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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 昆侖上有沒有建木樹,他白若一不知嗎?整個仙門被有心之人的謊言騙得團團轉,像無頭蒼蠅般亂撞。 “荒謬!” 建木樹只剩不死城那一株,昆侖哪有什么建木樹?建木樹的能力從來都只是連接天地的階梯,若是能起死回生,他兩百年前何必要用那拜斗重生的禁術? 等等…… 連接天地的階梯? 白若一驀地明白了什么,凌厲的鳳眸狠狠瞪向君擷,咬牙問他,“他在哪兒?” “他?他不剛從你床上下去嗎?” 君擷雙眸狎昵地向白若一踅摸去,嘴角噙著不無惡意的笑。 他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欣賞著仙門眾人驚諤詫異的面色,看著那些人前一刻還將白若一供為神祇,后一秒卻神色復雜甚至嫌惡地睥睨白若一。 白若一并不在意,他從始至終都不在乎任何人以任何態度對待他,看待他。 犼獸被十翼飛魚啃住脖頸,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白若一掣起羽筆,凌空畫了一道箭矢,咻地狂擊而去,強悍的靈流似掀起海中巨濤,卷起狂雪涌向君擷,驀地穿透他的肩膀,將他死死釘在身后的雪峰上,白若一沖過去,擰起君擷的衣襟,揪著他,目眥盡裂。 “告訴我!他在哪兒?”白若一的語氣幾乎可以說是兇狠。 但君擷只是笑笑,并不在意。 就算這具軀體爛了,只要執念不消,他就不會死。 肩膀被強悍靈力貫透也只是讓他眉頭微蹙,悶哼一聲,這點疼痛根本比不上千萬年前求死不能地被寒鴉啄食的幾百個日夜。 “說??!” “轟隆——” 白若一聲音未落,便被淹沒在不遠處傳來劇烈的轟鳴聲中,振聾發聵,像是山石坍塌,又像是地面被什么力量震裂了。 地殼的嗡鳴和顫抖傾覆了整座昆侖,他們腳下的土地和雪原都在劇烈顫抖著,就像足下埋了什么兇猛野獸,此刻蘇醒,睜開猩紅的豎瞳,掀動身軀引來大地震顫。 仙門眾人險些站不穩,佩劍深插地面才勉強穩住身型。 就在這時,天邊云翳浮出,霎時間攔住即將東升的暖陽。 天空一下子變得陰霾,日月凌空,原本就寒冷異常的昆侖陡然間更冷了,但那太陽似在東邊的遙不可及之地,小小的,灰暗的,根本就無法給予眾人哪怕一點點溫度。 可怕的是,他們頭頂上驚現一輪冰寒冷色的圓月。 那圓月巨大地可怕,月上的嶙峋山石和坑洼的表面都能被rou眼清清楚楚地看見,那輪月亮就像是被纖細透明的絲線吊掛著,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能倏然砸下。 “白若一!昆侖鎮於陰隅,西北方!他在那里,快去阻止他!” 被鎮于神識中的聲音很久沒出現過了,這一次是帶著顫抖和恐懼催促白若一。 “快去??!他這樣會毀了九州,會害死所有人!你快去??!” 這是神性唯一一次以哀求急切的口吻催促白若一,白若一就算再不信任神性,他也會鄭重對待。 他不知道蘇夜到底要做什么。 是仇恨這個世界,要拉著九州共同覆滅嗎? 還是有什么別的目的? 白若一不知,他只是渺目望著西北方,那座山峰之后就有他要找的人。 他不再猶豫,松開揪著君擷的手,召來十翼飛魚,就乘其而去。 白衣神祇馭著振翅高飛的神獸,從巨大碩圓的恐怖冷月前飛過,奔向昆侖上那座最高的,距月亮最近的山巔。 不止這些仙門尊者看見了,半山腰的數萬弟子看見了,整個九州的百姓都看見了。 九州的天變了,那些或是淡泊名利,或是汲汲營營的人都放下了手上的動作,停止了口中的爭吵,抬頭看向那輪詭異的圓月,和那個從圓月前一晃而過的飄白身影。 一時不知是震撼還是惶恐。 白若一不知即將面對的會是什么,蘇夜為何要給他下咒,蘇夜到底要去做什么,要瞞著他,欺著他。 若不是上官卿的出現,替他解了咒,告訴他該去阻止什么,他此刻只能沉醉美好的幻想之中,等他睜眼,可能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不知上官卿所圖為何,但他別無選擇。 山峰愈近,他心中愈慌。 他明白了,君擷和蘇夜密謀了一件足以撼動天地的事情,蘇夜去做,君擷在此處與仙門周旋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白若一氣地想罵人,是他一直無所察覺,是他一直自欺欺人。 他一貫覺得蘇夜沒什么野心,只是個心思敏感的孩子,沒什么所求,沒什么野心也沒什么欲望,他只是想討要一顆糖…… 怎么也想不到,他瞞著他…… 他沒機會再想太多,急切著問神性,“你還知道些什么?” 神性雖想調侃他,但也知道不是時候,若神性有實體,恐怕此刻只會瑟瑟發抖。 “昆侖……” 白若一俯瞰百里雪原:“昆侖怎么?” “我說的不是你腳下的昆侖,是天上的昆侖,昆侖要掉下來了!它從沒……從沒降地這么低過,白若一,你必須阻止他!” 白若一:“……你怕了?” “我他娘的怕不怕你管不著!” 神性氣急,竟像沾染了人味,語言粗暴,懟天罵娘的,“這么多年確實是我控制著你,讓你憐愛蒼生,救贖凡人,我的目的是讓凡人永遠信仰神明,讓神明地位不可撼動,我想你應該看出來了,但就算沒有我桎梏你,你就會眼睜睜看著人類在水深火熱中掙扎嗎?你會放棄他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