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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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呢?讓他過來! 立刻! ****** 肖覃再次清醒是在夜半。 屋內燭火已經點起來了,虞意握著一卷書坐在桌旁,江寒正好開門進來,手里端著一碗藥。 喲,公子醒了。 虞意聞言抬頭,書掉在桌面上。 你醒了。 嗯,披件衣裳,別那么坐著。肖覃胡言亂語,惹得虞意一陣皺眉。 他坐起身,耳畔還回響著記憶中原主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你且等著吧。 還有幾天,最多十幾天,殿下就是我的。 逗留這么久,你該回你的世界了。 那人長著一張和自己一樣的臉,神情卻更加不羈,眉眼之間少了幾分謙和,多了幾分傲氣。 肖覃想要追問,卻恰好在這關頭醒過來,醒來便看見虞意,瞬間又想起原主那句話。 殿下就是我的。 是他的肖覃眼神空洞,喃喃自語。 虞意和江寒交換了一個眼神,神情皆有些復雜,還有些不忍。 肖覃。虞意深吸口氣,起身走到床邊,握住肖覃的手。 殿下。肖覃怔怔的抬頭。 你可知你這是怎么了? 虞意表情嚴肅,把肖覃從那游離的狀態中拽出來些許。 我不知。 嗯,虞意閉上眼,江寒,你來講吧。 是。 江寒走上前,臉上悲痛較虞意尤甚。 公子,你方才這一陣頭痛,是因為情緒突然太強烈所致。 情緒?肖覃下意識看向虞意,那片被自己扯松的領口已經恢復原樣。 江寒看見他的視線,便知他心中已經明白。 正是,他點點頭,道,只怕今后,公子和殿下不可再行房事。 ? 肖覃疑心自己聽錯了,這么胡鬧的話江寒也敢說,殿下也會信? 虞意第二次聽這話,心里還是忍不住一顫。 肖覃不愿和自己做這種事,甚至到了一做就會頭疼的地步。 可明明他對自己的情誼都是真的,這一點虞意毫不懷疑。 但為什么偏偏不能行房事,甚至抗拒到情緒如此激烈,連江寒都不建議他們再嘗試。 他想不明白。 方才在塌上時,他明明感覺到一處又硬又guntang的事物抵著自己,想來也不是不能 殿下,把藥給公子喝了吧,睡一晚便沒事了。江寒叮囑完就退了出去,這等隱秘之事他還是少聽些為好。 虞意回過神,把藥端給肖覃,先喝藥。 肖覃接過藥,一飲而盡。 可還有什么事想做? 肖覃搖搖頭。 那便睡吧。 虞意熄滅燭火,兩人像往常一樣躺在塌上。 肖覃心緒萬千,虞意似是能感覺到,卻領會錯了意思。 本王不怪你。 嗯。 那種事也沒那么重要。 肖覃猶豫著點點頭。 睡吧。 兩人不再說話,沒過多久虞意就真的睡著了,連續奔波多日,又守了他大半夜,累也是應該。 肖覃輕輕嘆了口氣,翻身朝著床頂。 他要走了。 他真的要走了。 方才他先是過了幾段原主的記憶,而后突然置身于虛空,面前只有原主一人,不停地對他重復著同樣的話。那聲音忽高忽低,他在夢中只覺得刺耳磨人不堪忍受,醒來才明白那意味著什么。 幸好還沒和殿下真正做到那一步。 肖覃有些心疼,但又覺得慶幸。 不然若是他真的走了,殿下該怎么辦呢。還不知原主是好是壞,雖然從夢中記憶來看不像是壞人,可那樣也還不知道他對殿下的心是真是假,目前他經歷過的記憶力,關于這方面的心緒波動實在是不夠明確。 若是原主對殿下沒有真心,又或是搖擺不定,那自己走后殿下豈不是要毫無防備和原主相處,還把他當作兩情相悅的戀人來看? 肖覃有些后怕。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不能再因為自己的私心和貪戀而害了殿下。 他要在走之前,把兩人的關系調回從前,殿下對自己越疏遠,日后對那人就越疏遠;對自己戒備越多,日后對那人戒備也就越多。 或許自己會心疼,會舍不得,不,不是或許。肖覃心想。 但似乎又沒有別的辦法。 他又翻了個身,側躺著面向虞意。月光照進來,給這人的面龐鍍上一層微光,肖覃目光纏眷,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了半晌,而后閉上眼,終是下定了決心。 肖覃打算的很好。 一定有辦法既不傷害虞意,又能讓兩人的關系退回去一步。待到回了自己的世界,不論爹娘怎么逼迫勸說,他定會終生不娶,心里只裝的下殿下一個人。 可惜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肖覃低估了原主記憶的來勢迅猛。 回京城三日了,一開始只是偶爾,一天有一兩次的時間肖覃會被迫進入混沌的狀態。到后來幾乎是連續不斷,起身倒一杯茶,替虞意夾一筷子棗泥糕,不管他在做什么,那記憶總是毫無防備的出現,一段接著一段。 他怕虞意看出端倪,還要費盡心思的遮掩。好在虞意白天要去兵部,他只需呆在房里不出門,頭疼發作時便就近找個地方靠著,醒來時往往躺在地上,或者趴在床邊。 太狼狽了。每次從地上爬起來,肖覃都不禁苦笑。 就算是之前病重奄奄一息時,他又何曾這么狼狽過。 就在昨日,他才剛剛用一盞茶的時間,走過了原主整整十年的少年時光。連續揮劍幾千次的酸痛,被師父責罵的委屈,想要外出游歷的激動醒來后整整幾個時辰,他還以為自己真是那夢境里的人。 直到今天早上,肖覃和虞意說起梅山派,言語間毫無阻礙的談論年少時練武的辛苦和狠勁,才恍然自己已經想不起來他真實的少年模樣。 是在床上躺著病著然后呢?我做了些什么? 肖覃冥思苦想了一個早上,直到虞意換上朝服出門,他仍然沒有半點印象。 他覺得自己已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公子,殿下回來了!青遠跑進來通報,看見肖覃又坐在桌前發愣,神情不由得沮喪。 嗯?肖覃回過神,嗓子啞的厲害,知道了。 公子青遠扭扭捏捏的開口,您和殿下最近可是有什么矛盾了? 這本不是他該問的,但眼見著肖覃臉色一天比一天差,精神一天比一天恍惚,段方竹實在是擔心的很,特意囑咐他旁敲側擊的問問。 沒有。肖覃搖搖頭,站起身迎接虞意。 那人踩著月色走過來。 披風揚在身后,神情略有些疲憊。 是因為我嗎?肖覃眼神一黯。 用過晚膳了嗎。虞意走進門,摘下披風,盡量平和的詢問。 還沒。 那便一起。 是。 虞意呼吸一窒,只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想說話又不知該說什么。 最終他還是什么都沒問,兩人沉默著吃完飯,又沉默著躺到床上去。 屋內靜悄悄的,虞意抬臂擋著眼,半晌道: 那種事你若是真的不愿,本王也不會因此責怪,更不會逼迫你,你何必 何必這樣作踐自己,消瘦的沒個樣子。 肖覃沒說話。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不能說他愿意,愿意便是承諾。但這承諾他只能許下,卻永遠沒機會兌現,但那句不愿,他又怎么都說不出口。 這是他蒼白的生命里僅有的濃墨重彩,唯一愛過的人。 虞意等了片刻,見他還是不說話,只得嘆了口氣,拉過被子蓋好,說了聲:睡吧。 肖覃靜靜的看著他睡著,而后悄悄的挪近些,拿嘴唇蹭了蹭他的臉。 嘴唇干裂,殿下或許會疼。 肖覃不敢多碰,飛快的躺回原處,拿一雙熬得通紅的眼睛看著他,片刻都不愿移開視線。 他不想睡覺,雖然明知不睡,那記憶還是會陰魂不散的找過來。 就這么熬過半宿,他終于向前動了動,額頭輕抵著虞意的肩,試探著閉上眼。 待他呼吸緩下來,虞意睜開雙目,側頭看著身旁這人。 睡著了,但睡的不安穩,眉頭皺的死緊。 虞意神情有些煩躁,不管怎么樣,明日起床后定要和這人好好談談。 這么想著,他心煩意亂的翻了個身,把肖覃往懷里攬了攬,這體驗有些新奇,以往只有他被人死死箍住的份。 睡。 他恨恨的想。 等明日起來,本王定要問個明白。 殿下,殿下 東方魚肚白微顯,岳揚跪在床前,神情焦急,已經顧不上什么尊卑禮儀。 什么事。 虞意才睡沒多久,就著窩在肖覃懷里的姿勢,隔了層幔帳,困意濃重的問道。 宮里剛剛傳來消息,北狄入侵,已經已經打到安城了。 ??? 虞意猛地翻身起來,一把撩開幔帳。 你說什么??? 第57章 人選 煎藥干什么?誰病了? 狄將軍不是在北疆守著嗎, 怎么還能讓人打到安城? 虞意不敢相信。 狄城鎮守邊疆三十年,戰亂不斷,但從未讓敵人跨過北涇河一步, 那些蠻夷也只敢在靠北的幾座城燒殺搶掠,不敢肆意妄為。 可現今半點風聲也無,突然之間就被人打到了安城,別說朝中那些整日尸位素餐頗覺高枕無憂的臣子,連虞意一時間都想不到該怎么辦。景朝已處盛世近百年, 兩大軍隊一個在江南,一個在北境,安城附近別說是士兵了, 就連運糧草的糧道都沒有。 皇上已著人從最近的城市調兵,還說要派一位皇子親自去,統領御敵。岳揚有些擔憂,太子流放, 如今朝中最年長的皇子就是虞意,況且近來殿下身體不錯,連輪椅都不太常坐了, 連江南都能去, 那這安城 狄將軍呢?虞意直覺不對, 安城恰在北疆到京城的路線中間,若是來得及千里迢迢派一位皇子去, 何不直接從北疆調來經驗豐富的將領? 狄將軍岳揚面露不忍,昨天夜里遭遇突襲時戰死了。 虞意半晌無語,緩緩在床邊坐下。 肖覃還在睡,半點都沒被人吵醒。他近來興許是真的病了,要么整夜睡不著, 要么一旦睡著,就很難醒過來。 明知他聽不見,虞意還是伸手扯起肖覃肩上滑落的錦被,遮住了他耳朵。 去,立刻派人進宮稟告皇上,就說本王病重。 ?岳揚撓了撓頭,殿下,可這么說的話,皇上定會派太醫來府里診斷,到時候豈不是要露餡了。 就算虞胤江再怎么寵愛虞意,總不會對這種顯而易見的巧合不生疑,宮里必定是要來人的,可不是讓江寒編兩句瞎話便能糊弄過去。 虞意擺擺手:本王自己有計較。你速去,免得誤了時機。 是。見狀岳揚也不敢再多問,轉身就去安排人進宮。 殿下從未讓手下人失望,這一次不管要做什么,他們定會全力以赴。 房門打開又合上。 虞意微微偏過頭,看著肖覃睡中還緊皺的眉,不禁苦笑。 這一次出此下策,只怕這人醒來后又要怪他。 但想到這幾天肖覃若有若無的疏遠,虞意突然覺得生這么一場病也未嘗不是好事。 罷了。 虞意撫了撫肖覃的眉。 能瞞到幾時,就瞞到幾時吧。 ***** 天還未亮。 虞胤江疾步從寢殿內走出來,臉色陰沉的厲害。 陛下,幾位大人都在外間候著了,奴才伺候您更衣吧。李福全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旁侍立的宮女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太平盛世,卻被人打到家門口了,連她們這種久困深宮內圍的女子都覺得荒唐。 嗯,虞胤江站起身,虞意怎么樣了。 劉太醫剛來回過話,二殿下恐是奔波久了,江南和京城氣候差的又大多,難免一個不適應就要舊疾復發,劉福全俯身給虞胤江系腰帶,江太醫在旁守著呢,陛下也別太著急。 虞胤江沉默片刻,突然問道:虞意幾時開始病的? 李福全手下一頓,隨即自然的答道:哎喲,奴才也記不清了,像是從昨個入夜便開始,一直怕陛下擔心,拖著沒敢進宮稟報呢。 嗯。虞胤江略微松了口氣。 也對。 虞意這孩子身體一向不好,入宮那陣臉色便不太好看。 派人多去看看大臣都來齊了? 來齊了,陛下請。 李福全撩開帷幔,虞胤江走出來,外面等著七八位大臣,神情各異,虞恣的親舅舅,安城守衛軍前統領方哲,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