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豆腐腦
“我不……”程晉山遲鈍地意識到這姿勢的曖昧,松開壓制她的手,撐著床板拉開距離。 他磕巴了一下,才違心地說下去:“放你媽的屁,老子不干趁人之危的事!” 還挺有骨氣。 項嘉換下冷淡外表,變成朵不斷揮灑毒液又美麗異常的惡之花,邊笑邊玩弄他凸起的喉結、堅硬的胸肌。 “真的不干?”左手很痛,使不上力氣,她存心撕下他的人皮,右手頗富技巧地愛撫胸膛。 精準地摸到小小rou粒,略摳兩下,他的呼吸立刻變粗,支在她身側的雙手也攥成拳頭。 項嘉笑得越美,眼神就越冰冷。 她張開發白的唇瓣,吐氣如蘭:“好敏感……” 這說不清是嘲弄還是夸獎的字節,成功染紅少年的臉頰。 他如夢方醒,驚慌失措地倒退兩步,跌坐在小凳子上。 寸頭長了些,因為這一天飽受驚嚇和折磨,不復往日精神,蔫巴巴地貼在額頭,恰到好處地減弱了囂張野性,凸出無辜與單純。 一雙鳳眼黑白分明,比山間溪水還要清澈,完整倒映出項嘉的輪廓。 那么干凈的眼睛,那么臟的她。 項嘉心中的自厭情緒更濃,將床頭燈調亮,對準身體,主動松開領間紐扣。 她已經換上保守的長衣長褲,也正因如此,禁欲感更強。 白到晃眼的肌膚一寸寸暴露在空氣中。 精致的鎖骨,深邃的溝壑…… 程晉山的估測沒錯,她真的長了對豐滿又誘人的胸。 內衣幾乎兜不住,是正常男人看見就想揉兩下的形狀。 他粗喘著氣,努力移開目光,卻以失敗告終。 不能對一只童子雞太苛刻。 她的每個部位,完完全全長在他的性癖上。 就連微微凸起的小腹,都顯得軟白可愛。 心里有一萬個聲音拼命叫囂著要克制,可脖子卻自有其思想,不肯往旁邊扭轉半度。 項嘉半褪褲子,露出豐滿又筆直的雙腿。 她將光裸的足伸到他腿上。 程晉山下意識接住,十指規規矩矩覆在腳背與腳底,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 項嘉沉默了會兒,細細感受這觸感。 奇怪,她竟不討厭他的身體。 連作嘔的反應都沒有。 “幫我脫掉呀……”她定了定神,放柔音調,像在唱歌,像迷惑行人的海妖,撒著沒有男人能夠拒絕的嬌,“愣著干嘛?過來……” 程晉山傻呆呆地脫掉她的褲子。 眼神往上,是她波濤洶涌的胸脯,慌亂地向下游移,是被單薄內褲包裹的飽滿。 他鼻子一熱,慌忙抬手捂住。 “我……我不會和你睡覺的……”流了點兒鼻血,不多,他抽幾張紙巾塞住鼻孔,模樣可憐又可笑。 “至少現在不會?!痹捯膊荒苷f太死,心里還是饞的,他咽咽口水,“項嘉,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沒關系,但你得好好活著?!?/br> 活著? 項嘉低頭盯著自己。 她這樣也算活著? 不斷興風作浪的欲望,沾上男人便發sao的身子,一被強迫就興奮,掐到窒息還會尿失禁…… 她有多恨他們,就有多討厭這副軀殼。 還有心理。 在天長日久的折磨和控制下,她早就變得不正常,無論怎么努力掩飾,還是會在某個瞬間露出破綻。 她將別人施加于她的惡意折射給程晉山。 她發自內心恨他,不知羞恥地勾引他,折磨他—— 誰讓他拉住她。 卻無法拯救她。 他活該。 “程晉山,我想要……”刻意放軟的聲調像撒了過多糖霜的糕點,透著虛假的甜膩,“我想要你……” 她將手指塞進內褲,當著他的面自瀆。 起起伏伏的輪廓格外突出,不一會兒便洇出濕痕。 那片痕跡像陰險狡猾的獸,茁壯成長,招搖彌漫,散發出腥sao的氣息。 程晉山不敢再看,閉上眼睛。 可她“嗯嗯啊啊”地叫出聲,音量不大,卻精準打擊他的耳膜。 渾身的血“呲呲啦啦”燒起來。 他難受地弓起腰。 剛剛成年的雄獸如何抗拒得了經驗豐富雌獸的引誘,生理反應不聽使喚,在褲襠里頂得生疼。 項嘉變本加厲,足尖穿過他的手,一路攻池掠地。 她重重踩他,在他吃痛皺眉的時候,又撫慰地輕揉。 她險惡地玩弄他,駕輕就熟,游刃有余。 而她同樣恨自己這份嫻熟。 還沒到達頂點,少年先丟盔棄甲,小腹一麻,淋濕褲襠。 項嘉似有所覺,將沾染腥味的腳趾抽回,一路往上,送到程晉山嘴邊。 “聞聞,多大的味道……”出了口惡氣,她快活又殘忍地笑出聲,“看看,再能裝,也沒什么不同?!?/br> 都是一樣的。 程晉山重新睜開眼睛,憤怒地瞪著她。 他們僵持了五分鐘之久。 可他并沒有化憤恨為欲望,撲上來懲罰她。 他只是抽出最后兩張紙巾,重重擦拭她瑩潤的腳趾。 他將她的雙足放回床上,在跟自己較勁,也在跟她較勁,擲地有聲:“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會證明給你看?!?/br> 多天真,多勇敢,多狂妄。 項嘉的臉上,出現一瞬間的恍惚。 程晉山連澡都不敢沖,幾十秒時間潦草收拾好下身,在她床邊打地鋪。 她不閉眼,他也不敢睡。 十二點過去,項嘉進入叁十歲的第二天。 心態崩得一塌糊涂。 她假裝睡著,隱約感覺程晉山爬起來看了自己好幾次。 直到天色發白,他才進入淺睡眠。 項嘉光著腳下地,像只走路沒有聲音的貓。 她什么都沒帶,女鬼般飄進樓道,發現通往天臺的鐵門上掛了好幾把大鎖。 秀氣的眉毛皺起,她下意識想死得遠一點兒,免得程晉山再一次跑出來礙事。 肚子餓得厲害,快要走不動,項嘉躲在偏僻小巷。 為防暈倒,她摸出口袋里的零錢,對早點攤老板道:“來份豆腐腦?!?/br> 白白嫩嫩的豆腐腦,還是完整的一大塊。 撒勺白糖,略攪一攪,破壞這份完美,等糖化開再吃。 還沒喝下半碗,對面便坐了個她最討厭的人。 他連衣服都沒換,一路跑過來,渾身又是汗又是血,表情復雜地盯著她。 想罵不敢罵,想賣慘又知道她不吃這套。 程晉山憋屈得要命,不顧老板懷疑的眼神,嘶聲叫道:“來兩碗豆腐腦,再來五塊錢油條!” 項嘉把勺子摔進碗里,臉色鐵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