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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飾是一枚璀璨澄澈的棱錐晶石,光線落在棱角反射出無與倫比的光彩。 寒臨霄:“此物名為盤古石,有開鑿天地之能,必能承受空間擠壓?!?/br> 上次寒臨霄給他的琉璃珠在空間裂縫里崩裂損壞,所以寒臨霄找來了盤古石,傳說中盤古用來開鑿天地的遺石,蘊含著上萬年雄厚復雜的道法和歷史。 林秋白伸手握住這塊遺石,忽然間有種突如其來的醒澀和感動,從他的指尖一直滿滿填充到他的心臟。 他垂下眼簾,輕聲道:“謝謝師尊?!?/br> 寒臨霄低頭凝視著他的發璇:“進去罷?!?/br> “……嗯?!?/br> 林秋白猶豫片刻,還是順從自己本心伸手拽住寒臨霄的袖口,這個動作和之前在上清山的習慣一模一樣,寒臨霄頓步腳步,大掌包住削瘦的小手牽住他慢慢往回走。 … 七日后就是仙宗大比,林秋白既然已經決定去看熱鬧也就收拾東西即刻起程,路途上并沒有耽擱很長的時間,不過他也沒有選擇搭乘祝西燭的坐騎,畢竟如果乘著黑鳳凰大張旗鼓來到海島可想而知眾仙門會是怎樣的反應,所以他選擇的是寶具靈船。 船身高一百七十丈,浮在空中像是微型島嶼,里面寬敞氣派各種吃食應有盡有,固然瞧上去體型笨重但靈船行駛速度卻不慢,頗為穩健地飄過山川大河一路駛向海域島。 仙宗大比古往今來都是在海域島舉辦,此處地理位置優越視野極為開闊,并且不屬于任何一個門派或是世家地界可以杜絕一切舞弊行為。 海域島坐落于修真界北方。 碧海云天海域遼闊,平靜浩瀚的海洋上星羅棋布散布著許多大小不一的海島,和波濤洶涌殺機四伏的南海相比,海域島風浪就要小上許多氣候溫和,海風舒適且穩定。 路途上林秋白坐在靠近舷窗的位置往外張望,能夠看到其他宗門也在同行趕路,許多宗門弟子終年閉關修煉顯少出來一趟,見到海浪就像之前御獸門弟子一樣格外激動興奮。 可是路上卻沒有碰到道衍宗弟子,也許是走的路不同或者是道衍宗早就趕到了。 等終于在海域落地,迎面而來是兩名引導修士。 他們降落的地方是接引島,在告知引導者何宗何門有多少名弟子后,經由引導修士給他們安排房間并且引路,當然也有不成文的規矩,如果能出得起大價錢甚至能夠獨自包攬整個島嶼。 三位師尊都在寶船上,為了避免他們下來引起不必要的轟動,林秋白獨自下船和引導修士進行交涉,考慮到祝西燭一言不合就提刀砍人的破壞力,他本想著出錢包下整個單獨的島嶼,但引導修士竟然認得他:“這位就是……林仙友罷?!” 他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神情有些激動:“林仙友竟然也來參加仙宗比會!” 其他同時抵達也在等候接引人的修士們登時齊刷刷望過來,八卦意味十分濃烈,道衍宗的事修真界上上下下都傳遍了,有人說是因為煉魂壺,有人說是因為林秋白就是白月仙君所以魔君上門尋仇,眾說紛紜猜測什么的都有。 眼下林秋白不僅好端端的出現了,還來參加仙宗比會,好奇想要打探的人簡直不計其數。 “上回群英大會我在現場,”引導修士慷慨激昂的說道:“如果沒有林仙友一曲破障音打碎心魔,恐怕我當時就七竅流血而死?!?/br> 林秋白:“見義勇為應該的?!?/br> 引導修士義正辭嚴:“林仙友大仁大義,湯某永世不敢忘!” 正在兩人寒暄的時候,遠處傳來不大不小的爭執喧鬧聲,林秋白分心抬頭去看,竟然是道衍宗弟子和其他接引者起了沖突。 “我宗早就提前訂好了住處,一直以來都是住在花緣島,現在你們為什么收了錢卻把島讓給翰天宗???” 接引弟子滿臉敷衍不耐煩道:“那都是從前了,以前你們動輒就是上千人住花緣島當然無可厚非,現在你們瞧瞧,幾十個人住花緣島合適嗎?自己也不掂量掂量?!?/br> 道衍宗弟子據理力爭:“可我宗早就付了靈石的?!?/br> “是嗎?”接引弟子輕慢道:“那你們去找上頭的人,我可不知道,我手頭上的記名冊沒有你們的登記記錄,抱歉沒有位置給你們入駐?!?/br> 在場圍觀群眾至少上千人,全都在等候接引見到這一幕,忍不住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果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道衍宗也能有今天我是沒想到的?!?/br> “曾經宗門鼎盛時是多么繁華,現在道衍宗撐死拿得出手的也就幾十人,比之二流宗門還不如?!?/br> “來參加仙宗大比無疑是自取其辱,何必呢?” “我看到道衍宗宗主那張臉至少老了幾十歲?!?/br> …… 人都到了這里再原路打道回府道,可想而知往后修真界傳聞肯定更加難聽,道衍宗宗主臉皮氣得漲紅,但又不得不強自按捺和接引人周旋,接引人一口咬死就是沒有地方住,除非再出錢,或者有其他門派可以接受他們共宿。 道衍宗百年基業毀于一旦,每個人都窮的叮當響,哪里拿的出錢來再購置住所。況且,現在這個敏感時期,其他宗門不趁機過來踩一腳都是仁至義盡,怎么可能出手幫助。 與此同時,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道衍宗赫赫有名的一位姑酌長老掏出一張翰天宗名帖,原來是他見道衍宗要一蹶不振,就自請去翰天宗當客卿,還偷偷拉攏了一大半僅剩的內門精英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