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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身咒無解…… 他的族人終于死光了,那些怨念積攢的魂靈化作一枚毒素——五陰熾盛。 所有的愛也好,恨也罷,都被釋放到極致! 蒼天有眼,他馴服了一只路過的犼獸,借著這畜生,他才得以離開亂葬崗。 他蹚過惶惶人間,所經之處發現人間信仰的是神祇,是炎黃……甚至連蚩尤都被贊揚成敢于反抗,敢于斗爭的英雄,唯獨他后卿…… 世人提及,他只能是小人,是叛徒…… 那些利用他的人巍巍于蒼穹,接受萬民膜拜,而他后卿只能躺在史官的口誅筆伐中,淹沒于說書人的惡意杜撰。 若是那些名門正派聽到這些話,八成會說,“你是可憐,但這不是你作惡的借口,你終究還是個惡人,一個可憐的惡人?!?/br> 但蘇夜說不出這話。 他自己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倒不是他妄自菲薄,那些被拿出來唾罵的經歷,并不是樁樁件件都是他做的,但他做過的錯事上輩子,這輩子,都推脫不掉。 蹚過冗長的歲月,君擷講的故事并不精彩,或許是淡忘了很多,只剩下執念。 他對蘇夜說:“我早就知道你了,早在兩百多年前,白若一曾去過神魔戰場,他來找我要一樣東西?!?/br> “你身上的五陰熾盛,是白若一親手給你種上的?!?/br> 他噙著笑意,看著蘇夜,那話如同寒潭里攀爬出來的毒蛇,冰涼粘膩的鱗片蹭過蘇夜的脖頸,忽然一口咬住他的咽喉,注入毒液。 蘇夜渾身發麻,靈魂觳觫。 他覺得自己聽錯了,師尊怎么可能…… 為什么這么對他? 君擷沒有說謊,但他的話只講了一半,蘇夜這個樣子讓他很滿意,他接著開口。 “白若一不是人類,你看出來了吧?你當他是什么???他是被cao控著要毀滅你的人,而我……才是一次次救你,只為激發你體內的能力,讓你足以自保的人?!?/br> “你……你胡說!” 蘇夜干脆狠狠地閉上雙眸,想要將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胡亂揣測的念頭摒棄。 “你不信?”君擷不著急,他悠然看著蘇夜。 他等了太久了,千千萬萬個年頭,數億個日夜,他不急在這一刻。 君擷:“兩百年前,他是不是要殺你?每一次妄圖殺你后,都會抹去你的記憶,你能忘記那場仙魔大戰嗎?他親手用霽塵劍殺了你,一劍刺入心臟,毫不猶疑。再看看這輩子,憫蒼塔前,陽明山上……” “樁樁件件,你還看不明白?他要殺你,你不死,他便活不成!” 我不死,他便活不成? 蘇夜猛的睜開雙眼,眸里都是猩紅。 侵入白若一體內那股力量,不僅讓白若一修為更強悍,甚至修復了斑裂腐朽的靈脈,白若一不需要神農丹也可以好好的,健康的活著。 也是那股力量,讓白若一變得冷心冷情,甚至想殺了他…… 但說到底,蘇夜是覺得慶幸的,若是沒那力量,神農丹用盡該怎么辦?前世尸身已毀,蘇夜才明白,就算毀了那具尸體,也同白若一的靈脈無關。 與其說靈脈腐朽是因為護著那尸身,倒不如說,是天道給白若一設下的限制,最后時間的通知。 天道的耐心耗盡了…… 他死,他便能活。 笨了兩輩子的蘇夜,覺得自己終于明白了很多事,他一點兒也不想耗盡心神去構思,去揣測,那些陰謀他玩不來,他天生都笨。 他釋然了。 他終究是該死的,但至少在死之前,還能做點別的事情。 他抬眸問君擷,“你想要什么?” 君擷:“原本,我想要九州大亂,但我錯了,他們根本不在意,我現在想要借助你的力量,來自萬魔心的力量?!?/br> “斬下昆侖,搭建天體,我要問天!” 這個人的野心很大,卻又可以說是沒有野心。 他蟄伏千萬年,隱姓埋名,如今手握整個九州的生死,卻像個被拋棄的孩子一樣,只為了問一句上蒼,為何要拋棄他,為何棄他不顧,為何不回應他,哪怕一句話…… 蘇夜很想幫他,但畢竟蘇夜與君擷是不同的。 君擷一貫獨身,不愿沾染執念,他甚至可以同相處了千百年的不死城,同神曲不辭而別,此生再不回不死城,也不愿意同任何人有那糾纏不清的瓜葛。 唯一讓他心中掛念一點點的,恐怕就是鐘續了。 蘇夜不一樣,他不是人,天道叫他萬魔心,他不知道自己是白若一親手畫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胸腔里那顆心臟曾經是白若一分給他的。 但他這輩子流落人間的歲月中,多少沾染了人味,他渴望世俗的愿望,世俗的情愛。 所以,君擷在他眼中不是同類,而是殺親兇手。 君擷展開折扇,掩去眼底的悲光。 “你知道嗎?我有時候很羨慕你,我看著你長大了兩輩子,每一天都嫉妒地要命?!?/br> 在蘇夜驚詫的目光中,君擷垂下眼睫,繼續說。 “你被人關懷過,愛過,我甚至羨慕你被人恨過,而我……只會被遺忘,蒼穹上的那些人甚至會忌憚你的存在,千方百計惦念著要殺你,為此夜不能寐,而我呢……他們徹底將我忘了,我是他們的恥辱,遺忘便是遮羞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