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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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哥人找到,周讜等人也微微松了一口氣,也顯出一絲絲的疲憊來。 七里灣參與過、隱瞞過的拐賣分子全部都被控制起來,除了那些14歲以下還略有些茫然的孩子外,其他的人都直接押送警局,到時審訊錄完口供后整理證據后再遞交檢察院,這件事就算暫時和他們警局沒關系,只等最后檢察院與法院的裁決。 而慶哥等人的上線、參與過的拐賣案件、前往龜壽碑藏匿之事等等,都需要進一步審訊后才知道。 一路顛簸回到盛海市時,沈槐已經控制不住睡意睡了過去。抵達公安局時已經下午一點多,沈槐也在七里灣待了近兩天兩夜,再精力充沛的人這會兒也有些憔悴起來。 沈槐下車時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沒能解決。陳元祖的故意殺人罪證據正在整理中,陳元祖的父母和張鐵的父母都來到海城,目前還在招待所里,看看到時雙方父母的談判再定。 劉老街亡靈站這兩天的亡靈還沒送走,晚上人多估計就得讓他們擠一擠吧,送個兩趟時間上肯定是來不及了。 前幾天車上因心臟病猝死的小姑娘還提到要他幫個忙給mama帶句話和找到抽屜里的信。 還有現在慶哥的事更重要的是,他失聯了兩天,估計編輯室老大已經處于要將他開除的暴怒中。哪有員工這么不著調干這樣的事??! 沈槐欲哭無淚地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塞嘴里,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怎么也改不了。 他跟周讜告別準備先回趟家安撫沈女士的心,隨后再一樣一樣解決目前存在的問題。臨走前周讜好奇地看著他的褲兜,疑惑:你的口袋到底藏了多少糖? 怎么總感覺吃不完的樣子。 啊糖嗎?沈槐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笑瞇瞇,你猜我身上有多少個口袋? 周讜掃過沈槐身上明顯的兩個上衣口袋和兩個褲兜口袋,斟酌著再加了兩個:六個? 哈哈哈哈哈哈十個!沈槐拉下自己的外套拉鏈,向他展示里面縫好的幾個口袋,有些得意地挑眉,我的衣服都是特意請裁縫定做的,就為了能多裝點糖果。而且從外觀上一點也看不出來,帽兜里面也可以裝! 不然他情緒波動時吃不到糖果,就會很失望很失望。 周讜雙目帶笑著看他活力的樣子,擺手:到家后發個安全信息,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沈槐噢了一聲,恍然想起自己還得買個手機。 沒有手機沒有錢的沈槐招手打車先回了趟梧桐園,這里全是仿的中式庭院建筑,是家里拆遷后沈女士拍板定奪買下的。 還特地買了兩棟,一棟沈女士他們住,一棟說留給沈槐將來結婚。 打車錢是找庭院門口的保安借的一百塊,畢竟沈槐現在身無分文,只能刷他這張十分鮮明的臉,銀發就是他的標志,請了很好的理發師特意漂的,上半年才剛保養完。 顏值包袱就是這么重。 一路胡思亂想一路揮舞雙臂,到家后沈槐也遭到了最高規格的對待。 一根威力不減的雞毛撣子扔到他的腳底下,沙發上正坐著面無表情看著小豬佩奇的沈女士。 沈槐訕笑兩聲,討好道:媽,您還有這雅興啊,這吹風機有什么好看的。 沈女士夾雜著憤怒與無奈的目光傳過來:從它身上你看出什么了嗎? 沈槐:看出它叫佩奇。 沈女士:我在說你連佩奇都不如。這幾天你倒是很樂不思蜀,時常在大半夜想起你含辛茹苦的老母親? 那哪能啊,我這不是怕打擾您跟我爸的退休生活嗎?沈槐義正言辭,所以我麻溜地滾,只有大半夜壓抑不住思念之情時小心翼翼暗搓搓地給你打電話 少貧。沈女士拉過他上下打量很久,捏了捏他的胳膊腿,確定沒受什么傷才徹底放下心來。 畢竟木木所謂的金手指她了解,只針對惡意的攻擊反彈,但那些無意的傷害卻仍舊令她擔心不已。 再加上這孩子又是個喜歡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被誤傷的幾率時常發生,但他偏偏不長記性,還時常覺得刺激,有恃無恐,也讓她們cao碎了心。 沈槐和沈女士坐了半晌就洗漱睡覺補個眠,臨睡前還惦記著讓沈女士記得六點喊他起床。他預備著先去小姑娘給的地址瞅瞅。 年紀輕輕cao這么多的心。沈女士無奈答應,等他睡著又翻看著手機里的盛海當地新聞,也只有從這些新聞里她才能大概知道自家孩子要做什么、又做了什么,更清晰地認識到她兒子為海城安定做的事。 還挺驕傲。 夜貓子沈槐出門快捷地買了手機,補辦了手機卡,然后一邊前往目的地一邊給老大打了個電話。 老大~沈槐可憐兮兮,我這兩天沒來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的老大迷糊沙啞的哈欠聲。 哦小槐,你終于詐尸了,老大似乎剛睡醒,我們工作室出去旅游了,為期10天,下下周見。 沈槐:我呢?就離譜,工作室就這七八個人,少了一個他,那可就少了多少樂趣。 你還說!我給你打了無數道電話都沒人接,也給伯母發了信息,她讓我不用管你。 沈槐嘆息著傷感,一時無言:給我帶點土特產,你們去哪里旅游了? 老大又打了個哈欠:就在隔壁圣盧西亞島,大家都玩嗨了。我玩了一宿的斗地主,爬不起來呢。 沈槐果斷掛掉電話。 這才是他們富二代打開的模式,而自己呢!他已經很久沒睡過飽覺了,每天半夜爬起來去開公交車說出去都會覺得他有病的程度。 真是聞著傷心見者流淚。 沈槐路上買了果籃和一束向日葵花,懷揣著淡淡的嫉妒與羨慕踱步到鋼鐵小區6棟,這里在海城中學對面,是個房齡超過三十年的老小區,比沈槐的年紀還要老。 但小區風景很好,瞧著也很安逸,這個時間點有很多或退休的老人正在秋日茂盛的梧桐樹底下聊著閑話,打發這愜意悠閑時光。 沈槐漫步在鋪滿厚厚褐黃梧桐葉的大道上,情不自禁地想要吟詩兩首: 啊梧桐 他又默默閉上嘴,卻發現6棟門口的梧桐樹上刻著童趣的話,似乎是用鉛筆和小刀留下的痕跡。 天天開心,上學快樂。 小偉和小方,做一bei子好朋友。 我愛你,mama靈。 沈槐翻開小綠記仇本,那天因心臟病猝死的小女孩叫馮靈。 他伸手撫摸著梧桐樹上用鉛筆留下的痕跡,感慨自己小時候好像也有過類似的舉動。 但他是在爺爺的紅木書桌上刻的,當時爺爺看見木木最厲害幾個字,一度高興地捂住胸口說不出話來。 老小區沒有電梯,女孩和母親租的房子在4樓,她們和人合伙租的一個兩室一廳。沈槐敲門的時候能聽到里面略帶沙啞的問詢:誰呀? 沈槐真誠地自報家門:您好,我叫沈槐,請問這里是馮靈同學的家嗎? 門應聲而開,露出里面眼睛紅腫、頭發凌亂的悲傷婦女,婦女有一張飽經滄桑的臉,能看出生活布下的風霜。她局促的雙手捏著衣角,疑惑地看著他:你是靈靈的 沈槐將向日葵花遞給她,道:阿姨可以進來說嗎?我是她有關一面之緣的朋友,您節哀。 馮阿姨這才反應過來,接過花很抱歉地邀請他進來坐:家里很亂,抱歉抱歉。 沈槐進門后才發現客廳里正放著一堆行李,行李箱大開著,上面能看到屬于女孩子靚麗的衣服。您這是 馮阿姨擦了擦眼角,笑容十分勉強:靈靈她不在了,我連墓地都買不起想著回村里娘家那邊,起碼有個安葬的地方。 沈槐抿嘴,頗有些感傷:您節哀。 你是怎么和靈靈認識的她有沒有說什么馮女士的精氣神都喪失掉,雖然女兒的情況早有預料,但這一天來臨時卻依舊讓她不敢承受。 我們偶然見過,算是一見如故。她托我給您帶幾句話,她說她很愛你,還說你的人生不只有她,更有你自己。 沈槐看著泣不成聲的馮阿姨,又說:靈靈說她上鎖的抽屜里有一封留給你的信,鑰匙在她養的仙人掌土里。 沈槐不知道信里寫了什么,只知道馮阿姨讀完信后哭得不能自已,但大哭一場過后,精氣神卻好了一些,只說她還要努力賺錢,到時帶靈靈去一趟她一直想去的迪士尼。 沈槐告辭時偷偷留下一個裝著一千塊錢的信封,離開時望著那棵寫著我愛你mama的梧桐樹,又有些想念沈女士。 但想念著,思緒又飄到了雞毛撣子身上。 他趕緊搖頭:不敢想不敢想。 沈槐就跟趕趟似的,這邊忙完又淺淺休息一番打車回到龜壽碑,畢竟22路公交車還停放在這里。 話說22路公交車就這點好,不會被人偷。 去的時候沈槐就知道有些糟糕:這邊有警察守候著,估計是查慶哥他們的事。 沈槐開始害羞:哎唷,本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這下好啦! 大家都要知道他才是盛海城的主角了! *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的猜測都把我搞不會了哈哈哈哈哈】 【大家的評論我都有看噢,因為太多所以沒有一一回復:害羞JPG】 【另外言論自由,有爭議的情節大家都可各抒己見,小透明不會刪掉任何一條評論的哈。被刪的評論不知道是觸發刪除機制還是被其他寶貝舉報,但我真的沒動過手也沒動過嘴】【驚恐JPG】 【再次筆芯,愛你們呀~】 第31章 張鐵(捉蟲) 你的不注意細節,毀了我好多溫柔 大半夜來到城郊龜壽碑的人, 都有點古怪。 海城公安局守在這邊的兩個警官正巡邏呢,隔老遠就看見腳步停滯的銀發男生, 他們握緊熱武器靠近,詢問:干什么嗯?沈槐? 這兩人都與沈槐有過多面之緣,這會兒就帶著疑惑的目光看他:這么晚了,你過來干什么? 沈槐沉默半晌,開始思考有什么借口。亡靈公交車一般來講只有公交車司機和亡靈才能看見,但偶爾在深夜時會因氣候或特殊磁場等因素影響, 微微顯露原型這也是海城靈異板塊有不少人拍到過亡靈公交車殘影的原因。 但他們基本只能拍到殘影,拍不到完整的22路公交車身。 因為公交車司機是個踩油門不放的飆車狂。 最糟糕的是,沈槐坐上公交車后,他會因特殊磁場的原因隱形, 人們看不到他的身影。所以他每次停車都偷偷摸摸找停車場死角, 小心翼翼地避免出現大現活人等問題, 免得嚇物業監控人員一跳。 有些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他不執著于掩蓋自己的身份好歹他也是盛海城的主角,亡靈公交車天選之子,但是吧, 這種時候還是得微微掩蓋一下, 不要那么直白。 不然直接湊上去問:我給你變個魔法好像有點那個大病。 直接說你知道亡靈公交車嗎?是的我就是那個天選之子好像很嘚瑟, 一點也沒有主角的氣質。 于是沈槐只能背著雙手,老大爺散步一樣地說:晚上吃的有點多,我過來消消食。 兩個警察:他們不是傻子,這種情況下能出現在這里的人,要么跟他們一樣執行任務, 要么就進行一些古古怪怪的事情, 比如每個海城人都知道的靈異傳聞。所以在沈槐浮夸地大喊一聲看!飛機時, 他們也很敷衍地配合抬頭,然后再一低頭,沈槐不見了。 雖然預料過,但還是很驚奇。 警察甲說:其實我也經常逛靈異板塊,但從來沒見到過。 警察乙說:上報吧話說我和沈槐相比,少了什么?為什么這種酷炫的事情從沒發生在他的身上。 少了顏值吧改天你也染個白頭發試試,說不定還能撿到白胡子老爺爺。 而收到消息的周讜等人也抿嘴無言,這事兒警局的聰明人早就大概猜出來了,畢竟沈槐在他們面前一點兒沒掩飾。 警局的負責人對此事的態度也十分微妙,不阻攔、不拒絕、不摻和,畢竟沈槐同志算是死者的第一見證者,他能為兇案提供很多建設性的意見,再加上他的個人檔案完全沒問題,還是黨員同志,政治立場和思想沒話說,所以這也導致如今的情況陰陽互相合作。 半夜兩點,這會兒他們還在警局加班,慶哥等人還在審訊中,暫未撬開他們的嘴。小趙警官正在吃泡面,見老大站起來往外走,疑惑道:老大你去哪? 周讜干咳兩聲:我去龜壽碑了解拐賣情況。 不過他一本正經的理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小趙熱烈舉手發言:我要去我也要去,我們一起替換小王他們,他們太辛苦了。 周讜:行,這也是個睜眼說瞎話的。 一路踩油門飆車來到劉老街亡靈站,看著聚集著的五十多個亡靈,沈槐略有些頭大。他一眼看到了角落穿著青春背帶褲的秀氣男生,抿唇,神色復雜。 排隊站好,一個一個來姓名、年齡、死因都說一下 位置不夠的可以擠一擠 此刻的沈槐覺得自己真的像個盡職盡責的公交車司機,除了亡靈比活人要安靜那么幾分外,其他的還有什么區別嗎?沒有。 我叫柴轍,今年17歲,死于男生自愿排在最后一個,他神色有些茫然,輪到他時眼神也依舊帶著幾分的不解與迷茫,那個我好像是死了。他還有些不真實感,總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大夢,夢醒后正準備收拾行囊去讀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