的態度,朗聲道:“在下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為何還來平城大營?” “因為在下想像父兄那樣效忠可汗!為我大魏的宏圖霸業盡上一份薄力!” 這是聽起來多么忠勇的幾句話呀。 前提條件是花雄的兄長花木沒有帶著南平王的女人私奔到劉宋去。 平城大營的將官笑了,鄙夷、諷刺在他臉上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惡毒。 “像你父兄那樣?你父我不知是誰,便不說了??赡愕男珠L……花木可是個大逆不道的叛軍之徒!你想像他那樣效忠可汗?你是打算在可汗、在南平王、在將軍們都對你青眼有加之時背叛我們北魏嗎???” “……啊……?” 花雄懵了。 這將官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可這將官說的字連起來變成一句話他就理解不了了。 他的阿姊不是成了厲害的將軍嗎?為何這人要說他阿姊是叛徒? “這、這一定是搞錯了……我、我阿……阿兄如何會帶著女人私奔?” 他阿姊木蘭本來就是一個女人??! 女人有什么本錢帶著另一個女人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