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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卿著急了,“三生石就那么可信嗎?這么多年蘇仙君是什么樣子的人,你們看不明白嗎?” 云頻插話道:“看不明白?哼,上官城主莫非是被這劊子手蠱惑了?我覺得蘇夫人說的有理,她作為蘇夜的姨母怎么可能陷害自己的侄子?在來涿光山之前,這位蘇小公子的斑斑劣跡有多少人不知道?” 另一個涿光山的弟子道:“自然知曉,這蘇夜來涿光之前,可謂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吧?說不定還是個街霸惡棍,這樣的人怎配修仙?” “是啊,也不知是怎么蠱惑了辰巳仙尊,才見一面就收他為徒,還是唯一的徒弟,要我說,明明云頻師兄更……” 云頻蹙眉瞥了那弟子一眼,那弟子把下半句話吞了下去。 由于山主石決明走出前廳后,不再管此事,那些一心向著云頻的弟子自然幫著云頻說話,這下倒好,兩個仙門,一個是自家人,正在指控蘇夜,另一個是師門,也在落井下石。 蘇夜徹底孤立無援了。 可他并沒那么在意,他只想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江南鐘家的前廳很大,可是來的仙門眾人也很多,唯獨中間的牢籠周圍空蕩蕩的,只有蘇夜趴伏在那里,其余人要么是厭惡,要么是畏懼,沒有人靠近中央,都擠著自家仙長往后縮。 上官卿真的急了,他是唯一一個敢走過去的,云淡站在他旁邊,本來想勸阻,可是上官卿根本沒有理會。 他拍了拍蘇夜的肩膀,皺著眉頭,急得跳腳道:“你別不說話啊,你解釋解釋??!” 蘇夜沉默了很久。 “……謝謝?!?/br> 蘇夜抬頭看著上官卿,綻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笑靨淺淺,梨窩淡淡,但他依舊沒打算解釋。 蘇夜垂眸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上官卿手指一顫,收回了擱在蘇夜肩膀上的手,而四周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伴隨著蘇司柔詭秘又放肆癲狂的冷笑。 而一直不知如何是好的鐘毓秀瀕臨崩潰,作為一家之主的大男人幾乎快哭了出來,他喉嚨脹痛,跺腳道:“你這孩子在說什么??!你發什么瘋!你……” “對不起?!碧K夜垂著頭,很安靜,很坦然,“我原以為我已經忘了,可有些事情即使過去再久,卻也改變不了過去,事實就是事實?!?/br> 接下來,他的話就像是輪番的轟炸,震驚了眾人,也滿足了眾人的欲望。 “我當年確實品行不佳,流連秦樓楚館,可我不想再那樣下去了,有了……有了師尊之后,我沒有再那樣了?!?/br> “我當年確實渾身是血,來到鐘家,那些血都是別人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仰頭將目光越過眾人的頭顱。 廳外湛藍的天空已經被這些攢動的人頭擋了個嚴嚴實實,他眼中閃爍過一抹血絲,心中生出一個念頭,要是把這些頭都砍掉就好了,就不會擋住他看藍天了,也不會擋住陽光照在他身上了。 他……怎么會這么想? 他被自己嚇到了。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時候,他痛苦地闔上雙眸,將那點嗜血的念頭深深壓了下去。 “確實是我做的,我聽從母親的遺言,趕來江南的路上,遇到了一個遭遇饑荒的村子,村中百姓易子而食,可終歸都是骨rou,于心不忍,看上了我這個誤入的外鄉人,就準備……將我烹煮分食……” 蘇夜的話說的很平靜,時隔多年,他也沒想到自己可以坦然面對當年的噩夢。 他的一番話讓有的人開始于心不忍了,稚子無辜啊,誰能知道他當年會遭遇這樣的事情,足夠毀掉一個孩子的經歷,可他并沒有瘋掉,反而茁壯成長,成了一個修為強大的仙君。 有人惻隱,但依舊有人道:“那不是你殺人的借口!” “正當防衛怎么算殺人?難道坐以待斃嗎?”上官卿維護道。 云頻嗤笑一聲,訕然道:“剛剛大家也看見了,那些村民都被那女妖傷到昏迷不醒,不可能再舉起屠刀,可蘇師弟怎么做的?” “他原本可以就此離開,那時他衣服上并沒有濺上血污,但他又回來了,帶著兇器回來了……” 此言一出,原本同情的部分人,也開始皺著眉頭不說話了。 “那些人是我折返回來,殺了的?!碧K夜并不否認,他甚至平靜地不像在說殺人,“所以,葉上珠雙手并沒有沾染人血,那些人都是我殺的,不關她的事?!?/br> 蘇夜也是現在才知道,當年救他一命的人,就是眼前這個躺在牢籠中,渾身是傷,喊著他“哥哥”的女孩。 她曾在他生死存亡的關頭救了他,這么多年只字未提。 她寧愿擔負下殺人惡魔的罪名,被正道處以極刑,也不愿意暴露他當年的事情,甚至不顧自身安危,強行掐斷了三生石的審訊。 他救不了當年的小葉子,可他現在可以選擇救下眼前無辜的葉上珠。 “所以……” 蘇夜抬起頭,幾乎是今生唯一一次露出懇切、懇求的目光,“放過她吧,她是無辜的,那個殺人惡魔是我,你們要殺要罰的人本就是我……” “夜兒……” 鐘毓秀已然老淚縱橫,他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當年他看著渾身是血的小孩的時候,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可他不愿意猜測,不愿意多想,只想照顧好這個受盡磨難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