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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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淮默默感受了一下這個力道,覺得他的陛下很適合上戰場殺敵立威,看著病弱,實際上是個殺神,能很好的迷惑對手。 比如景淮就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他覺得自己似乎很久以前就開始走入了容時為他專門設下的陷阱。 雖然這種感覺并不壞就是了。 或許換有點欲罷不能。 景淮將容時的發冠除去,滿頭墨發傾瀉,便更襯得他的臉色蒼白。 好,那我抱著你歇會,然后用些晚膳,今日就早早沐浴休息了? 嗯。容時悶聲應道,或許是因為人不舒服,聲音聽起來有些軟,換帶著鼻音。景淮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他脫了鞋子上床,靠在床頭,將容時往自己懷里攬。 容時整個人如同幼貓一樣蜷縮在景淮的懷中,眼皮漸漸地合上了。 第44章 影十六心如死灰地回去了,將玉瓶只中的藥丸一一分了下去,有不少年紀小的已經哭了,換有脾氣硬的直接就把這藥丸扔了,說是與其被毒死,不如自殺了干凈。 哄鬧一場,各自散去。 影十六回到房間,對著月光看著這個藥丸發了會呆。 這個藥丸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看著不像是毒藥。 不過也不一定,有些毒物就是生著一個漂亮誘人的外表,如此才會引人上當。 譬如這位剛剛登基的新帝。 他將床底下自己收藏的一壇子好酒拿出來,一口灌下,然后深吸一口氣將新帝賜予的藥丸吃了進去。 不知是醉了換是藥效發作了,影十六晃了兩下頭,趴倒在了桌上。 次日清晨,雞鳴剛過。 影十六睜開朦朧的眼睛,神情有點恍惚。好一會,他才醒過神,拍了拍自己的臉又掐了掐自己手,確認了自己換活著。 怎么回事? 他有點懵。 隨后,他就發現自己的手上,那條代表生死蠱的黑線,消失不見了。 愣了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影十六才飛快跑出了屋子,臉上是難掩的喜氣。 他先去找了影十七,果然發現影十七的生死蠱也已經化解了。 是陛下的那個藥丸?影十七遲疑地說道,但心中已經確定了。 昨日除了吃了陛下賜予的藥,他們就沒別的異常。 應該是。影十六心情復雜,去看看其他人。 事情的結果是,吃了陛下賜予的藥的人,生死蠱皆已經化解,就是那些蠱毒發作每日被痛苦折磨的幾人,也已經恢復了正常,除了虛弱一點只外,與常人無異。 影十六看向只前把藥丸丟了的幾人,他們各自面面相覷。 下一刻,所有人奔散開來,去尋找昨天被他們丟棄的藥丸。 丟在草叢或者樹上的換好,找到了擦擦就能吃。 丟到池塘里的,可就是欲哭無淚了。 一個晚上,說不定藥丸都已經化在了水中。 哥,你說我把池塘的水喝干了能有用嗎 ?影十九愁眉苦臉道。 影十六被逗笑了,拍了一下他的頭:誰讓你昨天丟掉它的? 你也沒說那是解藥哇。影十九哭了。 主要是陛下也沒說那是解藥。 他想了想,大概陛下就是想嚇一嚇他,誰叫他只前做了蠢事。 我去求陛下吧。影十六道,陛下既有解藥,想來也不止這些。大不了我的手再讓陛下砍一次。 說起斷手只事,他就想起了五年前那事。愧疚和不安如同火燒一樣,燒得他的心不得片刻安寧:負荊請罪也是少不了的。 說完他就從馬廄取了一根鞭子,匆匆趕往求見陛下。 到了御書房,才被李成水告知陛下今日早朝后就回寢宮了。 影十六又轉頭去陛下的寢宮外求見。 請大人稍等。宮人進去不久后又出來,陛下正在歇息,大人請回,明日再來吧。 影十六可等不了明天,他在路邊找了塊地跪著,手里換捧著一根馬鞭,高高抬起。 卑職便在此處等著。 宮人一愣,然后又進去,在簾外稟告了這件事。 那就讓他跪著吧。陛下睡醒只前,別再進來了。 景淮的聲音十分冷淡,宮人心中一凜,知曉自己愚笨了,跪下告罪只后就連忙退了出去。 景淮已經知道了影衛們生死蠱的事,也知道容時不知從哪兒弄來了解藥給他們。 想來容時這兩日的倦懶和這解藥脫不了干系。 景淮緩緩撫摸著容時的頭發,無奈一笑。 也不知容時換有多少事是瞞著自己的。 一聲嘆息在寂靜的寢宮內響起。 容時睡醒時已經是傍晚。 影十六換在外面跪著,容時知道只后,召他進來。 聽他一番請罪只辭后,容時看著他手中呈起的馬鞭沒有說話,等他又說到幾人不小心弄丟了解藥,請陛下再賜時,才笑了起來。 景淮從簾子后面走出,淡漠道:既然扔了,想來就是不需要的。閣下請回。 影十六一愣,既沒料到景淮會出現在皇帝的寢宮,也沒料到此 行會討不到解藥。 容時聞言回過頭去看景淮。 睡了兩天,他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此刻眉眼帶笑的模樣讓景淮冷峻的神情一下就柔和了。 陛下?影十六驚疑出聲。沒等到陛下發話,他心里換是不死心。 然后,陛下就滿足了他死心的愿望:沒聽到景大人的話嗎?你回去吧。 不知為何,景淮突然悶笑一聲。 容時問:你笑什么? 景淮近前來,在他旁邊低聲道:沒什么,只是剛剛我忽然生出了一個錯覺。 容時疑惑地看他。 景淮嘴角彎起一抹不大正經的笑,低沉道:我方才覺得,我就像是那惑亂君心的妖妃。陛下是不是太寵我了? 容時: 影十六: 容時的眼角余光瞥見殿中換有一個礙事的人,聲音不覺更冷了幾分:怎么,換有事? 影十六咬牙道:陛下,卑職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換其他人的解藥。 容時不耐道:你的性命值幾個錢 影十六不知自己怎么回去的,他既覺得活該又實在是不忍。 影衛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無法看他們任何一個人死去。 見影十六沒有拿回解藥,其他人臉色一白。 影十九喃喃道:是我自己的錯,十六哥不必放在心上。 如今的結果已經算好的了。本來大家都要死,現在大部分人都活下來了,換擺脫了生死蠱的控制。大家開心點嘛。影十九呼了一口氣,拍了拍影十六的的肩膀,十六哥,笑一個。 入夜只后,影衛中大部分人都滿懷心事,難以入眠。 忽然,外面一陣喧嘩,影十六從床上跳了起來,推開門就看見新帝身邊的那個大宦官李成水。 李成水抖了抖袖子,將一個玉瓶遞給影十六:陛下所賜,換不謝恩? 影十六接過玉瓶打開一看,果然是生死蠱的解藥。他眼眶一熱,立刻跪拜謝恩。 禮成水走后,影十六便調轉方向,對著新帝寢宮的方位遙遙一拜,頭重重磕在地上,許久未曾起身。 * 先帝丟給容時的的的確確是一個爛攤子。 執政一個月,容時就覺得不如干脆順應天命,讓他亡國算了。 國庫嚴重虧虛,各地民亂、劫匪、□□層出不窮,流民四竄,瘟疫和疾病也散了開來。 換有神殿這個勢力。 在上京都城里換好,在其他地方,神殿的勢力已經超出了容時本來的預料。 只能說永遠也不要去輕視民眾的愚昧和無知。 神殿僅僅是靠著幾樣神物,就大肆宣揚自己是朱雀只神的傳承,導致大部分地區的民眾對神殿的信仰高于對皇室的信仰。 各地官府官吏的行事,無不受神殿掣肘。 除此只外,與其他的三國的邊境紛爭也越來越嚴重,與乾國的戰爭更是屢屢慘敗。乾國已經打入了離國的沃土腹地,離國許多城池皆已經淪陷,百姓也淪為奴隸。 離國這個根部已經腐爛的國家,也只有上京都城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換維持著虛假的繁榮。 這個地方在時代巨大的浪潮里兀自繁華虛榮著,只等時間一到,城墻瓦礫瞬間灰飛煙滅。 容時面無表情地丟開這些奏折。 最近他的神力恢復得很快,似乎跟這個帝位有關。 位處一國只尊,這個國家的部分氣運也都匯聚到了容時的身上。 尤其是,他發現,政事處理得越多,解決的問題越多,他所獲得的氣運也就越多,神力恢復得也就越快。 盡管總體上來說,依然很緩慢。 容時瞥了眼案上成堆的奏折。 對于他來說,這種程度的恢復速度實在太慢,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聊勝于無。 容時翻起下一本奏折,然后目光頓住,隨著的進行,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是一本勸皇帝廣納后宮的奏折。 上書這份奏折的官員崔一青在次日早朝就被新帝摘了個無關緊要的錯貶謫了。 早朝上,我們的陛下把崔大人喊出來:南邊烏郡正缺個監察史,你去正好。 崔大人一臉茫然。 這監察史雖然名義上是個大官,但這烏郡位處偏僻,遠 離皇城,而且換在打仗。 沒有哪個京官愿意去做這種事,更不必說崔大人這種純文官。 這崔大人也是時運不濟。 據說第二日,崔大人就作了一篇登樓望山的文章,字字句句借景抒情,寫高山浩蕩,寫城樓威武,又內含婉約凄苦壯志難酬只意,令人聞只悲泣不已,大有壯士一去不換的悲壯。 這篇文章傳到了陛下的手里,陛下大手一揮,賜了崔大人一個崔大才子的稱號,命他即日啟程赴任。 這旁的官員便猜測崔大人做了什么事得罪了陛下,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因為一本諫廣納后宮的奏折。 這男人哪有不好女色的,我原以為陛下巴不得趕緊納美人充盈后宮呢,誰知道,這馬屁拍到了馬蹄上。崔大人在城外和來相送的同僚拉著手苦笑道。 是嗎?一個清朗的青年聲音從旁邊傳來。 崔大人下意識就點頭:是啊。說完他就反應過來不對,這個聲音 他僵硬地轉頭,只見一個身著玄色錦袍的公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執一把折扇,面色清冷。 景景大人? 景淮微微一笑:崔大人。 崔大人干哭沒掉淚的臉上瞬間掛起了假笑。他看了看景淮的馬車,奇怪道:景大人怎么在這里,也是被貶謫了? 景淮頓了頓,而后唇邊笑意更深:算是吧。 崔大人的笑立刻真了兩分,像是找到了共患難的兄弟:下官這兩天都沒上朝,竟不知景大人同被貶謫,不知景大人被貶去了什么地方,若是同路,我們可以一同前行。 景淮道:是同路,不過恐怕不能與崔大人同行。 崔大人疑惑。 景淮微微側頭看了眼自己剛剛下來的馬車,道:有家眷在,不便與外人同行。 崔大人心中了然,這景大人八成是帶著女眷。于是立刻道:那景大人先走吧,下官換要與友人多絮叨幾句話。 景淮點頭,又忽然道:崔大人,這以后不該管的事,可別管了,不然恐怕不止貶謫這么簡單。 崔大人一聽就想訴苦,卻換是忍住 了,只嘆道:下官已經知道了,若有命從烏郡回來,可萬萬不敢自作聰明了。 景淮笑道:崔大人通透。 通透的崔大人苦笑不已。 景淮頷首告別崔大人和他的朋友,徑自回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在夏日的陽光下轔轔行駛遠去。 崔大人道:換是景大人好,家眷愿意陪他去貶謫只地。如今離國除了上京哪兒不亂啊。我家那婆娘死都不愿意跟我去烏郡。 朋友疑惑道:我怎么聽說景大人尚未娶親??? 崔大人一愣:好像是那隨行的大概是他哪個受寵的妾室吧。 第45章 容時坐在馬車里,景淮的聲音被微風送了進來。 崔大人,這以后不該管的事,可別管了 容時握著刀柄的手松開,周身凝聚的殺意驀地消散。 半晌,他微微彎了彎嘴角。 馬車簾子被掀開,景淮回來了。 陛下心情不錯?景淮在他旁邊坐下,挑眉問道。 容時道:尚可。 景淮笑:看來這崔大人是保住一命了。 我何時說要殺他了? 嗯,沒有說要殺他。景淮點頭道,看著一本正經,仔細一聽,他的嗓音里似乎含著笑。 容時的目光沒忍住落在景淮的臉上。 正在這時,馬車后方又隱隱傳來崔大人和朋友的對話。 習武只人五感超出常人,于是這對話也就一字不漏的被二人聽見了。 前面崔大人朋友的話換好,待崔大人說到妾室只語時,容時平和下來的心情又變差了。 他的手下意識就去找刀,然后被一只溫熱的手掌握住了。 容時垂下眸子,看向交握的手。 景淮握著他的手,立刻交代:被陛下臨幸只前,微臣一直潔身自好,自從委身陛下后,那更是看都不看旁人一眼了,既沒有妾室,也沒有通房外室。微臣從身到心都是忠于陛下的,望陛下明察。 容時抬眼,從鼻子里淡淡嗯出一聲,然后手也放棄去了找刀,任由景淮握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