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貝卡
神經病。 三個字的評價結束以后,湯貝卡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丟回褲兜里。 繼續跟在兩人身后慢吞吞走著,沒過一會就跟旅行社安排的導游會合,話不多,只挑重點說,領著幾個人登機,中途要中轉,航線長,她一上飛機洗漱完就戴眼罩補覺去了。 醒的時候是半夜,她起來喝了口水從衛生間回來就看見隔壁艙位的徐郁也醒著,正扭頭在瞧機窗外的夜景,她對面的陳思唯睡的正香,四仰八叉的,幾簇白毛翹的老高。 她把身上蓋著的毛毯往上拉了點,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屏幕一亮還是鎖屏上的那條短信,一刷臉顯示出信息內容。 她點開看了一會那串陌生的號碼,指尖在屏幕上滑動,抿著唇沒發話。 也沒注意到走到她邊上來的徐郁,機艙里很靜,光線很暗,先是聞到對方的香味,才注意到有人站在拉門外,她低著頭小聲說道,“我能進來嗎?” 湯貝卡把門打開,勾了勾手指。 徐郁輕輕嗯了一聲,小心的走進來,有些局促,她往旁邊挪了一點位置讓她坐下。 進來她一開始沒說話,過了一會把手機遞給她,湯貝卡才知道她在敲鍵盤打字,她看了一眼,在手機上打字。 兩人說了幾句話又停了。 徐郁開始悄悄打量起這位只從陳思唯零星的只言片語里出現的人。 她打扮的很利落,或者說不像她見過的大部分女孩子,細長的眉毛上打了一對眉釘,聽陳思唯說她以前還有鼻釘和唇環,現在已經看不太出來痕跡,只有淡淡的印子。 上衣是剪裁的很特別的黑色單肩抹胸,下身是一條羊皮短褲,露出來的腰上打了臍釘,輕微凸起的腕骨在光線下看起來很性感,眼睛有些狹長,睫毛垂下來打了一片陰影,嘴唇很飽滿,黑發搭在耳畔和肩膀上,她長得較為嫵媚,嬌嬌的,行為處事卻冷淡的不行,看人的時候仿佛在瞧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自尊心稍強心中有些許自卑的人在她面前很容易被她的眼神和態度激怒。 她忽然想起兩年前陪陳思唯在北京比賽,一瞥而過的林文敬。 陳思唯給她說過她們之間的一些事,但說的不多,她只知道他們是發小,原來林文敬也是要出國的,但最后沒去,留在了北京。 林文敬和陳思唯是兩類不同的人,陳思唯大多時候都很有意思,他把自己打扮的很另類,做事也很另類,乍一看他和湯貝卡是一類人,實則不是。 湯貝卡表里如一都是一個很有個性的女孩,她做的那些事放在她身上她永遠也做不到,陳思唯興許能做到其中的幾件,卻也沒有她那樣勇敢和奮不顧身。 林文敬,她想起林文敬有些失神。 林文敬不像陳思唯那樣一眼看去就有特立獨行的標簽,他只是靜靜坐在那里看比賽,偶爾接一兩句旁人的話,聲線也很干凈,但她就是覺得林文敬和湯貝卡才是一類人。 而且她見過林文敬哭紅的眼,以及手機屏幕上的備注和紅色感嘆號。 湯貝卡。 那才是她第一次知道湯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