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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般舉止在曾經的蘇夜看來是覺得師尊修為強悍,又是正道眼中神祇般的存在,無論遇到什么危險都習慣性地將他人護在身后??擅鎸λ@個徒弟,蘇夜卻覺得自己師尊從未看重過自己,甚至任由他人對他說三道四,審訊蒙冤也不管不顧。 但此刻,經歷了幾次劫難,蘇夜心中生出了一絲柔軟。 師尊是在護著他…… 他亦步亦趨跟在白若一身后,只見白若一凌空甩出白纻使勁抽在棺材周圍的藤蔓上,瞬間火花四濺,藤蔓接二連三盡數斷裂。 感受不到什么兇險的氣息,他卻還是將蘇夜護在身后,白纻卷著棺材蓋在空中騰飛后掉落在藤蔓鋪就的地面上。 誰知竟然驚擾了地面上的藤蔓,那些藤蔓仿佛活了一般開始蠕動,爬向了漆紅的棺材蓋也堵死了他們上來的那處縫隙。 蘇夜暗罵一聲“糟糕?!?/br> 掏出一柄匕首朝著腳下藤蔓狠狠砍去,豈料這藤蔓皮糙rou厚,非但紋絲不動竟然連藤皮都未傷分毫。 蘇夜嗓子發干:“糟了,師尊,我們出不去了?!?/br> 師尊沒理他,盯著棺材徑直走去,棺材并未有其他異樣,里面躺著兩個人。 準確的來說,算一個人。 那里面神情安詳,唇角還掛著一絲笑意,雙手跌在腹部的人正是此前跌入洞中的商陸,他此刻身上穿著大紅婚服,頭上戴著的也是新郎新婚當日的金色發冠,而他身邊躺著的是一襲新嫁娘的紅色喜服。 青梅別竹馬,相隔如參商。 而后的十余年直到身死都未曾再能見一面。 竟未想到再見已是一人一鬼…… 竟未想到生前不得相守,死后卻能同xue而葬…… 可這葬下的人……只有商陸…… 霓茶的尸身……早已化為灰燼,燃在了那煉丹爐中,也焚在了貪婪的人心里…… 甚至魂魄都散了…… 蘇夜恍惚間回憶起霓茶的過往,覺得恨意滋長卻又心生寬慰。他曾進入幻境后經歷了霓茶經歷的過往,他能感受她的痛苦,體會她的情緒,謂之共情。 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忍不住竟掉了幾滴眼淚。 他眼淚簌簌,眼眶泛紅,忍不住哽咽,此刻他覺得自己傻極了,不好意思地看向白若一,道:“師尊,我沒想哭……嗝,忍不住……” 無奈不語,默不作聲,白若一cao控白纻掀起棺材蓋蓋上,隔絕了內里的事物。 蘇夜瞬間就感覺到自己好多了,好像沒有剛剛那么傷心了。 覺得自己丟臉,使勁擦了擦臉上掛著的淚漬。 但在白若一眼里,他依舊眼眶泛紅,濕漉漉的眼睛黑白分明,像犬類動物的眼睛一般清澈,竟覺得有些可愛。 白若一忙錯開眼神,淡淡道:“他們的魂魄雖然散了,但在幻境中不會消逝,亦不會入輪回,也許千百年后還會重新化形?!?/br> 幻境相當于區別塵世的另一個小世界,不入輪回,不墮苦厄,里面只有永恒,或許商陸和霓茶總有一日可再度于幻境中相逢相守…… 那這幻境從何而來的? 蘇夜覺得疑惑便問:“師尊,我想起在幻境中,我聽那邪修說,霓茶是神裔,神裔是什么?” 白若一以一個“孽徒不學無術”的眼神斜睨了他一眼,蘇夜陡然心驚膽戰,莫非,莫非這個知識點在理論課上搖光仙君也說過了? 他的這個提問在白若一眼里,恐怕就是小孩子問教書先生一二三四怎么寫差不多了。 就在他還后悔自己亂問問題的時候,白若一并沒有計較他的不學無術。 淡淡道:“上古時期,人與神相處融洽,神女常來人間傳授學識與技藝,佑民豐收,而后天梯斷裂,神女回不去離恨天,便留在人間與人結合,有了子孫后代,神女的后代便被稱作神裔。除了修仙者以特殊的方式辨別血脈,能認出神裔之外,這些神裔與凡人無異?!?/br> 蘇夜:“如果與凡人無異,那從小在華山畿長大的孤女又怎么有能力開啟幻境?” “的確,但那不是普通幻境?!?/br> 半句話沒說完,白若一就開始往淹沒在黑暗中的邊緣走去,蘇夜緊跟其后。借著冰絳散發的光亮,他們看清了邊緣石壁上篆刻了一些壁畫。一路蜿蜒整整一圈石壁都是。 那壁畫雕刻的年代久遠了一些,有些痕跡都被磨滅了,雖然看起來費勁,但還算不妨礙理解。 壁畫上,天梯從云層通向地面,地面上萬民跪伏,天梯上的神女仙氣飄飄,衣袂翻飛。 神女降臨凡間,手持神卷,教授凡人耕種紡織,凡人敬神,處處禮待。而后天道察覺神女私下凡間,加快了凡人文明進度,有違天道,于是斬斷天梯,揮離昆侖。 昆侖離開人間后,人間涴水肆虐,滌去了人間盡數山川靈氣。神女為挽救人間盡數隕落,只留下少量神女。 神女再也回不了離恨天,天洪之后人間靈氣稀薄,神女發揮不了神力,且再也無法保持不衰的容貌與亙古的壽命。 華山畿的凡人聽聞建木樹可通天地,多少是希望能幫助神女恢復神力,便從昆侖之巔移植而來,在這個山洞為神女建立了一個家。 神女與人類結合,誕下子嗣… 原本是個神在人間的美麗傳說,可蘇夜卻覺得越看越毛骨悚然,甚至感覺冷到了骨子里,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