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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人一咬牙,揮了揮手,示意身后的人動手。 若是再不動手,之后便沒有機會了。 蒙面的黑衣人行動迅速,不過片刻便將正在行進中的隊伍圍住,也不多說廢話,拔出兵器便直直的朝著前方的溫行遠而去。 而馬上的幾人望著突然沖出來的黑衣人,卻沒有一人感到驚訝。前方的顧瑾之竟還有心情撩了一絡溫行遠的頭發,隨手幫他擋住了飛身上前的一個蒙面人,調笑道:“阿遠,我這可是幫你打白工了,你要如何謝我?” 溫行遠趁勢下馬,退到了幾名侍衛的身后,回他:“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是想要連著之前的一起算了嗎?” 顧瑾之隨手在腳邊撿了一把死去的蒙面人的武器,橫在身前一揮,有些嫌棄的嘖了一聲。 “雖然不太順手,但好歹還是能使使?!?/br> 他正了正臉色,挽了幾個漂亮的劍花,縱身一躍,便沖到了人群中。 出手狠辣,劍劍直指要害,倒是與出招前華而不實的劍招相差甚遠。飛身梭巡在敵人之間,步法飄逸,幾個回旋便斬殺了兩名蒙面人。 溫行遠再后方望著他張狂的模樣,失聲一笑,搖了搖頭。 倒是比之從前更為張揚了。 領頭之人見勢頭不妙,往后退了幾步,作勢便要撤退。朝著后方大喝一聲:“撤!” 顧瑾之聽見這道人聲,眼神一凌,厲聲道:“別讓他跑了,是劉青!” 見對方就要撤退,已經殺紅了的顧瑾之卻不打算讓對方走。如今不一網打盡,之后恐怕是后患無窮。 溫行遠一聽,此人竟是早已被救走的劉青,吩咐身旁的人去幫顧瑾之。 身側的護衛一臉為難:“大人,我等收到廖將軍的命令是要保護您的安全。這……”若是他們去了,這溫大人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們可擔待不起。 溫行遠面色不變,吩咐道:“本官叫你們去便去。若是廖將軍怪罪下來,由本官擔著?!?/br> 幾名護衛面面相覷,最終一咬牙,只留了一人護在溫行遠左右,其他幾人皆追上去圍住了想要逃走的劉青。 哪知那蒙面人見幾人圍住了自己,生死垂危之際,竟發出一聲詭異的笑聲。 顧瑾之心臟疾條,倏地回過頭去,卻見原本守在顧瑾之身旁的那名護衛竟已不見了身影。而躲在后方的溫行遠亦是了無蹤跡。 “阿遠!”顧瑾之一聲暴喝,卻只能聽見林中驚飛的山鳥。眼中閃過幾分慌亂,急忙又喊了兩聲,仍舊聽不見回應。 他霎時間慌了神,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涌上心頭。 他猛地回頭,看向被圍在幾人之間的蒙面人,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便將對方給提了起來:“劉青,你們的人把阿遠帶到了什么地方?” 窒息的感覺幾乎將他淹沒,可那人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反倒是毫無顧忌的笑了起來:“這位大人,我不過是一個跑腿的罷了,我可不知道其他人將你們哪位達人帶到了何處——咳、咳,若是您想要找到哪位大人的話,怕是問錯人了?!?/br> 顧瑾之聽見他的話,神情一動,突然毫無預兆的扯下了他的面罩。 當那張臉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顧瑾之原本佯裝平靜的臉色驟然一變。 “你不是劉青?你是誰?” 黑衣人口中噴不出一大口血,有幾滴濺在了顧瑾之的衣襟之上,他卻是渾不在意,眼神緊緊盯著男人與劉青完全不同的臉,神情陰沉:“你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他?” 聽見他的話,黑衣人勉強抬起了眼皮,看著眼前驚怒的男人,笑道:“這位大人您再問,我也是不知道的。畢竟,我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魚餌罷了?!?/br> 說完,他竭力抬起手,扯開了男人握住他前襟的手,跌跌撞撞的跑了幾步,卻又體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他望著身后緊跟著他的幾人,眼神猛地一變,牙齒開合,口中驟然吐出一口黑血。 顧瑾之意識到什么,連忙上前,扳開他的嘴,卻發現了其中已然咬破的毒囊。 他快要死了。 眼神逐漸渙散的黑衣人漸漸合上了眼皮,原本垂在身側的右手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似的,面上竟帶上了幾分恬靜,染血的面龐驟然松懈下來。 下一刻,他的手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仿佛陷入一個冗長的夢境,來夢浮生。 顧瑾之看著死在面前的黑衣人,眸中神色幽深,墨色的雙瞳映出滿地的血色,似乎下一些秒便會躍出一只野獸,擇人而噬。 身旁的護衛察覺到他身上的血氣,不動神色的垂下了視線,不敢看前方的男人。 原本他們的任務便是保護這幾位大人,如今保護的人卻下落不明。若是追責,他們怕是難逃責罰。 “大人……”領頭的護衛小心的出聲,生怕觸到了這位大人哪根神經,“接下來,待如何?” 方才他們可看到了,這位大人殺起人來,可是比他們這些小兵小卒厲害多了。若是發了怒,怕是在場的人下場都不會好過。 出人意料地,顧瑾之并沒有任何動作,而是失神似的呆立在了原地半晌。 片刻后,才拋出一道驚雷:“啊,差點兒忘了?!?/br> 眾人不解的看著他,心道這位大人莫不是方才受的刺激太大,傷著了腦子? --