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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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他還不明白徐南起為什么忍,都是一個爹的兒子,身份是不一樣,可也不是生下來給人糟踐的,徐北河那個瘋子連□□這種事都能辦的出來,可徐南起還是沒事人一樣,甚至連個狀都不告,拖著一身血去小診所開了點藥,笑得跟個普度眾生的神佛一樣,林河看不過眼了,他罵罵咧咧的要找人揍回去。 興許是那天傷的重了些,徐南起給他講了個故事。 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一個官下放歷練,被美色勾了眼,兩人天雷勾地火好上了,還弄出來個孩子,這事要是這么簡單也就是個狗血家庭劇,可偏偏它不是。 男人是個癡情的,連家都不要了就要跟著女的流放,A區這頭鬧得天翻地覆,可偏偏這女人不是個簡單人物,A區一個小小的上尉,不過是她手中的一枚爛棋,她勾上了更高一級的獵物,完全能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而不是什么為愛在垃圾區流放。 小孩被她當垃圾一樣扔了,被背叛的男人氣得直接昏了過去,孩子也不要了,那邊走出吃人區的女人混的風聲水起,對這個小垃圾更是沒一點在意。 徐南起是怎么活下來的他沒說,可E區那種地方,林河就是猜也能猜出來。 也就好解釋年紀不過二十的少年為什么有那么一身漂亮的身手。 那時候人聲鼎沸的小攤上,少年漂亮的一張臉在燈火下閃閃爍爍,悶頭喝了一口飲料,捏扁了準準扔到了垃圾桶里,只說了一句,我欠他的, 他是沒有錯,可因為他媽當年徐啟和他的夫人幾乎鬧得不可開交,他不好過,那時候的徐北河也絕對好過不到哪里。 你說他是不是幼稚,多大個人了,還能辦出這種事來,他沒心肝還沒腦子嗎? 林河把杯子砸的咚咚響,徐南起不得不壓住他的手,笑了笑:別提他了,說點別的,你分配到什么東西了? 一說起這個來,林河可是立刻精神了,他精神抖擻的打了個哆嗦,連手里邊的鐵皮罐都跟著抖了抖,看得徐南起彎了眼睛,把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干咳了一聲,強忍著沒笑出聲來。 少年一頭狗啃的似的短發顫了顫,那雙眼睛都快彎成月牙了。 林河兇狠盯了他一秒,壓下去損人的話,只道:要不是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我一定要和你絕交! 那我可真得感謝我這張臉, 徐南起不著調的拉長了聲音,擼了一口撒著爆香調料的rou串,長得精致得比女娃還過分,動作卻粗魯豪放,沒有一點美感。 林河不忍直視,又悲從中來,從容就義一樣舉高了飲料悲憤開口:我他媽分配到一只黑豹!你敢信?!成年能長那老大一只!媽的,他舔我一口我都能禿嚕皮! 少年夸張的伸開手臂比劃了兩下,這可引得徐南起好奇起來,扯過他衣兜的單子攤開一看,可不是,等級為A的黑豹,照片上的小家伙現在還只是個剛睜眼的幼崽,水靈靈的小綠豆眼就已經能看見獨屬于貓科動物兇巴巴的氣勢了。 哈哈哈, 徐南起拍著桌子笑起來,眼角擠出來幾滴鱷魚的眼淚:這么個小東西你有什么可怕的。 他點著單子上的小不點,林河一把搶了過去,朝幸災樂禍的少年吼道:我這不是為我的未來悲傷嗎?。?! 異種監護人,聽起來很簡單,好像等這幫小崽子長大了就能坐收福利。 可這跟養孩子似的,那養出來的崽還有不孝順的呢,輪到這群祖輩曾經是茹毛飲血的異形的異種們,把監護人生吃了的消息每年都得不下幾十條,能給監護人帶來榮耀的一百只里也沒有幾個,多得是一人一獸幾十年也相處不好的。 飼養異種,不過是聯邦人走投無路的一個冒險實驗。 至于林河,要不是他身體素質實在是達不到作戰系的標準,他老爹生拉硬拽給他弄到了生命系里,他是一輩子也不想和這群兇神惡煞的異種們打交道,在家開個小店好好活著它不香嗎? 不過很顯然,他老爹并不覺得香。 林河悶頭干了滿桌的飲料,白水加點碳酸都能把自個喝的暈乎乎的,最后還是徐南起給架起來付的錢,這小子嘴里嚷嚷著要請客,最后還是自己買單。 少年從褲兜里摸出幾張票子來,嘖了一聲。 剛到手的,還沒熱乎呢就得送出去。 老板的招呼聲在寒冬臘月里格外熱情:好嘞,找您四十九塊,小哥倆慢走哈! 徐南起把飲料不醉人自醉的林河給撈了起來,接過老板找的零錢,正等轉身的時候視線卻掃過了一旁烤的冒油的雞翅。 十塊錢一串,四十九塊,磨磨嘴皮子還能拿下來五串。 少年黑黝黝的瞳仁中閃爍著被風吹的忽高忽低的碳火,天生上揚的嘴角抿了抿,慢吞吞的又把沒攥熱乎的零錢拿了出來, 老板,再來五個烤翅唄, 少年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睜圓了,臥蠶乖巧的俯著,看起來討人喜歡的緊,老板哈哈大笑了兩聲,拿過錢來,大手靈活的抓起五個烤翅包了起來,還打了個蝴蝶結。 怎么,給小女朋友買的? 這么俊俏的少年郎,老板內心徑直就認定了這是個有主的。 不是,給一位 徐南起接過袋子,卡了殼,就見對面老板笑呵呵的隨手把錢那么一拋,原本蹲在老板身邊的胖乎乎的異種立刻警覺的蹦了起來,在半空中叼著錢幣頗為驕傲的扭著肥臀走到一旁的紙盒中,把錢塞進去后敏捷的蹭回了老板身邊,綿軟的喵嗷了聲。 老板的大手在小胖子頭上熟稔的rua了一把,一人一獸之間的親近rou眼可見。 徐南起眼睛又彎了,他朝老板說道:給一位新的家庭成員。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小黑蛋出場~~~(碎嘴,如果我hold住了字數的話,逃走) 這兩天試玄學,6.9整點更嗷 第3章 什么成員,什么家庭,你什么時候有新的家庭成員了?嘔 裝死的林河暈乎乎的聽到了這幾個字,鬼哭狼嚎的在他身上耍起瘋來。 徐南起懶得理他,手法熟稔并且毫不留情的在林河脖頸后邊一捏,耍瘋的少年立刻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暈了過去。 徐南起與老板打了個招呼架著人就往宿舍走,手里攥著的雞翅給揣到了兜里,還往深處擱了擱,寶貝的很。 他琢磨著現在時間也不晚,或許還能去看看自己的那只小烏雞。 聯邦大學有嚴格的就寢時間管理,大四之前的年級所有學員一律須得凌晨十二點前到寢,遲到不但要罰錢,還要當眾演講五千字的真情實感小作文。 大家都是高中畢了業的青少年,正是好面子的時候,誰也不想這時候再體驗一次當眾演講的感覺,徐南起雖然覺得演講沒什么事,可罰錢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尤其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了。 少年黝黑的眼眸在黑夜中亮的像顆星子。 他不在乎自己的異種等級是什么,能力強不強,能不能叫他過上人上人的日子,說得矯情一點,他就想像老板一樣,有個牽絆。 那種夜里起床還能看見點東西,冷了還有個暖床的小家伙的感覺。 真他媽想起來都讓他心里酥麻。 徐南起做夢都想要一只異種,類烏雞好啊,還身材嬌小,省的他們爺倆還得省吃儉用,要是是林河分配到的黑豹那等級,還沒等他們建立感情呢估計就能把徐南起吃得褲兜叮當響,到時候估計就只能上街要飯了。 少年滿腦袋父子情深的踩著一路夜燈回到了寢室。 他們生命系的寢室都在南角樓五層,周圍環繞著大片森林,冬冷夏冷,要不是供暖都活不過A區的冬季。 林河寢室在501,臨到寢室樓下邊就被他跑步回來的舍友給認領了回去,倆大高個兒一左一右架住暈乎乎的林河,向徐南起表達了真摯的問候: 南起,聽說你分配到,那啥,一只烏雞? 大男生滿臉打探八卦的好奇。 徐南起笑了聲,揮了揮手:類烏雞,比烏雞可可愛多了。 男生高挑的身影閑散晃悠著上樓,怎么看怎么樂呵。 后邊倆男生看傻了眼。 你說南起兄弟不會真被他哥給刺激傻了吧?分配到一個低級異種有什么可高興的,不應該哭天搶地嗎? 另一個也摸不著頭腦,冷風吹過縮了縮脖子。 那我哪知道去,走吧,回屋吧,說不定真就長得萌倒男子漢了呢。 被萌倒的男子漢徐南起這時候正蹲在衣柜前搜刮自己為數不多的衣服。 聯邦大學每個系都有自己的系服,他們生命系就是純白的一身西裝,肩側點綴著聯邦的雄鷹徽,吊郎當的穿起來都能一秒變正經精英,不過價錢也不親民就是了。 虧得這些系服他那個便宜爹給報銷了,加上徐南起從E區帶回來的那點家當還有幾身衣服。 徐南起蹲在衣柜前仔仔細細把厚實點的都給包了起來。 因為異性和蟲族的入侵,聯邦聯盟也逐漸形成了實力為上弱rou強食的準則,窮不可怕,弱卻是原罪,哪怕在被稱為人間天堂的A區也很難活下去。 而這種準則在沒用就要被淘汰的異種之間更是發揮的淋漓盡致,雖然還沒有見過,徐南起大致也能猜得出來小家伙出生的這三個月過的是什么日子。 之前是之前,現在可不一樣了,他兒子有了爸爸,他徐南起就是整個聯邦最靠譜的監護人。 當然,就是有點窮。 不過這不妨事,畢竟他有愛嘛。 少年哼著歌翻箱倒柜,就差整個人都埋進去從零星幾件衣服里挑出幾件好的來。 宿舍門也是這時候被打開的,清脆的靴子觸地聲音在耳邊炸開,徐南起立刻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或許是同類之間的敏銳感覺,他這位舍友兄弟似乎格外喜歡打探他。 埋在衣服堆里的徐南起鉆了出來,抬眼朝高狀的像是一座小山一樣的舍友揚了揚嘴角:回來了,兄弟。 那人視線自上而下掃視了他一圈,最后低沉應了聲,邁開軍裝包裹的長腿朝寢室內走去。 寢室門嘎吱一聲被合上了。 徐南起的情況有些特殊,他是中途被塞進來的,他那個便宜爹三個月前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在貧民窟摸爬滾打的兒子,使了點法子叫人把他給弄了出來,可偏偏又不想見到人,徐南起連徐家大門都沒進,直接就被人安排到了聯邦大學。 他大致能猜出來原因,沒別的,他和他媽那張禍國妖民的臉長得太像了。 他老爹看見興許都能再一次氣暈過去,老頭現在年紀大了,比不得十幾年前還能嚷著私奔的健朗身體,他琢磨了幾秒,覺著還是別出現的好,于是拎著包袱直接搬到了寢室。 大三生命系的學員正好是個整數,四人一間的寢室也被包圓了,學校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小上尉的兒子單拎出來一個,于是徐南起就被塞到了隔壁作戰系寢室里充個數,舍友也就身邊渾身冷峻氣勢的大塊頭,作戰系中出了名的陳俊。 徐南起收拾好了東西,把書包在身后一甩,甩到了肩上,好在這個動作好歹是引起了寢室另一個人的注意,陳俊坐在書桌前摘下來斥白的手套,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出去? 嗯,出去, 徐南起應了聲。 他習慣亂糟糟的E區貧民窟,也習慣執行任務的一個人,對于要相處兩年的舍友是個冰塊這件事適應良好。 留門? 留吧。 兩人這就是完成了交談。 陳俊這人看著冷清,可人還算是義氣,靠譜,徐南起抬手看了眼表,還有三個小時到十二點,他得快著點。 男生邁開大步出了宿舍門,臨走時還特意把關門的聲音放小了些。 他們都是一類人,常年處于警惕的環境中,身體已經被鍛煉的對聲音格外敏感,有時候小小的一點刺耳聲甚至都能引發頭痛。 今天的聯邦大學注定是個學員晚歸的夜晚,畢竟生命系全員分配完之后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六點,人生頭一次揭開賭注,迫不及待想與自己的異種見面的可不止徐南起一個,當然,除了林河那個異種恐懼患者。 飼養基地就處在聯邦大學內部,外邊環繞著高達百米的鐵墻,能抵得住A級異種的一次全力攻擊,針對于一堆剛睜眼的異種幼崽來說防護程度已經完全足夠了。 徐南起有點控制不住見崽子的激動,盡量沉穩的走在路上,帶著放射性循環射線的路燈昏昏暗暗的,籠罩著一路神色各異吵吵嚷嚷的人群,上空則時不時劃過巨大的懸浮車車影,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響。 這些平時都能成為他睡不好原因之一的景象今晚都變得順眼起來。 身份核驗通過,生命系徐南起,可通過。 徐南起將校牌貼在銅墻鐵壁的墻門上,只一秒就通過了身份核驗,面前的鐵墻呈不規則形狀開始扭轉,最后呈現出一人可通過的空間,與他一起進入的還有幾名學生,看起來都有些激動。 徐南起算是生命系的紅人,長得漂亮干凈,性格也不錯,傳聞還是來自E區那個有名的吃人區,渾身上下幾乎都寫滿了引人好奇四個大字。所以雖然只來了三個月,人緣已經算得上旺盛了,這時候注意到他那頭有些顯眼的狗啃微卷毛的幾人也跟著上來搭話。 哎,南哥,怎么來的這么晚, 一男生大咧咧問道,在徐南起肩上拍了拍。 一天而已,論壇眾說紛紜,徐南起接受一只低級異種的原因已經從苦情豪門劇中被逼迫的小可憐直線上升到那個低級異種傾國傾城人見人愛的程度上。 猜測多如牛毛,不過大部分學生都堅信徐南起對他這只小異種喜歡的很。 畢竟是一輩子只能綁定一次的異種,再有多少原因也不可能越的過去自己喜歡。 徐南起與他們打了招呼,對著衣兜拍了拍,露出一口白牙:給我小崽買了點吃的。 呦呵,南哥,貼心。 幾個少年立刻起哄起來,也顧不得先去看自己的異種了,這么好的能親眼見證傳說中的那個人見人愛小異種的機會,可不得親眼見識見識嗎。 飼養基地對異種分配也有完善的規定,破殼三個月之后的幼崽才能參與分配,在此之前一律需要進行嚴格的化驗篩選,等級低到完全沒有一點價值的異種根本不會有機會進行分配,全部等成年后流放出去,或者被訓練成最低等級的人rou武器。 而等級高的,也輪不到這些這些普通學員,早在一確定基因等級后就被秘密送至軍部訓練處或者高層子弟手中,而在這其中,只有極少數的異種基因等級會發生變化,幅度也最多跨越半個等級,并不會有太大變化,但是要是從A級跨越到A ,這變化就不得不引起軍部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