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嗷嗚！我沒有說?！?/br>
    在程星看來，他這種事后否認的態度顯得很沒必要。

    反正程星也不會?信。

    “我是?穿書?來的，對?吧？”程星又問。

    最初都沒懷疑過?，但程星現在開始懷疑起這些基礎問題。

    系統：【嗷嗚！是?的?！?/br>
    程星順著它的邏輯捋，“那我跟姜瓷宜是?不同世界的人，為什么當年我們能通信？”

    系統：【嗷嗚！嗷嗚！刺啦！】

    幾秒后，系統下線了。

    程星：“……”

    廢物。

    -

    午夜，星際命管局。

    黑沉沉的天像一塊巨大的圓餅，似乎隨時都能壓下來。

    璀璨的燈光亮起，五顏六色絢爛多彩。

    灰鵠躺在療養艙內，抬起金屬機械手臂，瞬間無限延長，但盡頭是?一只狗爪。

    狗爪捏起了一包營養劑，他給自己灌進去。

    沒多久，銀迭進來。

    “喊我做什么？”銀迭上次的傷還沒好，對?他仍舊頗有怨懟，所以說話也沒好氣。

    “最近新種出來的?！被淫]指了指不遠處的透明玻璃艙，“喜歡的話拿去玩?！?/br>
    灰鵠不擅長說軟話，哪怕精心種出了玫瑰也不會?獻寶似地拿出來。

    他知道銀迭喜歡這些有生?命的東西。

    但星際命管局已經很難種出來了。

    他實驗了無數次才成功這一株，周期也只有一天。

    只要拿出玻璃艙，嬌艷的玫瑰會?瞬間枯萎。

    “你這是?在給我道歉？”銀迭抱臂，淡漠地問。

    灰鵠頓了下：“是?道謝?！?/br>
    上次銀迭幫他的事情，他還記得。

    銀迭為了幫他彌補漏洞，耗盡所有能量，不得不進入休眠艙內療養。

    灰鵠沒什么好補償她的，只能送點讓她開心的東西。

    銀迭卻問：“你還要堅持下去嗎？”

    灰鵠：“我回不了頭?！?/br>
    “她對?你就那么重要？”銀迭語氣不悅。

    灰鵠笑了笑：“我本就堅持不了多久?！?/br>
    “沃普斯長官回來了?！便y迭沉聲?道：“你做的事很快便瞞不住了?！?/br>
    “我算過?日子??！被淫]說：“是?差不多?！?/br>
    銀迭說：“如果?你不插手，她順著劇情線走也能過?得很好?！?/br>
    灰鵠想說些什么，卻又沉默。

    銀迭和他認識太久，隔著玻璃艙摸那朵嬌艷的紅色玫瑰，問他：“你后悔嗎？”

    “不后悔?！被淫]說完后低聲?嘟囔了句：“她殺了人不會?好的?！?/br>
    銀迭沒聽到后邊那半句，卻知道灰鵠主?意已定，很難改變，也不再勸。

    “沃普斯長官那邊我會?想辦法隱瞞?！便y迭說：“你自己小心，別太過?火。如果?再出現偏移導致人物死亡，你……”

    后邊的話沒再說，但他們都知道。

    星際命管局的宿命航游官都是?憑機緣改造的，沒有生?命也不能有情感，必須勤勤懇懇修正每個偏移的世界線。

    而灰鵠現在則是?試圖改變世界線，使其偏移。

    灰鵠卻道：“沃普斯長官那邊不重要，這個漏洞本就是?他造成的。是?他導致的偏移，我這么做不過?是?在修正。重要的是?監察中心?！?/br>
    銀迭一拍桌子?：“你想死嗎？！”

    “我已經死了?！被淫]說。

    銀迭：“……”

    倒是?一時啞然。

    灰鵠朝她笑笑：“我知道，在星際命管局，沃普斯長官是?不可議論不可忤逆的存在，但他也總有做錯的事情?！?/br>
    如果?不是?沃普斯長官的失職，他的主?人也不會?……

    灰鵠的眼神暗了暗：“銀迭，我有分寸?！?/br>
    銀迭暗啐他一口?，“有個屁?！?/br>
    銀迭離開之后，灰鵠伸手劃開那張巨大的led屏幕，低聲?道：“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宿主??！?/br>
    -

    程星醒來時，枕邊放著那封信。

    姜瓷宜已經不在了。

    程星坐起來在床上緩了會?兒，又拆開信看了一遍，確定不是?自己的夢之后起床洗漱。

    表現得和平常無異。

    在這一點上她確實要多跟姜瓷宜學學。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挺淡定一人，但遇見姜瓷宜以后發現還是?道行?淺了。

    姜瓷宜昨天看了她的信之后就猜到她可能是?禾苗，所以給她寫了信試探。

    程星揣摩了小半夜，大概也戳揣摩到姜瓷宜幾分心思。

    姜瓷宜只在信的封面和卷首語寫了禾苗二字，如果?程星不是?，她可以說這是?給你起的小名，或者說寫錯了，反正她后邊信的內容都是?寫給程星的。

    如果?程星是?，那她自然就知道了。

    橫豎來算都不會?虧。

    但姜瓷宜這個人是?真?的謹慎。

    回想起昨晚的對?話，從那時姜瓷宜就在懷疑了，但她沒有直白地問你是?不是?有個筆友叫瓦片，而是?選擇用這種迂回的方式試探，進可攻退可守。

    如果?姜瓷宜是?個謀略家，一定很出色。

    這樣的人放在哪個時代都能出彩。

    程星撇了撇嘴，幸好她和姜瓷宜不是?敵人。

    不然肯定玩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