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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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瘋了陸陸續續有幾個月,似乎騙倒了王君,汪離時常能看到他眼里的愧疚神色,只覺得惡心到想吐。 但屋子隔音太好,他這間房也沒有窗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被動承受。 好像是汪離生日那天,王君罕見地喝得有點多,居然在醉意朦膿間給汪離解開了鐵鏈,想要和他跳一支舞,也讓汪離看到了掛在他脖子上的鑰匙。 但汪離是個瘋子,當然也跳不了。 汪離一直在等待機會,他腦海中殘存的意識就是回到自己的家鄉,他不相信自己的爸媽已經死了,這一切肯定都是騙局,騙他好好待著的騙局。 當天的他偷偷拿了鑰匙,在下著暴雨的天氣跑出了王君家,神情緊張害怕地回到自己家鄉,卻只看到空無一人已經有些許荒廢的老屋,堂屋案桌上掛著他爸媽的照片,一旁是熄滅的燭火和插著的長香。 腦海中閃過的念頭是什么? 是報復。 我買了電鋸,想和王君同歸于盡但暴雨天,滿心只有復仇的汪離還沒走到海城一中,就在巷子里遇到了打著傘的吳逸梅。 哈哈哈報應,都是報應 面前的亡靈汪離抱著頭,喃喃自語報應幾個字,而剩下的情況也如卷宗中記載的那樣,在暴雨天和停電的這幾小時里,汪離泄憤般地殺死了吳逸梅。 第一次殺人,汪離被嚇壞了,他下意識地想要逃跑,卻又惦記著殺死王君,于是又偷偷摸摸地回了王君的家,埋伏著,想要趁他回家的那一刻殺死他。 但沒成,王君只是手臂和腹部受傷,性命無虞。 車內沉默了好一會兒,沈槐消化完這一故事后,沉默良久,不知道是該繼續問詢下去,還是別再刺激亡靈汪離的情緒。 汪離沒再說話,所以沈槐也就言簡意賅地把故事簡單告訴了周讜。 周讜:他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吐槽什么,能夠把聆聽了兩小時的故事精簡為三分鐘告訴他的沈槐很厲害,能夠做出如此變態與病態之事的王君、汪離和吳逸梅也很厲害。 為什么不報警?周讜疑惑地朝著空無一人的后座發問,你本來有機會報警逃脫的。 如果當時他報警了,或許后來也不會再被囚禁十六年,而王君也早就得到他應有的報應。 汪離捂住頭喃喃自語:是啊可我想他死。 兩人沉默。 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死的人只能是汪離,畢竟他犯下的分尸兇案已經造成十分嚴重的社會性影響。 單從刑法來講,王君的非法拘禁罪侮辱了汪離的人格,但他并未致汪離重傷,所以判刑標準在310年間。 距離汪離理想中的殺死王君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或許這也是他選擇埋伏的主要原因。更何況他深受如此大的痛苦,想要親自結果仇人倒也顯得理所應當。 亡靈也會說謊,但僅從剛剛的敘述中,沈槐已經相信了汪離的話。 畢竟他完全沒有隱藏他對王君和吳逸梅的怨恨,也沒有隱藏他殺害吳逸梅的事實,只是 你剛上公交車時,做的那番表現是? 沈槐可沒忘記當時汪離的表現。 裝啞巴情有可原,因為他也說了,不想把吳纖纖牽扯進來,覺得她無辜,所以就想這么過去得了。 但他剛開始那令沈槐厭惡的目光 汪離低下頭沒說話,但從現在他較為正常的表現來看,他原先的行為估計是裝的。為什么要裝?故意惡心王君,還是故意惡心吳纖纖? 吳纖纖什么時候發現的你?沈槐又問,但這次汪離已經閉嘴不言,和他剛開始說的一樣,只交代了自己的事情,卻省略掉吳纖纖對他所做的事。 沈槐和周讜回到警局,而此時負責吳纖纖的曉曉警官也已經一臉復雜地拿著一沓資料過來,望見兩人后神情一喜,隨后又轉變為失落:老大,淮哥,吳纖纖那邊情況出來了。 曉曉把資料遞給兩人,苦惱:吳纖纖的聯系方式沒有,她所有的聯系方式都填的王君的手機號。 我前往他們小區但是沒人開門,詢問周邊鄰居、物業,但都說好像有這個人,但幾乎沒看到她出來過,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樣,精神也有點問題。 我去找了吳纖纖初高中的老師,老師們都對她印象深刻。當時的她是個存在感極低的孩子,不敢大聲說話,人際交往也存在相當大的問題。所以高中沒讀完就留在了家中,現在也不知道她的具體情況。 只有見吳纖纖一面才能知道具體的情況。 而小趙警官對接派出所得來的信息也不算樂觀,雖說村里的老人都還記得汪離這個二十多年前出眾的年輕人,但畢竟時隔已久,提起汪離也只記得那場大暴雨。 小趙警官說:老大,村里老人也提到當時的汪離有一個關系很親近的男性友人,不過記不太清楚他的樣貌,只知道是一個單位的。除此之外有用的信息也不多。 四人團湊在一起沉思良久: 從汪離的嘴里他們知道了絕大部分真相,但沒有證據則無法判定,不然到時定王君罪時,說這是一個亡靈提供的口供,啊想想就糟糕。 可王君現在拒不配合,吳纖纖又像是二十年前的汪離一樣 光明正大去他家搜證。 軟的不行來硬的,只是這樣一來王君想要的體面就沒有了。畢竟警察都去他家搜查了,想想周圍的輿論八卦都夠他喝幾壺的。 也是他活該。 周讜向上申請搜查證后,又攜著沈槐一起前往王君所在的小區。 或許是為了掩蓋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哪怕學校為他們這種老教師提供了教師宿舍,但他依舊住在較為偏遠的遠離學校的一個小區,這也是為了防止同事、學生隨時串門吧。 抵達小區找到王君所在的家后,沈槐便輕輕敲門,敲門聲由小到大,但一直都沒有人應和。 還是隔壁鄰居聽到聲音后開門查看,看到兩個帥氣小伙子不由關切詢問一句:王老師他不在家,教書去了,得晚上十點才能回來。他女兒雖然在家,但是好像有啥子孤僻癥還是社恐癥來著,反正我住進來這么久了,還是前兩年才見過她一面。 你們要是找王老師,估計得晚上十點再來了。 沈槐周讜對視一眼,皆有些無奈。 強行開門好像很不可取,容易影響公職人員的形象。 再者汪離被分尸后,他的尸體去哪了呢。 得嘞,還是得一步一步來。 *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呀小可愛們~ 周讜:又是羨慕老婆可以與亡靈對話的一天 第64章 入室搜證 你又憑什么這么說我 王君晚上十點到家, 這會兒七點,聰明人當然不會選擇干等, 而是去小區門口的燒烤店一邊吃一邊理順案情。 他們特地找了個角落位置,小聲說話也不會輕易被人聽見。 等候燒烤上桌的功夫沈槐就嘀咕開來,說著說著一抬眸用眼神詢問周讜,便會得到他肯定與夸贊的回復,這不免讓沈槐覺得喜滋滋的。 你說,一個成年男人的尸體分成若干塊后, 他怎么運送出去。大概這么大嗯,一塊基本上和王君今天辦公室垂掛的帆布包差不多大小。 這樣大小的尸塊如果要運送出去,只能是用大的背包或拉桿箱之類的。 但目前以沈槐對王君評估的犯罪畫像中可了解到,他是一個行動軌跡單一到病態的人, 就連鄰居都知道他每天上班與晚歸的時間, 所以他絕不會破壞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形象, 不會在某個令人懷疑的時間提著拉桿箱抑或別的大包來回幾趟。 如果他真的要拋尸, 只能每天運送那么一兩塊出去他又能拋尸在哪兒?不至于和李事理那么變態喂給動物畢竟這是他最愛人的尸塊。 等等,最愛的人 你說,汪離的尸體不會還在房間里沒動過吧, 沈槐大膽猜想, 靈魂發問, 要是他再變態一點,說不定尸體已經被拼湊好繼續躺床上,每晚噫。 如果真這么變態的話,那吳纖纖豈不是這些天都和一具被自己分尸過的尸體待在一個屋子。 應該不至于,應該不至于。沈槐拍拍自己的胸脯, 正好這時碳烤花甲、基圍蝦和他們點的燒烤rou串上來, 他連忙吃了幾個壓壓驚, 心里又難免真的這么想 不至于吧,不至于這么變態吧。 他望向對面的周讜,這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倒好像真的在贊同一個想法一般。望著望著,周讜似有所感地抬頭,詢問:怎么了? 你想什么這么入迷?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他家里的血跡或許來不及清理。吳纖纖是一個沉默寡言,初步確定有孤僻癥的人,在常年蝸居房間健康都無法得到保障的情況下,她力氣理應不大。 周讜蹙眉,繼續提出設想:那她能將尸體一塊塊分割成完整rou塊的話,所用的工具就不可能是刀,而是電鋸等殺傷性武器 再加上你說汪離身上的傷口和十幾年前吳逸梅身上的傷口一模一樣,那電鋸的可能性更大。而不管是使用電鋸還是別的,血液都會呈噴射狀濺射在床上、地板上、墻上。 這倒不是令我在意的,周讜慢條斯理吃完一個基圍蝦,才在沈槐期待的目光中訴說他擔憂的東西,吳逸梅死的時候吳纖纖才6歲,她是怎么知道尸體被碎尸時的樣子。 沈槐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來了,嘴里的基圍蝦也一下子掉進面前的盤里。 或許小道報紙里面有,又或者是吳逸梅下葬時她的尸體模樣深深刻在了吳纖纖的腦子里,讓她牢記了十六年。所以我瘆得慌,也堵得慌。 沈槐深深嘆口氣,批判起王君和汪離的這段變態往事,他說:其實性取向這種東西誰也控制不好,感情這回事自己也難克制,但是強迫行為絕對不可取。王君要是真那么深情,當年大大方方地跟自己家人說了也就完事,偏偏他一邊娶妻生子,一邊又故作深情地去囚禁汪離,真的惡心得慌。 要他說,整個案子下來,就王君這家伙最惡心了。但偏偏依照刑法,他犯下的罪最淺。吳逸梅和汪離已經死亡就不必再多說,而吳纖纖呢,22歲本該最美好的年華,卻永遠被困在了6歲前母親死亡的當日,最終也重蹈覆轍犯下同樣的罪孽。 王君這家伙,要是到時候輕飄飄放過那真是天理不容。 那倒不至于,他已經五十歲了,罪證收集遞上,等待法院提起公訴的這段時間,他會受到諸多謾罵與閑言碎語。而他這個年齡進牢里估計也再也出不來了。 沈槐呶呶嘴,托腮看著周讜:還是不開心。就希望他能死的更慘一些才好呢。 沉默片刻后,沈槐陡然聽到對面人的嘆息聲,抬眸望去,就見他正一邊端正地喝著碳酸飲料,一邊狀似埋怨:他一人就拉低了群眾對同性戀群體的感官和印象,這次結案后已經能想象到輿論的力量。 左不過一些詆毀和壞印象。 其他人他都無所謂,只是怕沈槐也這么想,便不免有些在意,多次試探他的看法。 沈槐誒了一聲:誒我都是對事不對人的,不過像我這種已經不多了。他自夸起來,臉上都帶著笑意,快吃吧,吃完我們守株待兔。 周讜: 好像說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遲鈍的家伙。 九點半兩人便蹲在了樓道口打著哈欠等待著王君的晚歸,中途有隔壁的鄰居開門出來準備下樓扔垃圾,還被兩人略微嚇了一跳,擔憂地看了眼樓道口的監控錄像,才好奇地問道:你們找王老師干嗎???是孩子要補習嗎? 仔細想想好像也就這個比較靠譜但是這兩人瞧著這么年輕,孩子不至于是上高中的年紀嘞。 沈槐笑瞇瞇地搖搖頭:我們找王老師有點兒事。 哦那你們慢慢等,他估計馬上就回來了。說著進電梯時,鄰居還回頭看了好幾眼,好奇地想知道是什么事。 再次聽到電梯門叮咚的聲音,沈槐哈欠連天地望過去,就見王君終于回來。他一身樸素著裝,頭發梳得一絲不亂,左手上提著藍灰色的樸素帆布包,里面鼓鼓的,懷里抱著一沓數學試卷,右手勾著一碗排骨蓮藕湯,香氣已經逸散出來看樣子,像是給吳纖纖帶的。 你們王君正艱難地從口袋里掏鑰匙,結果一抬頭就望見守候在大門口的兩個熟悉的人影,不由失了血色,往后略退了一步。 他怎么都沒想到他們會直接找上門來,畢竟在他印象中,沒有確鑿的證據警察是絕對不能入室搜證的而他又自認為自己隱藏得很好,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吳逸梅已經死了16年了,誰又能把他再和吳逸梅扯上聯系? 你們已經打擾到我的生活了。王君站在門口沒有打開房門的意愿,只冷冷地和兩人對視,抿嘴倔強,如果現在還不走,我要投訴了。 隔壁門的房門咔嚓一下打開,探出中年婦女的頭,對八卦的好奇和對王君老師的擔憂讓她不自覺參與進來,詢問:王老師,怎么了?需要幫忙嗎? 王君溫和笑笑,搖了搖頭:沒什么,兩個年輕人不懂事,您先歇著吧。 哦好好,有事您大喊一聲哈,我們家里人都在家呢 王君謝過好意,等婦女關門后一行三人又僵持在門口。 周讜從口袋里掏出入戶搜查許可令正放在王君面前,語氣嚴肅神情認真:我們接到匿名舉報電話,依法依規入室搜查證據,如果王老師有任何不滿都可以去投訴我們。 但現在,我們必須要進去。周讜認真地說,我們本可以下午直接破門而入,但一直等到現在你回家,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