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成親后崩人設了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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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青不敢置信地指著空蕩蕩的門口轉頭看向蕭景赫。 蕭景赫到底被楊晏清層出不窮又理所當然的cao作鍛煉過,淡定的端著茶抿了一口:“換衣服去了?!?/br> 蔣青:“哈?” 蕭景赫冷笑:“還不懂?穿著那身皮出了王府的門,楊大人就不認得本王了?!?/br> 蔣青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隨手抓了把瓜子一邊磕一邊道:“其實我剛是在想,王爺什么時候這么了解楊大人了?” 蕭景赫十分嫌棄地看了眼蔣青,把手上的茶杯輕磕在桌上,哼道:“誰了解他了?滿肚子彎彎繞全是心眼。怎么,你這會知道叫人敬稱了?” 蔣青干笑。 他是神經大條但又不是沒腦子的傻子,今日朝上這么大的陣仗,那錦衣衛指揮使的確是威風,但誰都看得出是誰給錦衣衛的底氣,他這會兒要是還能對著那么一張笑面虎的臉叫嫂嫂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膽子。 “王爺,冬日干燥,屬下去準備些去火的果茶送來?!蔽霓壤视X得站在這聽這兩人拌嘴的時間他能多看兩本賬冊,他還記得去年冬天的時候王爺和蔣青將軍大冬天的上火,連著好幾天什么東西都吃不下——還是先喝點東西預防著吧。 說著就往外走,還沒走兩步就迎面撞上了換了一身長衫罩著毛邊外袍揣著手走進來的楊晏清。 楊晏清伸手攔住了行了禮準備離開的文奕朗,側頭道:“文管家應該聽一聽接下來談論的內容?!?/br> 文奕朗心下一動,似有所覺般看向楊晏清。 是…… 楊晏清眉目溫和地頷首。 蔣青的視線劃過楊晏清,又看了看文奕朗,最后落在蕭景赫身上,遲疑道:“那我走……?” 蕭景赫十分冷酷地點頭:“嗯,走吧?!?/br> 蔣青二話不說當即抓了一把桌上果盤里的干果瓜子往袖子里一揣大步往外走。 威遠侯在朝廷上是個徹頭徹尾的?;庶h。威遠侯不知道犧牲了多少頭發才勉強維持住了威遠侯府這個一品軍候各不相幫絕不站隊的局面,他蔣青的確是忤逆老子氣了老頭這么多年,但到底是威遠侯家的嫡子,大事上向來拎得清。 他懶得知道也不想摻和蕭景赫那些除了打仗之外的事兒,聽那些傷腦子損情分的東西還不如去遇柳軒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再見柳老板一回。 說起來,下次要是還跟嫂嫂一起去,是不是就能見到柳老板了? …… 楊晏清落座,從袖中抽出一沓記錄冊放在桌上:“這是延裕八年藺大人案的卷宗,當年所有證人,證詞,辦案流程以及傷亡人數皆記錄在冊?!?/br> 蕭景赫要伸手去拿,沒抽動,用力然后發現這書生的手掌死死按在卷宗上。 繼續用力是不能繼續用力的,十幾年前的舊案,卷宗就算保護的再完好也經不起折騰。 蕭景赫拽下腰間的令牌扔進楊晏清懷里,臭著臉:“靖北王府隨便你,滿意了?案子要是沒翻過來,我就把你的人全橫著送出靖北王府?!?/br> 文奕朗看著那上面寫著一個靖字的令牌,抽了抽嘴角。 楊晏清抬手,笑著將令牌收進袖中:“王爺果然一言九鼎,楊某自然也不會辜負王爺的期望?!?/br> 蕭景赫翻看的速度很快,基本大致翻了一遍之后就要將卷宗交給身旁的文奕朗,文奕朗像是被燙到一般后退了一步,頂著蕭景赫疑惑的眼神啞聲道:“王爺,屬下隨后再……細看?!?/br> 暗自平復心情,文奕朗看向楊晏清:“楊大人可是有什么詳詢之處?” “文管家果然聰敏過人?!睏铌糖宓难鄣讕е澰S,話音一轉卻說起另一件事,“今日我在朝堂之上發難云州刺史汪興國,王爺可是生氣了?” “汪興國與本王何干?!”蕭景赫矢口否認,視線移開不去看楊晏清,仿佛突然對一旁的花瓶起了興趣,“說什么事就是什么事,你能不能別扯東扯西彎彎繞繞的?!?/br> 楊晏清沉默了一下,索性也不再兜圈子:“敢問幫王爺出謀劃策平定云州叛亂還給出了災情安撫治理之策的,是將軍麾下哪位門客?” “什么云州?!本王駐扎青州,云州的災情和本王有什么關系?”蕭景赫說完端起茶盞低頭嘬茶,一個眼神都沒給楊晏清。 楊晏清靜靜看著蕭景赫,直到看得蕭景赫動作不自在的摩挲茶盞的杯沿才開口:“王爺真的以為,錦衣衛此去青、云兩州,就只是查出了一個汪興國,查出了一樁早在五年前就已經被楊某查出贓銀去向的貪|污案?” 蕭景赫面沉如水卻仍舊一言不發。 文奕朗此時卻站出來對著楊晏清躬身一禮:“此事便由奕朗為大人解惑吧?!?/br> “當年父親獲罪入獄,藺府上下惶然……” 先帝在位之時,刑部侍郎藺皓之官拜正三品,在朝中地位雖不能媲美內閣元老王侯將軍,卻是個實打實的權臣,他與先帝相傳相識于江湖,志趣相投,故而成為了先帝登基后的左膀右臂,在先帝登基之初以斷案公正,執法嚴明為民間贊頌。 只是隨著先帝掌權欲望的顯露,內閣與虎視眈眈的詹王都認為應該給這位撿漏上位,朝中沒有絲毫根基的傀儡皇帝一些警告,于是那把寒光乍現的刀便砍在了藺皓之的身上,捏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細作穿插藺府放好證據,當時被內閣cao控的錦衣衛辦案,從頭到尾這樁被冠上文字獄名頭的“大案”發生的突兀,辦案潦草,結局慘烈。 而隨著藺皓之這個朝堂的眼睛被硬生生剜掉,先帝的親政計劃再次偃旗息鼓,重新做回聽話的傀儡皇帝。 “當時將我從府中救出的人應該是易了容衣服也并沒有什么特別,聽聲音也并不熟悉。在送我去青州的路上我們一路被人追殺,路過福州之時恩人舊傷復發昏迷不醒,那個時候我遇到了后來教導我的老師?!蔽霓壤收f道。 “老師與恩人是舊識,恩人將我托付給了老師后便在一個深夜獨自離開了,再也沒能重逢。但是自那之后,我和老師在前往青州的路上再也沒有遭遇追殺截殺,抵達青州后,老師和我便在青州靖北軍營住了下來。云州受災之時王爺不忍云州災民苦難,老師曾獻計相助王爺,但在云州疫情后不久老師就仙逝了?!?/br> 當年的事文奕朗并非沒有回頭調查過,但一來那時他年紀尚小,二來他幾乎抓不到任何關于舊案的線索。似乎所有的知情人都隨著當年藺府一夜滅門的慘案消失得干干凈凈,只留下一段含糊不清令讀書人不勝唏噓的藺氏往事。 “對了,那位救了我的恩人耳后有一顆痣,形狀很是獨特?!?/br> 正因為形狀的獨特,才在年幼的文奕朗記憶里留下了清晰的印象。 楊晏清攏在袖中的手一緊,聲音微微發?。骸熬拖褚粚s小的兔子耳朵,對不對?” …… 之后楊晏清又問了幾個問題,基本上都是在詢問當年文奕朗與那位恩人在福州附近發生的情況,大致地點,那人的傷勢一類,之后便起身離開了。 蕭景赫目送楊晏清離開,復又拿起那沓卷宗細細翻看。 文奕朗:“王爺,那令牌……?” 蕭景赫道:“無事,有了令牌沒有我的命令,他做不了太多。讓人盯緊了來往的外人,說不定能找到些有趣的東西。還有,遇柳軒那邊也不要放松警惕?!?/br> “是!” 蕭景赫翻過一頁,看到其中一張證詞下方簽字畫押的人名,表情漸冷。 汪興國。 當年藺氏舊案,這個人竟然也牽涉其中。 “楊晏清當年除了科舉之時與你祖父有過接觸外,你可曾還有別的印象?”他問文奕朗。 文奕朗皺著眉思索良久,搖了搖頭:“當時三元及第的天才少年其實很是轟動京城,那時候茶樓酒肆里都在說楊大人。后來他被下放到偏遠州府的小地方做縣官,讓祖父很是嘆惋了一陣子,但祖父也說人各有志不應強求,之后也沒有再聽祖父提起過他了?!?/br> “人各有志?!笔捑昂仗裘?,“他既然不愿入朝又何必參加科考?當年只想做個小縣官,怎么如今卻一步步爬到了權傾朝野的位置上攪動風云?” “藺氏的舊案我們費盡心思都抓不到當年幕后之人的把柄,怎地本王剛提出來楊大人就能拿出這么一份據實詳盡的案卷,還將這樁舊案曾經的證人提前從千里迢迢的云州帶到了京城?” “福州?!笔捑昂盏氖种篙p點桌面,“奕朗,畫一張當年那人的畫像。這個人說不定尚在人世?!?/br> 文奕朗猶豫道:“王爺有所不知,之后幾年不論是老師還是我都曾回去福州尋找,也曾多次派人尋訪,都……” 蕭景赫忽然笑了,笑容玩味:“但楊晏清很確定那個人還活著?!?/br> 不然,他不會詢問那么多有關當年三人在福州分開時的細節。 “盯著他的人,跟仔細?!?/br> * 作者有話要說: 蕭景赫:讓我一層一層一層地剝開你的心(突然興奮) 楊晏清:呵呵,辣死你 -------- 感謝婷灌溉營養液8瓶和投擲的地雷1顆~終于打破了營養液111的單身詛咒和光禿禿的地雷框嗚嗚嗚,比心! 第15章 投懷送抱 用小刀將生rou切成條喂給黑鷹,楊晏清抬手摸了摸鷹身上溫熱的羽毛。 按理說錦衣衛自由出入靖北王府是他贏了這一局,但楊晏清這幾日卻有些無聊。 因為這王府的另一位主人又開始早出晚歸刻意躲著他。 蕭景赫派出人與錦衣衛先后抵達福州的事楊晏清當然知道,但他并沒有過多在意。因為他知道如果那個人真的活著,真的還在福州的話,就一定能解讀出錦衣衛傳遞的消息。 楊晏清從不覺得單憑錦衣衛就能將那個謹慎躲藏了十幾年的人帶回京城,蕭景赫派去的人更不能。 黑鷹才不管主人心里的彎彎繞,用鷹喙叼走楊晏清手上的rou條幾口吞下去,抬翅膀催促輕輕拍著楊晏清的手臂示意他繼續。 “還想吃?”楊晏清戳了戳黑鷹的腦袋,放低聲音,“你倒是討他喜歡,就見了一面便念念不忘,還專門讓人送了新鮮的rou給你?!?/br> 蕭景赫這個人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但楊晏清越扒拉這個人就偏偏越覺得危險,越危險越想靠近。 那種危險并不是生命收到威脅的恐慌,而是一種明知道前路將通往不可掌控的變數卻仍舊想嘗一嘗滋味的甘之如飴。 若是早些年的他,碰到蕭景赫這樣的恐怕二話不說給一悶棍拐走睡了再說吧? 楊晏清想著,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在這京城待的久了,不僅心變得越來越硬,膽子也會越來越小。 桌上昂首站著的黑鷹用墨色的黑豆眼瞅著楊晏清許久,抬腳過來小心翼翼地啄著楊晏清的鬢角,隨即咬住了旁邊垂下的冠帶。 楊晏清從來就招這些動物喜歡,這黑鷹原本是獵場被人圍獵訓熬的有主之物,彼時楊晏清不過是路過那處,隔著老遠那鷹便像是看到了什么熾熱的向往展翅而來,爪子硬生生勾在楊晏清的肩膀上任憑錦衣衛如何驅趕都不松開,那人見這鷹居然傷到了帝師,嚇得跪坐在地話都說不出來。 之后不久前主親自帶著黑鷹前往鎮撫司賠罪,本是一件不大的事,但為了安那人的心楊晏清拒了別的賠禮只留下了這只初見就給了帝師大人肩膀幾個血豁口的鷹,而這只鷹愣是競爭上崗成了鎮撫司唯一一個不論楊晏清在哪都能將信送到的信使。 ——也只能給楊晏清送。 除了淮州和狼崖能近身,其余人這位鷹祖宗看都不帶看一眼,靠近就能叨塊rou下來,性情很是兇悍。 黑鷹不停的用尖喙啄著楊晏清的冠帶往外拽,見楊晏清紋絲不動的模樣,黑豆眼里浮現出十分人性化的嫌棄。 “好吧?!睏铌糖羼娉值恼酒鹕?,“這可是你威脅我去的?!?/br> *** 早晨剛下過雨,院子里的仆從們正在打掃被雨水打落得撲了一院落的葉子。 黑鷹目的十分明確地往王府西北角飛,那便距離楊晏清的園子最遠,幾乎是對角線的距離分布在王府的兩個角。 楊晏清剛一出來就感覺到一絲寒氣,他理應是不怕冷的,也不該怕。但這兩年的秋冬對他來說的確有些難受,看來有些東西裝得久了,假的也漸漸變成了真的。 曾經鮮衣怒馬仗劍江湖的日子,遙遠的就像是只發生在上一世。 黑鷹飛一段就停在某個地方等一等后面慢悠悠的楊晏清。 直到一人一鷹磨蹭到距離馬廄一墻之隔的地方,黑鷹翅膀一展向上高飛,伴隨著一聲清利的嘶鳴攏翼俯沖直直沖著正躬身刷馬的黑衣男人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